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王朝


    碧悠行宮位於暄城,是金城國的夏季行宮,它是由眾多的宮殿以及其它處理政務、舉行儀式的建築構成的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建築風格各異的眾多宮殿和皇家園林同周圍的湖泊與森林巧妙地融為一體。


    碧悠行宮依照自然的地勢,借助野趣的風景,形成了東南湖區和西北林區的風景布局。宮殿區是皇帝行政、居住的場所,坐落在行宮南部,東北接湖泊區,西北連山巒區。


    湖泊區位於行宮西部,由於洲島錯落,湖麵被長堤和洲島分割成五個湖,各湖之間又有橋相通,兩岸綠樹成蔭,顯得曲折有致,秀麗多姿。


    在一座亭子內,兩個男人一坐一站。俊逸瀟灑、身體健朗的中年男人坐在石凳上,手裏拿一本書,神情專注地閱讀書中的文字。身後站著的男人分秒不懈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半盞茶時間,中年男人合書把書放在石桌上,頭上揚閉上眼睛,右手捏幾下鼻子後睜開眼睛,拿起桌上的折扇,有頻率的搖著,欣賞這裏的美景,“今個的景致真美。”


    太陽才落下不久,西邊的天空燒起一片綺麗的晚霞。湖水也被這霞光染成了紅色,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加壯觀。因為它是波動的,每當一排排水波湧起的時候,那映照在波峰上的霞光又紅又亮,簡直就像一片片騰騰燃燒著的火焰,閃爍著,消失了。而後的一排,又閃爍著,滾動著,湧了過來。


    “走,去酈林。”


    “是,太上皇。”


    兩人才走出亭子,就聽得丹霞似錦的天際傳來一聲巨響,如隆隆雷鳴之聲,震耳欲聾,綿延不斷。萬縷霞光的天空中射出一燦爛的金光,光芒四射,直刺得人們睜不開眼。眨眼間,萬丈雲霞繚繞,一團金芒以雷霆萬鈞之勢竄出彩雲,猶如翱翔九天的金龍,盤旋在上空飛舞著,龍頭猛地向下衝,落入不遠處的林區。


    一時間,目睹全過程異象的二人驚愕的仰望天空。


    中年男子依然成仰望狀,問道,“黃鬆,這異象是預兆嗎?”


    “奴才愚鈍,不知。” 黃鬆眼觀鼻、鼻觀心的迴答。


    “不知道需去尋找答案。”落入酈林嗎?去看看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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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酈林是金城國占地麵積最廣闊的森林,由東向西,森林一分為二,東西為隔。東部是金城的皇家獵場,西部是皇室子孫的娛樂之地。


    殘陽西下,紅霞漫天,此刻地麵的熱氣最是灼人,傾盡全力散發著它最後的股股熱力。


    這股灼人熱氣喚醒了躺在林間的水灩。她費力的睜開雙眼,迷惑的看了看四周,隻覺得映入眼簾的景色是全然陌生的。


    “怎麽一轉眼就到這裏了?”她記得自己全身被金色光圈包圍後,再度張開眼睛時,便已來到此地。


    雕像呢?這是怎麽迴事? 她該是在流水香榭。水灩很肯定,她從未來過這個地方,這是哪裏?自己又是怎麽來的?日和月呢?成串的問題不斷地自腦海中浮現,卻均不得其解。


    水灩不急著理清思緒,單手撐起嬌軀斜倚在身邊的樹幹上,環顧周遭的環境,青山綠意盎然,溪水清冽迤邐,古木參天,綠蔭如蓋,芳草綿延,百花怒放,仿佛置身在世外桃源中。


    在這天然的綠色長廊中,可看到樹的蒼翠,聽到溪的潺音,聞到花的芬芳,感到風的滋潤,頓生遠離塵囂、迴歸自然、淨化心靈、超凡脫俗之感。


    就在她唿吸著豐富的植物精氣,沐浴著富含負離子的空氣時,感到一股陌生的氣息,在潺潺流水聲和風聲中夾雜著噠噠的馬蹄聲,她神色微斂。


    “你是誰?”突然一道響亮渾厚的聲音傳來。


    水灩聞聲看向前麵,那裏出現兩個騎在馬上的一前一後的人影。


    他們就是在亭外看到異象的主仆二人。


    他們策馬急行來到酈林,朝著異象消失的大致方位騎去,在遼闊渾遠的林子裏,隻見一副曼妙的身段進入視線,她輕靈得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清豔絕倫的脫俗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著玉脂般的光澤。


    身後的男人見前麵男人翻身下馬,他也下馬,牽馬走上前牽著他坐騎的韁繩,立在他的身後,注視著女子的一舉一動。


    太上皇心生疑惑,酈林屬於皇室區域,百姓不得入內,且戒備森嚴,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難道不知道閃入禁地的後果嗎?遂想起異象,難道異象預示的是她?她身處在異象消失的大概地方,這就是異象引他們來此的原因?或者是異象將她帶來這裏的?他假設著,越想越荒謬,眉也越皺越緊。


