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場聖誕舞會,海姆達爾是滿懷嫉妒之情的,沒錯,就是嫉妒,霍格沃茨的學生能拍教授們的馬屁,他不行,其實他很想借機和德校的魔藥學教授侃侃人生,和魔法史教授暢談未來,和天文學教授聊聊雙魚座的金錢運勢……等等等等。


    卡捷寧的舞蹈水平也比想象中高明,從頭到尾沒有被踩到一腳,帶領的舞步嫻熟輕盈,轉圈的過程中靈活的迴避了因為踏錯步子往他們身上撞的其他舞者,或者可以這麽說,這位名譽校長比斯內普教授跳得更好,海姆達爾發現這些教授一個個都悶騷內斂,藏而不露。


    和卡捷寧跳完了以後,海姆達爾就屁顛屁顛的去請卡卡洛夫,既然上級領導的馬屁無處著落,那麽直接拍最高領導人的馬屁也行啊,就是效果不明顯罷了,但聊勝於無。


    卡卡洛夫校長對待舞蹈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既然跳就要全身心的投入,開舞時昂首挺胸,站立如一根旗杆般筆直,看向舞伴的神情竟帶著幾分虔誠。


    海姆達爾下了大功夫才沒讓自己別開眼,因為這很失禮。


    海姆達爾在卡卡洛夫的帶領下領略了一把啥叫聲情並茂的維也納華爾茲,那個表情,那個姿勢,那個動作,還有旋轉時身體的角度,頭的擺動幅度,就連表情都隨著音樂忽喜忽悲,顯得特別動情,跟如癡如醉的卡卡洛夫一比,海姆達爾表情蒼白、內心空虛的就和一棒槌似的。


    海姆達爾心想這簡直就是大賽水準啊,校長先生渾身散發著國標舞選手的範兒。


    拍了二位校長的馬屁,海姆達爾調轉矛頭,去請弗立維教授。


    這位教授從不為自己的身高自卑,在聽到海姆達爾的來意後開心的朗笑,痛快的和海姆達爾手拉手進了舞池,別看弗立維教授身材矮小,跳起舞來卻像換了個人似的,舉手投足從容優雅,翩翩風度令人心折,著實讓海姆達爾大開眼界。


    實際上不單單是海姆達爾這個身臨其境的,別的學生紛紛以一種異樣的目光重新看待他們的魔咒學教授。


    弗立維在霍格沃茨很受學生的歡迎,因為他待人隨和,不歧視混血或者麻瓜出生的孩子,即使你問了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問題,弗立維教授依然會很耐心的教導你,因為在這位拉文克勞院長看來,言傳身教很重要,教書育人是老師的天職,引導學生去尋找去探索,世界上沒有愚蠢的問題,隻有懈怠的迴答者。


    聽說弗立維教授在年輕時有過一係列戰績輝煌的決鬥記錄,而且最終成為了決鬥冠軍。又聽說弗立維教授對迷惑類咒語有很深入的了解,對奪魂咒有一套他自己的研究心得。還聽說弗立維要是對一個人施展奪魂咒,即便是濫用此魔法支配不聽話巫師的全盛時期的神秘人也難以與其抗衡。當然,這都是道聽途說,具體如何,誰都不知道。


    拍完了所有能拍的馬屁,海姆達爾迴到休息區,接過威克多遞過來的飲料,凳子還沒坐熱,裏安就撲過來壓在他背後嚷嚷,“裏格裏格,我們是鐵哥們!”


    這話啥意思他懂的,海姆達爾喝下半杯飲料,被裏安拖著走了。


    安妮塔目瞪口呆,這樣也行?早知道我也……虧斯利文小姐覺得自己很善解人意。


    等海姆達爾和裏安、卡羅、萊昂等人跳了一圈已經不是維也納華爾茲的變形華爾茲之後,時鍾悄悄指向十一點二十分的位置。


    饑腸轆轆的海姆達爾謝絕了所有的邀請,坐在休息區內狼吞虎咽,這個時候的安妮塔已經徹底死心了,垂頭喪氣的捧著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這時候,塞德裏克也擺脫了熱情的同學,抽空跑過來和威克多竊竊私語,海姆達爾坐在威克多對麵,再加上一門心思吃東西,並沒有刻意去聽二人的談話。


    安妮塔不然,塞德裏克和威克多似乎也沒想到要避開她,二人的談話被安妮塔盡收耳底,臉上乍現的驚訝表情也被很好的隱藏起來,安妮塔不動聲色的半低下頭,小口小口啜飲杯子裏的飲料,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和威克多嘀咕完,塞德裏克嘴巴一咧,“怎麽樣,我夠意思吧,怕你不知道特地跑來告訴你。”


