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石榴盆景不全給自己,蕭炎鳳不樂意了,將張曦秀的筆一抽,看著她道:“我不是同你說了嗎,林家不必再搭理,你這是不聽話?”


    張曦秀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也不生氣,輕巧地拿下某人手中的筆,柔聲道:“你急個什麽,我送她那盆景不為別的,隻是單純的送禮罷了,至於會出什麽效果,這可不是我故意算計的。”說完,張曦秀還嘚瑟地笑了笑。


    見她如此,想到自己今兒剛得的消息,蕭炎鳳心頭一緊,肅容道:“你若是和林小姐實在交好,那就等她成親後再聯係,凡州同我交好,日後你們相處也容易些。”


    張曦秀不明所以,含笑道:“我知道,今兒這遭不過是送禮賀一賀林姐姐的婚事罷了,你看把你急的。”


    見張曦秀不甚明了,蕭炎鳳隻得剖開來道:“你可別不將我的話當迴事,這林夫人可不是個等閑之輩,雖說人不壞,可到底是謝家的姑娘,單凡身邊出個什麽事,先想到的便是推了旁人保全自己。”


    說完見張曦秀正了臉色,蕭炎鳳也不藏著掖著了,接著道:“你如今之所以還能安穩,可不是林夫人心善幫著瞞下了你出繡圖的事,而是被我使人嚇唬了番,她頂不住分割了些利給謝家那群犯紅眼病的,不然你看你是不是還能清淨?”


    這話確實鎮住了張曦秀,她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差點就被林夫人推出去頂了包。


    她是知道謝家人為了林家繡鋪生意好,鬧將起來的,隻是後來又悄沒聲息了,還當到底一家子不會鬧出格,哪裏想到,這裏頭還有某人的手筆。


    遂,張曦秀看著蕭炎鳳,問道:“如此,我這盆景還是不送為好?”


    蕭炎鳳還當張曦秀知道自己的所為,定是要問個所以然出來,不想她竟然聰明的什麽也沒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這樣的張曦秀,他喜歡呢。


    遂,他含笑道:“當然是不能送了,沒得被謝家人看上,又起了什麽心思,那就不妙了。”


    張曦秀聽了,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不過,想起靈透的林姐姐,她有些憂心地道:“但願我的事,沒連累的林姐姐被江少爺怪罪。”


    就知道某個小女人是個心軟的,遂他好笑道:“凡州和我是至交好友,我哪裏能為難他的未來媳婦兒。再說了,你林姐姐可不是個呆的,不然也不會在林夫人做了那樣的事後,仍舊照常同你相交,且還慢慢地借著各種機會還人情了。”


    這些事,聰慧如張曦秀自然明白,所以,她才擔心林姐姐會為人誤會,她是真覺得林薇不錯,遂她看了眼蕭炎鳳,呐呐地道:“江少爺沒因為林夫人誤會林姐姐就好,我其實也沒多無辜,這場交易裏我也是得利的。”


    見她如此說,蕭炎鳳好笑地道:“你倒是坦誠,也不怕我誤會了你,就這麽大刺刺地將自己的用心說了出來。”


    張曦秀聽了這話,不退反進,轉頭問道:“你會嗎?”


    蕭炎鳳覺得自己真是傻了才會說會。遂,他忙一把拉了張曦秀的手,笑著反問道:“你說,我會嗎?”


    張曦秀不妨他還有反問的一天,遂撇了撇嘴,不理他了。不過,想想他讓送的東西,忙抽出手,指著剛才寫的單子道:“這些可還行,如今我們家的花棚也隻能出這些盆栽了,再多,也拿不出。”


    蕭炎鳳才不在乎多寡,無所謂道:“有多少算多少,我這也是順便,且你那花棚裏的花都比別處開的好,這也算是我不去賞花會的補償吧。”


    聽的這話,張曦秀忙道:“什麽,這些花算你買的。那不行,我不賣了,留著賣給旁人還能多掙些。”


    見她如此,蕭炎鳳又好笑又感動,忙攔了她道:“好了,我又不缺這點銀子,再說了,姨媽給的賞要遠遠比這些多,我虧不著。”


    被蕭炎鳳說破心思,張曦秀也不覺得臉紅,啐道:“得,算我白操心了,東西可以給你,價錢加倍!”


    蕭炎鳳笑了道:“自家人也這麽狠,我看你越發有奸商的本事了。”說完,見張曦秀瞪眼看過來,他忙討饒道:“說著完,說著完,別說加倍了,就是五倍十倍,我也樂意。”


    張曦秀也不同他說嘴,想了想,又問道:“這賞花會你不去,睿親王妃不生氣呀?我看你還是去一下好了,別惹的長輩沒意思。”


    這話蕭炎鳳不樂意聽,瞪著張曦秀道:“你是成心的吧,明知道這賞花會是個什麽意思,你還叫我去,我看你就是不在乎我。”說著,說著,好似還委屈上了。


    張曦秀見他如此,‘噗嗤’一聲樂道:“好了,裝樣子也不像,再說了,這種事我沒生氣,你倒生上氣了,合著都沒天理了。”


    這話有點意思,蕭炎鳳舔著臉問道:“這是真心話?”見張曦秀聽了不理自己,他忙笑了道:“我這不是防著你生氣,才推了的嗎。再說了,我哪裏有功夫陪他們胡鬧,忒沒意思!”


    張曦秀自然知道賞花會的意思,對蕭炎鳳能說不去是滿意的,不過,想到自己和楊老大人約的也是後日,不覺笑了道:“你可知道,我今兒見了誰?”


    蕭炎鳳來的巧,還沒聽手下匯報今兒的事,不由的詫異道:“見了誰?”


    張曦秀也沒想瞞著蕭炎鳳什麽,便將喬掌櫃來的事,一一說了。末了,將抽屜裏的信拿給了蕭炎鳳,讓他自己看。


    蕭炎鳳也不客氣,他早拿張家的事當自己的事了,忙拿著看了起來。


    對楊老宰輔這個人,蕭炎鳳隻對他的官聲了解,剩下的,也就隻知道他門風嚴謹,不然他也不會到今天也打探不出楊氏的去向。


    如今再看看這封言辭簡潔的信,蕭炎鳳突然覺得這楊老宰輔或許並不像他想的那般工於心計,當然並不是說老宰輔心思簡單,隻能說,對待張曦秀這件事上,老宰輔也是用心了。


    不過,就這麽讓張曦秀一個人赴約,蕭炎鳳也是不放心的,遂,他想了想,商議道:“這樣,西樓客棧那裏我先派人守著,隻可惜我不便同行,隻能是將蘇五留給你,他功夫好,等閑人近不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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