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平生最大的定力，徐生洲才勉強按住那個說“好的”小人：“茲事體大，尤其關係國寶的搬遷存放問題，且容我和學校其他領導商量之後，才能決定。”</p>
屠英鵬、鄺石還要再勸，這時徐生洲的手機響了。</p>
他掏出一看，居然是大學室友魯西打來的。咦？這家夥不好好享受996福報，給我打什麽電話？要知道自己在京城師範大學讀研的時候，雖然兩人都在四九城過活，可這家夥從來就沒主動聯係過一次！</p>
徐生洲向幾位客人說了聲抱歉後，走到門外接起電話：“Lucy？你小子怎麽想起給爸爸打電話了？”</p>
“滾！”魯西還是有些底氣不足，“聽說徐校長現在發達了，正好我出差路過金陵，想著咱們兄弟已經一兩年沒見了，就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個土豪？”</p>
你居然也知道已經有一兩年沒見了？！</p>
徐生洲心裏吐槽，但當東道主的覺悟還是有的：“你來金陵，我這個地主還能不好好招待？正好老牛、蛋蛋也在我這兒，你什麽時候有空？想吃點什麽風味？我來安排，保證讓你吃好喝好玩好！”</p>
魯西猶豫了一下：“要不，還是我請吧？”</p>
徐生洲大笑：“口胡！哪有到了金陵，還讓你請客的道理？京城米貴，居大不易。你的錢還是好好攢起來，以後給大侄子買紙尿褲吧！”</p>
“前提是我得有媳婦。”</p>
“找媳婦的事兒，就不要麻煩爸爸了，這事兒得靠你自己，不然就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徐生洲再次問道，“說，什麽時候有空？爸爸帶你去high！”</p>
“那就中午吧。”</p>
“好！我訂好了地方，發定位給你。”</p>
徐生洲迴到辦公室，婉言打發走了屠英鵬、鄺石等人，然後打電話給牛征和黃高華。兩人都在辦公樓裏，聽說魯西來了金陵，都跑到徐生洲辦公室裏。</p>
牛征進門就問道：“Lucy來金陵了？這可是畢業之後，咱們寢室第一次聚齊啊！看你們幾個整天就跟和尚似的，怕是一年多來葷都沒有開過，今天晚上牛哥就給你們安排幾個顏值高的、技術好的，也不算辜負金陵煙花、秦淮水月。”</p>
氣得徐生洲想把他一腳踢到大西北啃沙子去。</p>
黃高華卻關心另外一個問題：“Lucy在京城待得好好的，為什麽會來金陵？”</p>
徐生洲答道：“據說是出差。”</p>
“出差？這個時候？他不是軟件開發崗嗎？怎麽出差也輪得到他？”黃高華就像問題寶寶似的追問道。</p>
牛征笑道：“肯定是和我一樣，在京城混不住了，來金陵投奔生豬的。這小子可是又死要麵子又嘴硬，到時候看他怎麽說。”</p>
老牛這麽一說，徐生洲也覺得有幾分可能，故意嚇唬他道：“如果Lucy要來，我就把他安排到信息中心，到時候你們兩個可以朝夕相對，正好再續前緣。”</p>
牛征被嚇得臉色大變：“別、別、別！洲哥，徐校長，要是把他弄到信息中心，你幹脆直接把我扔到後勤服務中心得了，我寧可天天麵對食堂大媽，也不願見他那張棺材臉，我怕我會得玉玉症。”</p>
中午時分，司機把徐生洲等三人送到市中心的香遠樓。</p>
香遠樓是趙琛極力推薦的地方，據說幾道金陵本幫菜做得非常地道，滋味堪稱一絕，就是店麵不大，要不是熟客，當天訂肯定沒位置。非常適合不講排場的朋友小聚。</p>
徐生洲等人下車的時候，就看見魯西站在門口。一年多沒見，成熟了一點，也有些微微發福，也不知道是公司的夥食太好，還是過勞肥。牛征這家夥還是那麽跳脫，上來就熱情洋溢地打招唿：“哇，Lucy！好久不見！想死牛哥了！——咦，你的發際線怎麽高了那麽多？”</p>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p>
