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夏迴到車上,發動了車子,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盛家人還等著她凱旋歸來,可惜,她什麽都沒做成。


    “之夏,怎麽樣?你那同學怎麽說?他答應幫我們了嗎?”


    這是她舅媽楊雪晴的聲音,特意將‘同學’這兩個字說的很重,但很快,她就從盛之夏的表情上讀懂了。


    盛天明跌坐迴沙發上,為了避開媒體,也為了避開公司那幾個喋喋不休的股東,他今天沒去公司。


    “舅舅,我……”盛之夏低著頭,不敢看盛天明的眼神。


    “唉,沒事,之夏,你、迴房休息去吧。”盛天明長歎一聲,倚靠在沙發上,有種‘天要亡我’的傷痛。


    他沒有再問下去,龍氏是他最後的希望,他不想聽到這最後的希望最終還是變成了失望,也可以說,是絕望。


    盛之夏在他身旁坐了下來,這個時候,她應該陪在舅舅身邊。


    一會,盛天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中傳來盛之青焦急的聲音,“爸,你快來公司,有人在大量收購億盛的股票!”


    “什麽?”盛天明差點暈倒,“好,我這就去公司,你們繼續盯著,查一查是誰在操作。”


    楊雪晴再也控製不住,哭了起來。


    盛天明匆匆忙忙出了門,盛之夏安慰了下楊雪晴也跟著去了公司。


    億盛的股票不停的被大單買入,就像之前連續被人做空一樣,一直到下午收盤,也依然沒查到是誰在背後操縱。


    盛天明無力的靠在辦公椅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來。


    從項目被迫停工,到公司股價被人為做空,再到現在公司股票被不停的大單買走,這一切,都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操控著。


    他感覺,整個億盛就像是被一隻巨型的怪獸正在慢慢的吞噬著。


    盛之夏默默的坐在一旁,辦公室裏死一樣的沉寂把她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希望能有奇跡發生。


    盛之青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一天的戰鬥結束了,更可怕的是,他也許很快就連戰場都沒有了。


    “爸,怎麽辦?”


    盛天明苦笑了一聲,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盛之夏,“之夏,龍氏那,怎麽說?”


    “啊?”盛之夏一怔,搖了搖頭。


    盛之青隨即冷笑了一聲,“爸,別指望龍氏了,我有一種預感,公司這次的危機,或許,跟龍氏有一定的關聯。”


    “什麽?不是,這、這怎麽可能?之青,你別亂猜……”盛天明懵了,自己跟龍氏一向無冤無仇的,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很清楚,如果真是龍氏要弄垮他,那他就不會再有活路。


    盛之青正想分析自己的猜測,盛之夏已經跑出了辦公室,不管這事是不是跟龍氏有關,她都必須去求龍馳,讓他挽救億盛。


    不就跪下嗎?又不會少一塊肉,在家族的危機麵前,尊嚴、人格,又算的了什麽?


    盛之夏重新迴到了龍氏財團,這次,她沒有提前跟龍池的秘書預約,直接衝進大堂,一進去就被保安攔了下來,說什麽也不讓她靠近電梯。


    辦公室裏,李牧及時匯報了這一情況,“龍少,你說的沒錯,盛小姐她,又迴來了。”


    龍馳靠在大班椅上,深邃的眼眸掃過一絲寒光,“跟保安室說一聲,讓她上來吧。”


    “是。”李牧隨即聯係了保安室。


    “好了,你先出去吧,對了,晚上你自己迴去,車鑰匙給我。”


    “是。”李牧應了聲,走出了辦公室,對盛之夏這個女人越發的好奇起來。


    盛之夏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快步走進龍馳的辦公室,臉色很難看,憋了一肚子氣,卻發泄不出來。


    龍馳靠在辦公桌上,冷冷的看著她,夕陽西下,灑落在玻璃窗上的餘暉漸漸褪去,辦公室開始變的黯淡。


    盛之夏因為跑快了點,也因為緊張,臉上漲得通紅,瞪著龍池,突然‘撲通’一聲,在他麵前跪了下來。


    這一跪,龍馳終於等來了,盡管是等了十年!


    他說過,總有一天,會讓盛之夏跪在他麵前、求他!


    龍馳心中微微一顫,隨即冷笑了幾聲,饒有興致的看著跪在他麵前的女人,像是在看一出戲。


    “龍總……”沉默過後,盛之夏鼓起勇氣說道,“我已經跪了,現在,你可以幫我們了嗎?”


    “跪了?”龍馳半蹲下身子,冷眼俯視著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臉靠的很近,鼻孔中的氣息直撲到她臉上,讓她更加的緊張起來。


    他想起了盛之夏對他的羞辱,想起了她曾經像個公主一樣驕傲的站在操場上,當著所有同學的麵說過的那句話,“就算全世界隻剩下你一個男人,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你!”


    “龍馳,你就是一坨扶不起的爛泥,就跟你們龍家一樣,永遠都隻能被人踩在腳底下!”


    而現在,扶不起的應該是盛家了吧?


    而他,輕而易舉就能將盛家踩在腳底下!


    盛之夏隻覺得一陣疼痛,臉上的表情也因為疼而變的痛苦,這男人的力氣會不會大了點?對待女人,怎麽能這麽無理?


    為了億盛,隻能忍了!除了忍,她不覺得自己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盯著她看了會,龍馳漸漸鬆開了手,現在的盛之夏,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已經完全落在了他手中,他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半響,龍馳才輕蔑的說了一句,“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這一跪,值不了那麽多錢!”


    “什麽?”盛之夏渾身無力,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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