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設計圖上,我已經重新完成了。’


    ‘看周圍的反應這次應該不錯,任老師挖的第一個坑,我這應該算是填平了。’


    ‘之後,就是第二個造船了。’


    ‘這點,我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遲疑與不協調來,一定要讓動作看上去行雲流水。’


    ‘隻有這樣,任老師那隻汪汪才不會找出毛病來。’


    ‘慶東,加油,你可以的!’


    工作平台前,看著自己完成的設計圖與周圍的各種造船素材,慶東的思緒再次轉動起來,並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做為造船時的摸魚選手,慶東很清楚自己的造船水平比較徐凱、王宇他們那些人有所差距,也很清楚自己造船時可能會遇到的困難。


    但現在,他別無選擇,如果這次造船真的造不好,他所麵臨的就是自家老師的懲罰了。


    按照自家老師一貫的尿性,懲罰上雖然不可能傷筋動骨,但讓人心力交瘁那幾乎就是必然的事情,而且這種懲罰最後八成也會落在造船之上。


    與其現在不盡心盡力,被自己老師給坑了,重新練習造船,慶東覺得還是現在努力一把更加穩妥一些。


    被人逼迫和自己願意,這從來都是兩碼事。


    ‘為了讓船隻穩定,同時展現出自己學會的造船技藝,工序必須用到榫卯結構。’


    ‘而且在榫卯的拚接上我還不能出現遲疑,這點就要求我在製作榫卯時必須足夠的規整。’


    ‘並且在選材上,也要盡可能的一次性全部選擇到最優解。’


    ‘我記得在造九班號時,徐凱他們選擇的木材是質地較為有韌性的...’


    隨著腦內總結的關鍵點越來越多,慶東腦海中有關造船的記憶也越來越明晰。


    在短暫的閉目凝神之後,做好所有準備的慶東開始行動了起來。


    雖然自己造船時大部分時間確實在摸魚,但整個九班之內,所有人對於工具的使用,都已經到達了熟能生巧的地步,這點慶東自然也不例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慶東耳朵上別著鉛筆,在木材堆中翻翻找找一陣後,找出合適的木材,熟練的取下鉛筆做出幾處標記後,重新將鉛筆別迴耳朵上。


    隨後就抄起一把小號的手鋸開始自己的作業。


    很快,一陣具有韻律感的鋸木聲就傳了出來,並且隨著這陣聲音,慶東手中的木材也在飛速的變化著,點點的木屑有規律的飛濺,不多時就在木材旁邊形成了幾個小號的木屑堆。


    速度之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驚訝。


    而慶東本人則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神情認真,動作沉穩,眼神明亮,一塊塊木板在他的操作之下,完成了屬於自己的進化。


    並且這期間慶東沒有任何的遲疑,好似已經徹底融入進了這項鋸木的工作之中。


    以至於讓賽場的觀眾們都不知不覺的受到了感染。


    如果說,此前馬庫斯的鋸木場景是一位熟練工匠的才藝展示的話。


    那現在慶東給眾人的感覺,就是一位‘大師’正在完成自己的作品,全程沒有絲毫的雜念,一顆心完全沉入了作品的構建之中。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慶東此刻的狀態的話,那就是胸有成竹了。


    看著慶東那沒有任何遲疑的動作,賽場的觀眾們沉默了,並且不自覺的生出了一股敬佩之感來。


    雖然他們依舊想要自己的校友馬庫斯獲勝,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慶東有了那麽一丟丟的敬意。


    因為在慶東的身上,他們看見了一股日耳曼人很熟悉的工匠精神,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讓他們感到了些許的溫暖。


    而馬庫斯見到這一幕後,心中卻是瞬間有了些許的緊迫感,並在這緊迫感之後則是一股濃濃的挑戰欲望。


    以他的眼光來看,慶東的速度比自己還要快上不少,對方是有可能與自己同步完成帆船的建造的。


    哪怕最後對方慢出一些來,但這種差距也不會有一開始評委們分析的那麽誇張。


    兩人最後的勝負手可能還是要放在最終的航行之上。


    在確定了這點之後,馬庫斯感覺自己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難怪這個慶東敢放水呢,果然是有幾分實力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必須全力以赴了。’


    ‘絕對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輸給對方!’


    思緒浮現之間,馬庫斯的速度再次提高了幾分。


    至於評委席上,所有評委看著任顏,都顯得有些惆悵。


    這人,怎麽嘴裏麵沒有一句實話呢?


    你之前怎麽說來的?


    慶東這個學生在你們九班之內造船那是屬於墊底的存在?


    但你看看現在,這個慶東有一丟丟墊底的樣子嗎?


