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是知道王大娘利用了林家拿到了百子圖的,雖說也談不上利用,可也不是太地道的。再加聽說張家那兩伯父有可能知道了張曦秀的住處,方大娘這才心裏別扭將所有的事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張曦秀多少知道點方大娘的心思,忙笑著勸道:“大娘也是多慮了,早先我家那麽困難,若不是有大娘幫襯,我即使有手藝也是掙不來錢的,對王大娘我同樣也是感激的,沒林家我如何能這麽快便有了銀錢,掙下了這麽片家業?”


    其實張曦秀這些話還真不是敷衍方大娘,對林家她之所以願意容忍,一來是基於林薇的真誠,二來隻是覺得自己也需要林家這筆交易。


    雖說張曦秀不差錢,可那些錢都是暗處的,是不能拿出來用到明麵上的,所以林家的這筆交易就尤為重要了。


    知道張曦秀這麽說是實情,可方大娘心裏還是不舒服,遂歎了口氣道:“你是好孩子,心善,算了,王姐姐人也還是不錯的,這次她將繡坊開了起來,還邀了我一道做事,想來是為了之前的事覺得愧疚了。”


    張曦秀倒是笑了,忙道:“那大娘可是應下了,這是好事,大娘可別猶豫。”


    方大娘也知道是好事,畢竟幫著繡坊做事,比自己零星賣些繡活掙錢多了。不過,她心裏有些過不去,看了眼張曦秀,爽直地道:“若是大娘應了,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二姐兒。”


    張曦秀被她的想法驚了下,不覺嗬嗬笑了道:“這有什麽對不住的,大娘幫我這麽多,我都沒能報答一二,如今難道還攔著大娘自己掙銀子?那我成什麽人了。”


    方大娘被她說的一笑,倒也是,遂點頭道:“成,我迴頭就應了王姐姐,再說了,我也不是半分本事沒有讓人白養著的。”


    張曦秀最是喜歡方大娘的爽快,忙道:“可不是,就大娘那手劈線磨針的活計,可著這方圓一百裏也尋不到一個比得上的。”


    被張曦秀這麽一誇,任誰都得開心,遂方大娘樂道:“你倒是會說,行了,不說這個了。二姐兒,張家正打聽你呢,問到我這被我給迴絕了,我想著你如今落腳在這大王莊,離張莊說遠也不是特別遠,保不齊哪日就能被有心人知道,你可一定要小心些。對了,菊花的親事好似崩了。”


    “啊?堂姐的親事怎麽就崩了,她如今可是十六了,再挑可就難了。”張曦秀皺眉道。


    “誰說不是,這張梅氏也太挑剔了,想女兒招婿,不早些定下,能有什麽好的。”方大娘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張曦秀也是歎氣,對張家那幫人她不好明著做的太過,畢竟父親不是張家親生的事,如今再說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方大娘還有事,說了幾句話,拿了張曦秀非用送的小菜往京城去了。


    方大娘是凝香送出去的,顯然方大娘在路上又憂心地交代她一番,遂,她一迴了內院,當即就擔心地對張曦秀道:“小姐,方大娘說的事,我們該如何應對呀?這張家人可不好處理。”


    張曦秀見她難得有被嚇住的時候,倒是鬆了口氣,笑道:“你別擔心,方大娘也是因為身在局中急了點才想岔了,若是張家人真知道了我在這,能忍著不來尋事?要知道,這兩個莊子可不少銀子呢。”


    “那就是說,王大娘沒露了口風?”凝香有些疑惑地分析道。


    張曦秀看了眼凝香,幽幽地道:“估計是的,不過,這王家繡坊就要開起來了,四鄰八鄉的總有人會知道點什麽,我們暴露的可能信還真大。”


    凝香急了,忙道:“那怎麽辦,要不,要不,尋蕭公子想想法子吧?在不,我們就搬家。”


    張曦秀很是瞪了她一眼,嗔怪道:“你瞧瞧你說的什麽話,這事也不是什麽大事,能動不動就勞煩人家蕭公子?行了,你這樣,讓大川去一趟張莊,探探究竟是個什麽情況。”


    張曦秀雖這麽說,可還是想著是不是動用下蕭炎鳳給自己留下的暗手?想起這個,倒是有些擔心起了出門的某人,這都有些日子了,也不知這人幾時迴來?


    凝香不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隻得應承道:“好,我這就去前院尋大川,讓他趕緊去張莊看一看,對了,這事要不要知會下阮媽媽他們?”


    張曦秀雖知道奶娘嚴令自己有什麽一定要告訴他們,不可像以前一樣悶不出聲,可如今這事還沒消息,倒是不好擾了他們的心。


    遂,張曦秀皺眉道:“不必,迴頭等張莊的事探出來了,再讓大川迴一趟西峽堡。”


    說完,怕凝香自作主張,她忙又道:“這時候西峽堡可是忙的很,花圃那裏不僅要忙著盆栽,還得忙著我們這裏要用的嫁接苗,變蛋也差不多要賣了,反正事兒多著呢,我們可不能幫倒忙。”


    被張曦秀這麽一說,凝香果然收起了那點偷偷告密的小心思,訕訕地道:“小姐安心,我省的,這就去前頭尋大川。”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走了。


    還真別說,虧得方大娘來報了信,張莊的張大伯處還真得了些關於張曦秀的消息,隻是他還沒證實罷了。


    張大伯家上房。


    “老二,你越發沉不住氣了,梅家的事我老早就同你說了,不是太好,你倒好,非聽你婆娘的,愣是放走了賢哥兒,若不是你們三心二意的,說不定賢哥兒早就過繼到你名下了。”張大伯有些陰沉地道。


    張二河愣愣地看了眼自家大哥,嘟囔道:“哪裏是我沉不住氣了,眼看著菊花都十六了,再不尋個女婿就真來不及了。”


    說完,怕他大哥再說自己,他忙又嘀咕道:“再說了,虧得當初沒留賢哥兒,我可是聽說了,官員的兒子是不可以過繼的。”


    “咦?你這是哪裏來的昏話,誰說官員的兒子不能過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老爺們家裏不是也有過繼的例子嗎。”張大伯有些瞪眼地看著自家弟弟。


    張二河第一次有些鄙夷地看了眼大哥,說道:“人家說了,那是家裏兒子多,人家自己又願意才可以的,像我們這樣的,可是行不通,弄不好二姐兒和賢哥兒倔起來,一告一個準,到時我們誰都別想落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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