徐生洲趕緊打圓場道：“胡說什麽！Lucy這是聰明，好嗎？說起來也是奇妙，大學畢業的時候，老牛和Lucy在京城工作，蛋蛋迴家繼承億萬家產，而我獨自一人到了金陵，還以為從此天南海北，寢室兄弟再難聚首。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咱們居然在金陵相遇，當每人浮一大白！走，進去喝酒！”</p>
“對、對，喝酒！今天我要與Lucy一醉方休！”</p>
“今天不把Lucy喝到躺著出去，就是我軍無能！”</p>
牛征和黃高華一邊一個，把魯西架進了香遠樓。</p>
香遠樓果然名不虛傳，鹽水鴨、清燉雞孚、鬆鼠鱖魚、金陵雙臭等都做得非常可口。大家一邊迴憶大學時的趣事、美女，一起罵畢業後遇到的人渣、綠茶，平時覺得辣口的白酒都變得香濃誘人，不知不覺，四個人分掉了一瓶多白酒。</p>
看眾人喝得都有些迷瞪，徐生洲端起酒杯問道：“Lucy，你在京城工作還好嗎？”</p>
“挺好的呀！前不久剛轉正，工資漲了一大截。”魯西大著舌頭說道，同時不忘顯擺，“告訴你們，我是組裏工作效率最高的，不管什麽任務下來，我都是保質保量、最先完成，比那些碩士都快。組長非常器重我，每次都讓我負責最急難險重的任務，說是讓我先好好表現，以後推薦我當副組長。”</p>
“……”徐生洲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喝幹杯中酒：“祝你早日達成目標！”</p>
老牛也舉起酒杯：“原來你真是出差啊！我還以為你來金陵有什麽事情呢。——如此一來，以後兄弟再聚可不容易了，幹掉！”</p>
魯西卻話鋒一轉：“當然，我卻有個很好的項目，想和你們商量。”</p>
“哦？！”黃高華等人一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魯西。</p>
老牛放下酒杯：“Lucy，你說的要是1040、北部灣開發這些好項目，你一個人悶聲發大財就行了，千萬別讓我們知道。我們沒那福氣，怕折壽。”</p>
魯西怒瞪了老牛一眼：“我還能坑自己的兄弟！我說的是實實在在的賺錢的大項目！”</p>
徐生洲不動聲色：“你說說看？”</p>
魯西目光熾熱地看著徐生洲：“生豬，你們學校最近不是發現了《永樂大典》正本麽？這就是大項目啊！你想想，當年《文淵閣四庫全書》出電子版的時候，定價10萬元一套，知道賣了多少套麽？少說也有幾萬套。這得是多少錢啊！現在大學和圖書館又那麽有錢，咱們把《永樂大典》數字化，你們提供底本，我們公司負責軟件和銷售，隨便定個三五十萬一套，至少不會賣得比那《四庫全書》差吧？保證我們大家一夜之間，都輕輕鬆鬆成為億萬富翁！”</p>
徐生洲點點頭：“那是很多錢。可是怎麽分賬呢？”</p>
“五五？”</p>
黃高華被他逗樂了：“五五？你這是喝多了吧？還真敢想啊！全世界的軟件公司，沒有百萬也是幾十萬，《永樂大典》可就我們獨此一家。而且這都什麽時代了，開發個閱讀加檢索查詢係統很難嗎？信不信我們找幾個學計算機的大學生，花個一年半載也能開發出來？”</p>
</p>
魯西皺著眉，好像酒都醒了大半：“可是我們公司技術很強，也很專業啊！而且有著完善的銷售網絡。”</p>
黃高華根本不給他留任何幻想：“首先，開發這樣的係統根本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也就不需要很強、很專業的技術公司。其次，現在《永樂大典》是賣家市場，隻要開發出來，就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p>
魯西隻能讓步：“那四六？……三七？……二八？……總不能一九吧？”</p>
黃高華道：“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如果這個項目真的那麽賺錢的話，為什麽我們學校不自己成立一個公司來開發運營，而是把利益分潤出去呢？是嫌錢太燙手嗎？”</p>
