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深唿吸了幾下,再次微笑時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樣子,他語氣溫和卻很堅持地說:


    “你先說,要說實話,我剛才離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紀墨再次疼惜地親了親小龍的腦門,避重就輕地笑著說:“真沒發生什麽,就是我剛才不小心,把孩子給摔了一下。”


    這時,小龍已經完全忘記剛才的事情了,他習慣性地用尾巴纏著爸爸的手腕,這會讓他覺得很安心。在動彈時,有潔白細膩的海沙從他身上撲簌簌掉落。


    ——銀白的鱗片、潔白的海沙,粘上去了不大能看得清楚。


    紀墨低頭看到後,趕緊動手幫孩子拍打幹淨,他總是反省自己帶孩子太粗心,幸好敖沂皮實,所以才沒出過什麽事情。


    “我看看。”敖白看著伴侶那難掩心疼的模樣,再看看幼龍一副活蹦亂跳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伸手、把孩子抱了過去,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安慰道:


    “沒事,他好著呢,龍族獸人沒有那麽弱,普通摔幾下不會出事。”敖白一邊說,一邊手上還輕輕撓著幼龍的腹部。


    紀墨嘴角抽搐,不由自主認為敖白是更加不靠譜的父親,他哭笑不得地說:“別開玩笑了,什麽叫普通摔幾下啊?誰家孩子還是嬰兒的時候不是好好看著的?嬰兒筋骨軟,發育不完善,需要得到最細心的照顧!”


    小龍仰躺在父親寬大厚實的手掌上,被撓著肚皮,愜意得眯著眼睛,咿咿呀呀地不知道說些什麽,看起來真是惹人疼愛。


    “……當然不是說故意摔他了,怎麽舍得?我是說意外的時候,你要相信幼龍沒有那麽脆弱。”敖白被伴侶說了一通,不大好意思地又解釋了幾句。


    紀墨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無力一揮手:“算了,咱們半斤八兩,都一樣的不夠細心,以後一定要多注意!”


    敖白馬上點頭,“好!”


    “唔,我已經說完了,該輪到你了。”紀墨立刻提醒,“怎麽這麽快就下山了?龍果藤還好吧?”


    說起這個,敖白的臉色就變得沉重了,他摟著紀墨,在涼爽的沙灘上坐下,旁邊就是那剛做好的搖籃。


    “呀~!吼吼……啊……”小龍看見了,立刻就不能安靜待著,他順著父親的身體往上爬,伸爪去夠搖籃。


    紀墨當然願意滿足孩子這個需求,他笑著抱起小龍,把他放到搖籃裏麵去,然後伸手輕輕地搖晃了起來,提醒道:


    “老實點兒,當心又摔下來。”


    這種新奇的體驗立刻讓小龍喜歡上了,他剛開始還知道吸取之前摔下去的教訓,老老實實地趴在搖籃中間,後來熟悉了感覺之後,膽子馬上變大,扶著邊上的藤蔓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衝著敖白和紀墨歡快地又叫又笑。


    敖白迴應了幼龍的笑容,順便也搭了把手,輕輕晃悠著伴侶親手製作的新鮮“玩具”,夫夫倆一人一邊,同時伸手晃動著搖籃。


    但西西裏海龍王的語氣卻是非常沉重的:


    “紀墨,那株龍果藤枯萎了。”


    搖籃的一邊突然停止了擺動,然後在小龍的抗議聲中才恢複了平穩的搖動。


    “什麽?枯萎了?”紀墨有點茫然地問,同樣難以接受。


    打擊!這是紅果果的打擊!


    迄今為止,在西西裏海內發現的唯一一株龍果藤、價值連城的鎮海之寶,居然、枯萎了?


    敖白無奈地點頭,“是的,枯萎了。我遊到它旁邊,仔細看了又看,確實是枯萎了。”


    這位年輕的龍王受到了很沉重的打擊:他原本一直把封海的龍果藤當作是一大助力的,現在好了,居然死掉了……


    等等!你先等等!


