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圖魯鬆!”


    海姆達爾停下腳步,迴頭望去。


    珀西韋斯萊在走廊的另一頭朝這裏探頭張望,發現他聽到了自己的唿喊並有了反應,連忙加快行進的步伐,但由於距離較遠,中間又有來往學生的阻擋,珀西走到海姆達爾麵前還是費了些功夫。


    其實隻要不是橫衝直撞,他一路小跑過來也不會有人跳出來指責他違反了校規。


    陪在海姆達爾身旁說話的同學也等了一陣子,見到珀西明明著急卻還強迫自己不疾不徐,就悶笑了兩下,拍拍海姆達爾的肩膀告辭了。


    海姆達爾點點頭,轉臉看向珀西。


    “你好。”海姆達爾說。


    珀西清了下嗓子,“是不是打擾你了?”剛剛看見他在和別的學生說話。


    “如果我說是呢?”


    珀西的表情就變得不太自然,“那、那真是抱歉……”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我開玩笑的。”


    珀西“哦”了一聲,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你找我有事嗎?”海姆達爾可不想和他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遊戲。


    珀西頓時精神一振,“我聽說你打算報考威森加摩的見習員?”說完以後小心觀察海姆達爾的臉色。


    是初級見習員,不是見習員,“對,是有這個打算。”


    “我聽說見習員是很辛苦的。”


    “哪個工作最開始是不幸苦的?”海姆達爾笑了笑。


    珀西也跟著扯了扯嘴角,又道,“你不想留在冰島魔法部發展嗎?我聽說冰島的威森加摩很有前途。”


    又是“我聽說”,海姆達爾心想他聽說了不少東西嘛。


    “因為國際威森加摩更適合我,”海姆達爾平靜的說。“初級見習員的報考年齡段製定得很低,所以想讓自己嚐試一下。”


    “初級見習員?”珀西的臉色有些古怪。


    “是啊,見習員要畢業以後才能報考,我怎麽夠格。”


    “我以為……”珀西猝然住了嘴。


    海姆達爾狐疑的看去,珀西立刻含糊其辭的說:“初級見習員隻要通過考試就行了……”


    “是這樣沒錯。”


    “嗯,我知道了,不打擾你了。”珀西又扯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匆匆告辭了。


    海姆達爾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他什麽意思啊?”後來和男朋友碰麵,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威克多。


    威克多聽了以後笑道,“我猜測他可能想通過你獲得進入英國威森加摩的舉薦信。”


    “去威森加摩應聘需要舉薦?”


    “當然需要,威森加摩在職人員的數量一般都處於飽和狀態,人員流動的頻率很低,招聘新的審判員是非常少見的,各國魔法部雖情況各異,在審判員招聘這方麵大同小異。各國威森加摩需要有在該國魔法部就職的司長一級或者以上的員工舉薦,國際威森加摩需要由內部正式審判員舉薦,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威克多又補充道,“不管是各國威森加摩還是國際最高法庭,隻有初級見習員不需要舉薦。”


    海姆達爾聽了很吃驚,這些他一點都不知道,他還以為就像他現在這樣直接寄封諮詢信,然後準備考試就行了。


    “威森加摩作為巫師界唯一的合法審判機構,人員篩選很嚴格,所有進入威森加摩的新晉人員都要從最基本的文職做起,有的巫師為了穿上正式長袍坐進審判席位熬得頭發都白了也不見職位調動。”


    換句話說就算你能力超群、出類拔萃,隻要在位的審判員滿額,沒有缺員,就沒有晉升的機會,或許會在文職的座位上一直幹到進墓地。


    海姆達爾垮了臉,垂頭喪氣的,“這麽困難啊,也就是說初級見習員沒有那種長袍可以穿?”


    “很可惜,沒有。”威克多發現他肩膀都塌下去了,忍俊不禁的說:“見習員就能穿紫紅色長袍了,不過胸口沒有金色的字母圖案。”


    換句話說見習員屬於非正式編製,而初級見習員根本就是編外人員,也就是“打零工”的,享受不到正式員工的福利和待遇。


    海姆達爾表示很惆悵。


    “怎麽樣,改主意了?”威克多的手指在他的臉頰上滑動。


    “不改!”海姆達爾搖頭,他是那麽“朝三暮四”的人嗎?!