魯西徹底不說話了。</p>
徐生洲這時端起酒杯：“我當然知道把《永樂大典》數字化賣出去會很賺錢，但是作為學校的管理者，除了賺錢，還必須有更多的考慮。比如說現在，我們學校因為《永樂大典》正本的存在，已經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漢學研究的焦點所在，留美、燕大等眾多名校都急切地想要派交換學者，到我們學校開展研究，使得學校的知名度、學術影響力都提高了一個數量級，而且隨著研究成果的不斷湧現，影響力還會變得越來越高。可以一旦把《永樂大典》數字化賣出去呢？”</p>
眾人都在靜靜傾聽。</p>
徐生洲繼續說道：“那麽全世界的學者都可以愜意地坐在自己辦公室裏，隨意觀覽任何一部分，誰還會千裏迢迢跑來我們學校？誰又還會關注我們學校？而到那時候，我們手裏的《永樂大典》正本也就成了具有特殊意義的文物，除此以外更無其他價值。顯然，誰都不會為了一點快錢，而殺掉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何況我們現在不缺錢！”</p>
黃高華點點頭：“賬上還趴著幾十億資金呢！”</p>
徐生洲又道：“不過，《永樂大典》數字化終究是勢在必行，因為它的學術意義實在太重大了。我們一所民辦高校，沒有留美那麽頭鐵，肯定頂不住外界那麽大的壓力。但在承受不住之前，我們希望是堅持的時間越長越好，那樣學校的利益才會最大化。所以，現在還不到《永樂大典》數字化的時候，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p>
“對、對，喝酒！”</p>
四個人都舉起了酒杯：“幹杯！”</p>
屠英鵬、鄺石還要再勸，這時徐生洲的手機響了。</p>
他掏出一看，居然是大學室友魯西打來的。咦？這家夥不好好享受996福報，給我打什麽電話？要知道自己在京城師範大學讀研的時候，雖然兩人都在四九城過活，可這家夥從來就沒主動聯係過一次！</p>
徐生洲向幾位客人說了聲抱歉後，走到門外接起電話：“Lucy？你小子怎麽想起給爸爸打電話了？”</p>
“滾！”魯西還是有些底氣不足，“聽說徐校長現在發達了，正好我出差路過金陵，想著咱們兄弟已經一兩年沒見了，就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個土豪？”</p>
你居然也知道已經有一兩年沒見了？！</p>
徐生洲心裏吐槽，但當東道主的覺悟還是有的：“你來金陵，我這個地主還能不好好招待？正好老牛、蛋蛋也在我這兒，你什麽時候有空？想吃點什麽風味？我來安排，保證讓你吃好喝好玩好！”</p>
魯西猶豫了一下：“要不，還是我請吧？”</p>
徐生洲大笑：“口胡！哪有到了金陵，還讓你請客的道理？京城米貴，居大不易。你的錢還是好好攢起來，以後給大侄子買紙尿褲吧！”</p>
“前提是我得有媳婦。”</p>
“找媳婦的事兒，就不要麻煩爸爸了，這事兒得靠你自己，不然就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徐生洲再次問道，“說，什麽時候有空？爸爸帶你去high！”</p>
“那就中午吧。”</p>
“好！我訂好了地方，發定位給你。”</p>
徐生洲迴到辦公室，婉言打發走了屠英鵬、鄺石等人，然後打電話給牛征和黃高華。兩人都在辦公樓裏，聽說魯西來了金陵，都跑到徐生洲辦公室裏。</p>
牛征進門就問道：“Lucy來金陵了？這可是畢業之後，咱們寢室第一次聚齊啊！看你們幾個整天就跟和尚似的，怕是一年多來葷都沒有開過，今天晚上牛哥就給你們安排幾個顏值高的、技術好的，也不算辜負金陵煙花、秦淮水月。”</p>