    紀墨迅速反應了過來,“隻是枯萎而不是枯死,是嗎?”


    敖白正在機械地晃動著搖籃,沉浸在深深的思考當中,聽到伴侶的急問後,他很茫然地迴答:“枯萎?枯死?有什麽區別嗎?總之,那株龍果藤已經死了,之前的那些龍果全部消失,葉子也變黃、皺巴巴的。”


    ——是啊,尤其是之前看到的那麽多顆龍果,當時敖白隻吃了一顆,沒去碰其餘的。結果,它們現在全部消失了?


    我的海神!這種懊惱的心情真是夠難受的……


    紀墨想了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他詳細地問:“那麽,龍果藤還長在原來的位置嗎?它的根莖還在不在?”


    為了方便在東海出生長大的伴侶更好理解自己的意思,穿越魚還用手指在沙灘上粗略畫出了龍果藤的模樣。


    敖白緊緊抿著唇,湊前去看,也被感染得有些緊張、並有了期待。


    “它還長在原來的地方,我沒有碰它,唔……根莖、根莖是褐色的,但並沒有皺巴巴——但是,你不是跟我說過,寒季時枯萎的植物其實就是死了嗎?”


    紀墨尷尬地笑了笑,為著自己當時的簡單粗暴講解而後悔。


    “咳咳~其實,不一定的。”穿越魚決定糾正自己的錯誤言論,“有部分的植物,確實會在寒季時枯死、直接死;但另外一部分它隻是表麵死,可是它躲在泥土裏的部分還活著,然後等到了暖季,氣候合適時,它會重新抽芽長大的,這是一個可以很長久的輪迴!”


    敖白明白過來後,眼睛一亮、滿懷期望地問:“這是不是說其實咱們的龍果藤還活著?它隻是在等待更炎熱的暖季?”


    “哇……”


    這聲情緒飽滿的驚歎聲,發自白金小王子敖沂。


    此時小龍正靈活地趴在懸空的藤蔓上,金色的小尾巴愜意地一點一點,圓溜溜水潤的大眼睛笑得眯了起來。


    正心情沉重的夫夫倆被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紀墨繃著的臉瞬間緩和了,他忍俊不禁地撫摸著小龍的脊背,問他:“哇什麽?你能聽得懂我們說話嗎?”


    “哇……咦……吼吼吼!”小龍撒嬌似的又開始嚷嚷著自己僅懂得的幾個音節,活潑極了。


    敖白也被幼龍的打岔給逗樂了,“說的都是些什麽?根本聽不懂,你該學說話了。”


    “才多大的孩子你就讓他開口說話?”紀墨嘲笑心急的伴侶。


    敖白卻一本正經地解釋:“沂兒已經不小了,龍族獸人長得很快,你沒發現他最近特別喜歡開口說話嗎?雖然我們都聽不懂。”


    “是嗎?”穿越魚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孩子,心裏嘀咕著:四個月的嬰兒就要開始學說話?好吧,我的孩子是小龍,不能用從前的標準去衡量他。


    逗了一會兒孩子,氣氛又變得溫馨了起來。


    紀墨這才開口勸慰:“關於那株龍果藤的事,我也隻是說有可能重新生長,不確定的。別太憂心了,過段時間再上去看看吧,即使真的枯死了也沒辦法,幸虧咱們已經跟猛禽部落建立了合作,想種的話自己種都行。”


    ——唔,從鷹族那兒換幾株活的過來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


    敖白表示接受,“嗯,剛發現的時候挺難接受的,我沒想到它會枯萎。”


