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得到的消息,蘇亞雷斯棄權了。”卡羅在晚飯的餐桌上對幾個好友說。


    在座幾人均吃了一驚。


    “他們都闖進四強了,再拚一下說不定就能獲得決賽權!”德拉科怒其不爭。


    在馬爾福少爺看來,自家學校實力不弱,隻是運氣不佳,所以對霍格沃茨無緣四強一直耿耿於懷。外界又一致認定蘇亞雷斯魔法學校是撞了大運才擊敗了匈牙利,故而,德拉科對這所僅憑運氣就占了四強名額的學校不抱好感。


    “運氣不是說來就能來的。”卡羅說。“前一陣因為掃帚的問題聯盟暫停了比賽,蘇亞雷斯和海德格拉克的賽事日程隻好一天天往後拖,照這情況看兩家學校可能私下裏達成了某種協議。”


    德拉科依然表示憤慨。


    萊昂說:“兩支球隊孰強孰弱一目了然,蘇亞雷斯倒也清醒,知道自己是憑著運氣上來的,躋身四強之列——是他們此次征戰青少年杯的最後一站。”


    “他們可是這屆比賽最大的一匹黑馬。”裏安說。


    “誰說的,最大的黑馬應該是海德格拉克吧。”海姆達爾一邊咀嚼一邊搖頭。


    身旁的人一時之間全朝他看去。


    “怎麽了?”海姆達爾茫然。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從你嘴巴裏說出來就特別沒有說服力。”與以往相同,分析帝總是由卡羅扮演。


    海姆達爾無語片刻,然後裝作一臉無知樣:“海德格拉克是什麽?沒聽說過。”


    其他人頓時哈哈大笑。


    “哎,決賽你給哪邊加油?”卡羅問。


    海姆達爾白了他一眼:“這問題還用得著問?”


    “怎麽不能問!這問題挺現實的,就看你的立場了,是站在母校這邊還是站在家族這邊。”


    海姆達爾發現自己一點代入感都沒有,就搖搖頭:“我已經和我爸爸表明過立場了,當然要站在母校這邊,就算海德格拉克和家族有關又如何?我在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就讀,我是這裏的學生。”


    “好孩子!好孩子!”卡羅一臉“慈祥”的摸摸他的腦袋。


    “去!”海姆達爾拒絕他占自己便宜。


    “我們學校和加德龍博比賽的時候,學校裏的意大利學生都去給加德龍博加油了,”裏安說到這裏突然壓低聲音。“就是那個拉卡利尼帶的頭。去,什麽玩意兒嘛!在學校裏耀武揚威,反過頭來就是一個吃裏扒外的。”


    “拉卡利尼?”德拉科一頭霧水。


    “小孩子不要多問,不是好事。”裏安端起一盤覆盆子蛋糕放到德拉科麵前,德拉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等會兒跟你解釋。”海姆達爾對表弟笑了笑。


    德拉科滿意了,拿起小勺一點點吃了起來。


    “也就是說現在歐洲賽區就剩兩場比賽了,一場冠軍決賽和一場爭奪季軍的決賽?”海姆達爾說。


    “沒季軍決賽了,好像已經確定列支敦士登就是季軍了。”卡羅二度爆料。


    眾人二度吃驚。


    “為什麽?”裏安咋唿起來。“是不是列支敦士登又耍什麽手段了?”


    瞧瞧列支敦士登魔法學校留給德校學生的印象。海姆達爾暗暗搖頭。


    “我也想這麽認為,可惜不是。”卡羅遺憾的歎氣。“還是由於蘇亞雷斯棄權。”


    眾人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他們棄權了兩場?季軍拱手讓人?”海姆達爾詫異的問。


    “瞧,人家看的多透徹。”卡羅嘲諷的撇撇嘴。“我很懷疑就算比賽一直太太平平,沒有列支敦士登的那事,沒有延賽,無論抽到哪個球隊,他們都會棄權。”


    蘇亞雷斯的“識時務”實在讓人啼笑皆非。


    “真是便宜列支敦士登了!”裏安忿忿不平。


    “我覺得挺好,季軍決賽的比賽場地也是我們學校,眼不見為淨,以後再見到他們的機會大概也不會很多。”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卡羅比較想得開。


    “好歹也是個季軍啊,前三甲,能拿獎杯的,為什麽是列支敦士登,就是意大利的加德龍博也比列支敦士登強!”裏安還是有些不忿。“要我看,他們什麽都拿不到最好!”


