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秀是知道蕭炎鳳身份的,瞧著他特特說出這句話,可見父親臨終給的那個東西確實是個燙手的山芋,且還好多人在關注,再想到父親的死,張曦秀實在無法淡定了。


    蕭炎鳳並不知道自己的話,對張曦秀有多大的衝擊,他見張曦秀仍舊悶不吭聲,真真是後悔死了,他不該為了楊家,將常山的事說出去來。


    怕張曦秀害怕,他隻得一遍遍地輕拍著張曦秀的背,小聲呢喃地哄勸著。


    被蕭炎鳳如此對待,張曦秀倒是迴了神,暗暗想定了主意,便推了推正拍著自己的蕭炎鳳。


    被她一推,蕭炎鳳忙低頭問道:“怎麽了?還怕,別怕?我說了,有我呢。”


    張曦秀見他如此在乎自己,越發定了主意,橫豎父親也沒說如何處置這枚惱人的圖章,且蕭炎鳳也絕對不是那禍國的人,自然更不會滅她的口。這個燙手山芋給了身邊這個男人,既解了自己心頭的煩難,也算是圓了父親的期望。不然,這圖章隻有蒙塵的份,她可不會遇到皇上。


    這般一想,張曦秀肅容道:“我有事要同你說,你可記得一定要穩住。”


    張曦秀說的認真,蕭炎鳳也不是莽撞的人,忙點頭道:“我省的,不管多難辦的事我都扛著,你說吧。”


    張曦秀見他一再地安撫自己,倒是有些笑了。不過,事情過大,她也不敢保證自己身邊是否安全,還是又斂容道:“你感覺一下,我們身邊可有窺視的人?”


    如今,她實在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了,也慶幸自己之前的膽小,不然她不迴張莊,也不應付張家眾人,怕是老早就有人懷疑她了。怕是滅口,不,滅門之禍也早就發生了。這般一想,張曦秀越發覺得早早丟了那圖章的好。


    她這樣,蕭炎鳳心頭一凜,知道她素來行事有章法,如此鄭重定是有大用意。


    遂,他忙側耳聽了聽,除開自己留下的那些個暗衛,這院子周圍並沒其他人。不過,瞧著小女人這麽嚴肅,他還是衝著外頭做了個手勢,讓那些暗衛再走遠些。


    張曦秀沒瞧見蕭炎鳳暗地裏的動作,見他搖頭說沒有,便退開一步,轉了個身,邊解領扣,邊道:“你將眼睛閉上。”


    說完,她才覺得自己這動作有多不合適,不覺俏臉通紅。


    她臉紅,蕭炎鳳也不遑多讓,瞧見張曦秀的動作,先是一愣,後又一喜,再就是唾棄自己了,俊臉紅的火燒火燒的。


    張曦秀可不知道自己的豪邁舉動,已經讓某人想歪了,解開領扣後,便小心拉出了個香包,這才又將領扣扣好。


    張曦秀拿著香包,穩了穩神,對身後的蕭炎鳳道:“這個給你。”說完,她才瞧見某人正背著身子,一時更是窘迫,暗道,自己在某人麵前也太不講究了。


    蕭炎鳳在張曦秀出聲時就已然轉過了身子,見她俏臉通紅,一時想起自己剛才旖旎心思,忙掩飾地道:“這是什麽?”說完,俊臉還是一紅,這帶著體香體溫的香包,實在是讓他心跳如鼓。


    張曦秀因為懊惱自己的行為,倒是沒在意某人的不自然,忙道:“你解開來看看,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不過,這是父親臨終前交給我的。”


    聽的這話,蕭炎鳳手一頓,有些傻傻地看了過來,確認道:“嶽父留下的東西?”


    張曦秀東西一交出去,人立馬就鬆了勁,話也順溜了許多,點頭道:“嗯,是父親臨終前留下的,你快看看。”


    得了肯定,蕭炎鳳忙拉開了香包的繩結,從裏頭拿出了枚有著古樸繁複圖案的兇獸印章,蕭炎鳳眸光一閃,隱隱覺得這就是眾人尋而不得的東西。


    不過,這事關重大,有些話,他還是要說清楚為好,萬一哪天露了什麽風聲,張家就危險了。


    遂,蕭炎鳳顧不得規矩,也顧不得感動於小女人的信任,一把拉住張曦秀的手,將人帶到榻邊坐下,小聲道:“我不知道這圖章是不是皇上要尋的物件,不過,我看也差不離。”


    張曦秀聽了心頭一跳,還真是要緊的物件,遂她忙道:“這個東西,除開父親就我知道,家裏眾人一概不知。”


    這話蕭炎鳳聽了舒了口氣,這就好,想想張大人的為人,也覺得可靠,自家這位準嶽父可不是等閑人,做事定不會有遺漏。


    遂,他點頭道:“如此你也甭擔心,平時該如何還如何,隻這東西我還要進一步確定才行。”


    張曦秀可不管這些,她如今彷如一身輕,忙道:“你不必告知我什麽,這個放我這就是個禍害。”


    說到這,她倒是擔心了起來,紅著臉道:“這事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蕭炎鳳見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睫毛還一顫一顫的,知她是真心關心自己,忙笑了道:“不會,你安心,我上次去常山就是為了尋虎符,雖不知是不是這個,但我想八成就是了。”


    虎符?張曦秀有些迷糊了,“這個東西怎麽可能是虎符,我一直以為它頂多就是個寶藏的鑰匙什麽的。”


    見她如此懵懂,蕭炎鳳想著她一人這麽謹慎地將這燙手的東西藏在身上,還沒讓任何人懷疑,對張曦秀,他不由的有些欽佩,性子謹慎,行事周全有章法,比之京裏那些隻懂得聽風流淚吃喝玩樂的嬌小姐不知好了多少。


    微一思忖,蕭炎鳳倒是放心地將虎符的事說了出來。


    蕭炎鳳說的虎符,不是現在軍中的普通虎符,而是開國時的暗衛調動虎符。


    本朝開國時是兄弟一同打拚立國的,哥哥登帝位,弟弟掌私底下的暗部。後來,幾經輾轉印章丟了,暗部成了皇家傳說般的存在,現在誰拿了這印章,誰就能再次調動這個暗部。


    張曦秀聽了這話,好懸沒嚇出毛病來,暗暗嘀咕自家老爹不靠譜,這等要緊的物件,怎麽就給了她?


    這般一想,她忙道:“估計這物件不是你想的那東西,不然,父親不會一句不提,你可別弄錯了。”


    蕭炎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解釋道:“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不會莽撞行事的,再說了,嶽父之所以給你,怕是也是沒弄清楚。”


    蕭炎鳳雖這麽安慰張曦秀,可他心裏也是憂心不已,不知道準嶽父是因為弄不清楚才沒將東西上繳?還是因為當時他身邊已然沒有可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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