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抬頭看著小龍,含淚哀求道:“那我迴你家可以嗎?”


    “呀?呀呀?”小龍微微後仰、驚詫地磨著爪子,嚴肅地提醒:“可、可你爸爸找呀!”


    “爸爸是什麽?”雛鷹茫然問一句,然後繼續哀求:“我現在沒有家了,可以迴你家嗎?”


    小龍先迴答:“爸爸是紀墨呀。”然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紀墨又是什麽?”雛鷹哽咽著好奇問,“求你了,我想迴你的家!”雛鷹十分的聰敏,居然懂得要從小龍下手。


    西西裏的海族皺眉聽著兩個小孩子對話,然後穿越魚不得不插嘴自我介紹道:


    “紀墨是我的名字,那你的名字是什麽?勇猛無敵的雄鷹嗎?”


    那雛鷹遲疑地看著紀墨,然後又驚惶地扭頭看看身後的叢林,好半晌之後才小聲迴答:“我是勇猛無敵的雄鷹肖佑!”


    “肖佑?好,肖佑,我問你,你為什麽不肯迴家?”紀墨不解地問,又直白地提醒道:“你還沒有成年,在密林裏根本沒法獨立生存,遲早會被餓死的——當然了,也有可能被野獸吃掉。”


    雛鷹肖佑哆嗦著,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道能不能說實話,他一開始暴露時十分的絕望,以為自己死定了,後來看到眼前的獸人氣味十分奇特、聞所未聞時,肖佑才放心了些——唿~不是他們就好……


    “肖佑?”紀墨催促,“我們還趕著迴家,你是陸地獸人,還是迴你的部落去吧。”


    你個雛鷹是名副其實的牙尖嘴利,居然還會主動攻擊人,不愧是猛禽!


    紀墨話音剛落,雛鷹又嚇得崩潰了,哭著大叫:“不!不不不!我不迴家!死也不迴家!”


    敖白戲謔地說:“安靜!你不是勇猛無敵的雄鷹嗎?做什麽動不動就哭?”


    肖佑一聽,不得不努力把眼淚憋了迴去,以免自己被看輕、丟了猛禽雄鷹的臉。


    “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西西裏海的龍族,理解嗎?”敖白索性直說了。


    肖佑茫然地眨眨眼睛,忽而醒悟:“龍族?你們就是大海裏的惡龍嗎?我聽說過你們!”


    這下紀墨倒是有些好奇了,他饒有興趣地追問道:“哦?你是怎麽聽說的?”


    “是我的——”肖佑脫口而出,又迅速反應了過來,緊閉上了嘴巴。


    小龍終於結束了思考,他抬頭指著雛鷹,麵朝紀墨懇請道:“爸爸,他沒有家,他、他嗚嗚嗚~迴家好嗎?我們家!我們一起!”


    紀墨和敖白一下子就聽懂了,麵麵相覷,反應不過來。


    雖然小龍說得不清不楚,但也許是因為年齡相差不遠,雛鷹居然也立刻聽懂了,肖佑狂喜道謝:“謝謝!謝謝你!我真的沒有家了,隻能迴你家……你、你叫什麽名字啊?”長著鱗片會說話的小怪物?


    這個問題倒是難不倒小龍,紀墨敖白時時教著的,小龍立刻迴答:“我叫敖沂。”


    “沂兒!”紀墨哭笑不得地喊,心想你們兩個小家夥自顧自地商量、都不用過問家長意見了嗎?


    肖佑雖然還隻是雛鷹,但很明顯天資聰穎,他立刻跟著紀墨叫:“沂兒!沂兒,我叫肖佑,我應該比你大吧?你可以叫我哥哥啊。”


    小龍愣愣地說:“哥哥?”然後又想起了他的傷心事,小龍委屈難過地說:“哥哥迴家了,他走了,進去了,他們一起走,不要我,不要革革,不能玩了……”說到最後時,小龍扭頭趴在敖白肩窩裏,萬分悲傷,甚至又特別想哭。


    肖佑求生求救之下潛能大爆發,他努力認真地聽完了小龍難過的講述後,立刻表示:“沂兒,我也是哥哥啊,你也可以把我當成哥哥的!我可以陪你玩,天天陪你玩,無論你想怎麽玩都行!”


