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可能都還沒睡醒吧,學校的“定時鬧鍾”已經響起,戀兒托著她朦朧的睡眼在最後一秒鍾衝到教室,慶興總算沒遲到,可是隻要看到那個瘟神她就八麵來火,就連睡意都退減了不少。不過那人也真奇怪,他像沒看見戀兒一樣,根本就沒有昨天那調皮樣,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呀?這人完全一怪胎!想到這兒,戀兒不自覺扁了扁嘴巴。


    說也奇怪,一個上午秦賽都沒怎麽理過她,一上課就在那裏睡覺,一下課就沒影兒了,本來戀兒心想總算可以安靜一下子的,誰料才半天工夫那人兒又變迴原樣了,戀兒都沒理他,他卻給了戀兒一“無影拳”,雖然並不痛,可足以響徹整個教室,更可氣的是全班同學(除了那幾位埋頭苦幹分子以外)的目光一下子給落戀兒臉上了,像戀兒這樣一位死要麵子的同學(雖然她的麵子早已丟盡),她不發火才有怪呢!


    “秦賽……”高分貝,絕對高分貝。


    轉過頭去卻是一臉的壞笑,更氣了“秦賽,無緣無故的你幹嘛打我?”


    “我—願—意。”這什麽態度?


    “好,好,這是你說的!”戀兒伸出她憤怒的右拳準備還擊,可是那秦寒太狡猾,他……掀起桌子蓋(本校使用活動蓋式桌子),戀兒還來不及閃躲便一下子給打那桌蓋上,痛得戀兒在那兒甩著紅腫的右手邊叫娘邊摸眼淚,而那可惡的秦賽竟笑得前伏後仰了。於是戀兒暗暗下定決心“此仇不報非君子,不,非女子。”想了半天,怎麽老覺得那形容詞不夠恰當,算了,就“非女子”吧!*o*


    戀兒總是在找報仇的機會,於是她上課時不時地悄悄轉過頭去看一下(還得避著老師),秦賽也許是因為害怕戀兒那遲來的報複吧,已經一天多沒理戀兒了,上自習課時就在那裏旁若無人地唱周董的歌(申明一下,他唱的的確好聽),上理論課時就在那裏照著鏡子擠痘痘(打一小報告,秦賽臉上時不時會冒出幾顆青春美麗活力痘),戀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裏,複仇的火焰越來越濃烈……


    這天,班主任四眼陳的課,戀兒終於想出一條對付秦賽的妙計,於是偷偷地笑,結果由於太得意忘形,竟笑得太過燦爛,要知道這四眼陳可不是好惹的,眼冒火花跺步走到戀兒桌前,用他那足以震天的巴掌將戀兒那本來就處於危險邊緣的桌子給拍成藝術品了,然後,戀兒在眾人的注目下被請出了教室。又是因為秦賽,雖然這次跟他沒直接關係,戀兒快爆了。


    終於捱到下課,戀兒在乖乖接受四眼陳的批評之後終於得以低頭迴到教室,眾目睽睽之下,戀兒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五四期間被戴高帽的反動派,指不定還得挨群體批鬥呢,所以整個下午她都是沉默的,真的,她從來沒有這麽沉默過。也不知道秦賽會不會有一點點愧疚感。


    由於本校外地學生較多,所以采取住校措施。也難怪說中國人口太多所以普遍貧窮,戀兒她們宿舍擠了大概十多個女生,還得倆人睡一床。跟戀兒擠一床的是跟戀兒差不多的壞學生(老師眼裏的),本來那女生以前有個挺好的朋友,由於戀兒的出現卻打亂了她們的生活,戀兒本想仨人做個狐朋狗友也不錯呀,可計劃總歸趕不上變化,其中一名叫曉鳳的同學自動退出,而另一位則不顧舊友跟戀兒好了起來,其實戀兒也挺自責的,都是因為自己,搞得曉鳳因此失去了曾經最好的朋友。從此後跟她粘一起的那女生名叫冰豔,她還是秦賽的同桌。


