張曦秀得知事情的緣由,倒是有些打破了早先的打算,遂拉了凝香道:“剛才大哥的話,你也聽到了,可有什麽想法?”


    凝香早就繃不住了,剛才見小姐心情低落,這才沒敢如往常般咋唿,這會子見小姐發問,她忙道:“按著我的想法,這牛公子合該被拉出去一頓悶棍,不過,到底連著岑夫子,所以,我想,小姐也別瞞著少爺了,這事得告訴岑夫人。”


    說完,凝香覷了眼小姐,見小姐麵色如常,這才又道:“若是現在不說,日後,岑夫人知道了,豈還有臉麵見您?”


    張曦秀有些詫異地看了眼凝香,笑道:“看不出來,如今凝香也有些成算了,得,你既然說的頭頭似道,那就依著你的意思來好了。”


    凝香見自己的意見被采納了,不由的高興地道:“那我這就給小姐拿衣服去。”


    張曦秀好笑地攔住要走的凝香,道:“你急個什麽,這事既然出了,說是要說,可我也不能這麽急赤白賴的去,當著我的麵,你讓岑夫人如何自處?”


    “啊?還有這說道?”凝香忙住了腳。


    張曦秀也不嗤她,道:“你當這麽簡單呢,走,隨我去暖閣,我寫封信與你,你去了岑家,不必拐到別處,直接神色匆匆地送與岑夫人。”


    凝香奇怪了,不由的傻傻地道:“這是什麽說道,去了別家,還神色匆匆地?”


    張曦秀點了點凝香的額頭,啐道:“剛還誇你呢,這才一會子就顯了原型,這不是讓岑夫人瞧著我小孩子家家的被嚇壞了嗎。”


    這話透了,凝香眼一亮,笑道:“對呀,這麽一來,岑夫人絕對不會覺得小姐是故意的,又或者覺得在小姐跟前丟了人,畢竟小姐不管做什麽,都隻是因為年歲小而已。”


    張曦秀見她說的意思同自己的想法也差不離,也就不另外再解釋了,帶著她去了暖閣寫起了書信。


    寫完信,張曦秀想了想便又對凝香道:“若是到了岑家,夫人問你,我們家賢哥兒可知曉,你怎麽答?”


    凝香也不是個真棒槌,忙道:“當然說忙著來給夫人送信,少爺那裏還沒去。”


    張曦秀這下是真安心了,若是凝香說錯了話,言賢哥兒那裏已然知道,自己讓凝香裝著驚慌失措就有些失真了。


    放心的張曦秀,直接就讓凝香去岑家送信了。


    兩家離的近,事情張曦秀已經在信上說的很清楚了,遂,凝香迴來的也挺快,且跟著一道迴來的還有張賢。


    這一次,張賢倒是沒氣,畢竟事情昨兒才發生,遲一天告訴他也合理。


    “姐姐,這次的事怕是難了,你不知道牛玨玉那小子有多缺德呢。”張賢一坐好,便說上了。


    張曦秀瞥了眼弟弟,道:“別擔心,這牛玨玉依仗的不過是岑夫人罷了,除開岑夫人家的兒子是個當官的,他牛家還有什麽親戚是當官的?”


    張賢起先是著急,這會子被姐姐一說,倒是清醒了,點頭道:“也確實是,岑夫人可是個好人,想來不會助長姓牛的。”


    說完,覺得今兒這禍事或多或少有他的責任,他不覺沮喪道:“都是弟弟脾氣不好,惹了某些人不快,讓他報複到我們家來了。”


    見弟弟這麽說,張曦秀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道:“你看看你,這說的什麽沒誌氣的話,他姓牛的算個什麽人物,也配稱‘得罪’二字。再說了,你們那點子事,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若是看著他想敗壞錦娘的名聲,你們卻置之不理,看我迴家不抽你。”


    被姐姐一通連嗔帶喝,倒是讓張賢心裏好受了些。


    張曦秀見弟弟不再鑽牛角尖了,便轉頭問凝香道:“牛夫人可交代什麽了?”


    凝香總算是撈著說話的機會了,忙道:“岑夫人一看信,當即就火了,我瞧著眼睛都有些紅了。後來還是蕊香勸了勸,夫人才好些。”


    張曦秀早就料到了,便點頭讓凝香繼續說。


    凝香接著道:“岑夫人讓我給小姐帶話,說牛公子那裏有她,絕對不會再讓牛公子給小姐搗亂,還說,讓小姐看在她的薄麵上,將這事抹了,迴頭事了,她定當親自登門致歉。”


    張曦秀聽了這話不由的皺了皺眉,在她的印象裏,岑夫人不會說讓她將事情抹了的話。


    見小姐皺眉,凝香忙道:“岑夫人還說了,讓小姐將事情抹了,不是為了牛公子,而是為了錦娘,有些事她不好告訴我,待見了小姐她自會解釋。”


    見凝香這麽說,張曦秀舒了口氣,明白這裏頭大概有岑夫人娘家的一些事在裏頭,好在,自己本就沒想教訓牛公子,如今這樣,也算是恰當。


    遂,她點頭道:“既然如此,小弟,牛少爺這事日後你別再提了。”


    張賢有些不服氣地道:“憑什麽,哼,岑夫人如今也知道護短了。”


    張曦秀搖頭道:“唉,你怎麽就沒迴過味來,岑夫人若是護短,你們幾個能安穩待在岑家讀書?你當你們私底下的小動作沒人知道?”


    被姐姐連番質問,張賢想起昔日和好友擠兌暗算牛玨玉的那些小伎倆,不由的小臉臊的通紅,忙道:“是弟弟想差了,姐姐見諒。”


    見弟弟知道好歹,張曦秀也舍不得為了個外人說他,便又交代道:“迴頭家裏的事別讓岑夫子知道,特別是牛少爺的事。”


    張賢也知道好歹,且自家那夫子可是個眼裏不揉沙的性子,若是叫他知曉了牛玨玉的荒唐事,怕是要直接送牛玨玉滾蛋了。


    雖說不好收拾牛鈺玉,有些憋屈,可好歹姐弟倆得了岑夫人的許諾,對張莊的事又安心了些,畢竟沒有個官身撐著,張家人是不敢同他們對著幹的。


    張曦秀怕弟弟分心,便道:“家裏的事有姐姐在,不怕他們不安分,你無許掛心家裏,隻好好跟著夫子讀書就成。”


    張賢如何肯這時候迴岑家,忙道:“夫子聽說家裏有事,給我放假了,且,我不在家裏,要是大伯他們來橫的,你一個女子可抵不住。”


    同張曦秀一樣的心思,張賢也不想姐姐日後被傳出跋扈不敬長輩的壞名聲,所以,他才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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