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擂台下的圍觀群眾,頓時笑作一片。


    唐玄天不禁笑的感歎:“這小子是嫌命長了吧?”


    “即便老夫再年輕個三十歲,也不敢如此調侃一方教主。”


    烏奎突然發現,與白晨逞口舌之快,實在是他這輩子最不明智的決定。


    什麽話似乎都能從白晨的嘴裏說除了,對別人來說,或許隻是莞爾一笑。


    可是對烏奎來說,是一種恥辱。


    因為他是教主,他是天一教教主。


    而且是作為一個前輩,一個高人,如今卻要被一個後輩晚生調侃戲弄。


    當然了,當著天下人的麵,他也不好太失分寸。


    “好了,閑話便聊到這,如果你還能活著走下擂台的話,就再敘前言吧。”


    白晨略顯失望:“烏教主,作為前輩高人,你不是應該說上幾句體麵話,比如說能接下你一招半式,就留我性命的嗎?你看就連柳生這個東瀛人,都懂得說,你居然都不說,難怪漢唐中原人常說你蠻夷蠻夷……”


    烏奎氣的吐血,黑著臉看著白晨:“我不是柳生那蠢貨,你的那些招式也別想在我身上應驗。”


    白晨很是不屑的撇撇嘴:“作為一個高手,你怎麽一點高手的覺悟都沒有,高手麵對晚輩的時候,不是喜歡說我讓你三招之類的嗎?然後三招過後,再一招打敗我,這樣才能顯示出高手的風範。”


    “你們漢唐人就喜歡玩這些花花腸子。”烏奎冷冷的說道。


    烏奎漫步走上擂台,他不像是柳生上台的時候那樣以絕頂的輕功,可是卻沒有人敢小覷他。


    因為他是天一教教主,中原江湖也給他起了一個非常響亮的稱號:屍狂。


    看似輕慢的動作,卻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一個眼神也能夠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擂台下唐玄天眉頭皺起,他總感覺烏奎很奇怪。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非常的別扭。


    不過在場的頂尖高手中,並非沒有人看出端疑,比如說五毒教的阿古祁蓮。


    阿穆爾有些擔心的看著阿古祁蓮:“教主。白公子不可能贏的了烏奎的。”


    “那可不一定。”阿古祁蓮的嘴角微微勾起:“我看中的男人,不可能這麽輕易的死掉。”


    白晨看著慢慢走到麵前的烏奎。臉上始終洋溢著自信的笑容:“既然如此,不如這句話就由在下來說,隻要烏教主能夠接住在下一招,這場比武就算我輸了。”


    白晨的這句話一出,擂台下一片嘩然。


    狂,狂到沒邊的一句話!


    這種話烏奎說出來合情合理,因為他就那個資格說。也有那個實力說。


    可是如今說出這番話的,卻是白晨!


    一個不論是輩分還是實力,都比烏奎差了十條街的小子。


    如今居然說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難道他已經嚇傻了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白晨這種狂妄的話語驚呆了。


    不過也有人對白晨的狂妄自大感到新奇,唐玄天就是其中一個。


    “我開始喜歡這小子了,我們唐門怎麽就沒出這麽個小子。”


    也有人反駁,比如說唐玄天身邊的伍長老:“門主,這小子狂到沒邊。出在任何門派都是個禍端,今日他敢惹燎王,明日說不定就敢欺師滅祖。”


    “這小子雖然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可是心術還是值得肯定的。難道你們忘記了這場比試的初衷嗎,如果這小子為的不是解青州城之劫,他會無故的向燎王下戰書嗎?”


    眾長老這才想起來,他們最初的時候,也是想見一見白晨,才來到滄州城的。


    不過白晨與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並不是那種蓋世英雄,更像是他的江湖稱號一樣的放蕩不羈,花間小王子。


    非常貼切的稱謂,而白晨卻能在嬉笑怒罵中指點江山。


    麵對蘇鴻他怡然不懼,那時候的他言詞正義凜然,字句鏗鏘有力,他敢為人人唾罵的當朝直言,也能為貧苦百姓聲張正義。


    而他口中的犀利言詞,也會成為傳世的名言。


    最讓江湖人津津樂道的是那句: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多是讀書人。


    這種話在當今這世道,那就屬於大逆不道的言詞。


    因為當今的世道,是讀書人掌握著話語權,他的這句話,幾乎讓他成為天下讀書人的公敵。


    不過真正讓白晨舉世聞名的,便要屬那場震驚世人的與蘇鴻的博弈。


    而讀書人給這場對決起了個非常文雅卻又豪邁的名字,繡坊決天下。


    而後的白晨沒有成為讀書人的公敵,卻被奉做聖人一般的推崇。


    這時候的白晨,才真正被世人所接受。


    不再是那個妄自尊大的江湖蠻夫,不是那個膽大妄為的向燎王下戰書的無名小輩。


    唐玄天看了眼眾人:“我們當初來滄州城,還不就是因為他的狂妄,他的無畏麽,怎麽如今他的一句話,就要往下評斷?”