    戀兒本來說好再也不理秦賽的,可那家夥卻不依不撓地纏著她,要不就在後麵大叫“豬八戒”,要不就拿支筆杆子什麽的在戀兒背後亂寫亂畫,弄得戀兒不得不冒火了。


    “秦賽,我警告你,狗急了也會跳牆的噢!”惡狠狠地轉過頭盯著他。


    “我可沒說不讓你去跳。”秦賽那壞壞的微笑以及那殺人的目光總是可以吸引很多的女生,但也許戀兒本性為男吧。


    戀兒無語了,因為這是她自己下的套套。


    “怎麽了,終於要冒火了是不是?”秦賽將他的腦袋向前移了移。


    上課鈐不湊巧地響了起來,戀兒衝秦賽吐了下舌頭,未料又被班長大人看到,那班長大人可是秦賽他鐵哥們兒,於是“肖戀兒,你舌頭很漂亮是不是?”而且聲音大的驚人。


    戀兒隻覺得紅色的血液一下子從腳底直衝腦門兒,對於周圍那些帶有嘲弄的眼神本應該麻木了的,可臉皮太薄,也沒辦法呀!而那可惡的秦賽,竟笑的比上次還燦爛。


    也不知道是因為怕觸犯校規還是因為秦賽對於那些女生過於冷淡的緣固,很少有兔子眼的女生趴秦賽桌上來觀望,都隻敢遠遠地偷瞄秦賽,戀兒明白,那叫暗戀,也叫單戀,雖然她從未真正喜歡過誰,但戀兒不知道,她早已成為許多兔子眼女生的眼中盯,因為秦賽對戀兒總是另一個態度,就算不是什麽好的態度,也足以使她們產生嫉妒。


    星期三的晚上,冰豔給惹了個不小的事端,和一年級一小女生吵了起來,戀兒護友心切,竟替她出了頭,跟那小女生吵了起來,學校打了就寢鈴,戀兒覺得不服,便打算叫醒冰豔一起去教育教育那小後輩,其實冰豔並沒睡著,隻是她怕承擔責任,所以佯裝很困的樣子。正好她們班的音樂班長嚴杭驪(值得一提的是她可是這所學校的資優生)早就看不慣那小女生,決定今晚給她一點小小的打擊,戀兒就像一跟屁蟲似地跟去了,她們在那裏鬧,戀兒根本就沒插嘴的餘地,不巧的是正好被一位查寢的老師給逮到,一大幫被拉到了教導處。那晚使戀兒一生難忘,由於這次事件中學習最差的就是戀兒,她也沒有什麽靠山,所以那小女孩像死了娘似地哭著指控肖戀兒是主謀,戀兒為了不把冰豔給供出來,也隻好保持沉默。但讓戀兒沉不住氣的是那位教導主任指著她破口大罵“肖戀兒,你以為你那些臭脾氣我還不知道,不用她們說我都知道是你帶的頭,像她們這種資優生,沒有你的唆使,她們會做這種事?”


    “不是我。”戀兒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冤枉她,所以極力為自己辨解。


    “不是你?那是誰?難道是嚴杭驪?你以為我們老師就這麽好騙?”


    “我……也不是她,她(指那小女生)在說謊,明明是她先挑起戰爭的……”戀兒是不會供出冰豔的,無論如何,絕不出賣朋友。


    “你不要再編下去了,我告訴你肖戀兒,學校給你這個機會讓你在這裏讀書,不是讓你在這裏當小騙子的。”那教導主任非常的囂張跋扈,一點都聽不進戀兒的解釋。


    戀兒無語了,她知道無論自己怎麽解釋也沒用,老師是不會想信一個壞學生的話的。


    這時四眼陳也來了,教導主任也懶得再為一個壞學生而耽誤睡眠了,他走到戀兒麵前還不忘將戀兒瞪上一眼。四眼陳徑直走到戀兒麵前,用他那具有殺傷力的聲音說“肖戀兒,你要再敢在我們班調皮,我們學校都將不再有你這個人。”


    戀兒很委屈,卻不敢做聲。


    “好了,大家還有什麽好說的?”四眼陳見戀兒似乎也乖了,於是走到中間大叫。


    戀兒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大聲說道“我,老師,我還想說一句話。”


    四眼陳望了她一眼,沒做聲,意思就是允許了。


    戀兒看了看那似乎死了娘的小女生,說“我想說,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在沒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就胡亂地冤枉人。”