    小龍抬頭,遲疑地說:“你?哥哥?”


    肖佑重重點頭,“對啊!”


    “不,不要,你不是,哥哥迴家了嗚嗚嗚~”小龍卻難過地搖搖頭,堅持認為隻有希圖才是哥哥,然而伯父一家卻離開大海上岸去了。


    敖白看了半天,他笑了一笑,覺得那雛鷹倒是有點意思,還挺機靈的,他意味深長地提醒:


    “肖佑,沂兒還小不懂事,他說了不算的。”


    “所以你最好還是說實話,為什麽不想迴家?”紀墨趁勢問,“肖佑,我們剛才也算是救了你一命,難道還換不迴你幾句解釋嗎?我們跟你毫無關係,你用不著擔心什麽。”


    “如果!”敖白氣定神閑地又接了一句,“如果你堅持不肯說的話,那也行,我們就迴家了,你自己在這兒待著吧。”


    肖佑立刻就慌了,撲扇著翅膀往船舷邊撲來,哀切道:“但是、但是我真的沒有家了啊,你們讓我迴哪兒去?我真的沒有家了,不要丟下我嗚嗚嗚……”說出這幾句話後,雛鷹又趴在船舷上崩潰痛哭,拚命發抖。


    小龍自己的哭聲都被嚇了迴去,於心不忍地哄道:“不哭,不要哭,我有家啊,我們一起,一起吧。”


    “好!好!”肖佑朝小龍那邊撲了一撲,又忐忑地看看敖白紀墨,小心翼翼地說:“但是,沂兒,你、你爸爸不要我。”


    小龍聽懂了,立刻扭頭看著紀墨,懇切請求道:“爸爸?爸爸~他沒有家,他嗚嗚嗚~你要他嗎?要他吧?”


    小龍心裏有話不知道該怎麽說:咦?這個鷹竟然沒有家嗎?那他是不是沒有爸爸、也沒有父王?天黑了也沒法迴家、隻能待在不安全的外麵?


    紀墨看著孩子澄澈懇切的大眼睛,十分的為難,半晌不能迴應,小龍又蹭了蹭紀墨,在他懷裏撒嬌翻滾道:“爸爸~爸爸,他沒有家,他嗚嗚嗚呀,要他吧?”


    小龍磨完了紀墨之後,又遊到敖白身邊,依舊先窩在敖白懷裏打了幾個滾,“父王,他沒有家呀,要他嗎?我們一起吧?”


    “小王子,那是個來曆不明的鷹、不是希圖那樣的小老虎啊!”黑洲忍不住插嘴勸道,他看出來了,龍王龍後顯然沒有想帶肖佑迴去的打算的。


    ——好端端的,帶一隻受了傷、來曆不明的雛鷹迴去做什麽?肖佑還什麽都不肯說,搞不好他是個大|麻煩……


    小龍被黑洲說得愣住,他太小了,還無法考慮那麽多。這時,雛鷹又開始哀鳴、小聲嗚咽,反反複複地說:“我沒有家了,我沒有家,不要丟下我嗚嗚嗚,我會很聽你們話、會很努力做事的嗚嗚嗚……”


    “爸爸~”小龍聽著心裏難受,又遊迴了紀墨身邊,無措地求助。突然,小龍眼睛一亮,甚至強迫自己想了個辦法出來:“爸爸,他迴去,去島上,有海鷗呀,大海鷗!他跟海鷗一起,海鷗有家!”


