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臨行前的那天晚上,見金香心情不錯,就鑽到她屋裏來求歡。可金香推說身上的經血還沒幹淨,廝磨了半天也不同意。見三爺還是心有不甘,金香就說:“你迴屋裏去吧,我去叫苓兒伺侯你睡覺總行了吧。”


    三爺略顯驚奇地問:“你不是最不願我養苓兒了嗎?”


    金香遲疑了一下說:“我哪是煩這個,隻是嫌你們偷偷摸摸地背著我,一家人這又何必呢。”


    三爺聽了這話,高高興興地迴屋等苓兒去了。待苓兒服侍他睡下,他就一把摟著苓兒親起來。苓兒推了他一下懷疑說:“她今天怎麽這麽好,把我送到你的懷裏來。”


    “她身上麻煩呢,不方便。管那多幹嗎?咱們先痛快了再說吧。”三爺有些迫不及待。


    “我的傻爺,你先歇一歇,她什麽時候來的,我給她收拾髒衣服怎麽不知道?”苓兒不相信,“她沒用我唬弄著換了你身上的什麽東西去吧?”


    “不是唬弄的,明天我出遠門了,帶著家裏的鑰匙不安全,交給她管兩天,等迴來了還要過來呢。”三爺把小苓兒摟得更緊了。


    苓兒在他懷裏喘不上氣來,氣短地說:“你要是迴不來,我們可就受她的擺布了。”他的聲音很小,此時的三爺耳邊早已什麽也聽不見了。不幸的是事情正被苓兒言中了。


    第二日三爺走後,苓兒進來叫金香起床。金香一翻身扼住她的手腕子,厲聲質問:“昨晚上,你跟三爺都說些什麽了?”苓兒一驚,後又紅著臉說:“他光知道幹那事,才沒功夫說話呢。”金香見問不出所以然來,就叫苓兒準備洗臉水去了。


    閑了半日,到了午後金香獨自出門上街辦事去了。苓兒沒事就到前院裏找蘭兒玩耍。蘭兒正在嚴氏的屋裏縫衣裳,他也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有一搭無一搭地說話。無意中說到三爺出門做生意的事。嚴氏就認真起來問:“做什麽生意?什麽時候去?”


    苓兒有些嘲笑地意思,賣弄地說:“太太,你這耳朵根子也太清靜了,原先還好打個牌,現在也沒牌局了,你又不到我們後院裏去。我那姐姐事事不跟你說,你就事事不知道了。三爺和杜二爺合夥到冀州販絲綢,今兒一大早走的。”


    嚴氏聽了,心下怨不得別人,隻詛咒說:“出這麽遠的門也不過來言語一聲,我若是不知道反省了多少心。”


    天剛黑下影來,金香到前院裏來了。一進屋看見苓兒還坐在這裏閑擺,就指著她的臉上說:“你這大話小話的一擺就是大半天,也不知道替我應點事,叫我來來迴迴的一個人跑。”


    嚴氏還像親姐妹一樣上去拉住金香的胳膊,體貼地問:“妹妹,你都跑騰啥呢?蘭兒快倒碗水來。小臉兒都累得發黃了,這眼也哭得跟桃兒似的,有什麽傷心事跟我說說。”


    金香掩飾著說:“這事卻是我才剛出去從碼頭上經過,碰見北鄉裏的一個老戲客,說起我那師父來摔壞了十多天了,說重得人都快不行了。我急忙趕迴家來與姐姐稟明一聲,這兩天裏趕過去看看,隻怕是晚了就看不見了。這也總算人家沒白教養咱一場。”


    嚴氏聽了歎口氣說:“既是這樣那是應該的,你隻管去就是了,別太傷心了,多買上些東西,才不失咱的體麵。喲,妹妹,你那綠鐲子怎麽沒戴著?”


    金香的臉頓時白得像紙一樣,幸虧剛才說著她師父的事,這會兒臉又暗處,嚴氏也沒太在意,隻顧去看她光溜溜的胳膊。隻有蘭兒出了一頭的汗,低著頭幹活不敢往這裏瞧。


    “戴煩了,就摘下來收著呢。”金香草草地敷衍著,叫起苓兒來就走。嚴氏送出屋門來說:“妹妹,你可快去快迴啊,別叫我在家裏為你們個個擔心。偌大的個院子快剩得沒人了。我這個當姐姐的原該當家主事,替你們多操些心的,現在躲到前院裏來圖清靜,倒把你裏裏外外地忙壞了。”嚴氏還想說什麽,金香聽著不自在,低下頭轉身走了。


    關於鐲子的事,這迴一經提起,蘭兒的心裏再也放不下了。她心裏本也不是貪戀人家的東西,之所以收藏起來就是想表明自己決不會多說金香的閑話,叫她放心就是了。蘭兒也明白那祖母綠鐲子金香也不是真心給她,隻不過是用來堵她的嘴罷了。時到今日,那鐲子一旦被人知道在她手裏,事情反是包不住了。因此她想等金香一迴來,無論如何也把鐲子還迴去。就這樣她每天都將鐲子揣在懷裏假裝去找苓兒,可是後院裏一連三天連個人影也沒有,門門都鎖得緊緊的。十天過去了,情況仍是如此。嚴氏心裏有些害怕,方才到大哥家裏來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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