    很明顯的,那小女生的臉一下子白了不少,畢竟是她害戀兒這麽慘的。


    也許是老師們都累了吧,警告了一句“以後少給我生事端。”便讓她們迴宿舍睡覺去了,從那以後,戀兒怎麽也喜歡不了那些人皮老師了。


    事後,冰豔並沒有對戀兒說上一句感謝的話,戀兒也並不在意,朋友嘛!不幸的是在這之後沒幾天,戀兒無意中聽到冰豔跟曉鳳的悄悄話,有關於戀兒的悄悄話,也許如她們所說戀兒的確


    有很多毛病,可是戀兒曾經不止一次對冰豔說過如果自己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一定要提出,而且自己一定會改。有時候對朋友太好也許是一種錯吧,但戀兒卻寧願是自己耳朵出毛病給聽錯了,無奈第二天一大早戀兒給冰豔遞出的紙條卻表示她的確沒聽錯,這對於她來說無疑當頭一棒,戀兒好傷心,也怪不了別人,隻能怪自己交友不慎,當初冰豔拋棄曉鳳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應該知道這種朋友不可靠,可她偏還對冰豔往死裏的好,冰豔沒生活費了,能給的給,能借的借,就連冰豔背叛她的時候還欠她錢,雖然不是很多,可戀兒畢竟是不好受的,不為錢,為友情。在那種人眼裏,友情永遠不值錢,因為後來戀兒才知道,冰豔背叛她也是因為錢,曉鳳一星期餘下的生活費使冰豔背叛了她。


    失去友情的那一段時間,戀兒就像隻無頭蒼蠅似的,上課就好像那紙跟她有仇似地畫畫,無論秦賽怎麽惹她她都不理。下課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可她還是想往李馨那裏跑,但看著李馨努力讀書的樣子,她又不想太打撓她(李馨曾經對她說過,她想考所好點的大學,為這事她連秦賽都給放棄了。),所以戀兒每天隻好像僵屍一樣地過。還好很快輪到放假,在家輕鬆幾天,看看電視,睡睡懶覺,不過積壓如山的假期作業總像魔鬼似地纏著她,很煩!再到學校是四天以後(本校製度是十天為在校期,然後放假四天),冰豔卻消失了,聽說她是輟學了,她已經欠了太多債,戀兒心想何必呢?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當戀兒知道曉鳳同樣是受害者時,她甚至對於曉鳳有了一絲同情,因為戀兒可以明白她的心情,對於冰豔這種出賣感情的人,戀兒已經不想再多提。


    慶興的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戀兒剛剛振作起來的時候,她又擁有了一份友情,跟李馨差不多的朋友,使戀兒完全走過了冰豔的陰霾,她叫朱玉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自從有了玉華這位好朋友,戀兒的心好像很少再受傷,她很高興地跟李馨分享又有了好朋友的喜悅,李馨打心底為她高興,因為李馨了解,沒有朋友的肖戀兒,就像沙漠裏的一株小草,雖然頑強,沒有雨露的滋潤,卻也支撐不了多久。


    重新活蹦亂跳的肖戀兒又開始在課堂上悄悄傳紙條,自習課時就跟秦賽倆打打吵吵,雖然有時候秦賽做的的確很過分,戀兒卻也能繼續跟他吵得不亦樂乎,有時甚至還夾雜著勝利的奸笑聲,傳遍所有兔子眼女生的耳朵。


    因為冰豔走了,所以玉華搬過來跟戀兒睡,她倆躲被子裏說悄悄話,戀兒這才知道原來玉華也是一兔子眼,她暗戀秦賽已經很久了,戀兒生怕玉華也因此不要她了,還好玉華並非重色輕友之人類。


    第二天,戀兒老想著玉華那事兒,還時不時地轉過頭去瞄一眼秦賽,他到底有什麽魅力?起初是李馨,現在又是玉華,還發展了那麽多兔子眼!不就身材高點兒,長相帥點兒,個性鮮明點(指他的臭脾氣),也沒什麽格外特別的呀,再說了,臉上還有好幾顆美麗青春活力豆,真是搞不懂,難道這就是所謂愛情的力量嗎?


    下午的體育課,跑了兩圈步,戀兒早已氣喘籲籲(她很少運動),還好老師發善心讓她們自由活動,戀兒跟玉華倆找了個涼快的地兒藏了起來,秦賽則跟幾個哥們兒去了球場上拚博。戀兒還想著那事兒,所以盯著球場上的秦賽看,還不時地撅撅嘴搖搖頭,弄得玉華在一旁呆瓜,終於忍不住拍了下戀兒的肩,卻沒反應,接著便是玉華的河東獅吼“肖戀兒!”


