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萊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我不大喜歡李商隱的詩:太朦朧,讓人感覺不知所雲。可也正是這種朦朧,會讓人在不同的心境想起他的詩。


    紅樓中的賈二哥說過:女兒是水做的骨頭,是用來讓人疼愛的。莎士比亞也說: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了解的。對待女人問題,我一向“遊刃有餘”來自詡,可其實,我根本不懂女人。就拿我跟李月茹的約會來說,是自己跟自己開了大玩笑,我很清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似乎也能預測以後會發生什麽。理智告訴我不應該這麽做,可感情上卻讓我覺得為難,畢竟在這種誘惑麵前,理智隻能讓位了。


    大部分男人對逛街是很排斥的,但我認為這是要根據具體情況的;如果是已經交往很長時間的女朋友,逛街的確是很辛苦,確切說是說痛苦的事。不過如果雙方接觸時間不長的話,逛街是男女有效溝通的一條重要渠道。因此,我相當重視這個過程,盡管我並不肯定李月茹就扮演女朋友的角色。


    在疲勞的逛街結束之後,我和李月茹來到濱海廣場附近的右岸西餐廳。一路上,李月茹左右挽著我,右手拿著“緣分”玫瑰,一直低著頭,似乎在考慮什麽事。我也不好直接問,又沒有什麽可以過渡的話題,就隻好也保持沉默。


    右岸西餐廳的環境在濱城來講,還算是不錯,依山傍海。一樓是自助餐,二樓是標準的西餐。我們徑直上了二樓,靠著窗邊,可以看到濱城的夜色海景。服務生很禮貌的為我們拉開座位,分別送上菜單。


    我跟李月茹坐了對麵。西餐跟中餐大不一樣,是按次序上菜的。在爭取完李月茹的意見,得到“隨便”的答案後,先要了開胃品,為李月茹點了鵝肝醬,我要了魚子醬;湯分別要了美式蛤蜊湯和俄式羅宋湯;副餐點了份三文魚,配上荷蘭汁;主餐是七分熟的牛排配西班牙汁,兩杯普通的葡萄酒;甜品要的是水果布丁。


    “歐陽,你常吃西餐?” 李月茹看我點完餐,好奇的問。


    “偶爾!”我笑著說,“我要是能傍個大款,我到是希望經常吃!”


    “討厭!”李月茹輕輕瞪了我一眼,她總是在說這個詞的時候紅著臉,低下頭。


    “我的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李月茹喃喃的說。


    “以後可以和你男朋友或是老公常吃西餐的!”我不假思索道。


    李月茹側過臉,淡淡一笑。


    “我隻知道是左手拿叉,右手拿刀。” 李月茹轉移了話題。


    “刀叉也是有很多說法的。”我看著菜陸續上來,就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了下去。“這幾把刀是按上餐的順序依次擺放的……”


    我饒有興趣的介紹著吃西餐的方法,當然,我也是聽別人介紹的。當時正在流行金正昆的禮儀課程,趕上這樣的機會,也就在李月茹麵前賣弄起來。李月茹聽著似乎也是“津津有味”,偶爾迴報我一個淺淺的微笑。


    吃西餐,主要是吃氛圍。大多數的西餐廳會放一些歐美懷舊的老歌,或是獲得奧斯卡獎項的歌曲,可今天,右岸播放的是一首蔡琴的歌——《恰似你的溫柔》。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充滿懷舊和滄桑感的一首歌,讓我們暫時享受了一段時間的安靜,我們慢慢品著葡萄酒,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我很喜歡蔡琴,她的歌帶著濃重的懷舊情緒。她的歌讓我們懷戀過去的一切美好,讓我們心織如網的今天忽然迴首過去,不禁抖落一些時光積下的紛紛塵埃,而讓心情輕鬆、濕潤一下,當然,也會有溢出一些無可奈何的傷感和惘然……


    “聽蔡琴的歌,最好一個人,不要品茶或啜飲咖啡,她的歌就是一杯略帶苦味的咖啡、漂浮著綠意的清茶。” 李月茹搖晃著杯中的紅葡萄酒,略帶微愁的說。


    “聽蔡琴的歌,最好一個人駕駛著車,馳在漫漫的歸途中,她的歌就是家的溫暖的炊煙、愛的溫馨的燈光。”我笑了笑,用同樣的語氣說。


    “不愧是學中文的!” 李月茹衝我舉舉酒杯。


    “彼此彼此!”我也舉起酒杯,“我們都喜歡懷舊的傷感,所以喜歡蔡琴!”


    “畢業本是傷感事,” 李月茹放下酒杯。


    “迴憶也有溫馨時。”我接上了李月茹的話,彼此會心的一笑。


    ……


    “到如今年複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但願那海風再起,隻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溫柔。”近乎於清唱的歌聲,伴隨著此情此景此人,讓我想起了一句詩: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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