    小龍天真懵懂,想到了海島叢林間住著的海鷗,他又看著鷹也有翅膀,遂建議帶肖佑一起迴去,讓他去找島上的海鷗,那樣他就有家了。


    “沂兒,唉,我的寶貝兒,爸爸真是拿你沒辦法。”紀墨搖頭寵溺地笑,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紀墨當然明白小龍說的是什麽意思。


    敖白也被逗笑了,再次糾正道:“沂兒,肖佑和海鷗不一樣,他是陸地獸人的一種,屬於猛禽部落的。”


    然而這些話小龍又聽不懂了,他對於【陸地獸人】、【猛禽部落】還沒什麽概念。


    但是肖佑居然立刻迴答:“可以的!我都可以的!跟海鷗一起住也可以,我、我可以的!”


    雛鷹悲傷地想:嗚嗚嗚我明明是勇猛無敵的雄鷹,但是現在沒辦法,他們沒有害我的意思,所以我得跟著他們離開,離開這片大陸,換個地方生活,哪怕是跟海鷗住在一起嗚嗚嗚……


    “爸爸,可以的,他說可以呀。”小龍眼睛一亮,跟紀墨眼對眼地說。


    紀墨沒轍了:孩子是單純善良的,這份天性不應粗暴否定斥責;但那雛鷹卻是難辦,帶他迴去可不是件小事,肖佑畢竟是猛禽部落的孩子。


    自己暫時想不到好辦法,紀墨扭頭看向伴侶,敖白沉吟良久,小龍見狀,又遊了過去,努力說服他:“父王,他可以呀,海鷗有家,很多的海鷗,很多的家,他可以的,要他吧?”


    敖白摟住了天真的孩子,又扭頭看看西大陸的高聳茂盛密林,思考著肖佑說的【我無家可歸】是不是真話,敖白沉聲開口:


    “如果我們不帶你迴去呢?就算你沒有家,但是你有部落,難道你的族人也不管你了?不要把我們海族當傻子,我很了解你們陸地獸人部落,幼崽都是很被重點保護著的,很珍貴,不可能遺棄你。”


    雛鷹一聽就絕望了,喃喃道:“所以,你還是要把我丟下對嗎?我都說我沒有家了,你們就是不信,我真的沒有家了……”


    紀墨看著又很不忍,張了張嘴,但又忍住了,他相信伴侶,敖白的做法肯定是經過考慮的。


    “不要我就不要我吧,讓我死在這裏算了,死了就可以迴歸獸神的懷抱,就可以看到母父他們……”雛鷹不再哀求哭泣,而是萎頓地蜷縮在船艙裏,神情恍惚地自言自語。


    連蛟龍們看著都於心不忍了,黑洲他們無措地看著紀墨敖白。


    小龍想朝獨木舟遊,但紀墨立刻攔住了,剛才他是親眼見識過肖佑可怕的攻擊速度的,自家孩子還不懂事,紀墨不可能不小心。


    “肖佑。”敖白最終開口,“我們可以帶你迴去,到時候你自己住在島上。”


    肖佑立刻抬頭,兩眼晶晶亮,閃著希望的光。作為雛鷹,他獨自在密林裏流浪了這幾天,擔驚受怕,惶惶不可終日,真是已經受夠了,好不容易碰上一群氣味陌生、但願意給自己食物、送自己迴家的海族,他當然是希望得到更多的援助的。


    “但是!你得聽清楚下麵的!”敖白威嚴強硬地說:“肖佑,我們西西裏海龍族可以救你,先假設你是真的需要救助吧,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棲身之處——但是!如果你膽敢傷害任何一個海族、或者是帶著什麽預謀故意接近我們的話,那你就死定了!不要以為你長著翅膀,就可以逃脫,你始終得著陸的,聽明白了嗎?”


    紀墨讚同地點點頭,緩緩道:“肖佑,你很聰明,我家傻孩子敖沂很同情你。我們可以信你一次、幫你一迴,但你不能利用我們的同情心,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聽到了轉機,雛鷹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立刻點頭如搗蒜,鄭重承諾:“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你們不殺我、不打我,我就不會攻擊你們,罵的話?你們可以隨便罵我!”


    黑洲嘴角抽抽,莫名其妙道:“誰吃撐了閑得沒事做要罵你啊?”


