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梅爾先向兒子送上微笑,轉眼看向某男友時臉上的笑容變戲法似的盡數斂去,朝威克多揚了揚下巴,威克多壓抑住翻白眼的衝動,不甘不願的朝裏挪了挪,海姆達爾跟上,隆梅爾就在海姆達爾原本的位置上坐下,正好與對麵的巴蒂?克勞奇四目相對。


    隆梅爾朝克勞奇點點頭,克勞奇麵無表情的伸出手,隆梅爾握了下。


    “克勞奇先生,麻煩您往裏麵坐坐。”保加利亞魔法部長指指內側的空位。


    克勞奇蹙眉朝他看去,該部長麵不改色,克勞奇又發現貌似保加利亞國家隊的教練也想坐進來參一腳,克勞奇嚴厲的表情就更加難看了幾分。


    “我在執行公務,請配合。”言辭中暗含警告。


    “我隻是讓您往裏麵坐坐。”保加利亞魔法部長不溫不火的說。“莫非這就是英國人的待客之道?”


    巴蒂?克勞奇刷地站起來,以本卡座為中心的一圈霎時噤聲,克勞奇強自鎮定了一下,“打擾了。”貌似淡然的朝周圍人頷首致意,收起本子和羽毛筆,轉身離開了餐廳。


    國家隊教練一看克勞奇被成功嚇走,就笑容滿麵的朝隊員們比較集中的一張桌子走去。


    保加利亞魔法部長在隆梅爾對麵坐下。


    “巴蒂?克勞奇是個人物,就憑他能屈能伸也能忍這點,福吉比他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隆梅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海姆達爾發現部長先生盯著自己看,納悶的低頭瞅了瞅身上,沒扣錯扣子,衣服也沒穿反……


    部長笑道,“經常聽妮爾提起你。”


    對了,他是妮爾的老公。


    “她好嗎?我還以為她會來英國看球,她以前――”講到這裏猛地迴過味來,把後麵小半句咽了下去。“她以前挺愛看球的,斯諾還稱讚過她眼光獨到。”眼光確實獨到,妮爾曾經交往過一打魁地奇男友,海姆達爾差點就把真相順出去了,主要是他一直沒把人家部長的位置擺正,尤其和“妮爾之夫”這個頭銜對不上號。


    “她很好,我覺得好的有點過頭。”部長的表情莫名的有些惆悵。


    海姆達爾不解其意。


    “妮爾上個月在米蘭花掉了部長兩萬八千個金加隆。”威克多小聲告訴海姆達爾。


    兩萬八千?海姆達爾咋舌。


    這還沒完,威克多又道,“這個月訂購了幾件魔法用具,大概又用了九千多。”


    海姆達爾合上嘴巴,遲疑的說:“聽到她這麽有精神,我很高興。”


    隆梅爾忍俊不禁,勾起了嘴角。


    部長的眼神變得有些幽怨,雖然神情有些不自然,如此敗家的妮爾沒有讓部長部長心生厭煩或者不快,至少海姆達爾沒有發現到,這讓海姆達爾大大鬆了口氣,由此猜測部長先生應該是喜歡妮爾的,不然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沒有底限的有容乃大。


    又寒暄了幾句,保加利亞魔法部長話鋒一轉,談到了這次的騷亂。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關鍵是英國魔法部始終不肯正視這個問題。”隆梅爾說。


    部長表示讚同,“安逸的日子過久了。”


    “如此看來巴蒂?克勞奇上台對英國民眾而言未嚐不是件好事,克勞奇先生一直致力於遏製黑魔法、打擊食死徒的行動,可惜當中有段日子過得比較消沉,現在那個目標再度唾手可得,如果這次的騷亂事件處理得好,對他今後職業生涯的一馬平順百利而無一害。”


    保加利亞魔法部長似乎聽出點什麽,“你是說……”


