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張軍說道:“好久沒停過電了,這迴可能是有故障了。”沒想到沒人理他,兩個人就坐在那,長長的沙發一頭一個,大爽眼睛不眨一下地看著斷了電的電視,李穎削著一個蘋果。


    電視很快被張軍啟動,飯菜做好了,四個人開始吃。當然,張軍和大爽都喝了一口杯酒,顯得有氣氛。再好吃的飯,再好的吃的菜,再好喝的酒,這些都是堵不住嘴的。


    李香菊問:“剛才好象又著火了,哪地方啊”


    張軍搶著說道:“客廳!”


    李香菊笑罵:“滾一邊去。電視裏不是說著火了嗎?”


    大爽剛要給個正確的答案,張軍又說:“客廳裏,兩顆心著火了。”


    李香菊聽了又笑道:“沒正經的,就是那愛情的小火苗唄。我怎麽沒聽見著起來啊?”


    本來大爽和李穎不再犯羞已經可以正常吃飯了,這麽一說,又整到點兒上了,李穎好玄沒咽著,大爽本來是夾了一大口菜,不得不放在碗裏,分兩次放入口中。


    不過,張軍從兩個人的表現上看,看出來苗頭了,成了!為什麽這麽說,這叫此地無聲勝有聲。一些細節說明了一切:


    一:兩個人對同一事件反應都不錯,就是他們心裏都往那上想了。


    二:剛才李穎削的那個蘋果,兩個人分吃了,這又有個細節需要說明,本來李穎削蘋果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可是今天呢,張軍不出客廳這蘋果就是削不完了,張軍一出客廳,裏邊“喀嚓喀嚓”啃上了。而且明顯是兩個人的動靜。這麽說來,連話都沒說,人家就心領神會了,就是張軍和李香菊好幾年的夫妻了,有時候還整不準對方想的是什麽呢。


    三:能看出來,兩個人都在偷偷關注對方。


    張軍心裏下了這個結論,說話就不一樣了:“一會我安排,你們倆到看電影。”


    連李香菊都愣了:“什麽玩意兒?看電影?那大爽還迴去不了?”


    張軍說道:“我說看就是看,這是命令!”按說李穎聽張軍的沒錯,就算不是502成員,姐夫也可以當哥哥看,沒什麽說的。但是大爽可不是那麽說了,同在410時可以,現在510和502是平級,都聽命於聯動組總部。象這種關係,如果在戰爭時還可以聽張軍的,平時不能那麽亂套。


    張軍已經吃完了,拿起電話就打,和電影院的朋友訂了票,大爽和李穎還是去看了電影,兩個人就那麽默默的,誰也不說什麽,讓張軍和李香菊不解其意,要說不故意,可是這種很有影響的安排可都挺聽話的,要說同意,怎麽不談呢?談戀愛談戀愛,不談怎麽戀愛啊?


    人家就這麽戀愛。默默地,眼睛讀對方。


    送大爽歸隊時,李穎也沒說話,隻是盯著大爽,大爽也隻和張軍說道別的話,車子開動時,大爽迴過頭來,向李穎揮了揮手,李穎也揮了揮手。


    如果別人看見了,以為是兩個人都不會說話呢。


    還是李香菊心細,她在迴家的路上說道:“李穎,這迴不用我操心了吧?”


    “什麽呀姐姐,你說什麽呢呀?”


    張軍一聽,接茬說道:“什麽呀?還說呢,你說,從大爽坐上車,你看過別人嗎?最後車走時,大爽和我的話說了一半,就轉迴頭去看你了,雖然沒說話,可是眼睛再也沒看我一眼。”


    李穎不再爭辯,直接問道:“他這人應該不錯!”