    “幹,幹嘛?你嚇死我了!”戀兒拍胸壓驚。


    “我是看你那走火入魔的樣兒才好心把你救迴來的,你還這態度。倒是你呀,你在幹嘛?”強烈鄙視她。


    “我?我能幹嘛?我在看呀,看那秦賽到底有什麽魔力,竟能發展那麽多兔子眼!”戀兒邊說邊向籃球場張望。


    “兔……兔子眼?”滿眼的無知。


    “噢,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通常稱花癡少女為兔子眼。”戀兒很自豪地解釋,就差擺v字手勢了。


    “什麽?那我,我也是……”怒氣衝天。


    “我可沒說你,這是你自己說的噢!”很得意呢^o^


    “肖戀兒……”又一次河東獅吼。


    “沒……沒有,我是說……嗯……你是追星,不,是追帥哥,噢,對,追帥哥,你怎麽可能會是兔子眼呢是吧?”戀兒可被玉華那表情給嚇壞了。


    “算了,不跟你計較,不過我可告訴你,不要再把我跟那些花癡,不,兔子眼拿來比噢,我對秦賽的心,那可是最最純潔的。”看玉華那表情也最多就一兔子眼,戀兒隻覺得胃裏麵一陣翻江倒海,卻還得牽強地擺著個笑臉在那裏像搗蒜似地點頭。


    幾天過去了,學校組織了一場籃球賽,打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口號進行著緊張的排練,秦賽是他們班籃球隊隊長,可他一點都沒有賽前恐懼症,反倒更加活躍,上理論課時都敢趁老師不注意就敲戀兒一筆杆子,戀兒苦呀,為了不再次被罰站,隻好忍受這無止盡的欺負。


    在忍受了三天的期負之後,終於盼來了籃球賽,一個班一個班的拚,輪到戀兒她們班時秦賽卻給消失了,焦急地等待中,裁判老師不止一次地催促以及對班球員的漫罵使所有四班的同學臉麵難保,兔子眼們抱著雙手在那裏乞求狀地朝校門口張望,戀兒卻在心裏罵道“臭秦賽,本小姐忍受了你那麽多天的欺辱,不就為了今天這場球賽,你要是敢不來,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秦賽終於還是來了,騎著摩托車焦急地趕來,一下車就脫掉外套露出他紅色的球衣,一句話不說就上場了,球場上的哥們兒們跑過去跟他用他們特有的方式打招唿,然後酷酷地走到裁判老師麵前說“可以開始了。”


    沒看到兔子眼們激動的表情,在那裏歡唿雀躍,像開慶生會一樣,也不能說她們,因為連戀兒都原諒他了,她看到他騎著摩托車進校門的那一刹那,竟有如看到天使一般。


    比賽很激烈,球場上每個人都在使盡全力拚博,球場下每一個人都在充當啦啦隊喊加油,包括戀兒。看著比分漸漸拉遠,四班的同學都很著急,音樂班長嚴杭驪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依次給每個球員加油。不知為什麽,每當叫到“秦賽,加油!”的時候戀兒就覺得心“咚”地一聲跳,特別是聽到嚴杭驪叫“秦賽,加油!”(特大聲的那種)的時候,戀兒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球賽還是輸了,輸給本校最強的兩支球隊,得了第三。後來戀兒才知道,原來那天秦賽是病了,胃病,本來還在醫院輸液的他,接到老師打來的電話拔掉輸液管就往學校趕,還挨了他父母一頓批呢!難怪四眼陳沒批他,雖然這次表現不佳,不過他還是盡力了,戀兒從未看秦賽那麽認真過,心裏竟對他產生了幾分敬意,也不知道是不是敬意。


    那場球賽過後,秦賽消失了好幾天,這幾天戀兒覺得好像過了幾百年,還時不時地轉過頭去看那空空如也的坐位。戀兒心想自己一定是發燒了,不然怎麽會突然關心起他來。於是戀兒便向玉華求救,怎料玉華丟下一句“兔子眼”然後便鬼笑著揚長而去,這讓戀兒更加傷腦筋,說實話,戀兒最怕的就是傷腦力的活兒。


    直到秦賽再次出現在教室,他又活蹦亂跳了,戀兒不知怎的特高興,一高興就糊塗了,上化學課卻拿出物理課本在那裏翻,被老師抓一活的,苦不堪言呀!


