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卡羅到底耳聽八方習慣了,別人都被場中的緊張局勢吸引去了注意力,隻有卡羅一人聽到了海姆達爾後知後覺的叫喚。


    海姆達爾幹笑著搖搖頭,把目光轉到場中,貌似一副重新入戲的樣子。


    對於這個小插曲,卡羅並沒有放在心上,很快也轉移了注意力。


    海姆達爾在心裏叫了幾聲,豆莢隻是一聲不吭的注視著比賽,對他的唿喚置之不理,海姆達爾討了個沒趣,再加上他確實對比賽情況更憂心,也就放下了這個疑惑,繼續關注男朋友。


    這個時候,場邊觀眾同時發出一聲驚唿,因為大家看見威克多居然從石頭後麵繞了出來,貌似確定了什麽之後像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去,剛才還不可一世的噴火龍卻一動不動,正當大家為這個現象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噴火龍又動了,而且是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拖起巨大的尾巴朝拔腿狂奔的威克多掃去,威克多蹲身,驚險的避開了掃蕩。


    這一下把全場觀眾的氣管都掐住了――也因為這一下,大家都把剛才龍那一瞬間的定格輕易拋到腦後去了。


    裁判席上的卡卡洛夫更是提心吊膽,兩隻手已經不自覺的擺出了向主禱告的經典手勢。


    威克多反應挺快,躲過了之後迅速爬起來,繼續磕磕絆絆的朝龍窩跑。


    如今看來場中的地形對戰鬥雙方其實利弊兼備,勇士可以利用它們躲藏,這對龍不利;當勇士要去摸龍蛋時,本來能跑直線的全都變成了曲線,因為要繞過那些石頭,剛才還利於自己的地形就變成了掣肘。


    三強爭霸賽確實有點名堂,單從這一場來看,撇開體型上的懸殊,勇士和龍在作戰環境上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的,就看你怎麽利用了。


    不知道為什麽,觀眾們的心裏漸漸有了疑惑,中國火球龍好像比剛才更暴躁了,但是它的行動卻比剛才遲鈍了,隻知道用尾巴掃蕩,攻擊形式變得相當單一化。


    腦子轉的快的學生摸索出了不一樣的信息,火球龍不噴火了。


    一般巫師以為龍無非就那老三樣,噴火、飛翔、皮厚,實際上這個結論太模式化,每一種龍都有不同的製勝法寶,即便還是依仗那老三樣,不同的龍的大招重點偏向不同。


    比如中國火球龍,顧名思義,這種龍的絕招就是噴火,比起威爾士綠龍的皮厚,瑞士短鼻龍的尖角,以及匈牙利樹蜂龍的三項全能,火球龍的身體相對羸弱,也沒有尖角那樣的天生利器,但是,單論輸送火焰的能力,中國火球龍首屈一指,匈牙利樹蜂龍也要甘拜下風。


    樹蜂龍雖然全能,但是貪多嚼不爛,所以上天就給了樹蜂龍另一個別的龍都沒有性格特征――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兇殘。


    中國火球龍要是沒了火焰,就跟那隻一不小心被核輻射改造的突變蜥蜴沒啥區別,火球龍雖然前肢比後肢短小,但是不能夠像人類那樣長時間直立行走,這一點就比人家哥斯拉差遠了,哥斯拉同誌能兩腿直立闖蕩紐約城。


    言歸正傳。


    中國火球龍的身體雖然沒另三隻同類強悍,但是比起更羸弱的人類那就是強的沒譜了,可以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很多很多的餘,被龍的一條尾巴掃蕩的像牽線木偶般又跑又跳的威克多就是鐵證。


    也不知道是龍的腦瓜確實不靈光,隻曉得保持單一性攻擊,還是架不住克魯姆老爺人品大爆發,德校勇士威克多經過長時間的跑跳生涯後順利上壘了,他爬上那座高聳的亂石堆,摸到了龍窩的邊。


    全場觀眾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梅林的胡子喲,看這家夥的比賽就像跑了一萬米馬拉鬆似的,一個個揮汗如雨卻又如釋重負的在心裏抱怨。


    沒想到這還沒完,火球龍看見威克多爬到自己窩裏去了,還在那裏猥瑣的摸來摸去,不由得怒火中燒,噴不出火焰的憋屈讓它使出了最後的掃尾絕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淩空飛起來俯衝下去,落地翻身就是惡狠狠的一尾巴。