    你們管這胸有成竹,沒有任何遲疑就開工的大老叫做墊底?


    更別說這位大老工具運用的還頗為熟練了!


    如果這種級別的人都算是墊底,那你們九班造船最強的一人得是個什麽樣啊,怕不是能夠手搓核彈的類型?!


    這一瞬,評委們感覺有些心累,他們感覺有點跟不上這為龍國教師的腦迴路了。


    每句話都有著多重含義不說,還沒有一句話具有原本的意思。


    這還讓別人怎麽和你搭話啊?


    難道這年頭,龍國人的交流方式都已經有了這種程度的改變了,每句話都能有著幾十兆的信息量?!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以後還做個p的評委啊,遇到這人老老實實的當個背景板算了哦~


    看著評委們那充滿質疑的眼神,任顏心中也很是無奈,他苦笑一下攤了攤手: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件怪事嘛~”


    “在我的記憶中,慶東雖然也會造船,但絕對沒有這種突如其來的動力啊。”


    “如果你們硬要聽個解釋的話...”


    “那大概就說我之前的那兩句給這孩子嚇到了?”


    “以至於讓他的心態發生了一丟丟的變化,從而影響了他的行為?”


    聞言,其餘四位評委一陣無奈,心中腹誹不停。


    ‘你特麽也知道啊...’


    ‘所以說你開始的那句話根本就不是亂說的,你是真的再向他們傳達著多種信息啊!’


    ‘你這種行為在你們龍國有句話是怎麽說來的?’


    ‘你真是個老六!’


    評委們內心一陣白眼,決定不再理會這個龍國教師了,不然的話,他們怕是得給自己氣死。


    不過就算如此,評委該進行的工作,他們還是要進行的。


    在緩和了一下自己內心糾結的情緒之後。


    兩位專業的造船評委就開始點評起了慶東目前的狀態。


    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目前的慶東已經有了幾分專業人士的身影了。


    這對十八歲這個年齡而言是極為難得的。


    最起碼現在看來慶東在建造之上,是可能要超出馬庫斯一些的。


    此前預計慶東要比馬庫斯慢出至少三小時的時間,大概將有著很大一部分的縮短,這將會讓這場比賽變得更加的精彩。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有收迴自己之前的預測。


    截止目前為止,他們依舊覺得這場比賽的勝利者將會是馬庫斯,理由還是之前的那個。


    慶東想要建造的帆船,它實在不符合流體力學呀~


    對於這種解釋,觀眾們也比較認可。


    不過九班眾人卻是依舊有所期待,尤其是徐凱,他很想看看自己之前設計的船隻,是否真的能夠如設想中的那般契合龍國帆。


    ......


    時間緩緩流逝,在馬庫斯與慶東的建造中,三個小時的時間悄然而過。


    此時,馬庫斯的帆船已經完成,如同設計圖上的一樣,是一艘標準的三角帆船。


    整體船隻呈現梭形,大概三米多長,線條流暢優美,一眼望去,就知道這艘船在航行之中將會是一把好手,整體都充斥著一股速度感。


    其上的三角風帆也已經張開,在人造風的吹拂之下,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


    除了這關鍵的兩者之外,馬庫斯還額外製作了一個小型舵盤,想要用來更好的控製帆船的方向。


    這次他們所麵臨的海域會有著諸多的障礙,如果隻靠著風帆進行轉向的話,那在整體的操縱上勢必會出現些許瑕疵。


    這種時候,一個小小的簡易舵盤,就會帶來諸多的便利。


    在船隻全部完成之後,馬庫斯長出一口氣,進行著最後的檢查,同時目光也不由之主的看向了慶東那裏。


    由於之前設計圖紙上的時間差距,就算後續慶東的速度再快,最終也沒能和馬庫斯同時完成帆船的建造。


    此時,慶東的建造的帆船隻是完成了大半,整體帆船的輪廓已經構築,正在進行著船身貼合,後續還需要製作一頂船帆,才能算是真正的完成。


    不過就算如此,船隻的樣貌也已經算是一覽無餘了。


    這是一艘四米左右大小的船隻,前窄後寬,整體看上去是一個標準的梯形,顯得很是笨拙。


    就算它同樣有著順暢的線條,也看不出任何的速度感。


    與其說這是一艘帆船,周圍的眾人還是更願意將它當成一艘貨船。


    畢竟船尾的部分顯得過於臃腫了。


    見此一幕,不僅評委們感到了些許惋惜,就連馬庫斯也有些幾分失落。


    本來,看見慶東之前的造船速度,他還以為之後自己將會和慶東進行一場龍爭虎鬥。


    但現在看來,自己的帆船在整體參數上,要碾壓慶東太多了。


    再加上先發的優勢,除了放海之外,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該怎麽輸。


    不過放海是不可能放海的,現在他們已經連續輸了兩場,根本就沒有放海的先決條件,更不用說他還完全不會表演了。


    是以,在檢查了兩遍自己的船隻無礙之後,馬庫斯就通過滑架,將自己的帆船滑入了水域之中,並再次展開了風帆。


    一手拽著繩索,一手操著舵盤,向著十海裏的海域對麵,發起了衝鋒。


    ......