    李香菊心道:“完了,這是真看上人家了。”


    事情並不這麽簡單,大爽的心裏,還有個姐姐呢!說大爽花心嗎?也不應該這麽定論,隻能說章勵娜看上了大爽,大爽在被關心和愛護中很是覺得幸福。可是李穎給他的感覺,絲絲入扣,直搗心扉。


    章勵娜不堪忍受相思的痛苦,找了個機會直飛平安鎮。愛的力量簡直無限大。


    大爽無法拒絕姐姐對他的關愛,他明知道這種關愛已經不是正常行為,也知道這會影響自己和別人的交往,尤其是現在已經有了心上人,可是他沒有勇氣拒絕這種來自姐姐的關心。


    [108]


    沙國貿易代表團來到北極,由於雙方都做了準備,中午的會議就是個簽字儀式。由於漢國今年收成並不太好,所以對於這第二次的糧援,也是盡可能少談,這正中沙國人的下懷,他們最好是要漢國現金。而漢國也正好要用沙國的重工產品,主要是鋼材,其次是木材。


    科娃雖然是頭子,可是名分上隻是個會計,多娃是名義上的一把手。多娃應該說是黑白兩道通通好使,自從上次來過漢國,就覺得自己應該幹點大事,於是對自己的形象進行了改變,重新包裝一下,看起來很是有氣質。這次再來,主要是因為金粉虎不能直接出麵,那樣就不能以市政府名義來了,也就達不到他們的目的了。於是,政府和金粉虎都喜歡的多娃再次受邀----這個人果然識得時機,在夷拉斯地區很快打開了知名度。


    簽了字,就剩下執行了,這迴多娃沒什麽大事了,她要在北極逗留一晚,明天就迴到沙國去複命。本次活動沙國的執行代表是科娃,所有帳款都從她這通過。北極市政府照例舉行了招待會,地點就在市政府招待所。科娃靜靜地聽完多娃致答謝辭,然後和大家一起就餐。也不說話,當本桌的陪酒員提議她講幾句時,她用流利的漢國語說道:


    “漢國是我的第二故鄉,這是一片熱土,這裏的人們友好好客,多年來讓我難以忘懷。”她的聲音不大,可是卻使得全場頓時靜默,比多娃說話時還靜。科娃見大家都盯著她,她就很有禮貌地站了起來,向大家施禮,大家報以熱烈的掌聲。科娃繼續說道:


    “謝謝大家對我的熱心,十多年前我曾經在貴國留學,結交了不少朋友。可惜都失去了聯係。這次來到北極市,我會結交更多的貴國朋友!”說完拿起酒杯,提了一杯酒,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落座。


    這種禮遇不是針對她的真實身份的,是對她的流利的漢國語的肯定。


    [109]


    晚上,天涼了下了來,刮起了陣陣微風。別看中午的時候熱得人們難以忍受,可是到了晚上,還是涼快得很,睡覺還得蓋上點毯子什麽的。


    淩晨,昨天熱曬了一天人們睡得正酣,被幾聲刺耳的警報聲鬧醒。不過,由於近期多次發生產火災,人們並沒在意,多數人僅僅翻了個身,嘴裏嘟噥幾句聽不清的話,就又深沉地睡去。


    昨晚撲滅的火災,被微風一吹,死灰複燃了。消防車輛接二連三地往南山方向駛去,不久,滿載軍人的運兵車也奉命去撲火。就在這時,正在南山的救火人員發現,和他們相對的北山,也有火光。這下大家可嚇壞了了,因為現在是刮起南風,北山一著火,那不是燒了北極市的“連營”了嗎?那還了得?可是這邊的火還沒撲滅,且被火纏得脫不開身。有手拿掌機的,趕緊上報情況。不消十分鍾,防空警報響起,全城大亂!


    為什麽著火了,防空警報咋響了呢?按照漢國的習慣,“重大危急警報”被俗稱防空警報,所以一聽警報響,市民就知道:“壞了,火災著大了。”按照事先的預案,所有中年男子都要集合,由當地警員統一指揮----這就和打仗不一樣,打仗要聽軍人的。


    不管怎麽樣,得先救城北的火。於是人們拿著各式器具紛紛出了城,直奔有火亮的地方集結。警察們一手拿著高音喇叭,一手拿著掌機,指揮人群行動的方向。


    此時高小明他們沒有動。但是也都各就各位,把自己那攤事管好。


    高小明他們沒動,家怎麽樣了呢?張軍家還好,有兩個人,季玟家不在本地,也好說。


    隻要在城邊打個防火帶,就應該沒事了。就是砍伐出一條一定寬度的空地,火不就危及不到城裏了嘛。可是事情並不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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