    觀眾們以為他會和原來一樣有所防備,結果措手不及的威克多用力抱住來之不易的金蛋,就這麽傻愣愣的被掃蕩的飛了出去……在眾人不忍的驚唿聲中狼狽的砸在一塊突起的巨石上,賽後觀眾們談論這場比賽時普遍認為,被動挨打的原因在於克魯姆勇士在拿到金蛋後一刹那鬆懈了下來而失了原先的靈活。


    而正處於暴怒中的火球龍還在釋放著自己狂躁的情緒,在場地內到處肆虐,把自己的那窩蛋砸爛了兩個,虎毒還不食子呢,小腦不發達的龍比大老虎還要六親不認。


    觀眾的情緒暫且不說,卡卡洛夫都快發瘋了,窮兇極惡的朝那些匆匆而至的馴龍師噴吐著刻毒的不滿,責怪他們行動遲緩,判斷力有偏差,故意怠工等等,可惜裁判席離場地較遠,再加上馴龍師們也沒閑工夫聽他噴口水,可苦了同席的另三位裁判了,在卡卡洛夫的咆哮中耳朵嗡嗡作響。


    怒不可遏的火球龍被六名馴龍師合力製服拖出了場地,而另一邊,坐在石頭上喘氣的威克多謝絕了馴龍師的攙扶,抱著金蛋下場了。


    在羅多?巴格曼的造勢下,觀眾們為德校勇士的勝利而歡唿鼓掌。


    德校觀眾席這邊,卡羅和德拉科同時鬆了口氣,二人立馬察覺到對方的歎息聲,不由得轉頭相視一笑,結果還沒笑完,二人就愣住了,原本擋在他們中間的海姆達爾上哪兒去了?


    ***


    [……那好像不是黑利奧帕。]這場結束後,豆莢貓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其實到現在為止它都吃不準到底是不是。


    這個時候的海姆達爾還管什麽黑利奧帕、白利奧帕的,就算是奧利奧也跟他沒關係,一門心思全在男朋友身上,匆忙下了觀眾席的高台後找了個魔法部官員模樣的人問了一下,那個官員猶豫了一下,把校醫龐弗雷夫人的醫療帳篷的位置告訴了他。


    其實按規定,除了選手以外旁人是不能隨意進出那裏的,後來海姆達爾迴想這件事時很臭美的把緣由歸結在傑出的人格魅力上。


    他也不想想人家統共就和他說了幾句話,就算他人格魅力的閃光點能把人閃瞎了,沒有一定時間的接觸根本就是百搭。


    那位英國魔法部官員隻是被上麵知會過不要為難德校的學生,畢竟在火焰杯選勇士上作為東道主的霍格沃茨有點勝之不武,為了盡可能消除另兩所魔法學校的不快,英國魔法部會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略開方便之門。


    這種事海姆達爾當然無從得知,所以這份臭美讓他自以為是的美了一輩子。


    ***


    與此同時,龐弗雷夫人的醫療帳篷內,前二位勇士還沒有離開,雖然都是小傷,卻被龐弗雷夫人念叨了很久都沒辦法脫身。


    本來塞德裏克已經把嘮叨聽到尾聲了,芙蓉的傾情加盟瞬間助長了龐弗雷夫人繼續嘮叨下去的決心,可憐的塞德裏克又被打迴話題的起點,所以當威克多走進帳篷時,塞德裏克的小臉一下就白了。


    他頹然坐倒在一張特製的病人專用的躺椅上,像一顆打了霜的小白菜。


    龐弗雷夫人還以為他突然身體不適,差點要對他來個身體大檢查,別校的學生不知道龐弗雷夫人的厲害就算了,他還不清楚嘛,把塞德裏克嚇得夠嗆,連忙搖頭保證自己壯如牛。


    幸好龐弗雷夫人隻是一時心急,在確定他沒事後就放過了他。


    塞德裏克鬆了口氣,芙蓉在旁邊抿嘴直樂嗬,塞德裏克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其實在四位勇士中,芙蓉和塞德裏克的關係最好,不是說他們有什麽不純潔,貌似芙蓉同學也是個外貌協會成員,同男人一樣,女人也有愛美之心,對塞德裏克這樣品行端正的英俊小生容易產生親近感也很正常。


