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青月宮。


    小顏不在。不知道哪瘋去了。我窩了一肚子的氣,不知道往哪撒去。


    小顏!小顏!


    我踢翻了一張椅子,小顏還不見出來。


    來人!人都死光了嗎?我大叫。火冒三丈。


    殿下,您有什麽吩咐?


    一個粉衣女子小跑過來,我看著那張陌生的小小的臉,心裏老大不高興。


    你是什麽人?小顏呢?


    奴婢凝霜,殿下有何事請吩咐?


    女子怯怯地道。


    凝霜?凝霜是你叫的嗎?


    我一聽,更火了。


    誰給你起的名字?這名兒以後不要叫了,換名。你們成心要氣死我是不是?


    殿下,請息怒!


    自稱凝霜的女子慌忙仆地而跪。一頭漆黑的長發,灑了一地。


    名字是父母起的,奴婢做不了主。殿下既然不許叫這名字,那請殿下明示,奴婢該叫什麽?


    隨你叫什麽阿貓阿狗,就是不準叫凝霜!你,你以後不必在青月宮了。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我惱怒萬分地指著青月宮的大門,被我剝奪了名字的女子淚眼朦朧地起身,慢慢地走出了青月宮。


    我走進書房,疲憊地倒在書案前的大床上。


    藍煙,柳瞳,瘋老頭,凝霜,還有冰清,攪得我天昏地暗的。心裏鬱悶異常,說不出的鬧心。


    那個女孩,很多天沒有見到她了。看來,她是真的把工作換了。這幾天前來打掃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不是我想見到的柳瞳。我曾逮著那女孩問柳瞳的事,結果是一問三不知。真的搞不懂執事吏怎麽淨找些又蠢又笨的女人進宮來。


    心裏愈加煩悶。疲倦卻又睡意全無。突然感到莫名的空無。做人怎麽這麽了無生趣啊?上蒼好歹讓你遇上一個看見她心裏麵會怦然而動的女孩,卻又為何讓她對我冷若冰霜呢?直覺告訴我,柳瞳並不喜歡我。我卻每天都想著她。


    執事院並不在王宮之內,出了第十三道宮牆,往右橫穿過樹蔭濃密的西大街,便是青磚紅瓦的掌管宮中一切內務事宜的執事院。為方便各宮差遣,即日執勤的宮役、宮女們都住在各宮後殿的偏廳裏。而不當差的宮役宮女們則集體住在執事院的偏廳裏。我無從知道柳瞳現在何處執勤,便隻能到執事院來找執事吏問個清楚明白。按照宮裏的規矩,王子公主不能隨意到執事院去。但是這些破規矩,我卻從來懶得去理會。


    執事吏搖著個胖胖的身子拱著手趨步而來。


    執事吏王成拜見二殿下,恭祝殿下福體安康。


    免禮。你便是執事吏嗎?


    正是在下,殿下有何吩咐?


    王成恭恭敬敬垂首道。


    我問你,這幾天青月宮執勤的宮女是誰?


    走進執事院的大堂,款款坐下,小宮女奉上清茶,執事吏恭謙地立在下堂,肥頭大腦的樣子。


    哦,本來安排的是南宮麽麽,後麽麽告假,說是身體不適,便換作新入宮的小宮女紅綃……


    紅綃?什麽紅綃?原來給各宮執勤的宮役宮娥都是你說換就換的,沒個定製也沒個規矩的嗎?


    我氣極,好好的柳瞳,卻又為何換個什麽不明所以的紅綃。


    殿下息怒。南宮麽麽這不是生病了麽?下官並非是隨意撤換宮娥,等南宮麽麽告假迴來,還安排她去青月宮執勤啊!


    哼,王成,你可當真會打啞謎啊!什麽南宮什麽紅綃,本宮全然不管。你隻需告訴我,柳瞳哪去了?為何這幾天不見其人?


    柳瞳?什麽柳瞳?下官當真不明白殿下所言何人何事……


    王成一臉迷茫地望著我。他居然不知道柳瞳!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你不知道柳瞳?你當真不知道柳瞳?


    殿下恕罪,下官著實不知。


    王成不像是在撒謊的樣子,難道是那丫頭騙了我?不可能,若大的王宮不可能憑空跑出一個人來,更不可能莫名地消失不見。


    王成,你可知道在王宮犯下欺瞞之罪可是要處以剜舌之刑的。


    請殿下明察,下官當真不知道柳瞳係何人。


    本宮提醒你……罷了,你把紅綃叫來,事實真相一問便知。


    這其中的蹊蹺怕隻有那位所謂的紅綃能道出個中原委來。紅綃被傳來,正是那位前天被我問話的陌生女孩。紅綃跪在堂下,戰戰兢兢,怕得不行的樣子。


    紅綃,別怕,你隻管迴答殿下問話便是,殿下和我都不會為難你的。


    王成看著女孩語氣平淡地道。


    是。大人。


    紅綃,抬起頭來,看著我。


    紅綃緩緩地抬起頭來,滿眼的驚慌。


    很好,紅綃,我問你,前天你去青月宮執勤,接的是誰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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