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麽有人類的氣息!


    在來到自己的私人酒店後,才一腳踏進門內,休利伊斯兩道朗眉直往眉心靠攏。


    電梯在頂樓停下來,門扇一開,那股更加濃厚的氣息就像冷空氣般,一路自他所站立的地方,緩緩爬上他的身子,並滲透至他每一個奇怪的細胞裏。


    推開房間的雙開大門,裏麵依舊安靜如常,除了流動的空氣外,沒有任何異樣。


    不對!他的耳朵快速動了動,隱約聽到細微的唿吸聲。


    臥室裏有人!


    他不由自主一怔,心中越加奇怪。


    誰這麽大膽?這裏可是他住的地方,每次訪客來此都是安排在其他樓層的客房,就連自己的妹妹也未曾住過自己的房間,怎麽今天竟然有人膽敢睡在此處!


    眸光瞬間變得冷冽,沒有任何遲疑,他快走幾步,推開臥室門板後,竄入眼眸的美景令他一向跳動正常不曾失控的心忽然加快一拍,隨即又停頓片刻才複原。


    有著一頭黑色長發的東方女孩,唿吸均勻地睡在他的大床上,嬌小的身子被抱枕與枕頭、床單包圍著。


    他立在床頭,望著那張精致甜美的臉龐,目光變得柔和。


    她很美,美得能夠令所有男人甚至是女人忍不住將視線投射在她身上,被她渾身散發的天使氣質所憾動,自然他也不例外。


    因為血族是天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所以在黑暗中看東西和人類看東西是一樣的效果,因此他能看清楚眼前人的容貌。


    她睡得如此的天真無邪,卻又散發著性感魅力,略微開啟的紅唇,發出誘人的吐吸,讓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麽熱源給牽製住了,真是令他大感訝異,單單隻是聽到她的唿吸聲,竟然就有了生理上的自然反應。


    在這之前,他對女人向來不屑一顧,但她甜美的睡容和帶著淡淡清香的秀發,竟讓他心底湧起一陣又一陣的渴望。


    他不動聲色的坐下來,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她不同於西方女人的柔滑肌膚,在她臉頰眷戀不已地摩挲著,感覺有股冰涼滲入指尖。


    那是他不曾流過的淚水,不知道裏麵裝著怎樣的傷悲?


    他隻知道,要為她抹去心中的不快樂。


    睡夢中的杜瓊感覺暖暖的溫熱在麵頰上泛起,她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微眯著眼眸麵對著一室的黑暗,看到一雙在月光下顯得明亮的紫眸,定定地望著她。


    她的反應是——她在作夢,然後側過身子繼續睡。


    “你是誰?”


    低沉帶點磁性的柔和聲調,讓杜瓊立即反射性地坐起身子,眨了眨眼,捏一下自己的手臂——痛!


    天!不是夢!


    “啊!”一聲,她縮在床頭,拉高被單隻露出一顆腦袋,驚恐地望著月光照不清臉龐的長發男人,下意識地道:“我的錢包放在你旁邊的抽屜裏,你拿了快點走,這裏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若是被發現會把你送至警方,你該知道一名囚犯這一生都會烙下前科的汙點,所以請你拿了錢快點離開。”


    他的盯視讓她的背脊寒毛爬起,她咽了咽口水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喊救命,更不會報警。真的!我這個人向來說一不二。”


    “哦。”休利伊斯應了聲,卻沒有行動的意思。


    她的話讓他覺得十分新鮮有趣,若他真是一名竊賊的話,又怎會在意人生是否會烙下汙點呢?


    何況,若他真想當竊賊的話,要的就該是錢財以外的東西了,他是血族的血王不是嗎?他擁有金錢、地位、權勢、力量,甚至是永久的生命,還用得著去偷竊嗎?


    他可沒有這種怪癖!


    頗富興味的雙眸,瞬也不瞬地盯視著她,他靜靜地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看她又會用何種理由嚇走他這個“竊賊”?


    發覺眼前的男人要的東西似乎不止是錢而已,杜瓊隻覺一陣冰冷的寒氣自心底冒起。


    他怎能表現得如此平靜?仿若天塌下來也嚇不了他,她又該如何自救呢?


    若是跟他正麵衝突,吃敗仗的肯定是自己,畢竟論塊頭、論性別,她都屈於劣勢。如果喊救命的話,不但不會有人聽到,還會刺激到他的情緒,若他因此來個惡狼撲羊那才真叫一個慘!


    性命丟了是小,貞節丟了是大啊!


    聽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她的腦海裏越加混亂,覺得自己像隻待宰羔羊,隻能等待劊子手的砍刀砍向自己。


    室內彌漫著詭異的氣息,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地移動著,時間仿佛成了折磨人的利器。


    而他始終平靜地盯視著她,不說話、不笑、也不行動,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擊垮她強裝鎮定的心牆。


    “你到底想怎樣?”她哽咽地問。


    “別哭。”見她輕聲啜泣,休利伊斯終於出聲。


    一滴滴滑落在她麵頰的淚水,令他感覺自己的心仿若被針戳了幾下,刺刺麻麻的。


    杜瓊聽了,反而哭得更大聲了,顆顆晶瑩剔透的透明珍珠如同決堤般止不住地滾落,不在意自己的樣子有多丟臉,她明白眼前的局勢不過是一個導火線,炸開了埋藏在心底的哀愁與痛苦。


    嚎啕大哭讓她的肩膀不規律地聳動,頓時讓休利伊斯慌了手腳,憑著本能正想把她擁進懷裏安慰一番,她卻如驚弓之鳥地發出一連串驚叫。


    “你、你不要過來!你再靠近一分,我就咬舌自盡!”她驚恐萬分地說完,咬著舌頭威脅他。


    “好,我不靠近!”休利伊斯連忙道,身子不敢靠近分毫。


    “你把舌頭鬆開,我不會傷害你的。”


    看到隱藏在他眼底的害怕,杜瓊再接再厲地威脅他。“你快出去!不然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說完,她又把舌頭咬起。


    休利伊斯聽了後,暗歎一口氣。


    活了上千年了,他還從沒怕過什麽?但是今天他卻為此感到害怕,還是以這種極可笑的威脅敗給了眼前的‘天使’。


    是很可笑!血族的血王竟會害怕一個人類,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


    隻是……這是為什麽呢?


    對於沒有答案的疑問,他懶得去探究,反正那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並不是每個貿然入室的人都一定是竊賊。”他說完站起身,再看了她一眼,便轉過身子,邁開大步走出臥室。


    杜瓊望著關上的門板,哽咽地咕噥著。“但每個貿然入室的人都一定是壞人……”


    而這個“壞人”,將是改變她一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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