氣得徐生洲想把他一腳踢到大西北啃沙子去。</p>
黃高華卻關心另外一個問題：“Lucy在京城待得好好的，為什麽會來金陵？”</p>
徐生洲答道：“據說是出差。”</p>
“出差？這個時候？他不是軟件開發崗嗎？怎麽出差也輪得到他？”黃高華就像問題寶寶似的追問道。</p>
牛征笑道：“肯定是和我一樣，在京城混不住了，來金陵投奔生豬的。這小子可是又死要麵子又嘴硬，到時候看他怎麽說。”</p>
老牛這麽一說，徐生洲也覺得有幾分可能，故意嚇唬他道：“如果Lucy要來，我就把他安排到信息中心，到時候你們兩個可以朝夕相對，正好再續前緣。”</p>
牛征被嚇得臉色大變：“別、別、別！洲哥，徐校長，要是把他弄到信息中心，你幹脆直接把我扔到後勤服務中心得了，我寧可天天麵對食堂大媽，也不願見他那張棺材臉，我怕我會得玉玉症。”</p>
中午時分，司機把徐生洲等三人送到市中心的香遠樓。</p>
香遠樓是趙琛極力推薦的地方，據說幾道金陵本幫菜做得非常地道，滋味堪稱一絕，就是店麵不大，要不是熟客，當天訂肯定沒位置。非常適合不講排場的朋友小聚。</p>
徐生洲等人下車的時候，就看見魯西站在門口。一年多沒見，成熟了一點，也有些微微發福，也不知道是公司的夥食太好，還是過勞肥。牛征這家夥還是那麽跳脫，上來就熱情洋溢地打招唿：“哇，Lucy！好久不見！想死牛哥了！——咦，你的發際線怎麽高了那麽多？”</p>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p>
徐生洲趕緊打圓場道：“胡說什麽！Lucy這是聰明，好嗎？說起來也是奇妙，大學畢業的時候，老牛和Lucy在京城工作，蛋蛋迴家繼承億萬家產，而我獨自一人到了金陵，還以為從此天南海北，寢室兄弟再難聚首。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咱們居然在金陵相遇，當每人浮一大白！走，進去喝酒！”</p>
“對、對，喝酒！今天我要與Lucy一醉方休！”</p>
“今天不把Lucy喝到躺著出去，就是我軍無能！”</p>
牛征和黃高華一邊一個，把魯西架進了香遠樓。</p>
香遠樓果然名不虛傳，鹽水鴨、清燉雞孚、鬆鼠鱖魚、金陵雙臭等都做得非常可口。大家一邊迴憶大學時的趣事、美女，一起罵畢業後遇到的人渣、綠茶，平時覺得辣口的白酒都變得香濃誘人，不知不覺，四個人分掉了一瓶多白酒。</p>
看眾人喝得都有些迷瞪，徐生洲端起酒杯問道：“Lucy，你在京城工作還好嗎？”</p>
“挺好的呀！前不久剛轉正，工資漲了一大截。”魯西大著舌頭說道，同時不忘顯擺，“告訴你們，我是組裏工作效率最高的，不管什麽任務下來，我都是保質保量、最先完成，比那些碩士都快。組長非常器重我，每次都讓我負責最急難險重的任務，說是讓我先好好表現，以後推薦我當副組長。”</p>
“……”徐生洲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喝幹杯中酒：“祝你早日達成目標！”</p>
老牛也舉起酒杯：“原來你真是出差啊！我還以為你來金陵有什麽事情呢。——如此一來，以後兄弟再聚可不容易了，幹掉！”</p>
魯西卻話鋒一轉：“當然，我卻有個很好的項目，想和你們商量。”</p>
“哦？！”黃高華等人一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魯西。</p>
老牛放下酒杯：“Lucy，你說的要是1040、北部灣開發這些好項目，你一個人悶聲發大財就行了，千萬別讓我們知道。我們沒那福氣，怕折壽。”</p>
魯西怒瞪了老牛一眼：“我還能坑自己的兄弟！我說的是實實在在的賺錢的大項目！”</p>
徐生洲不動聲色：“你說說看？”</p>