    此時已近正午,在沙灘上待著越來越炎熱。


    “走吧,我們迴家,太陽太大了。”紀墨說。


    敖白站起來,又順手拉起了伴侶,幫他拍打幹淨了身上的沙子。


    “走了沂兒,我們該迴家了。”紀墨拍拍手,向著小龍而去。


    誰知,小龍正是玩得開心的時候,根本不想鬆爪,懇求地望著父親和爸爸。


    “呀!呀!”意思是:我還想繼續玩。


    敖白走過去,準備直接將孩子抱出來。


    但小龍就是不鬆開爪子,幾乎是哀求地在搖籃裏滾來滾去。


    紀墨無奈妥協道:“行了行了,這個搖籃給你搬迴家!”果然,嬰兒都是喜歡搖籃的嘛,哈哈哈不枉費我辛苦一番做出來。


    “這孩子……”敖白剛開口說了三個字,就看見了伴侶的堅定眼神,於是,他隻好把剩下的話給咽了迴去,開始動手解開綁在椰樹上的繩子。


    看著伴侶稍顯鬱悶的表情,穿越魚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沒有慣孩子哈!這個硨磲你不就是抓來給孩子當床用的嗎?白放著多可惜。”


    敖白這才微笑了起來——其實他也很疼愛幼龍,就是每次看到紀墨隻顧著敖沂忽略了自己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鬱悶。


    “沂兒,好了你先下來,爸爸已經答應把搖籃帶迴家了,那你以後晚上要睡在搖籃裏嗎?”紀墨再次拍拍手,笑容滿麵地逗弄孩子。


    ——什麽?睡在搖籃裏?


    小白龍聽到這一句之後,迅速扭頭看了一眼伴侶頎長纖細的身形,然後拆搖籃的動作明顯變快了很多。


    片刻之後,堅持不肯下來的小龍終於如願以償,跟著搖籃一起、被父親給扛在了肩膀上,一晃一晃地走向海邊。


    *****


    此時,西西裏海的邊界處,有一小群龍族獸人正在觀望。其中,有三條是改造龍。


    “真是想不到,這片海居然有主了。”南海龍王敖昆帶著淡淡諷刺地說,他是非常強悍的改造青龍。


    這種時候,隻有他的護衛龍領隊容奕才敢搭腔:“是啊,之前跟著王一起過來時,這片海還遍布了兇鯊和毒物。”他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看來,那條傳說中的東海六王子廢物龍可不像傳聞中的那樣沒用——至少,在他來了西西裏之後,這片海慢慢得有了些適宜海族居住的意思。


    敖昆不屑地冷哼,他身材高大結實、五官深邃淩厲,眉眼尤其具有威懾力,貴氣十足。


    ——這就是敖泱的父親,父子倆外表相同的地方就是體型和眉眼部分,而最像的、就是這種孤傲的神態,極為神似。


    隻不過,敖泱的孤傲更多是閑雲野鶴、自在逍遙、心中自有丘壑式的;而敖昆,卻是多年的情傷難愈、舊恨新仇積壓、憤懣偏激,如今一朝變成了強大的改造龍,渾身散發著目空一切、帶著恨意重新審視整個海洋的孤絕冷傲。


    父子倆的內裏完全不同。


    一群龍安靜等待他們王的命令。


    敖昆麵朝西西裏海,視線極力穿透這片海、往更東的東邊望去,眼神十分複雜:時而緬懷、時而微笑、時而痛恨、時而淩厲。


    真正強大起來的這一刻,敖昆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等得差一點就絕望發瘋了。


    最終,還是容奕若無其事地恭敬開了口,“王,您是想先去探望大王子、還是?”


    敖昆迴過神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向自己恭敬臣服的老下屬。


    “哼~先去敖泱那兒吧,容尼他們遲遲未歸,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


    敖昆最後深深地看了眼前的西西裏海,然後跟著前麵先行的護衛龍一起,一起遊進了那道通往陸地暗河的海溝。


    容奕一貫沉穩踏實可靠,但這次他來西西裏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因為他最疼愛的孩子容拓,也在那群前來執行交換任務、最後卻失聯的隊伍裏麵。


