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p>


    綁票?傳銷?仙人跳?電信詐騙?還是家裏遇到了什麽急事?徐生洲急忙問道:“怎麽啦?出了什麽事?別著急,慢慢說,一切有兄弟呢!”</p>


    “我被人陰了……”隔著電話都能猜到,此刻牛征一定是哭喪著臉。</p>


    聽他這麽一說,徐生洲反倒踏實了,好整以暇地問道:“中了仙人跳?還是在賓館裏肉搏,被條子抓了現行?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p>


    “滾!你丫還有沒有人性?”牛征很不滿意徐生洲的幸災樂禍,“我真的被人陰了!我是無辜的!”</p>


    “號子裏90%的人都覺得自己是無辜的。所以呢?”</p>


    牛征這才斷斷續續說起自己的悲慘遭遇:“去年畢業之後,我不是就到了京城塔廟中學當信息技術老師嗎?說實在的,當老師真的不錯,雖然學校差點,不是市重點,但有編製,有寒暑二假,還有周末,特別是我教高一年級六個班的課,真的好多年輕可愛、長得又漂亮的小女生。”</p>


    徐生洲滿頭黑線:“感情你是找我顯擺的!”</p>


    “不是、不是,你得我說完啊!我剛才說的是鋪墊。”牛征急忙解釋道,“再說,高一小女生才十五六歲,長都沒長開,我再怎麽禽獸,也不至於做出那種事情來,那不是給我們母校抹黑嗎?有那時間我還不如找剛進校的女老師,安全可靠還不留後患。”</p>


    “那你接著說。”</p>


    牛征又繼續說道:“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年輕可愛又漂亮的小女生,都會覺得心曠神怡,雖然不能碰、不能吃,但說幾句話、開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應該還是可以的吧?因為我顏值很能打,又不像其他老師那麽死板,所以很受小女生歡迎,有時候課餘時間她們也會跟我多交流一下——”</p>


    徐生洲連忙叫停:“等等,你把‘交流’這個詞解釋得清楚些!”</p>


    “嗯……就是師生之間閑聊啊,而且都是在公共開放的場合,頂多、頂多就是我有時會口花花一點,但絕對沒有任何不恰當的言語或話題。我是很有分寸的,因為我牢牢記住那句話,如果一句話不能對自己的媽媽或者女兒說,那麽也不能對其他女性說。”</p>


    “照這麽說,你沒有踩紅線啊。為什麽要找爸爸喊救命?”</p>


    牛征像是在捶桌子,鬱悶地說道:“我隻提防了自己不能喜歡學生,卻沒留意到學生會喜歡我!關鍵那個女生喜歡我還不跟我說,一個人偷偷摸摸寫進了日記裏,滿篇都是牛牛今天對我笑了,我好開森;牛牛今天給我說了個笑話,是不是也喜歡我之類的。你寫就寫唄,也算是青春美好的記憶,倒是藏好點啊!結果又沒藏好,被她媽媽給發現了,直接告到學校,說我和她女兒搞師生戀,要學校開除我。”</p>


    徐生洲忍不住笑了起來。</p>


    牛膝很生氣:“那個歐巴桑要讓學校開除我啊!你還笑!你還是不是兄弟?!”</p>


    徐生洲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話說,那個女生漂亮嗎?”</p>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啊!其實那個女生並不漂亮,頂多是有點可愛,顏值在我教的那些小女生中都排不進前二十。我隻是偶爾跟她說過幾句話,根本就沒想過撩她!!”牛征的委屈都能順著4G信號流過來,“可無論我怎麽解釋,她媽媽都不聽,還在網上到處寫小作文舉報我。那個女生的爸爸又有點能量,然後學校領導就約談我,讓我調整崗位去圖書館,先避避風頭。圖書館啊!我特喵不僅名聲臭了,而且從此以後都教不了學生,隻能跟書打交道了!”</p>


    徐生洲道:“那你點兒夠背的!可我也不認識你們學校領導啊,找我喊什麽救命?你去找你們學校領導,或者找你那位未來的嶽母大人還差不多。”</p>


    牛征有些扭捏:“聽說蛋蛋在你們學校,還當上了財務處副處長?”</p>


    徐生洲馬上聞弦歌而知雅意:“你想過來?可我們是大專,不是高中,而且沒有編製。”</p>


    牛征稍稍猶豫片刻:“讓我教大專,也不是不可以。我看過了,就你們學校的學生水平,高考才三四百分,隨便找個成績好點的大學生都能教,我一個985還教不了?”</p>


    “……你覺得你這樣說,禮貌嗎?”</p>


    牛征笑了笑:“那讓我搞個學生處、教務處副處長,好不好?我保證幫你支棱起來,不會塌你的台!”</p>


    “不行!”徐生洲怕自己語氣太硬、拒絕得太幹脆,讓牛征下不來台,又笑著詳細說明原因:“我們學校的女生本來就學習不好,偏偏思想上放得開,你長得那麽帥、嘴又那麽花,我是怕你一旦有機會接觸學生,會把好端端的學校變成婦幼保健院的。要不這樣,你們應該也放寒假了吧?等過了大年初五你過來,我們好好合計一下,看看你適合哪個崗位,如何?萬一你覺得不合適,還不耽誤你迴去繼續上班。”</p>