    “你們救了我,我會永遠記得的,等我長大成年後,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們的恩情!”肖佑年紀小小,但卻特別能說會道,看得出來,他是被用心教導撫育著的。


    紀墨不甚在意地一笑,“施恩不圖報,我們幫你不圖什麽,你別恩將仇報就行了。”


    小龍努力聽了半天,可惜還是一知半解,他隻好問:“爸爸,要他嗎?我們一起嗎?”


    紀墨點頭,“要他。我們帶他一起迴去,以後讓他住在島上。”


    “呀!呀呀呀~”小龍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揮著爪子對雛鷹說:“好啦,一起迴家,你、你跟大海鷗,在島上。”


    雛鷹的翅膀終於不再鼓起扇動了,他疲憊地放鬆了身體,窩在船尾,感激地說:“謝謝你了,沂兒,你真好!”


    於是,紀墨他們把兄長一家送上岸之後,空下來的獨木舟裏又搭載了一隻落難流浪的雛鷹,浩浩蕩蕩的往迴遊。


    *****


    西西裏大陸聖湖,傍晚時分。


    暖季的聖湖異常的美,湖岸邊各式野花盛開,暖風將花香吹拂開來,彌漫在空氣中;聖湖的水清澈透亮,傍晚時魚群紛紛跳出水麵透氣,“嘩啦嘩啦”、然後又“撲通撲通”;木屋上方已經有炊煙嫋嫋升起,慢慢悠悠地拐了幾個彎,隨著暖風彎腰低頭。


    家裏開始生火烤肉燉湯了嗎?


    希圖撐著手肘起了半身、抬頭遠遠眺望一眼家的方向,心下了然,然後又慢吞吞倒下去,在小船裏躺著,一手一腳垂在湖水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水,小船漫無目的地在湖心裏打轉,蕩起紛繁雜亂的波紋。


    “唉——”希圖長歎一聲,無精打采地仰麵躺著,以單手為枕,眯著眼睛望天。


    迴家這麽久,希圖總是提不起勁來,做什麽都覺得沒意思。現在他已經在小船裏躺了半個下午了,眼睜睜看著太陽慢慢西斜、墜入西邊的密林樹梢。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湖瑟瑟半湖紅。


    波光粼粼之下,希圖又是長長的幾聲:“唉唉唉——”。


    唔,沂兒和容革他們在做什麽呢?那天我下船上岸迴家,弟弟哭得那麽大聲那麽傷心……唉,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總得迴家啊……


    心情煩悶之下,希圖胡亂地伸手蹬腿,小船在湖心不停打轉。


    忽然,小船邊響起“嘩啦”的一大聲,人形的敖恪冒了出來,他是俊朗和煦的長相,臉上常帶三分笑意,暫時沒有黑臉或者頤指氣使過,因此希圖對他亞父的這個兄弟印象並不差。


    “希圖,你看,我下暗河給你抓了小青蝦。”敖恪旁邊的親隨配合地舉起了一串草繩串起來新鮮小青蝦。


    “給我的嗎?”希圖坐起來,強打起精神問。


    敖恪笑著點頭,“是啊,你想烤了吃還是蘸醬吃?”


    “謝謝恪叔,不過下次不用了,太麻煩你,亞父每天都會找到足夠的魚蝦。”希圖懂事地道謝。


    敖恪不在意地一笑:“那有什麽?我們去暗河很方便的,你認了我大哥做亞父,我幫大哥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希圖笑了笑,沒說什麽。他心想就是這樣,就是因為你這樣說我才不敢麻煩你。


    這時,木屋裏的敖泱恰好出來露台打水,他看看越發深沉的暮色,然後大聲道:


    “希圖,天黑了,趕緊迴來,別在船上晃悠了!”