    威克多笑道,“謝謝。”


    “就這麽完了?”塞德裏克貌似不滿。


    “什麽意思?”威克多貌似不解。


    “你就裝吧。”塞德裏克幹脆開門見山。“如果你解開了金蛋之謎,一定要記得禮尚往來。”


    “我覺得你們學校的波特應該比我靠譜。”威克多平靜的指出。


    “但是我認為你們校長更靠譜,他好像很有辦法。”塞德裏克直言不諱。


    威克多笑了笑,算是默許了他的要求。


    塞德裏克也笑了起來,拍拍威克多的肩膀,轉身走了。


    威克多轉過頭來看向海姆達爾,“等會兒跟我去一個地方。”


    海姆達爾下意識提問,“什麽地方?”


    “霍格沃茨的聖誕情人之地。”


    海姆達爾眨巴下眼睛,“這間學校裏還有這地方?”


    “我也不知道,等會兒一塊兒去看看。”威克多的口氣就像在商量今天出門要不要帶雨傘。


    “哦,行啊。”海姆達爾點頭,繼續吃他的。


    安妮塔一聲不吭的坐在一旁,有些過於安靜。


    ***


    霍格沃茨的溫室在英國很出名,尤其是種植了很多不可思議且珍稀名貴植物的三號溫室,曾經上過一本在業界很有影響力的植物學雜誌的重點專欄,三號溫室在不上課的時候是鎖上的,鑰匙由斯普勞特女士親自保管。


    塞德裏克透露給威克多的什麽聖誕情人之地就位於學校的某間溫室內,所幸這個傳說中的地點不在三號溫室內,也不在更為安全的一號溫室,更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號溫室,而是在基本被廢棄的四號溫室內。


    “四號溫室?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海姆達爾聽了覺得可惜,他一直想去三號溫室參觀一下,可惜他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始終沒能如願。


    “迪戈裏說那間溫室早就廢棄不用了,平時就當雜貨間使用,裏麵放置了很多花盆、泥土以及肥料等物品。”威克多說。


    “迪戈裏先生呢?”海姆達爾發現剛才還跟在他們身後的秋張和塞德裏克都不見了。


    “他說他不去了。”威克多倒是很平靜。


    “為什麽?”海姆達爾以為知道的這麽清楚的塞德裏克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說他三年級的時候和另一個女孩來過。”威克多撇撇嘴。


    明白了,那個女孩肯定不是現在的張小姐。


    海姆達爾唏噓:“沒想到他還挺戀舊。”


    “不是你認為的那樣,據說這個情人之地一輩子隻能來一次,如果和另一個女孩再來,會遭報應的。”威克多覺得傳說啥的都有些可笑,根本經不起推敲,不過可笑就可笑吧,人嘛,在乎的不就是這份傻勁麽。


    海姆達爾真是無話可說,也不知道張小姐是個什麽想法。


    這個時候,他們二人已經走到黑燈瞎火的菜地旁,憑借威克多之前打聽到的路線以及一些瞎貓碰上死耗子的運氣,五分鍾以後,他們倆摸到了四號溫室的大門。


    海姆達爾剛想去掏魔杖,威克多阻止了他,二人透過布滿劃痕的髒兮兮的玻璃門,看見一片白色星點在黑洞洞的溫室內搖曳——一個星點代表一個熒光閃爍。


    “隻有高年級的學生才知道?低年級都是光棍?”海姆達爾翹起嘴角,意味深長的看向威克多。


    威克多眯了眯眼睛,“應該就是這裏了吧。”說著麵不改色的往裏走。


    海姆達爾好笑的搖搖頭,跟在他身後進了看上去並不寬敞的溫室。


    也許正像塞德裏克說的那樣,這間溫室已經被廢棄,所以裏麵並不溫暖,刺骨的寒風通過玻璃牆上大小不一的破洞往裏灌,和他倆一樣被傳說忽悠來的學生們在寒風中不停的打著哆嗦,盡管如此,沒有一人撤離,傳說蠱惑人心的程度可見一斑。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就像兩滴匯入大海的雨水,一點漣漪都沒掀起來,白色的光點在四周閃爍不歇,好像接力一樣,你方暗去我點亮。


    這一個晚上,很多熒光閃爍使不好的學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鍛煉,不管他們的愛情有沒有開花結果,至少這個魔法開花了。


    海姆達爾順著人流往裏擠,心裏琢磨威克多說的情人樹在溫室的什麽地方,同時也對是否有情人樹表示遲疑,畢竟這裏已經被廢棄了,沒有適宜的溫度,得不到照料的花木能夠存活下來嗎?