    “在比賽開始的四個半小時之後,第一位選手已經進入水域了。”


    評委席中,英倫紳士適時的開始了解說:


    “我們可以看到,馬庫斯選手建造的帆船還是很專業的,在目前這種自然風力中,就已經有了速度的提升了。”


    “經過測速,馬庫斯選手目前的航速為兩節,也就是3.6公裏每小時左右。”


    “雖然目前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但在這種現在這種平穩的環境中,我覺得這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速度了。”


    說著,英倫紳士看向了一旁的大胡子專業評委。


    大胡子評委會意,點了點頭:


    “確實,在正常風力的海域中,一般帆船的自然速度也就是目前這個水準了,可能會有所出入,但出入絕對不會太大。”


    “而且馬庫斯選手的船帆是三角帆,這船帆在滿速的情況下,會將原本的船速提升幾倍乃至十幾倍。”


    “也就是說馬庫斯選手製作的帆船,全速的情況下大概會有著10-20節的速度。”


    “這樣的速度,即使我們的海域有著障礙,馬庫斯選手也能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完成全部的航行。”


    “不過遺憾的是,現在的海域似乎並不是很願意讓馬庫斯選手的速度達到極限~”


    隨著兩位評委的解說,周圍的觀眾們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到了馬庫斯的身上,就連九班眾人與任顏也沒有例外。


    此時馬庫斯已經航行出了一段距離,離海岸大概有著一二百米的樣子。


    船身穩定,歲月靜好。


    整艘帆船,在這種平穩的海域中勻速前進著,雖然速度看上去並不是很快,但勝在安穩。


    而且聽過剛才評委的解說,誰都知道,馬庫斯的速度可能會在驟然之間迎來一波加速。


    所以此刻費舍爾高校的學生們情緒穩定,並沒有因為現在所展現出的‘龜速’而有絲毫的慌張。


    同時,馬庫斯現在的表現也是他們安心的原因之一。


    馬庫斯並沒有因為現在的平穩速度而有絲毫懈怠,依舊是右手纏繞著繩索,左手掌控著舵盤。


    雙腿微微彎曲,雙眼凝神的看向前方,似乎時時刻刻在等待著風速的變化。


    做為一定程度上的專業賽船手,馬庫斯明白。


    在海域之上,風速的變化總是猝不及防的,可能前腳還顯得很和煦,但後腳就會立刻狂暴起來。


    在賽船之時,每位賽船手都會全神貫注於整片海域之上,這是對賽船的負責,同時也是對自己的負責。


    更不用說這裏還是馬庫斯的主場了。


    在這片海域之上,馬庫斯有著太多次的賽船經驗了。


    雖然這片海域位於內陸,是通過科技的力量開掘出來的,但海域終究是海域,隻要形成了一定的規模,風這種東西,是會自然而然產生的。


    尤其此時更是二月初,正是白林氣候變幻最嚴重的時候,也是這片海域最莫測的時結。


    是以,此刻的馬庫斯不敢有著絲毫的放鬆。


    就算慶東依舊還在造船之中,他也得做好時刻麵對風速變化的準備。


    他可一點都不想在慶東進入海域之前,就因為自己的操作失誤而被判失敗。


    不過,他的警惕並沒有產生相應的效果,因為在風速變化之前,他遇到了第一個障礙。


    ......


    “看呐,看呐!馬庫斯的第一個障礙已經出現了。”


    “那是一個人造的,冰山?!


    ”


    看台之上,費舍爾高校學生的聚集區中,不知是誰吼了這麽一嗓子,立刻就將所有人的情緒帶動了起來。


    他們盯著投屏,秉著唿吸,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浮現而出的冰山,不約而同的為馬庫斯捏了一把汗。


    這塊人造的冰山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不僅在色澤上與水域融為了一體,浮出的冰麵更是隻有一個小尖頂。


    如果不是距離太近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可一旦距離太近發現之後,它所帶來的壓迫感又是極為強烈的。


    因為在這種近距離之下,一旦賽船手操作不好,那迎接自己的就是撞擊的發生。


    “太近了,這塊冰山實在是太近了...”