    “好吧。”</p>


    任誰都能聽出牛征語氣中的失落。估計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有七八成的希望能夠獲得學院學生處或教務處副處長的職位,畢竟在他之前,黃高華已經當上了財務處副處長。他比黃高華那個富二代差嗎?顯然不是。無非黃高華始終跟徐生洲關係比較鐵,但自己和徐生洲也不差啊!而且有了高校副處長職位,那他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辭職高就,而不是灰溜溜地走人。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沒想到結果是這樣!</p>


    徐生洲有些愧疚。</p>


    他現在需要人手嗎?當然需要,而且越多越好,尤其是黃高華、牛征這樣的自己人。但牛征與黃高華不同,雖然兩人都是自己的室友,但從大學四年的親身經曆不難看出,黃高華更低調務實,能在關鍵時刻主動站出來幫忙,而牛征呢?站在同學角度來看,他熱情灑脫、不拘小節。但站在領導與下屬的角度來看,卻顯得有些輕浮,尤其在處理男女關係上,更讓人不那麽放心。</p>


    學生處、教務處都是學校的核心業務部門,貿貿然把他放在領導崗位上,他能做事嗎?能做好事嗎?會有隱患嗎?這都是徐生洲必須要考慮的事情。他需要的人,首先得是能做事的,而不是給自己添亂的。未來兩三年是學校“專升本”的關鍵時期,徐生洲可不想在這個關節眼上,收獲幾條類似“師生三角戀”“大學生懷孕生子”的桃色新聞。</p>


    至於如何安排牛征,徐生洲有個初步的想法。一把手就是要管人、財、物。現在人事處何興華、莫曉彤都還得力,比如這次引進高層次人才,就已經敲定了陳康彥,還有肖和平在努力中,成績很是可觀。財務處有黃高華盯著,也不用擔心。唯一還有短板的就是“物”這一塊,包括後勤服務中心、資產管理處、基建處(新校區建設指揮部),都沒有自己的眼線。如果牛征能擔起其中一塊,會讓徐生洲省不少心。</p>


    徐生洲安撫道:“喪氣什麽?隻要你肯來,一個副處長的位子還是不缺你的。隻是最近學校在搞新校區建設,各種事情千頭萬緒,你來了要做好吃苦的打算。”</p>


    </p>


    牛征聞言精神一振,嬉皮笑臉地說道:“就沒有輕鬆一點的?”</p>


    徐生洲沒好氣地說道:“輕鬆一點的有啊,退休教職工處,天天跟老頭老太太打交道,基本上就是貼訃告、扛花圈、念悼詞、送慰問金這幾件事。你願意幹一輩子嗎?”</p>


    “我願意!”</p>


    “滾!”氣得徐生洲直接掛了電話。</p>


    遇到這種憊懶的人物,是誰都得被氣得七竅生煙。但迴過頭想想,自己要不是遇到這見鬼的係統,退休教職工處副處長這種錢多事少、位高責輕的崗位,不就是自己一生的夢想嗎?為什麽現在不能容忍別人這麽摸魚呢?因為自己以前是員工,現在卻是老板。你摸魚,我摸魚,老板寶馬變青橘。</p>


    果然是那啥決定腦袋!</p>


    徐生洲想了一下,打算等會兒先跟黃高華商量商量,把自己的意思說清楚,讓他給牛征打電話,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別特喵的出爾反爾,前一秒還說要幫我支棱起來,下一秒就想磨洋工,你要鬧成哪樣?新校區建設還差個監工,趕緊過來當“穆仁智”!</p>


    牛征這家夥真要是躺著不動咋辦?</p>


    徐生洲也給他想好了後路,退休教職工處是不可能讓他去的,信息中心倒是可以考慮,畢竟專業對口,而且學校的官網實在太垃圾了,醜到不能看,它存在隻有兩個意義,一是表明神州科技職業學校還活著,二是保住了學校的“edu.”域名。正好趁這個機會,找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公司重新設計網頁、更新內容,也算是萬象更新吧!</p>


    一世人兩兄弟,總不能自己賬上趴著幾十個億,卻讓兄弟活得很狼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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