    最重要的是,因為擔憂著遲遲未歸孩子的原因,容奕最近的狀態沒有往常那樣冷靜了,為此也受到了來自敖昆的幾番敲打。


    隻能祈禱海神保佑了,希望容拓他們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耽擱了行程,真希望能在這條海溝的下一個拐彎處碰上他們……


    漆黑的海溝中,一群南海龍安靜地快速遊動,其中容奕的眼神最為焦灼。


    *****


    自從容拓和黑洲出發北上接應蛟龍們之後,西西裏海渡過了相對安穩的一段時間。


    敖白重新開始日日堅持巡海,仔細查探封海內隨著季節變化帶來的各種微妙變化,但因為掛念著留在家裏的伴侶和孩子、還有那隻糊塗的老海龜,他已經適當縮短了巡海的時間,盡可能早的迴去。


    這天一大清早,敖白跟往常一樣剛遊下了床,原本緊挨著紀墨酣睡的小龍立刻警覺地醒來了,他隻迷糊了片刻、緊接著就飛快地爬了起來,急速遊到敖白身上,纏著父親不肯鬆開。


    “沂兒,鬆開。”敖白頭疼地開口,是用商量的語氣。


    這段時間小龍已經弄明白了:父親早上出去之後要過了很久才能迴來,出於對父親的依賴,他不想敖白離開。


    於是,家裏每天早上都得鬧這麽一迴。


    父子倆陷入了僵持狀態。敖白也試過狠狠心、掰開孩子後飛快離開,但他在巡海途中,腦海裏總是會響起敖沂委屈傷心的哭聲,也心疼既要照顧小龍、還要不斷搜集珍珠的伴侶,所以他真有些拿敖沂沒辦法。


    小龍一聲不吭,爪子尾巴一起上,暫時沒哭,不過看樣子待會兒要是又被推開後、準會放聲大哭。


    接著,紀墨被吵醒了,他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大眼對小眼中的兩條白龍。


    “你們倆在幹嘛呢?”穿越魚笑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


    敖白歉意地說:“沒事,你再睡會兒吧,我先帶沂兒出去遊幾圈。”


    小龍趁機發出了求助的唿喚聲,“咦咦咦咦咦……”,語氣頗為的誠懇。


    本來正眯著眼睛的人魚立刻悶笑出聲,大力甩動了一下魚尾,猛然翻身坐起,大力抹了一把臉,忍無可忍地拍手喚道:


    “沂兒,過來!不就是巡海嗎?至於讓你天天早上鬧這麽一遭?今天爸爸就帶著你去巡一圈!”


    這份豪邁之情倒是把敖白給嚇了一跳,“你真的要跟著去?如今是暖季,兇鯊和毒物又變多了。”


    其實巡海很枯燥無聊,而且還是個危險的活動:


    哪怕再漂亮的海域,看多了也會膩;隻有源源不斷的兇鯊和毒物需要被驅趕獵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紀墨笑著解釋:“今天帶沂兒出去開開眼界吧,省得他天天鬧著要跟你出去,咱們到西西裏大陸邊緣那兒去,那裏安全。”


    “好!”敖白難掩高興地點頭,能帶著伴侶孩子一起去巡視封海,也是很難得的一個經曆,從前紀墨也經常跟著去,但自從敖沂出生,家裏就必須留下一個照顧脆弱的幼龍。


    現在好了,小龍已經長大了很多,急速向前衝時已經快要能把紀墨給撞翻,他極度渴望出去見識外麵的世界,紀墨真擔心孩子哪一天會自己偷偷摸摸遊出安全區域。


    紀墨沒幾下就收拾好了自己,一家三口一起遊出了家門。


    小龍仍舊緊緊纏在父親身上,他很擔心下一刻又會被父親硬揭下來、塞到爸爸的手上。


    “等會兒,我去看看護大爺醒了沒,跟他說一聲比較好。”紀墨往對麵的房子遊去,老海龜已經習慣了醒來就來逗逗敖沂、或者和紀墨聊天。


    敖白往裏麵看了幾眼,搖頭道:“護還在睡,他不到中午是不會醒的,那時我們已經要迴來了。”