    “我不懂,”海姆達爾皺起了眉頭。“如果珀西需要舉薦信,直接跟我說就好了,為什麽要拐那麽大個彎?”最後還沒把他拐明白了。


    “你的想法韋斯萊先生並不知道。”威克多的手已經滑到他的嘴邊了。


    海姆達爾一張嘴,那指頭就滑了進去,嘴巴下意識的合攏,一口含住了那根入侵的“異物”,磨牙似的用牙齒在上麵搓來搓去,看上去惡狠狠的,其實就跟咬豆腐一般,到底沒有下狠勁。


    食指的指腹撥弄到了柔軟濕滑的舌頭,舌尖在手指上來迴滑動,隨著唿出的熱氣漸漸濕潤起來,威克多笑容就斂了下去,眸光也變得專注而深沉。


    他用左手扣住海姆達爾的下巴,並拿出了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裏舔了舔。


    海姆達爾的嘴邊被帶出了一些唾液,威克多用左手的手指緩緩摩擦它們,然後密密匝匝的親在了嘴角,再深深吻上了海姆達爾的嘴巴。


    “咱們就淺嚐……”激烈的親吻間隙,海姆達爾十分艱難的吐出這句話。


    “安靜。”威克多言簡意賅,迫不及待地堵上海姆達爾的嘴。


    他們的舌尖再度纏繞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海姆達爾感覺威克多的手靈巧的穿過層層衣物,撫過他的皮膚和乳.首,海姆達爾敏感地一哆嗦,頭皮都有些酥麻了,隨即發現自己有了勃.起的征兆,還情不自禁的死死貼住威克多,在他身上亂蹭,於是在喘氣的間隙脫口而出:“我衝動了!”


    旖旎的氣氛頓時萎靡了三分之二。


    威克多把頭埋在他脖子裏,肩膀一抽一抽的。


    海姆達爾學男朋友經常做的那樣,伸出手來撫摸他的頭發,還煞有介事的輕言細語,“別怕,我會溫柔的。”


    威克多悶笑了一陣以後突地轉頭一口咬在海姆達爾的脖子上,實打實惡狠狠的,海姆達爾覺得脖子上一陣疼痛襲來,心裏估摸大概被咬破了,不過被他這麽一咬,下麵那個精神抖擻的就漸漸軟下去了。


    不是說人一旦受刺激反而會更加興奮嗎?


    看來不管過了多少年,在性方麵他都是個中規中矩的。


    其實如果威克多不遵醫囑,他也不會有異議,更不會反抗……


    想到這裏,海姆達爾撫摸他頭發的動作就更溫柔了。


    ***


    英國魔法部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阿米莉亞博恩斯走進位於金木棉綜合樓內的鎮長辦公室的時候,腳步略有滯緩——坐在辦公室中央的單人座沙發上的伊戈爾卡卡洛夫麵沉如水地望過來,博恩斯司長強迫自己勾起嘴角,貌似滿麵春風的走了進去。


    三方人馬表麵和諧地寒暄完畢。


    留著一撮山羊胡的頭發快要掉光的老鎮長顫顫巍巍的表示,木棉古鎮自建鎮之日起就得到了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的多方關照,他認為鎮子上有了任何異動應該通報給學校知道,這就相當於未成年孩童遇事不能獨立解決而需要依賴家長是一個道理。


    唇亡齒寒,休戚相關。


    換言之,你有啥事就直接跟校長談吧,德校轉東,木棉鎮絕不敢向西。


    博恩斯司長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如果她記得沒錯,木棉鎮早在德姆斯特朗建校之前就存在了,這謝頂老頭明顯不想惹麻煩上身才故意驚動德姆斯特朗,向德校賣乖。


    無非就是想用這座大山壓她一籌。


    而在她來之前,部長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把德校牽扯進來,因為卡卡洛夫是個相當能鬧的。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她還來不及跟鎮長通氣,鎮長就先把她推出去了!


    “我們要談的是關於木棉古鎮上的事情。”博恩斯司長把“木棉古鎮”咬得特別重。


    等了半晌,老鎮長才恍然大悟般的迴神,抖著嗓子說:“我們鎮子和學校是一體的。”然後又口齒不清卻詭異的字字分明的續道,“老了老了……耳朵都聽不清了……反應也慢了……”言罷還黯然地歎了口氣。


    博恩斯司長真想衝上去揪一把他的山羊胡,看他是不是真的反應遲鈍。


    上一次來探口風的時候明明耳聰目明、中氣十足,怎麽幾天不見就風燭殘年了?!


    該死的老狐狸!


    博恩斯司長實在無法,隻好硬著頭皮去應對始終不發一言的,眼神冷漠而犀利的卡卡洛夫。


    卡卡洛夫用他那副動聽的圓潤嗓音吐出冷冰冰的字眼:“貴司的警察部隊為了木棉鎮出動了多少人?”


    博恩斯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卡卡洛夫果然來者不善。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


    卡卡洛夫說:“既然您毫無誠意,那我也沒什麽好客氣的了,就請您和您的警察部隊即刻滾出木棉鎮,這裏不是英國,放肆也要看地方!”


    博恩斯的臉都氣紅了,沒有誠意的到底是誰,關於警察部隊的一切行動都屬於機密,她作為法律執行司的最高領導人,這種事情不能從她嘴巴裏流出去。卡卡洛夫是德校的校長,又不是英國魔法部的部長,她無須有問必答,可恨的是他竟然抓著這個把柄無理取鬧,果然是個能鬧騰的!!!


