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在一旁打趣道:“首長到這邊開會,本來要著急往東邊去。聽說我要請你吃飯,非得過來說要見見你。”</p>


    很明顯,能請到首長吃飯,他也很高興。</p>


    袁飛笑道:“那今兒我麵子可就老大了。”</p>


    一旁的醬油廠廠長楊立萬也道:“是啊,也就你了,尋常人哪能請得動首長。”</p>


    大領導笑笑,沒說話。</p>


    除了大領導,楊廠長和醬油廠廠長楊立萬,連大領導夫人都來了。</p>


    此時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鍾,袁飛還以為自己來得夠早了。不料眼前這些人比他還早,他反倒成了最後一個,趕忙道了聲歉。</p>


    大領導道:“沒事,會結束得比我預想的快,索性無事就過來了。不是你來得晚,是我們來得早。”</p>


    說著,就讓袁飛和婁曉娥先坐下再說話。</p>


    “那也不行,讓各位領導幹等著。”袁飛坐下,說完一句客氣話,就開始介紹身邊的婁曉娥。緊接著,就又介紹場上眾人給婁曉娥。</p>


    婁曉娥大大方方地挨個問了聲好,這才道:“各位領導別怪袁飛,要怪就怪我,是我聽說今天楊廠長要請客吃全聚德,才軟磨硬泡逼著他帶我過來。事先不知道大領導今天會來,不然我就不來了,耽誤你們談事。”</p>


    一旁大領導夫人搶先道:“有什麽可耽誤的,他們談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妹子,來,坐坐坐。”</p>


    說著,她把袁飛趕到一邊去,讓婁曉娥坐到他旁邊。</p>


    等婁曉娥坐下後,她還跟婁曉娥抱怨大領導一天天地,無論到了哪裏都談事。</p>


    大領導哈哈大笑,當即保證道:“今天慶祝軋鋼廠保衛科的事順利解決,同時也慶祝偉光保住烏紗帽。不談事,隻吃飯。”</p>


    袁飛等人趕緊附和,承諾絕對不談事。</p>


    幾人明顯已經點過菜,沒多久,一些熱菜就已經送上來。</p>


    糖醋魚片,紅燒魚塊,蒸螃蟹,油菜大蝦,軟絲肉......</p>


    眾人開始大快朵頤,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聊啊聊的。一會兒這個話題,一會兒那個話題,好像聊多久都能聊得下去。</p>


    </p>


    ......</p>


    這天是周末,傻柱和棒梗也在大街上溜達。</p>


    傻柱個懶宅,本來不想出來。奈何棒梗一直纏著,這才不得以帶著他出來。</p>


    棒梗自己有自己的打算。</p>


    他根本不知道傻柱工資全都上交給秦淮茹,隻知道他發工資了,所以故意帶著他到街上,還來到全聚德門口,就指著他請自己吃全聚德。</p>


    猛然間一抬頭,他看見袁飛和婁曉娥還有其餘幾個人正在全聚德裏大快朵頤。正愁沒機會的他當即指著袁飛等人道:“傻柱,你快看。”</p>


    傻柱抬頭,看見楊廠長和袁飛等人在吃飯,當即都囔一聲,“天殺的有錢人。”</p>


    棒梗大聲道:“傻柱我想吃全聚德。”</p>


    我一個月工資都不夠吃這一頓的......傻柱正想好言好語地寬慰棒梗,猛地想起一個事。</p>


    “難道今天又有什麽刀功的活動?”</p>


    在他認知中,楊廠長不可能真請姓袁的吃飯,肯定是姓袁的為了巴結楊廠長,這才請楊廠長吃飯。姓袁的無利不起早,從不做虧本買賣,他之所以選擇全聚德,是因為今天又有刀功免單的活動。</p>