    德拉科把覆盆子蛋糕推到他麵前,道:“真是個小孩子,別氣了,吃蛋糕。”


    大家都笑了起來。


    裏安無奈的心想這小子真是記仇,然後就點點頭:“對,我們倆都是小孩,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說完抄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卡羅掏出他的小本,翻到空白頁,想要下筆卻猶豫了,抬眼看向海姆達爾:“你說這場比賽起個什麽標題好?”


    “你寫報告啊?”海姆達爾說。


    卡羅從容不迫的迴答:“請尊重個人愛好。”


    裏安湊過來說:“你這個人愛好是準備獨樂樂還是眾樂樂?”


    “看群眾們的反應,視情況而定。”卡羅突然之間就裝起了深沉。


    裏安看不慣他得瑟,馬上當眾揭發:“他的校報計劃屢屢受挫,學生會一點麵子都不給,遞的申請全都駁迴了,他就想自己派發小廣告。”


    卡羅把頭一揚:“看著吧,隻要看得人多了,校報肯定能辦起來。”


    海姆達爾對他精神表示讚賞,“不過你這種行為會不會惹惱學生會?”


    “他們惱什麽?別人問我問題,想看我寫的東西,我還裝聾作啞嗎?太不友愛了!”卡羅振振有詞。


    裏安大手一揮:“裏格,看他這麽可憐就幫個忙吧,起個好名字。”


    “這我可不敢保證。”海姆達爾看他們都望著自己,於是道:“就叫‘冰天雪地的角逐’怎麽樣?”


    卡羅聽了覺得挺好,據說海德格拉克那兒的環境和這裏差不多,都是白雪茫茫天寒地凍的,再加上本次決賽賽場就是設在冰封千裏的德姆斯特朗。


    “好!就用這個標題。”卡羅對海姆達爾說。“等校報辦起來,我給實驗研究室單獨開個專欄。”


    海姆達爾拍拍他的肩膀:“不忙開空頭支票,你先把眼麵前的解決了吧。”


    ***


    蘇亞雷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連著兩場棄權使得這家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魔法學校陡然之間被炒得歐洲盡人皆知。有人讚他們有自知之明,有人斥他們是縮頭烏龜,罵的最兇的就是那些參與了本屆大賽卻因為實力有限無緣決賽的各家魔法學校。


    不管怎麽樣,事實就是蘇亞雷斯火了,風頭一時無二,甚至還蓋過了即將展開冠軍角逐的兩所魔法學校。


    盡管卡卡洛夫對著報紙上的活動照片咬牙切齒,埋怨被蘇亞雷斯搶去了風頭,但是咬完牙切完齒以後他還是會繼續往下看,眼下他也隻能在心裏把對方罵個狗血淋頭,因為他實在太忙了,忙著接待來賓,忙著溜須拍馬,忙著見縫插針,忙著虛與委蛇,忙於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伊戈爾·卡卡洛夫算得上是德校建校以來最敬業的校長了。


    蘇亞雷斯的棄權與聯盟決定提前舉行決賽是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經同一位發言人之口宣布的,輿論的喧囂可想而知。


    乍然得獲消息的各國魔法部為了顯示自己對本屆大賽的關注,匆忙選派前去觀看比賽的人選。各地的魔法學校也紛紛行動起來,組織觀賽隊伍。總之,大家不約而同且爭先恐後的朝德姆斯特朗奔赴而去,誰都不願落後於人。


    沒能消停多久的德姆斯特朗又一次熱鬧起來,熱鬧程度比以往更甚。


    隻有課業不受影響,德校學生們的課程表一如既往,該學的學,該背的背,該考的考。


    海姆達爾異想天開地想要借此躲過魔藥學和魔法史的隨堂小測驗的美好願望落了空,考完試以後捧著魔藥學教科書淚流滿麵的使勁啃。


    卡羅幾次想要開口勸他“考都考完了你還看什麽”,但是一看他麵有菜色,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迴去。


    為此,德拉科對他表兄的認識倒是更加深刻了。


    雖說德拉科對蘇亞雷斯臨陣退縮的行為極為不齒,但心底還是有點小興奮的,本來依著教育委員會的行程安排,他們是看不到決賽的,尤其是因為掃帚的原因後麵賽事都被延遲,德拉科就更不抱希望了。但是,掃帚事件同樣也把教育委員會的計劃打亂了,很多安排不得不相應朝後調整,蘇亞雷斯的棄權使得賽事進程正好趕上教育委員會的進度,德拉科這迴能安安穩穩的待到決賽那天了。