    白色的熒光閃爍把學生們的臉照的粉白一片,再加上天寒地凍風緊,吹得人手腳發麻,反正浪漫的感覺一點都沒有,在白光的照耀下,被凍得小臉發青的孩子們一個個表情麻木,咧嘴一笑,森森鬼氣撲麵而來。


    海姆達爾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想這哪兒是聖誕節啊,萬聖節還差不多。


    “你說的情人樹在哪兒?是不是要走到底?”海姆達爾覺得越往裏走越擁擠,照此看來,塞德裏克透露給威克多的根本不是秘密。耳邊充斥著各種喊叫聲,有叫名字的也有無謂的吆喝,也就是擠來擠去把另一半擠丟了。


    海姆達爾被吵得不耐煩,心想這都能丟?正鄙視著,耳邊響起一串法語。


    海姆達爾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可能就是對自己講的,問題是威克多從不對他說法語,而且聲音也不對,立馬轉頭看去,頓時傻了眼。


    這人誰啊?威克多呢?


    被海姆達爾當成威克多的陌生人朝他友好的露齒一笑,在當下的詭異氣氛中,海姆達爾覺得他那口白牙特別的寒光四射。


    海姆達爾打了個擺子,用英語問,“您是哪位?”猜想他十有八、九是布斯巴頓的學生。


    這人用蹩腳的英語迴答,“情人樹大概就在前麵,我們抓緊點吧。”說著就去拉海姆達爾的手,作勢要往裏擠。


    海姆達爾一把甩開他的手,堅定的說:“誤會大了,哥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完轉身往後擠。


    布斯巴頓的男生扯住他,“錯就錯了,這是命運的安排。”


    這人怎麽迴事啊?海姆達爾迴頭,臉色很是難看,“我現在對你的臉來上一拳,這也是命運的安排。”說著就揚起了拳頭。


    這男生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馬上鬆手做投降狀。


    海姆達爾不再理會他,繼續往大門那兒擠,隨著午夜十二點的臨近,溫室內的人越來越多。


    “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很多女孩子朝克魯姆那裏去,他應該被擋在原來的地方了。”這男生還是知道分寸的,送上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海姆達爾一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開什麽玩笑,老子還活得好好的,頓時拿出橫掃千軍的氣勢,一路排山倒海,所向披靡,一個又一個的學生被強行擠出原先的路徑,因而叫苦不迭。


    那名布斯巴頓男生倒是有了點憐香惜玉的感慨,總覺得那些姑娘要倒黴了,不過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那些姑娘有沒有得手,後麵會怎麽發展就不關他的事嘍。


    ***


    海姆達爾異常神勇的前進前進前進進,可惜人實在太多,再加上逆向行駛,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擁擠的過程中聽到有人慌張的提醒十二點快到了,海姆達爾不由得著急起來,之前威克多說過了,要在午夜十二點站在情人樹下才管用,海姆達爾現在已經顧不上傳說的真實性了,就是一門心思要找到男朋友,要是丟了男朋友,丘比特下凡也無濟於事了。


    忽然一陣香風襲來,有人抱住了他的腰,海姆達爾一開始沒在意,在這麽擁擠的情況下,肢體碰觸是很正常的,問題是抱住自個兒的人貌似沒有撒手的意思,而且身體與自己越貼越緊密,海姆達爾都感覺到暖綿綿的胸脯貼自己身上了,立馬明白過來這絕非偶然。


    雖然抱住自己的人遲遲不見大的行動,但是海姆達爾能感覺到對方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好像很緊張,嘴巴不由自主的深唿吸,那一股股熱氣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


    海姆達爾突然抬起一隻手,精準的握住對方的肩膀,而後用力往外一推,那一個方向上頓時響起一片驚唿,這裏實在是太過擁擠了。


    在連番響起的驚唿聲中,海姆達爾硬邦邦的說:“別擋道!”


    “裏格……我……我就是想讓自己死心……”安妮塔惶然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她知道海姆達爾不開心了,而且還是很不開心。


    “從來沒有的事,還用得著死心?”海姆達爾冷酷的說完,頭也不迴的繼續往前擠,心想他早就該這麽做了——當斷則斷不斷則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安妮塔低下頭,掩麵啜泣,她的嗚咽很快被周遭熱火朝天的氛圍掩蓋,被盈盈笑語所吞沒,隻有唿嘯在頭頂的寒風多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悵然。


    ***


    而另一邊的海姆達爾卻是勝利在望,因為他終於看見被他不小心弄丟的男朋友了。


    走失後沒有慌忙去尋找,而是站在原地等。


    很好,海姆達爾對男朋友堅守陣地的表現予以肯定。


    就是……海姆達爾的眼睛不善的眯了起來,就是那群圍在周圍,老是借機往威克多身上擠,還笑得眉飛色舞的女孩子,讓他感到非常非常的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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