    “嗯,也是,那咱們出發吧。”紀墨興衝衝地遊,“早餐一邊遊一邊解決。”


    直到他們遊出了周圍安全的區域、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陌生起來時,小龍才敢慢慢鬆開父親,好奇又興奮地東張西望著。


    “哈哈哈~這下你相信了吧?爸爸說話算話,不會哄你。”紀墨調侃著孩子,他也被悶了很久,這次能出來,滿臉都是久違的出行喜悅心情。


    ——唿~要不是為了孩子,真做不到憋在家裏那麽久,太悶了。


    敖白負責警戒,到了外麵,小龍本能地緊緊挨著父親,尋求庇護,但他又忍不住稍稍遊遠了一些,打量著眼前不一樣的世界。


    “吃吧,還要遊很久,如果你中途哭鬧的話,那以後就乖乖給我待在家裏!”紀墨一邊往小龍嘴裏塞著魚片,一邊半真半假地威脅道。


    敖白微笑聽著,“他不會哭的。”


    “這麽肯定?”穿越魚眯著眼睛問。


    “嗯。”


    “切~等著吧,也許再過一會兒他就會哭著鬧著想迴家了。”紀墨大大咧咧地說,“容拓他們也已經出發半個多月了,不知道現在遊到了哪裏。”


    敖白思索片刻,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到達北海了。”


    “哇~真快!”紀墨感慨,“不知道容拓和黑洲相處得怎麽樣,我做夢都盼著他們能帶迴來一大群蛟龍,把咱們這裏變得熱鬧起來。”


    “咦咦咦咦……呀呀~!”小龍逐漸適應了巡海的節奏,他開始變得興奮,一會兒遊到父親跟前、一會兒迴到爸爸懷裏,總之沒有一秒鍾的停歇,紀墨真擔心孩子的小尾巴要甩斷了。


    “沂兒,你克製點,隻是巡海而已。”紀墨哭笑不得地一把摟住了小龍,“爸爸希望你長大後還能對巡海保持著這麽高的熱情!”


    敖白讚賞地看著求知欲和精力一樣旺盛的幼龍,但他習慣性把誇獎都放到了心裏、眼裏,從不輕易說出口。


    “等那群蛟龍朋友們過來了之後,你想怎麽安排?”紀墨轉而又說起了正事。


    “有初步的想法,但首先要先看看他們合不合適,其次就主要分成兩個部分,一批負責防衛、其餘負責龍宮的搭建,前者要盡快熟悉,後者可以慢慢來。”敖白認真地說。


    “嗯,雖然說哪裏都要人手,但隻能一步步來。這群蛟龍兄弟是第一批主動來投西西裏海的自由民,不知道海洋裏類似這樣的自由民哪裏還有。”紀墨好奇地說。


    小白龍緩緩搖頭,笑著感慨:“其實很少的。四大海域發展到現在,該分的一早就分完了,這次還是托了北海龍族混亂的福。”


    停頓了片刻之後,敖白又沒什麽把握地告訴伴侶:“如果真想短時間內壯大封海的話,一般新龍王的做法應該是向其父王求助。”


    嗯,比如、我迴去求父王撥一些族民派往西西裏海。


    紀墨看著伴侶明明有點難過、卻還要假裝毫不在意地樣子,隻能安慰他:


    “沒關係的,你已經夠努力了,總有一天西西裏海的名聲會打出去,到時候自由民就會主動要求加入。隻要把帆立起來,不愁招不來東風——還有,如果你想迴去尋求父王幫助的話,我也會陪你一起迴去,總之辦法總比困難多!”


    *****


    西西裏大陸聖湖


    “這是陸地雌性?”


    敖昆臉色黑如鍋底,指著青哲,失望透頂地怒聲質問敖泱:


    “父王之前給你找的雌龍你不肯要、現在居然跟陸地雌性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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