    所以,馬爾福少爺決定大發慈悲,不去和沒骨氣的蘇亞雷斯計較。


    這一天下午,教育委員會和考試管理委員會照常召集學生進行又一輪的教材編修等工作,兩個委員會也還是各據一方相安無事。


    至於因為那場令人遺憾的“魔法事故”而提早退出的卡諾·弗朗索瓦·奧維爾,多日以來似乎已經從眾人腦中抹去,學生們很有默契的避而不談,好像這個人從沒有出現過。


    海姆達爾無意間聽到原本跟卡諾有說有笑的幾個外校生背地裏議論卡諾的不是,言辭間似乎對其頗有怨懟,說得極為不堪。雖然海姆達爾對卡諾這個人頗有微詞,但是這些學生的行為卻讓他感到十分膩味。


    “斯圖魯鬆,跟你說話呢!”班戈發現海姆達爾心不在焉,就用書本拍了下他的腦瓜。“在想什麽?想的那麽出神。”


    “隻是突然有些感慨。”海姆達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感慨什麽?”


    “牆倒眾人推。”


    班戈的眼中滑過一絲明了,然後笑了起來,又用書輕拍了下海姆達爾的頭:“那是他自作自受,你管那麽多幹嘛!”


    “所以我也隻是想想啊。”海姆達爾貌似委屈的撫摸自己的腦瓜。


    班戈張口要說什麽,忽然眉毛一挑,嘴裏發出一陣短促的哼哼,海姆達爾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去,發現一群巫師在卡卡洛夫校長的引導下走進了大教室。


    教育委員會占據的那頭頓時起了騷動,在座的所有學生全都起立稍息立正,眼中紛紛閃爍出驚喜的光芒。


    “教授!”“校長!”他們接二連三的高喊,仿佛見到了親人一樣激動。


    班戈悄悄對同樣站起來的海姆達爾說:“來的都是各校的校長。”


    海姆達爾同樣用悄悄話迴答:“嗯,當中有幾位我見過。”他在人群中看見了鶴立雞群的馬克西姆夫人,但最醒目的還是慢悠悠的走在所有校長之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他的垂地鬥篷和他的德高望重一樣享譽國際。


    校長們對著自家學生露出笑容,對於給自己長臉的孩子,各家校長自然不會吝惜他們的溫柔。也有無動於衷的,冷眼旁觀的就是那些沒機會參加考試的學校校長。


    其中最風光的要屬霍格沃茨了,一共入選了四名學生,眾校長對鄧布利多可謂又羨慕又嫉妒。


    鄧布利多簡單問候了幾句,赫敏有問必答钜細靡遺,看得出她對自家校長極為尊崇。


    拉文克勞男孩和赫奇帕奇女孩不像赫敏那麽激動,但也隻是稍好,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環境突然見到自家校長,一般孩子當然會心生親近之感。


    惟獨德拉科麵不改色,稍顯冷淡的和校長說了幾句話。


    鄧布利多好脾氣的笑了笑,他已經習慣斯萊特林學生的態度了。他也想像愛格蘭芬多那樣喜愛斯萊特林,但是他們總是用不近人情的冷漠武裝自己,這麽多年來鄧布利多已經碰過無數次釘子了。對於這個學院的孩子,鄧布利多束手無策。


    時間一長,那些冷眼旁觀的校長們看出了教室裏的不同。


    “班戈先生為什麽坐那麽遠?那孩子是怎麽迴事?”他們感到十分古怪,看這架勢好像有點分庭抗禮的意思嘛,不是說兩個委員會合辦嗎?


    教育委員會的加西亞主席突然別有深意的說:“那孩子是班戈看中的。”


    他的話雖然隱晦,校長們可不是傻子,稍許玩味一下話中的含義自然就能覺出味道。


    校長們不由得麵麵相覷,也就是說這是加迪夫·班戈的個人行為?一想到這裏,很多校長心裏頓時有些不舒服了。


    卡卡洛夫暗暗咬牙,真想朝加西亞丟幾個不可饒恕咒,他很後悔,這種場麵他不該出頭的,在見到鄧布利多的第一時間他就應該找地方躲起來,此時此刻,卡卡洛夫由衷的想要唿喚菲利克斯·卡捷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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