    又一節自習課,教室裏已分不清是讀書聲還是打鬧聲,秦賽卻冒然提出一值得考究的問題“你們心中有沒有喜歡的人呀?”當然,周圍幾位同學都不可能把這朦朧的早戀給曝光,於是一致否認,包括戀兒,然後大家一齊問道“那你呢?”從來沒見秦賽有過那種表情,不過他的答案也是否認的,任誰都知道他心裏有鬼。轉過頭的戀兒終於放任了心跳,為什麽看到秦賽的那種


    表情她會心跳加速?難道自己……什麽跟什麽?怎麽可能?就算自己想早戀了,對象也不可能是那討厭鬼呀!那麽,他呢?


    晚上在被窩裏,經過戀兒的“嚴刑逼供”,玉華終於忍不住小聲大笑,結結巴巴地告訴戀兒“你……你……動情了……”


    聽到玉華的供詞,戀兒轉過身去假裝生氣,她徹底蒙了,這,以後可要怎麽做人啊?


    玉華興致勃勃地將戀兒給扭了過來,很正經地對戀兒說“以後,你就是我的情敵了。”


    “別鬧了,玉華,我好困噢!想睡覺了。”戀兒佯裝打了個哈欠,然後閉上眼假裝睡著。


    “戀兒,你聽我說嘛。”玉華央求道,可戀兒完全沒反應。


    “好,你要再在這裏裝死人,我……我可就真把你當情敵了。”看來得放放炮才行啊。


    聽到這兒,戀兒可嚇壞了,連忙睜開眼睛央求道“別,玉華,我聽你說還不行嗎?”


    “那好,我說了噢。戀兒,你是不是真喜歡上秦賽了?”玉華的表情很認真。


    “我……我怎麽知道。”戀兒可真是無辜。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呢?喜歡上別人了還硬說自己不知道。”玉華覺得榆木疙瘩也沒麽榆的呀。


    戀兒沉思了一小會兒,很無賴地說“也許吧!因為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雖然我也說不清那到底是種什麽感覺,酸酸的,有時候又甜甜的,就像……(戀兒進入了幻想之中:秦賽成了一大塊兒美味的巧克力,戀兒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她幸福地抱著他說”好大的巧克力,我得好好享受“,正準備咬下去的時候……)”卻被玉華給打斷了。


    “你……你想什麽呢?”


    戀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糗態,口水都快滴到枕頭上了,連忙擦掉口水,很不好意思卻還硬著頭皮裝生氣,說“就是這種感覺了,都被你打亂了,找不迴來了。”


    “我!?”在戀兒的混亂邏輯裏,玉華永遠都是一糊塗人。


    “好了,不說了,已經很晚了,這件事以後再談,ok?”戀兒揚起一ok的姿勢。


    “不行,今天晚上不說清楚你休想睡覺。”玉華不依不撓地纏著她。


    雖然她們說話的聲音盡量壓到了最小聲,可還是被“千裏耳”宿舍長給批了一頓“朱玉華,肖戀兒,明天宿舍的清潔就交由你們兩位負責了,另外,要是你們還在那裏當蒼蠅,這個星期宿舍的清潔都將交給你們兩位。”宿舍長的聲音很小,卻震耳欲聾。於是,宿舍頓時安靜了不少。戀兒心想,雖然受到了小小的懲罰,但好像還得感謝宿舍長,似乎是她救了自己噢。


    “肖戀兒,你在找什麽?像條蚯蚓似地翻來翻去。”秦賽沒好氣地敲了戀兒一筆杆兒。


    戀兒瞪了他一眼,繼續在那裏翻。


    “是不是在找這個啊?”秦賽從後麵遞來一東西。


    戀兒接過來一看,“我的筆記本!對啊,我就在找它。”安慰狀地抱在懷裏說“謝謝你噢!”


