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正式開始。


    悠揚的小提琴聲首先傳入大廳,繞梁三日,遲遲不散。


    葉暖緣和溱玄攸分別站在兩邊,葉暖緣的麵容上閃著我看不懂的光彩,溱玄攸的神色一片沉寂。


    我站在鋼琴座旁,靜默地看著這架三角鋼琴。


    小提琴曲快結束了,如果我彈的話,溱玄攸的婚禮就可以順利舉行,如果我不彈的話,這場婚禮勢必要取消。


    曲子逐漸走向終點,寧析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我這邊。


    “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由於被巨大的鋼琴擋住,在場的來客幾乎都看不到我,包括簡湛陽和溱玄攸。


    在這樣的情況下,很適合是寧析苑攤牌,不是嗎?


    “隻是很好奇而已。秋家繼承人對愛情究竟有多堅持呢?”他笑得絕美,如陽春白雪般華美卻不著半絲痕跡。


    “也許是……永遠吧。”我諷刺地看著他。“寧析苑的字典裏,應該沒有永遠這兩個字吧。”


    “說不定哦。”他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唇邊一抹淺淡的笑意。


    “難道你也會想要永遠?對你來說,女人的保質期不是短得很嗎?”


    “你是女人嗎?”


    “什麽?”


    “西紅柿……”他漸漸欺近我,眼波微漾,華美得醉生夢死。


    “我是秋涵如。”我穩住心神。


    耳邊依舊傳來那動聽神聖如天籟般的樂歌,金色的陽光照耀著他們的身上,歌唱著愛情的精彩獨白,沉默地傷害。


    微微偏頭,溱玄攸唇邊的微笑若隱若現,似冰河聖泉清澈不染塵埃。


    婚禮進行曲,演奏了這一整個世紀的悲哀。


    瘋狂的時代,唯獨我的愛情……不屬於現在。


    這時,寧析苑在我的耳邊緩緩低語,魅惑心神。


    “如果我說,對我而言……你的保質期是我生命的終點呢?”


    在生命結束之時,愛情也跟著化作無奈。


    我怔住了,不發一言,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不相信嗎?”他苦澀一笑。“好像無論如何騙你,你都不會上當呢……”


    迴過神來,我抬起眼瞼,平靜地說道。


    “因為你不值得相信。”


    “不值得?要怎麽樣才會值得你相信?恐怕……就算有人為你而死,你也不會相信他。”


    心,仿佛被刺了一下。


    生生地疼著。


    “會有人願意為我而死?寧析苑,你太高估我了……”


    音樂逐漸進入高潮,仿佛是黑暗的冥河之水對於亡靈的最後禱告。


    “愛情,於你,於我,都是一種奢求。”


    我愛上了永遠不會愛上我的人,而寧析苑……根本不會愛人。


    “你比我更加悲哀。”


    我笑得荒涼,是荒涼。


    沒有半點生氣的荒涼。


    坐在鋼琴座上,手指微微抬起,卻仿佛僵硬了般。


    秋涵如,你比自己想象的還沒用。


    狠狠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指,再緩慢地放開。容不得多想,小提琴手的琴聲最終落下帷幕,我緊湊的接上他的曲調。


    “♫♫♫♫…”


    溱玄攸的目光驚訝的朝這邊看來,不似以往一般平靜。


    葉暖緣微笑著在自己爸爸的帶領下,緩緩的走向溱玄攸,那樣神聖的紅毯一直鋪向幸福的終點。


    我悲劇的起點。


    我偏頭,凝視著自己手下的黑白琴鍵,不想再看。


    婚禮進行曲的曲調悠揚而舒緩,各色花瓣隨風飄揚,玻璃窗外的氣球隨風飄揚。


    我按下了最後一個音,結束著這場悲劇的演奏。


    “親吻,親吻,親吻!”


    親友們圍在他們的身邊,歡鬧著。


    溱玄攸微微笑,順從的吻上葉暖緣的額角,如此愛憐。


    葉暖緣嬌笑著摟住他的胳膊,成雙成對。


    我強迫自己硬是走了過來,僵硬的開口。


    “恭喜你,我的妹妹。”


    “小如,找到她,然後替我照顧她……是我……對不起她……”


    媽媽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不停的迴放在我的耳邊,仿佛穿越了時空。


    巨大的嘈雜聲中,我清楚的看出葉暖緣的嘴角露出舒心的微笑。


    “謝謝。姐姐。”


    罷了,罷了。


    我正準備對溱玄攸說些什麽,雙眸相視之間。


    他笑了。


    微微一笑,絕勝萬千煙柳,芳華絕冷。


    來不及考慮,他竟緩緩地倒了下去。麵色蒼白如紙,經不起一絲風浪。


    他的身體如枯葉般單薄,清瘦得令人心疼。


    “苑!”寧析苑和簡湛陽馬上衝了上來,葉暖緣也驚恐的走上前來,然而……她的目光,滿是悲哀。


    比我還要濃鬱的悲哀。


    “溱玄攸!”我的叫喊聲痛徹心扉。


    可是他……早已聽不見。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對麵彩繪的玻璃窗中,那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洋娃娃在對我邪惡的微笑。


    如同死神對於亡靈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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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還是趕上了,,大家新年快樂。。


    看來淒美同學是很愛我的啊,,因為愛情=等待。。。哈哈哈,,又是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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