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療養院。


    自那天晚上聽了江亦秋的話,舒離心裏一直非常不安,隔日就托人搜尋了一下當年被判有期徒刑的兩個從犯的下落。


    結果得知,一人已經死在了監獄裏,另一個人叫做湯彥明的從犯,則是因為精神出現了問題而保外就醫。


    舒離走進了療養院,這裏位於郊區,後麵就是山,環境還算不錯。


    舒離提前跟療養院打過了招唿,所以進去之後說明了來意,便有工作人員為她引路。


    岐山療養院不小,根據病人的病情程度,分有六個區域,而湯彥明所在的,屬於封閉區。


    舒離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裏,房間沒有什麽擺設,隻有兩張椅子,中間被一道玻璃牆格開。


    帶路的工作人員指了指舒離這邊的椅子說:“你可以先等一下,39號病人馬上就到。”


    說著又問舒離需不需要水或者飲料。


    舒離搖了搖頭說不用,工作人員便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舒離一個人,她走到椅子前坐下,抬頭看著那道玻璃牆。


    牆上有些許劃痕,靠另一邊的牆麵上,還有一處撞擊留下的碎痕,舒離看著秀美一蹙。


    畢竟這裏不是別處,而是精神病院啊。


    而湯彥明身上還背著幾年的有期徒刑,既然可以被判保外就醫,還被關在封閉區,想來應該病情比較嚴重。


    腦中不由得想起了電視電影中的精神病患者,頭發如鳥窩一般,衣服皺皺巴巴,神情呆滯流著口水,又或者瘋瘋癲癲的模樣。


    想到這裏,舒離就覺得有點心裏發毛。


    湯彥明在一個護工的帶領下進來的。


    雖然六年前舒離見過此人一麵,此時看見,依稀還覺得有些熟悉。


    他大概三十歲的年紀,身材居中,穿著統一的病號服。


    他麵色雖不說紅潤,但是卻也沒有長期不見天日的蒼白,眼圈下有著淡淡黑影,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但是頭發和指甲都修剪地很整齊,身上的病號服也比較幹淨


    第一眼來看,與常人並無兩樣。


    他看了看舒離,眼中似乎閃爍了一下,舒離不確定他是否認出了自己,想了想問:“你認得我麽?”


    湯彥明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哼了一聲:“不記得了。”


    舒離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六年前你與邱侖等人綁架了一對情侶……”


    “廢話,若不是那樁鳥事,老子能在這?”


    湯彥明用鼻子哼了一聲,頗有些不耐煩。


    舒離看著他的坐姿有些吊兒郎當地伸著一條腿,還在頗有節奏地上下抖動著,他也不去看舒離的臉,神色看起來頗有些無聊和厭煩。


    與其說是一個精神病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因逃課打架被訓導主任教育的學生,雖然不得不聽著,但是卻一臉的漫不經心。


    舒離看出他並願意多聊,索性直奔主題。


    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貼在玻璃牆上問:“你認不認識照片裏的這個男人?”


    “六年前的綁架案,你們是不是受他所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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