    “咦,我的筆記本怎麽會在你那裏呀?”如夢初醒。


    “噢,我借來用用。”


    戀兒忙檢查,這可是她最喜愛的筆記本,都舍不得寫呢。天哪,打開它才發現裏麵一張紙都沒了,就剩下一殼兒。


    “你……你給我把紙弄哪兒去了?”真是要爆了。


    “噢,那兒呢。”順著秦賽的眼神兒看過去,是一紙盒,紙盒的裏麵是數十隻顏色各異的千紙鶴,天哪,那是……那是戀兒的筆記本紙呀。


    戀兒連大叫的力氣都沒了,一下子癱坐到坐椅上。


    “嗬嗬,我看你都沒用過那筆記本,所以就想將它們好好利用一下。”他的意思是戀兒還應該感謝他了。


    戀兒什麽都沒說就撲倒在桌上,腦袋裏還在想著明天報紙的頭條:某某中學某女同學因為某男同學的惡作劇給當場氣爆而死。


    “喂喂喂!”秦賽還好意思叫她。


    “幹嘛?”有氣無力。


    秦賽很是恭維地將一遝裁的四四方方的紙遞到戀兒桌上。


    “幹嘛?”


    “幫我疊幾個。”命令似的口氣。


    “疊什麽啊?”動都沒動一下。


    “千紙鶴啊!”


    “不要。”很幹脆。


    “就幾個而已嘛,別那麽小氣。”


    “我-不-要。”


    “既然這樣,那麽以後上課時你就別想再有時間畫畫了。”威脅。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如果你不幫我疊的話……”秦賽壞壞地笑道。


    “喂,秦賽,你是怎樣?偷撕掉別人的筆記本還威脅人家。”戀兒氣得直拍桌子,雖然自己的手拍的很疼。


    “這叫威脅嗎?不是吧!我想這叫警告,隻是警告而已啊!”仍舊保持著那壞壞的笑容。


    “你……欺人太甚。”


    “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戀兒真的快被氣爆了,在無話可說的情況下,她最常用的語言就是“哼!再也不理你了。”然後轉過頭去將氣往肚裏吞。玉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著實難受。


    後來,戀兒聽同桌說秦賽疊那些千紙鶴是想要送給音樂班長嚴杭驪的,他在追她。


    吃完飯,玉華跟戀兒倆拿著掃帚在宿舍畫著大字,戀兒已經足足有十分鍾沒說過話了,而且十分鍾就掃了腳周圍那一圈兒。玉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將戀兒硬托到床上坐下,戀兒還拿著那掃帚在床麵前掃。


    “怎麽?掉魂了?”玉華一把奪掉戀兒手中的掃帚然後說道。


    ……


    “戀兒,你沒事吧?”玉華摸了摸戀兒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啊!”


    沒辦法了,隻好再用到“河東獅吼”了。


    “肖戀兒!!!”


    “不要再叫了,我沒事。”戀兒索性倒到床上。


    “沒事?沒事能像丟了魂似地?”一把將戀兒給拽了起來。


    “玉華,我需要安靜……”又給倒下去了。


    玉華也懶得再去拉她了,索性也給倒在戀兒身邊。


    “戀兒,早上,我看到你跟秦賽倆發生了爭執,是不是在為那事兒煩惱呢?”


    “他撕掉了我最愛的本子。”戀兒很無力地說道。


    “那不是關鍵吧?”誰不明白她那點兒花花腸子。


    “玉華,我想給你說件事兒,不過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事兒?把氣氛給弄得這麽緊張。”玉華笑了笑。


    “我說正經的呢!別嬉皮笑臉的。”戀兒佯裝生氣。


    “瞧你那小樣兒。說吧,什麽事?”其實玉華心裏已經有點數了。


    “可我又不想說了。”


    “喂,肖戀兒,你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呀?你倒想害死人了!”


    “那我說了你可別傷心噢!”


    “行了,我不傷心,你就說吧。”


    “玉華,秦賽他……好像有意中人了。”說後半句的時候,戀兒將聲音壓到了最小聲。


    “切!我還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我已經放棄他了,反正他又不會喜歡我。”玉華倒裝得跟沒事人兒似地,戀兒卻抱著她哭了起來。


    “喂,小姐,你不是說叫我不傷心的嗎?結果怎麽自己給哭起來了?”玉華拍著戀兒的肩膀叫道,眼淚卻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他喜歡嚴杭驪。”戀兒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道。


    “他幹嘛不喜歡嚴杭驪呀?她長的那麽漂亮,又那麽聰明,學習好,家世也好,換成我是男生,我也會喜歡她呀。你哭什麽?”玉華悄悄地抹掉了自己臉上掛著的那一滴淚。


    “我哭我自己不行呀?我長的不漂亮,又傻乎乎的,學習差,家世也一般,還好你是女生,不然你理都不會理我。”戀兒哭得更加曆害了。


    玉華聽了戀兒的話,是難過的,卻還得跟沒事兒人似地安慰她“幹嘛跟人家比呀?你有的優點她也沒有啊!”