    “老朽失言了。”


    擂台下與擂台上的反應截然不同,烏奎陰沉著臉色:“小子,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如果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那麽我會讓你後悔現在的決定。”


    白晨始終微笑麵對:“反正我也沒打算活著走下擂台,能在臨死前,調侃一下你這位大人物,也不失為人生一大趣事。”


    烏奎突然大笑起來:“其實死與不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


    “難道你改變心意了?”白晨很是驚奇的看著烏奎。


    “不是我改變心意,是你!”烏奎眼中已經冷意十足,閃爍的目光裏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投靠燎王!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保全你的性命。”


    “沒想到我這麽個無名小卒,居然可以讓燎王刮目相看。”


    “燎王看中的還是你的才學,隻要你答應下來,那麽從前蘇鴻所領導的紫薇院儒士。也將盡歸你的麾下。”


    “可是我可是把燎王罵的狗血淋頭,他能饒的了我?”


    “燎王寬宏大量,隻要你誠信臣服。自然不會與你計較那麽許多。”


    白晨的臉色陰晴不定,烏奎看到白晨動搖。立刻補充道:“燎王看的上你的才學,是你的福氣,不要持才傲物,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如果你覺得天上地下沒人比的上你……那麽燎王也不會留著你,要麽歸順燎王,要麽死!”


    “要不我們比武之後再詳談吧。其實我也是心生向往啊。”


    白晨腆著臉笑道,烏奎臉色一沉:“看來你是誓死不從咯?”


    “話不是這麽說,這麽大的事,我也要問問我的父母。問問我的親人朋友吧,畢竟這可是終生大事,馬虎不得。”


    “那就把你的父母親友叫來這裏!”烏奎明知道白晨是在糊弄他,可是這次他得到燎王的嚴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白晨的人……或者他的命。


    “我父母啊……不在這裏。”白晨為難的看著烏奎:“等些時日再答複燎王如何?”


    “他們在哪裏,本座手下倒是有些人,願意為你跑跑腿效勞。”


    “他們啊……讓他們來見你難,不過讓你去見他們倒是容易的多。”白晨的笑容如春風拂麵。


    “在哪裏?”烏奎愣了愣,看著白晨那臉色。似乎說的跟真的一樣。


    “陰曹地府!我現在就送你去!”


    “找死!”烏奎的手中突然隱現一絲綠氣,朝著白晨用力拍去。


    速度之快,讓白晨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整個人都被拍飛出去,差點便要掉下擂台。


    擂台下又是一陣嘩然,每個人都是一臉憂心。


    烏奎實在是太強了,或者說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這一掌甚至不足烏奎的三成功力,可是其威力比起柳生那一劍的威力還要可怕。


    獲得煞氣值:90


    天蠶九變晉升第四重,真氣翻倍。


    修為等級:先天中期。


    修煉內功心法:《懸壺濟世功》下乘一品,《天蠶九變》第四重,中乘九品。


    壽元:100/100


    內力:1800萬/1800萬。


    真氣:180萬/180萬。


    煞氣值:90/100


    龍魂:45


    龍力:130


    龍魄:100


    悟性:16+15+20


    外功法門:火烙鐵布衫圓滿,化龍訣第二重。


    白晨的整個身體都被綠氣籠罩,與此同時,白晨體內的綠妖也開始活動了。


    這些日子綠妖靠著白晨街頭買來的劣質毒藥果腹,可謂是苦不堪言。


    如今突然多了這一股‘高質量’的毒氣,哪裏還能冷靜。


    直接從白晨的氣海中飛奔而出,在白晨七筋八脈中不斷的遊走。


    烏奎並未直接下殺手,依然給白晨留了一線生機。


    不過他對自己的施毒手段非常的自信,這天下間除了少數那幾個人,幾乎沒人能夠解的了自己施的毒。


    “別白費力氣了,你中了我的靈素之毒,除非你有比我更強的修為,強行將靈素之毒逼出來,不然的話便是你耗盡真氣,也難以保全性命。”


    烏奎帶著冷酷的笑意:“最後問你一句,臣服還是死?”


    白晨艱難的站起來,哪怕他此刻身負奇毒,可是臉上的狂不減反增。


    “你喜歡的是跪著活下去,我喜歡站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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