    評委席上,大胡子男人微微蹙起了眉頭:


    “通過目測的話,它距離馬庫斯選手的帆船最多隻有兩三米的樣子。”


    “這對任何帆船來說都是一個很極限的距離。”


    “更不用說此時馬庫斯選手的帆船還沒有任何的速度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帆船的轉向是極難的。”


    “雖說碰撞之後對帆船的損傷可以忽略不計,但這仍舊會造成速度上的延誤。”


    “而且之後想讓帆船擦著冰山再次完成轉向的話,也是頗為困難的一件事情。”


    “看來,這就是節目組給兩位選手出的第一道難題了。”


    “那麽,接下來馬庫斯選手將要怎麽麵對這一突如其來的狀況呢?”


    ......


    ‘這就是給我們製造的難題嗎?’


    海域之上,馬庫斯眼神微眯,看著眼前的人造冰山,心中躍躍欲試。


    雖然目前的距離很極限,但這同樣激起了馬庫斯的好勝之心。


    做為專業的賽船手,時刻麵對不同的困難是他們的必修課。


    或者說,這種突如其來的困難,已經成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如果是旁人,遇到這種事情可能會手忙腳亂,但馬庫斯沒有。


    在看見冰山的一瞬間,馬庫斯就盡可能的收起了自己的風帆,讓帆船的速度再次進行降低,於腦海之內立刻展開了分析。


    既然已經無法憑借速度進行方向的最大化偏轉從而躲開這塊冰山,那麽放緩速度仔細觀察,找出最佳的轉向距離。


    同時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現在的微風,找到那一絲最佳的偏轉方向!


    馬庫斯思維敏捷,頭腦清醒,在帆船再次靠近冰山幾十厘米之後,他找到了最佳的脫離位置。


    ‘右側!’


    ‘右側!’


    ‘冰山的右側處麵積最小,同時距離我的帆船也最近。’


    ‘而且現在的風向也是偏右的,這樣一來隻要讓風帆吃住這一股微風的力道,向右側進行最大的偏轉,我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越過這塊冰山!’


    ‘就算中途可能會有所觸碰,也不會對我的帆船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這就是我目前的最優解了!’


    在想清所有細節之後,馬庫斯眼神微凝,拽緊了自己的風帆,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將風帆向左偏轉,同時左滿舵打緊。


    讓整條帆船開始向著右側進行偏轉。


    當船頭的傾斜角度與冰山相互持平時,馬庫斯雙手全部放到了繩索之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次將船帆升滿。


    在微風的助力之下,整條帆船開始向著冰山的右側緩緩前進。


    並在即將接觸到冰山的瞬間,完成了最大限度的偏轉,整條帆船擦著冰山的邊角緩緩駛過。


    ......


    ‘臥槽,過去了?’


    看台之上,九班眾人目瞪口呆,對於馬庫斯這種操作歎為觀止。


    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什麽叫做賽船界的微操。


    這種細致的操作,他們可做不出來,就算是用著龍國帆,他們也覺得想要完成這種操作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更不用是三角帆了。


    難怪對方會上趕著和他們比賽船呢,感情這人是真有兩下子啊。


    雖然在造船上水平一般,但就目前所展現出的操船水平來說,這人的實力好像還真的有了幾分慶東的模樣啊。


    一時間,九班眾人開始重新審視起來自己的對手。


    周圍也盡是費舍爾高校學生的歡唿聲。


    而評委席上,見到此番操作的任顏也不由得點了點頭,歐洲這地方別看不大,但是人才出的還真是不少。


    這位馬庫斯假以時日的話,那也絕對是一把賽船界的好手了。


    而此時馬庫斯卻並沒有立刻看向歡唿中的看台,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自己的後方,慶東那裏。


    比起那些歡唿的同胞,馬庫斯更想知道自己對手目前的狀態,以及對方看見自己這番操作後的反應。


    然而迴首向岸邊看去之時,馬庫斯才發現慶東早就沒有了身影,就連他造的那艘帆船也已經不見了蹤跡。


    ‘下海了?’


    馬庫斯心頭一震,旋即向後方的海域看去。


    然而他就在剛剛凝神的瞬間,就看見一道模湖的影子迅速的逼近了冰山,並在接觸到冰山的前一刻,以一種異常奇特的角度完成了轉向,向著冰山的左側滑行而去。


    見狀,馬庫斯立刻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左方。


    那裏,慶東正在對著自己微笑:


    “怎麽了?咱們的比賽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聞言,馬庫斯雙眼一黑,大腦瞬間宕機。


    臥槽...


    這特麽到底什麽情況啊?!


    在我遇到冰山的時候,對方到發生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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