魯西目光熾熱地看著徐生洲：“生豬，你們學校最近不是發現了《永樂大典》正本麽？這就是大項目啊！你想想，當年《文淵閣四庫全書》出電子版的時候，定價10萬元一套，知道賣了多少套麽？少說也有幾萬套。這得是多少錢啊！現在大學和圖書館又那麽有錢，咱們把《永樂大典》數字化，你們提供底本，我們公司負責軟件和銷售，隨便定個三五十萬一套，至少不會賣得比那《四庫全書》差吧？保證我們大家一夜之間，都輕輕鬆鬆成為億萬富翁！”</p>
徐生洲點點頭：“那是很多錢。可是怎麽分賬呢？”</p>
“五五？”</p>
黃高華被他逗樂了：“五五？你這是喝多了吧？還真敢想啊！全世界的軟件公司，沒有百萬也是幾十萬，《永樂大典》可就我們獨此一家。而且這都什麽時代了，開發個閱讀加檢索查詢係統很難嗎？信不信我們找幾個學計算機的大學生，花個一年半載也能開發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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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西皺著眉，好像酒都醒了大半：“可是我們公司技術很強，也很專業啊！而且有著完善的銷售網絡。”</p>
黃高華根本不給他留任何幻想：“首先，開發這樣的係統根本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也就不需要很強、很專業的技術公司。其次，現在《永樂大典》是賣家市場，隻要開發出來，就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p>
魯西隻能讓步：“那四六？……三七？……二八？……總不能一九吧？”</p>
黃高華道：“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如果這個項目真的那麽賺錢的話，為什麽我們學校不自己成立一個公司來開發運營，而是把利益分潤出去呢？是嫌錢太燙手嗎？”</p>
魯西徹底不說話了。</p>
徐生洲這時端起酒杯：“我當然知道把《永樂大典》數字化賣出去會很賺錢，但是作為學校的管理者，除了賺錢，還必須有更多的考慮。比如說現在，我們學校因為《永樂大典》正本的存在，已經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漢學研究的焦點所在，留美、燕大等眾多名校都急切地想要派交換學者，到我們學校開展研究，使得學校的知名度、學術影響力都提高了一個數量級，而且隨著研究成果的不斷湧現，影響力還會變得越來越高。可以一旦把《永樂大典》數字化賣出去呢？”</p>
眾人都在靜靜傾聽。</p>
徐生洲繼續說道：“那麽全世界的學者都可以愜意地坐在自己辦公室裏，隨意觀覽任何一部分，誰還會千裏迢迢跑來我們學校？誰又還會關注我們學校？而到那時候，我們手裏的《永樂大典》正本也就成了具有特殊意義的文物，除此以外更無其他價值。顯然，誰都不會為了一點快錢，而殺掉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何況我們現在不缺錢！”</p>
黃高華點點頭：“賬上還趴著幾十億資金呢！”</p>
徐生洲又道：“不過，《永樂大典》數字化終究是勢在必行，因為它的學術意義實在太重大了。我們一所民辦高校，沒有留美那麽頭鐵，肯定頂不住外界那麽大的壓力。但在承受不住之前，我們希望是堅持的時間越長越好，那樣學校的利益才會最大化。所以，現在還不到《永樂大典》數字化的時候，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p>
“對、對，喝酒！”</p>
四個人都舉起了酒杯：“幹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