    想到這,傻柱精神一振。</p>


    但很快,他又猶豫起來。</p>


    事實上,他對自己的刀功其實不是很自信。</p>


    一旁,棒梗又哭又鬧的,吵著要吃全聚德。</p>


    傻柱牙一咬,“拚了,我不信了還,姓袁的辦得到的事,我辦不到?”</p>


    想到這,他帶著棒梗大跨步地走進全聚德。</p>


    一進門,傻柱就對著服務員問道:“請問你們這今天是不是有什麽刀功能免單的活動?”</p>


    那服務員本來都打算帶傻柱去選鴨胚了,聞言當即停下腳步,“抱歉,暫時沒有。”自從那次活動後,不時有人過來問這事,他都習慣了。</p>


    傻柱再三追問,得到的迴複始終都是“沒有”,他當即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p>


    可棒梗一進全聚德,就哭著鬧著不肯走。</p>


    “吃什麽吃,幾十塊錢夠買多少肉了都,幹啥不好,腦子有病的才來這裏吃飯。”</p>


    話音剛落,服務員,顧客,片鴨師傅......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向傻柱投來。</p>


    傻柱自覺說錯了話,趕忙想離開,可棒梗越哭越大聲。</p>


    哭聲吸引了越來越多人的目光,包括袁飛他們。</p>


    袁飛等人當即對傻柱投去疑惑不解的眼神。</p>


    他們注意到傻柱。</p>


    與此同時,傻柱也注意到他們的注意。</p>


    想咬咬牙吃一頓,錢包不允許。</p>


    想就此離去,麵子過不去。</p>


    一時間,騎虎難下。</p>


    正在這時,傻柱忽然注意到一個事。</p>


    楊廠長對著身旁的中年人,那叫一個畢恭畢敬。而且那個中年人坦然接受,好像這是一件很希拉平常的事。加上中年人氣質非凡,所以傻柱一下清楚這個人很可能是比楊廠長還大的領導。</p>


    想到這,計上心頭。</p>


    傻柱徑直朝前走去,等來到大領導跟前,他出聲問道:“您是大領導吧?”</p>


    大領導正吃著烤鴨,聞言用紙抹了抹嘴,這才道:“你叫我什麽?”</p>


    傻柱道:“大領導啊,您這氣質,這氣場。一看就是比我們楊廠長還大的領導,可不就是大領導嘛。”</p>


    大領導笑一下,轉頭看了袁飛一眼。</p>


    袁飛尷尬迴一笑,莫名有種“假李逵遇到真李逵”的感覺。</p>


    傻柱不管這個,繼續道:“大領導,有件事我想跟您反映一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紅星軋鋼廠裏有一名女同誌,名叫秦淮茹,她在車間......”</p>


    他說話像機關槍,扒拉個沒完,很快就把顧有德欺負秦淮茹的事情說了一遍。</p>


    楊廠長氣得肺都快炸了。</p>


    他剛死裏逃生,成功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不曾想傻柱就跑首長跟前跟他說這事。越級上告,這不是打他楊某人的臉嗎?</p>


    大領導聽完,問道:“這事,你和你們廠裏的領導反饋了嗎?他們怎麽說啊?”說著,不動聲色地看了楊廠長一眼。</p>


    楊廠長怕傻柱說自己不作為,趕忙搶先答道:“我讓王傳德去查了,王傳德查了幾天,可沒查到什麽實質性證據。”</p>


    大領導教訓道:“對於群眾的舉報,特別是實名舉報,要加倍小心對待,馬虎不得。對於你們來說,可能隻是一件芝麻粒兒一樣的小事。可對於當事的女同誌來說,天都要塌下來了!”</p>


    楊廠長當即點頭道:“是,我迴去親自帶人徹查這件事。”</p>


    楊廠長平時在傻柱麵前趾高氣昂的,今天傻柱見他這麽卑微,當即心裏一樂,覺得自己找對人了。</p>


    於是,他打算得寸進尺。</p>


    “大領導,能幫忙把秦淮茹調到別的車間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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