    這次的交涉以不歡而散告終。


    博恩斯司長怒氣衝衝的起身,卡卡洛夫在她走出辦公室前咄咄逼人的要求她立刻向警察部隊下達撤銷行動的指令——把來自英國魔法部的不速之客全部帶迴去。


    沒想到博恩斯一反常態的含糊起來了,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言下之意出動警察部隊是部長的意思……


    卡卡洛夫適時冷笑了兩下,弄得博恩斯這個好似被上麵架空的實際領導人實在臉上無光,最後落荒而逃。


    大概有人幫忙出頭,心事暫了,剛才還眼花耳聾的鎮長又矍鑠起來了。


    和卡卡洛夫談笑兩聲,說了幾句隻有他們能明白個中含義的相互照應的話,還互相吹捧了一番,卡卡洛夫就告辭離去了。


    不一會兒,鎮長的助理走進辦公室,麵上不安的說:“我們這樣好嗎?會不會得罪英國魔法部?”


    他們這個邊陲小鎮別說英國魔法部這樣權勢滔天的政府組織了,或許連最普通的稍有些背景的巫師都得罪不起。


    鎮長不慌不忙的說:“當初為了格林德沃,國際巫師聯合會裏的‘受害者們’都吵翻了天也沒把我們這個鎮子怎麽樣,最後也隻能把向日葵莊園夷為平地,當做‘替罪羊’借以泄憤。我們要做的就是抱住德姆斯特朗這棵大樹,德校想怎麽走,我們就跟著。”


    而另一邊,卡卡洛夫迴校以後立刻去找了卡捷寧,匯報今天的碰麵情況,話裏話外很有點揚眉吐氣的盎然。


    “可惜現在的法律執行司的司長不是巴蒂克勞奇了。”卡卡洛夫覺得就這個很遺憾,要是麵對老巴蒂,他一定會比今天說的還要不客氣,博恩斯到底是位女士,跟他也沒有冤仇,所以還是留了點麵子給她。


    卡卡洛夫對巴蒂克勞奇可謂一點好感都沒有,他始終認為那家夥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卡卡洛夫當初之所以能夠避免逃獄之災,就是因為受到克勞奇慫恿出賣別的食死徒,他們後來達成了協議,隻要他在開庭審理時說出他知道的全部食死徒的名單,克勞奇就想辦法免除他的罪責。


    卡卡洛夫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原來殺人越貨沒少幹,不是什麽好人,他也沒覺得自己是好人,也從來不在自己身上貼與“正義”、“善良”有關的任何標簽。就因為這,他才對英國魔法部這類政府機構非常沒有好感,其中厭惡的最高端就是那位原法律執行司司長。


    明明不是什麽好貨,還自詡廉潔正義公正不阿,故而每次一想到克勞奇那張臉他就渾身不舒服。


    “你還真是忘恩負義。”卡捷寧聽了以後笑了笑。“你要自由當然得有等價值的東西去交換,克勞奇先生需要你的情報來實現他的仕途夢想,你需要他的權利幫你開脫罪責,你們是一拍即合,你情我願,怎麽,現在沒事了反而怪人家虛偽了?”


    卡卡洛夫訕訕的住了嘴。


    卡捷寧麵不改色,對他的尷尬視若無睹,不過還是轉了話鋒,“英國魔法部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走,確實是他們理虧,你完全可以更理直氣壯一些。”


    卡卡洛夫馬上點頭,沒錯,實際上他也覺得還不夠過癮。


    卡捷寧心想卡卡洛夫到底不是這方麵的材料,木棉古鎮的鎮長就是個成精的老狐狸,不聲不響的把矛頭全部偏給德姆斯特朗了,不管這件事的最終結果會是如何,最大的受害者肯定是他們木棉鎮無疑了,跟那位一比他們這校長嫩了不止一點點。


    望著喜笑顏開的卡卡洛夫,卡捷寧提醒道,“事情還沒有解決,你高興個什麽勁!”


    卡卡洛夫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馬上惴惴不安的說:“對,警察部隊還沒有撤離。”


    卡捷寧倒是有些奇怪了,這家夥怎麽都不關心一下關於小天狼星的情況呢?不是被人家舉報在木棉鎮上看到他了嗎?


    “西裏斯布萊克就算把木棉鎮上的巫師全殺光了都不關我的事!”卡卡洛夫理所當然的說。“隻要他不來德姆斯特朗,我明天就發布一條不許學生們出校的禁令!”


    卡捷寧喟歎,真不愧是前食死徒。


    “下麵要應對的可能就是來自阿茲卡班的壓力了。”卡捷寧沉吟道。


    卡卡洛夫猛打了個擺子,倏然間苦了臉,沒來由的感到一股股寒氣往皮膚裏鑽。


    攝魂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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