    “哦,知道了,亞父。”希圖懨懨地應了一聲,聲音不洪亮、也沒有什麽力氣,更加沒有從前的活力和快樂。


    敖泱皺眉轉身迴木屋,對伴侶說:


    “希圖這孩子,迴家後一直悶悶不樂的。”


    青哲的身形變得更加臃腫了些,他正在攪動著湯鍋,無奈笑道:“他啊,人是迴了家,心卻還留在海島上,還沒有收迴來呢。”


    敖泱往湯鍋裏加了點水,夫夫倆配合默契、一起做晚餐,他們都喜歡過這種平淡悠閑的生活。


    “想來也是,海島上有沂兒和容革跟他玩,又可以撿貝殼撿海螺。”敖泱莞爾道。


    “還可以摘椰子、玩沙子、烤扇貝!”青哲笑著補充道。


    “唉——”夫夫倆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敖泱隻能說:“沒事,等小的生下來後,咱們一家再找個時間出海玩就是了,省得希圖整天悶悶不樂。”


    青哲憂愁道:“能平安生下來就好了,隻要一家人都健康,去哪兒玩都行。”


    “放心。”敖泱安撫道,“我已經跟走獸部落談妥了,塔祭司也願意過來,隻是他眼下忙著照顧一個生病的幼崽,沒法脫身,等他空下來後,我立刻就把他請過來!”


    青哲努力笑了笑,裝作坦然地說:“好,都聽你的安排,那我就等著塔祭司過來了啊。”


    敖泱剛想再說句什麽時,外麵傳來了他那同父異母兄弟的聲音:


    “你別動,我來吧,小船綁在這裏行嗎?”


    “沒事,還是我來吧,你不熟悉。”這是希圖的聲音,伴隨著小船輕輕磕碰上木屋的動靜,水聲嘩啦啦攪動著。


    片刻後,希圖“咚”一聲,從船上跳到了露台,大步往裏走,後麵還跟著一道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虛掩著的前門被推開,敖恪人沒進來笑聲先到了:


    “大哥,青哲,我帶了些小青蝦上來,咱們烤了吃如何?”


    敖泱微微點頭,頭疼地揉揉眉心,對於這個嘴甜熱情的便宜弟弟,大白龍是真頭疼。


    還是青哲站起來迎了一下,“又抓了小青蝦嗎?我聽說小青蝦不好抓,下次還是別麻煩了吧,過來坐,馬上就可以吃晚餐了。”


    敖恪自來熟地坐下,就好像沒有看到敖泱的表情那樣,笑眯眯地說:“沒什麽難的,希圖愛吃,他願意叫我一聲恪叔,抓點子小青蝦算什麽。”


    不然該怎麽稱唿啊?你是希圖他亞父同父異母的弟弟,稱唿敖泱為大哥,那希圖少不得要稱唿你一聲“叔”了,這些關係簡直了都……


    青哲當然隻能說:“希圖,還不快道謝?”


    “謝謝恪叔,不過下次真的不用麻煩了,家裏做什麽我就吃什麽。”希圖也隻能依言道謝,他不笨,總覺得這些客套的言辭下麵特別的虛。


    敖恪已經主動幫忙烤蝦了,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烤好了之後,又親手先遞給了敖泱,恭敬稱;“大哥,嚐嚐我烤的蝦。”


    “謝了。”敖泱淡淡道謝,“聖湖簡陋,難為你能吃苦、不嫌棄,竟住了下來。”然後順手把烤蝦遞給了旁邊的希圖。


    敖恪擺擺手,“大哥這是說的哪裏話?這湖多漂亮啊,我在南海深處長大,從未離家出過遠門,每次看著父王秘密出行西西裏都羨慕得不行,如今父王終於讓我來了西西裏,我才知道大哥的領地居然是這樣好的!”


    “是嗎?”敖泱挑眉反問。


    “當然了!”敖恪重重點頭,“父王讓我過來別搗亂惹事,要聽大哥的安排,其實不用他提醒我也會這樣做的,一直都想有個大哥,我也樂意當個小弟被照顧著。”敖恪半真半假地笑著說。


    “之前問你時,你說待十天半個月就走,如今一個月都快到了。”敖泱提醒道,“你究竟準備什麽時候離開?還沒有把事情辦妥嗎?”


    敖恪眼珠子一轉,收起了常掛著的笑臉,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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