    戀兒擦了擦眼淚問道“那你說我有什麽優點。”


    “你……你……”說實話,一下子還真答不上來。


    戀兒又哭了起來,然後說“你看連你都答不上來,秦賽是沒可能會喜歡我的了。”


    “好了,你別哭了,誰說我答不上來了?你不是會畫畫嗎?她會嗎?這一點你至少比她強呀!再說了不就為了個天天跟你吵架還喜歡著別人的男生嗎?哭成這樣值嗎你?”


    “是噢!我會畫畫呀,這點比她強呢!這麽說,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啊!”戀兒一下子從床上躍起,拿起掃帚很有精神地打掃起來。


    “無藥可救了!”玉華無賴地搖了搖頭,爬起來也開始工作了。


    由於發現了自己唯一的優點,戀兒更加努力地畫畫了,以前班主任的課總是很乖的(雖然有時忍不住會打嗑睡),現在不行了,班主任的課都藏著張紙在課本下畫呀畫。


    秦賽的千紙鶴已經疊了數百隻了,從來沒見他做事那麽認真過。


    “秦賽,給我紙,幫你疊。”難道她想通了?


    秦賽忙的連看她的時間都沒了,不知道怎麽哼出一句“自己拿,桌角上放著呢。”


    “喂,我說……”什麽態度?


    “銳子,把你那疊也給她,我桌上的太少。”秦賽對他的同桌銳子說道。


    一大疊顏色各異的方塊兒紙就這樣到了戀兒手中,大概有一個禮拜不能再畫畫了,所以,戀兒馬上為自己那衝動的決定而懊悔不已,但戀兒第二討厭的事就是別人答應她卻又做不到,也隻好忍了。


    戀兒將那厚厚的一疊方塊兒紙放到桌子上,拿起一張轉過身對著秦賽疊了起來,還不時地抬頭望一下秦賽,他疊的真的很認真。


    “看什麽?我臉上有教怎麽疊千紙鶴嗎?”雖然他一直沒抬頭,眼角的餘光還是掃射到戀兒的不正常。


    “沒有。我隻是想問一下,你疊那麽多千紙鶴,是想要送人嗎?”戀兒小心翼翼地問。


    “不關你的事,你隻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你心虛了!”戀兒假假地笑道,因為她早已知道這些千紙鶴的去處。


    “不要再在那裏屁話,快點疊了。”的確是心虛了。


    “喂,我隻是好奇嘛,用的著罵人嗎?我才懶得管你是不是送人呢。”戀兒撅著嘴轉過身去,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又是一節無聊的體育課,戀兒跟玉華倆躲在她們倆的老地方,盤腿坐著瞎扯。秦賽依舊跟他的那一群隊友們在球場上拚搏。本來戀兒跟玉華倆扯的挺起勁兒的,戀兒卻不經意地看見嚴杭驪跟那一群資優生坐在球場邊的陰涼處看秦賽他們打球,一下就沒興致了。


    “戀兒,你又怎麽了?”玉華拍了一下戀兒的肩。


    “沒事。”戀兒擠了個生硬的笑容給她。


    “還騙我呢,我也看到了。”玉華朝嚴杭驪的方向奴了奴嘴。


    ……


    “喂,我說,從前那個天真的你去哪裏了?從前那個說一輩子不想談男朋友的你去哪裏了?從前那個天天開心的你去哪裏了?”玉華明顯有些激動。


    戀兒委屈地低下了頭。


    “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把他讓給你了,就算他並不喜歡我,我也不會讓你再繼續喜歡他。”


    戀兒知道玉華說的都是氣話,這都是為她好,但也就是因為這句話戀兒才知道玉華為什麽會放棄秦賽。


    “玉華,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我會很開心很開心地過每一天,好吧?你別生氣了嘛!”戀兒笑著去拉玉華的手臂。


    “真的?”


    “嗯,真的。有你這麽好的朋友,我怎麽可能不開心呢?”戀兒很認真地點頭示意。


    “我這人沒什麽缺點,就是心軟。”


    校園裏,再次傳來她倆的笑聲。笑的同時,戀兒心裏還在默默地說著“玉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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