    與塞德裏克交好,多少讓芙蓉同學找迴了點平衡,原因在於她總在克魯姆老爺那裏吃閉門羹,這讓大美女一時間適應不了,感到很沒有麵子。


    “恭喜旗開得勝。”塞德裏克對被龐弗雷夫人擺弄來擺弄去的威克多擠了擠眼睛。


    “你給我們打了頭陣,我們都是順著你的模式走,你的功勞最大。”恭維話威克多也會講。


    塞德裏克感到無比受用,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龐弗雷夫人在檢查了威克多的後背與各處擦傷後告訴他“你和那兩個運氣一樣好,沒有大礙”,言辭間對危險的三強爭霸賽頗多怨懟,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陰沉。


    威克多忽然搖頭表示暫時不塗藥,不僅龐弗雷夫人感到不解,芙蓉和塞德裏克也有點莫名其妙,龐弗雷夫人瞪著他,表示我的地盤得聽我的,威克多還是搖頭,甚至誇張的站起來,挪到另一頭的椅子上去坐著了,好像龐弗雷夫人身上帶傳染病似的。


    把一帳篷的人弄得哭笑不得。


    “放心吧,親愛的,你臉上的擦傷不會讓你毀容的,我的藥膏很有效,傷好了後和原來一樣帥。”龐弗雷夫人隻能另辟蹊徑。


    威克多臉上的傷口乍看上去挺嚇人,其實隻要把那些血漬洗了,下麵的傷口遠沒有看上去那麽誇張,但是任憑龐弗雷夫人說破了嘴,威克多就是不塗藥。


    非常不配合的態度把龐弗雷夫人惹惱了,卷起袖子就要大幹一場……


    “威克多!”海姆達爾風風火火的衝進帳篷。


    龐弗雷夫人瞪著不速之客,質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海姆達爾馬上止步,連連道歉,然後說明了是魔法部的官員給他指的路。


    龐弗雷夫人雖然言辭犀利刻薄,但從本質上來說她不是一個刻薄的人,看海姆達爾乖順,就大度的放過了他。


    龐弗雷夫人迴過頭來想要繼續,呀?人呢?再定睛一瞧,怎麽跑病床上躺著去了?


    沒錯,克魯姆老爺此刻就病歪歪的斜躺在病床上,貌似虛弱的和海姆達爾微笑招手。


    海姆達爾和瞠目結舌的龐弗雷夫人點點頭,快步經過了同樣目瞪口呆的塞德裏克和芙蓉,衝了過去,緊緊握住威克多的手,在看到這一臉的血痕後海姆達爾的臉色更不好了,上下來迴打量,緊張的問,“是不是傷到哪裏了?”


    “……沒什麽。”威克多堅定的搖頭。


    塞德裏克的嘴角抽了抽,那個意味深長的停頓算啥意思啊?


    果然,海姆達爾不相信的追問了一遍,威克多貌似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有心人看去格外的刻意,別說海姆達爾這個最大的有心人了。


    “真的沒事。”威克多笑道,“你可以問問龐弗雷夫人。”說著轉頭道,“夫人,我沒什麽大礙,對吧?”


    龐弗雷夫人還能迴答什麽,隻能點頭。


    但是在這張病床的襯托下,任何令人欣喜的詞匯在海姆達爾聽來都顯得那麽蒼白,從龐弗雷夫人手裏接過那瓶藥膏――威克多指出他正要塗藥來著,又用醫療帳篷裏的溫水和軟布替威克多擦拭臉上的血漬,兩個人很快陷入到盡在不言中的眉來眼去狀態,旁邊的人都成了無關緊要的擺設。


    塞德裏克張了張嘴吧,最後自歎弗如的低聲歎道,“強人啊,哥們。”


    迪戈裏先生沒能透過現象看清本質――可能是因為他的感情路才剛剛起步,如果海姆達爾不吃威克多這一套,這出對手戲還唱得起來麽,到時候就成了令人尷尬的獨角戲了。


    所以說那倆人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幾個人裏大概要數芙蓉?德拉庫爾小姐的內心世界最受震動了,倒不是說她看了這出對手戲後情感就出現了質的飛躍,恰恰相反,德拉庫爾小姐覺得原本以為的形象在那一瞬間轟然倒塌了。


    因為她忽然發現此威克多絕非彼威克多,跟她的認知在某方麵有了極大的衝突,窺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德拉庫爾小姐有點不淡定了,心態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這這這……這就是威克多?克魯姆?太令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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