    隆梅爾淡淡一笑,“這次的騷亂就像一個宣告,一個卷土重來的預兆,食死徒的遊行,天空中的黑魔標記……英國開始不太平了。”


    部長先生沉默下來,沒有馬上認同,但也沒有反駁隆梅爾危言聳聽。


    “兒子啊,英國不安全,以後能不來就不要來了。”隆梅爾語重心長。


    保加利亞魔法部長哈哈一笑,“別擔心,你兒子能用變形術嚇唬人,你可以去打聽打聽,他這個年齡有幾個孩子可以做到這點,就連成年巫師都沒他使得這麽老辣。”


    “少羅嗦,小心我讓妮爾去虐待你女兒!”隆梅爾對部長和他唱反調很不滿,麵不改色的恐嚇。


    部長先生聽了哭笑不得。


    海姆達爾忽然反應過來,貝爾尼克的母親黛絲是隆梅爾的姑姑,黛絲的女兒妮爾是威克多的堂姐、貝爾尼克的姐姐,妮爾又嫁給了保加利亞魔法部長,妮爾和隆梅爾算表兄妹,也就是說保加利亞魔法部長是隆梅爾的表妹夫……轉來轉去,原來大家都是一家人。


    “裏格下個學年要和我一塊兒去霍格沃茨參加三強爭霸賽。”一言不發的威克多突然開口。


    “兒子啊,咱們別去了,他有手有腳,沒了你一樣活蹦亂跳。”隆梅爾把威克多的生死置之度外。


    威克多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他現在特別後悔,後悔當年年少無知那會兒跟著更加年少無知的貝爾尼克乖巧順從的喊這人“哥哥”,真是往事不堪迴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和隆梅爾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可是校長先生已經把參賽的人數報上去了。”海姆達爾比較關心誠信問題,若是德姆斯特朗出爾反爾,對學校的聲望極其不利。


    “德姆斯特朗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隆梅爾不以為然。


    海姆達爾無語了。


    “就這麽說定了,沒事,我去幫你說。”隆梅爾一副好爸爸的樣子。


    [卡卡洛夫會發瘋的。]豆莢貓有感而發。


    ***


    卡卡洛夫暫時沒有瘋,離瘋僅差一步之遙,他萬般怨念的看著據說在和自己商量,其實在要挾自己的隆梅爾,後者好整以暇的迴視,卡卡洛夫迫於壓力,轉而求助於卡捷寧。


    “我找個人保護他。”卡捷寧是德姆斯特朗的名譽校長,總歸是向著卡卡洛夫的。


    隆梅爾也知道這事不是自己、卡卡洛夫或者卡捷寧能說了算的,如果再早兩個月,也就是名單還沒報上去,幾個國家的魔法部還沒敲定具體日程,國際巫師聯合會也沒收到準確的風聲,也許那個時候他還能起點作用。


    “找誰?”隆梅爾說。


    “我手下就這麽幾撥人,看你願意花多大的價錢了。”卡捷寧不慌不忙。


    “上一次您可是狠狠敲了我一筆。”隆梅爾想想就來氣,紅帽子怎麽了,大戰期間雇個窮兇極惡的黑巫師濫殺無辜都沒那麽貴,況且上次那紅帽子成員在西裏斯?布萊克被無罪釋放以後就迴去複命了,一分鍾都不多留,時間點掐得剛剛好。


    “現在是淡季,多賺一點是一點,紅帽子有好久沒出工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要變成吃草的兔子了。”卡捷寧倒是毫不避諱。


    隆梅爾還是第一次聽說殺人越貨還有淡旺季之分。


    “您給我找個牢靠點的人。”要不是紅帽子兇名在外,再加上由卡捷寧坐鎮,隆梅爾根本不會考慮這個不怎麽靠譜的組織。


    “盡管放心,我們的每一位成員都是十分優秀的。”說話間就接了一筆大買賣,卡捷寧格外神清氣爽。


    優秀?優秀的殺手?隆梅爾怎麽想怎麽怪。


    “我不需要優秀的殺手,我要的是優秀的保鏢。”隆梅爾不放心的強調。“不然我不給錢。”