    她沒有絲毫害怕之意,僅是不著痕跡的打量來人。


    看到前麵的男子坐在馬背上和翻身下馬時,隱隱透著的王者風範不容忽視。他的臉被樹影遮住了,看不清五官。他身穿繁複圖紋的華服,腰間佩戴價值不菲的玉佩,手握名貴的紫檀折扇,讓他的尊貴氣質自然流露,想必是人中之龍。


    身後的男人長相正派,剛正不阿的冷臉上目光犀利,一身黑衣打扮顯得英氣十足,他應是護衛身份。


    他們的衣著服飾可是標準的古代裝扮。難道這裏有人正在拍戲?沒有看到其他劇組人員,還是片場休息,來此騎馬娛樂的?不對,如果是兩人搭伴騎馬,為什麽一人在前一人在後?又為什麽護衛打扮的那人的目光那麽犀利?


    在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決定靜觀其變。


    他們先驚豔的瞧著她天生麗質的絕世姿容,久久才收迴目光;後因她膽大妄為,私闖皇家禁地,太上皇朝她走去的同時,將沒拿折扇的手朝後一擺,他身後的男人站在原地不動。


    近距離的她五官越發清晰,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頸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個天仙絕色!


    將視線向下移,卻發現她的服裝甚是怪異暴露,比青樓女子的衣料更為清涼,一身白色長袍,露出大片頸部和胸前白皙肌膚,一雙滑膩瑩澈的手臂也露在外麵,胸前的那條璀璨奪目的項鏈,不是珍珠瑪瑙也不是翡翠玉石,做工精巧考究,必是無價之寶。而那雙怪異的鞋讓佳人纖細秀美的白玉小腳顯露無遺。


    經過多年曆練的兩人縱使再見多識廣,在看到前所未有的奇裝異服也有片刻的怔然。不過膽大露骨的衣著穿在她身上毫不突兀,讓她更顯得純淨高雅。


    他見她不說話,隻是臉上帶著柔和溫婉的笑容,睜著流盼生輝的墨黑明眸凝視自己,頗覺有趣,他的臉上忽然有了表情,嘴角上揚——笑了。這女孩的膽子不小,看到他們竟然沒有尖叫、哭泣、逃跑,難道她不怕他們嗎?想著,他已經在與她間隔一臂距離處站定。


    此時,天空的霞光漸漸地淡下去了,火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又變為淺紅。最後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肅穆的灰。


    他離水灩僅有一步之遙,她聞到沁人心脾的縷縷芳香,忍不住再次嗅了嗅,驟然一驚,這香是……她敢肯定這是價值天文數字的龍涎香,安德烈不喜歡香水的味道,以天價買了龍涎香製成香水,他一直用龍涎香直至逝世,所以她很熟悉龍涎香的味道。


    能用得起龍涎香的人絕對是富豪顯貴,她看見他揮手示意身後之人停住時,就明白兩人是上下級的關係。他給她的感覺很陌生,想看看他是誰,再次打量他的臉,不巧的是他麵部朝陰,麵容很模糊。


    於是她站起身看清楚他的樣貌,確定他的身份。還未站穩,頓覺頭暈目眩,眼前一花,昏倒了。


    他想也沒想接住要倒在地上的嬌軀,他一手抱住陷入昏迷的佳人,一手脫下身上的外衣罩她穿上,遮掩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黃鬆牽著兩匹寶馬疾步走來,準


    備接過太上皇懷中的佳人,卻被太上皇的眼神止住,詫異的看見太上皇抱起佳人,他快速的驅使胯下的駿馬往宮中而去


    他的主子可是堂堂的太上皇,向來隻有人服侍主子的份,怎麽這迴卻失了常似的緊抱著一名來路不明的女子不放?更遑論這名女子還是擅闖皇室禁地的待罪之身。


    三人兩騎,騁馳於林間,氣勢如虹的狂奔於蒼茫暮色之中。奔馳於前的太上皇,他一手環抱著昏睡的佳人,一手握著韁繩,十分從容的控製著胯下的神駒快速前進。


    一陣快馬奔馳之後,兩騎終於抵達他們的目的地。迴寢宮的途中,太上皇不理會太監宮女們驚訝錯愕的眼光,他命黃鬆宣太醫後,徑自抱著佳人,來到在自己寢宮旁邊的宮殿,安置在內室的床上。他坐在床邊,凝視著這名佳人,等著太醫來。


    一會兒,黃鬆領著梁太醫進來,準備跪地叩首時,太上皇說:“梁太醫,別跪了,這位姑娘不久前起身離地暈倒了,你快過來給她看看。” 他的聲音透露出些許擔心。


    梁太醫走上前坐在床前的凳子上,伸出手給水灩把脈,一邊觀察她的臉色,細聽她的氣息。


    良久,梁太醫把完脈,稍稍沉吟了會,說:“啟稟太上皇,這位姑娘並無大礙,是頭暈引起的昏倒,喝下一帖藥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就好了,黃鬆,快隨太醫去開藥。”


    “臣告退。”梁太醫收拾好藥箱與黃鬆行禮後一道出去了。


    太上皇看了眼昏睡中的佳人,隨後走出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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