    卡捷寧笑而不語,十分從容。


    一直沒敢出聲的卡卡洛夫左看看右瞧瞧,笑逐顏開的鬆了口氣,還是卡捷寧教授給力。


    ***


    海姆達爾迴到學校以後受到了同學們極為熱情的包圍,大家通過報刊雜誌得知了發生在英國的這場騷亂,望著一張張充滿擔憂的臉,海姆達爾心裏別提多暖和了。


    反複強調自己無礙後,同學們一邊說著歡迎迴來,一邊各自散去。


    在三位好友的陪伴下,海姆達爾迴到了寢室。


    卡羅給他倒了一杯茶,海姆達爾道謝後接過,輕輕啜了一口,歎了口氣,萊昂和裏安分別坐在左右兩邊的沙發上,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看的海姆達爾心裏發毛。


    “怎麽了?”


    “你幹嘛老歎氣?”裏安問。


    “我歎氣了嗎?”海姆達爾眨巴下眼睛。


    三人點點頭,卡羅說:“你剛才喝茶的時候歎了第六聲了。”


    海姆達爾怔了怔,而後摸摸鼻子,“我就是有點感慨……”


    “感慨什麽?”卡羅問。


    “我明明離開學校沒幾天,迴來以後卻感覺自己走了大半年,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我確信自己喜歡去英國,總覺得在英國時間過的很快,這次卻恰恰相反。”說到這裏,海姆達爾萬分不解的搖搖頭。


    “玩得正開心的時候碰上一群瘋子拿著魔杖到處噴火,正常人都待不下去,換做是我,肯定度日如年,何況你在那裏又住了兩天。”卡羅拍拍海姆達爾的肩膀。“老兄,我覺得你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英國已經沒有了當初留住你的安全感。”


    “安全感?”海姆達爾皺眉。“我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嚇到的,木棉鎮前一陣也不安生。”


    卡羅聳聳肩,“我就是分析,對不對不敢保證。”


    “好吧,您繼續。”海姆達爾喝口茶,靜待下文。


    “如果不是環境因素,那問題就出在人身上了。”卡羅對挖掘事實真相特別有追求。


    “你說的再具體點。”海姆達爾說。


    卡羅瞅了他一眼,“比如隔閡、距離感之類的,熟悉的人事物突然變得不那麽熟悉了,原本參與的圈子融入不進去了……”


    海姆達爾沉默下來,卡羅見了不由得一愣,難道真給自己抓住重點了?不禁有些飄飄然,覺得自己忽然間高大起來了。


    萊昂和裏安看卡羅的表情就知道這胖子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半天沒言語的海姆達爾捧高杯子喝了一口。


    卡羅急忙道,“我說對了?”


    這家夥!海姆達爾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有答案還會問你?都是你給我分析的!”


    卡羅訕笑兩聲。


    見他這樣,剛才那番頭頭是道的分析在海姆達爾心裏發生了山崩地裂般的動搖。


    ***


    不在英國的這些天仍不斷有信件送抵學校寢室,一部分來自國際威森加摩,也就是海姆達爾訂的那些刊物,剩下那部分全部源於表弟德拉科。


    海姆達爾此前和他通信時說過他要去英國看魁地奇世界杯決賽,沒想到德拉科還是雷打不動的給他寄信,看看日期,幾乎每天一封,快趕上寫日記了。


    可見德拉科無法看到決賽的怨念有多大,拆開信封,透過紙墨撲麵而來,每一封信的內容大致相同,反複抱怨他的不如意,就像網絡上的垃圾郵件一樣,海姆達爾啞然失笑。


    德拉科字裏行間透出的嫉妒實在讓他無法忽視,怎麽安撫表弟呢?


    海姆達爾望著窗外紛飛的大雪,片刻後,他想到了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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