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88 哀莫大於心死
火焰世界裏的水係魔法師 作者：木木狂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的確，是安德魯做了些什麽。</p>
做了原計劃中，本就該在抵達暖火城之後，立刻就去做的事情。</p>
以更極致的方式。</p>
“就是這裏麽？”</p>
下午，在跟著蘇珊離開冷飲店之後，很快，安德魯就被蘇珊的力量裹著，帶到了一扇純黑色的殿門之前。</p>
這裏是城市最中心的最高的建築的最高層，也是整個火焰世界裏的第二高的建築，僅次於學者堡壘的龍石塔。</p>
俗話說高處不勝寒，但在這大門前，安德魯隻覺溫暖，簡直都有點熱了。</p>
這其實是一座魔法塔，和野火領中心的那所魔法實驗室一樣，都有著為整個城市（領地）供暖的功能。</p>
芭芭拉的母親作為這座魔法塔的掌控者，自身實力本就強悍，再搭配上這魔法塔的加持，超越丈夫成為暖火商會的第一強者倒還不至於，但除了貝魯會長之外，暖火商會的確沒人是坐鎮魔法塔的會長夫人的對手，彼得來了也要被壓製。</p>
“這就是為什麽帶上伊凡一起來，也沒太大意義的原因啊。”</p>
安德魯心道，“隻要芭芭拉的媽媽想，在這魔法塔裏，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p>
蘇珊上前兩步，將那沉重的大門推開一條縫隙，神奇的是如此巨大的門戶，被推開時竟沒發出什麽聲音，門的重量應該是很驚人的，證據就是：簡單的一個推門動作，便讓蘇珊出汗了。</p>
她推開門後，喘了一下，迴頭說道：“好了，你進去吧。”</p>
安德魯正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聞言微微一怔：“您不一起進去？”</p>
蘇珊淡淡道：“我不是說了麽，夫人隻見你一個人。”</p>
安德魯嗯了一聲，但沒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蘇珊，認真問道：“有什麽建議麽？”</p>
眼前這位蘇珊阿姨，之前雖然一度說出“你竟敢對哈維爾少爺出手”這種讓安德魯很是惱火險些破防的話，脾氣也似乎有點糟糕。</p>
但在她帶著自己來到這扇大門的過程中，尤其是一開始帶著自己一起飛上魔法塔的頂端的時候，感覺還是挺照顧的，並沒有欺負自己不到八階還沒有飛行能力，反而全程都讓自己感覺：很平穩。</p>
雖說單單“平穩”這一點，其實不能證明什麽。</p>
但安德魯幾乎零距離地感受著對方的鬥氣力量的包裹，隱隱有種感覺：這位似乎總是臭著臉的蘇珊阿姨，或許並不真的像她表麵上這麽不友好。</p>
“建議？沒有。”</p>
隻見蘇珊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真要說建議的話——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想著來見夫人的！好了，別讓我說第三遍了，進去吧。”</p>
安德魯這迴終於舉步，走上前去。</p>
進門之前，迴頭笑著說了一句：“多謝您的建議。”</p>
然後一閃身，穿過那道門縫，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外。</p>
蘇珊目送安德魯走進殿門，又過片刻，微不可察地輕歎了一口氣，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道：“自求多福吧……”</p>
正如安德魯隱約感覺到的那樣，蘇珊的確沒有表麵上那麽臭脾氣，尤其是在接連看到安德魯製服薩比耶、撲向失去理智的哈維爾之後，作為她個人而言，是對於安德魯的性格、作風、以及實力，有些驚異甚至有些欣賞的。</p>
正因為生出了一絲欣賞的情緒，反而才要故意說出“你怎麽敢對哈維爾少爺出手”這樣的話。</p>
因為在蘇珊看來，求見夫人根本就是一個糟透了的主意！</p>
如果她是安德魯，那麽在會長出關之前，別說求見了，躲得遠遠得都來不及！若是躲不開的話，就假裝傷勢未愈，繼續“暈著”、躺著。總而言之，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拖到會長出關了，再談其他。</p>
這是因為除了會長之外，沒人比蘇珊更清楚地知道：大小姐意外去世後的這些年來，夫人變了多少，如今變得有多可怕！</p>
蘇珊沉默著，重新將殿門關上。</p>
老實說她不確定安德魯能否再次從這扇門裏走出來。</p>
倒是忽然想到一個令人困惑的問題：“夫人她，為什麽突然又說讓我帶那小鬼來見她呢？分明不可能像我一樣，對那小鬼的一係列做法，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不可能輕易改變主意決定見那小鬼的啊。”</p>
同一時間，走進殿門的安德魯，終於見到了，芭芭拉的母親。</p>
殿門在身後無聲合攏。</p>
眼前，則是一個麵積巨大、簡直顯得有些“空曠”的殿堂。</p>
一位身穿紅裙的美婦人，正在和某人通過“火網”，進行著這火焰世界版的視頻通話。</p>
可以看到那美婦人麵前，是一片立體的魔法投影，影像中是一名臉上有著猙獰疤痕的中年騎士。</p>
</p>
正是如今坐鎮前線的暖火商會第一騎士，彼得！</p>
“……嗯，大概就是這樣。流火聖盾遇襲之後，我這邊的壓力有點大，好在托夫人的福，勉強還能支撐得住。”彼得客客氣氣的，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剛剛正在向芭芭拉的母親匯報前線的最新情況，尤其是流火聖盾遭遇那女刺客的襲擊之後，前線局勢的最新變化。</p>
那美婦人靜靜聽著，偶爾插上一句。</p>
在此之前，安德魯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把芭芭拉的母親想象成了一個大女兒意外去世後，心態失衡，脾氣扭曲乖戾的女人。</p>
親眼見到之後，卻發現：完全不是那迴事兒！</p>
那美婦人的眉眼、五官，活脫脫就是芭芭拉多年後人到中年的樣子，像極了。區別隻是芭芭拉的臉型偏瓜子臉一點，而眼前這美婦人是個標準的鵝蛋臉。</p>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溫和的微笑。</p>
如果說芭芭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種洋娃娃般完美到有點不真實的“精致”。</p>
那麽眼前的芭芭拉的母親，則是渾身上下，由內而外地透出一種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攻擊性的“優雅”。</p>
這……確定是芭芭拉的母親？</p>
對芭芭拉冷暴力、對自己又是不肯見麵又是派人來無禮敲打的會長夫人？</p>
隻聽她這時開口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前線那邊，就拜托了。暖火城和流火聖盾這邊，彼得將軍大可以不必擔心。貝魯他的傷勢，也不算太嚴重，雖然三天前為了攔那女刺客，加重了點，好在沒有大礙。嗯，好的，那就先這樣。有事再聯係。”</p>
視頻連線就此斷開。</p>
安德魯在一旁默默聽著，倒是想明白了門外的蘇珊不理解的那個疑問：“會長夫人她突然改變主意，願意見我，想必正是因為剛剛那一通視頻通話吧！”</p>
雖說全程隻聽到關於前線情況的匯報，隻字不提自己——反正安德魯進來之後沒聽到任何一句和自己相關的，但，彼得在這時候，打過來這通視頻通話，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信號！</p>
沒記錯的話，之前聽芭芭拉說過：前線的情況，是由會長直接負責的。即便會長受傷閉關，也依然會每天抽出一段時間，接聽前線的情況匯報，做出最新的指示。</p>
安德魯能猜到剛剛魔法投影裏的那人，就是彼得。</p>
但彼得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來向夫人做所謂的情況匯報的！</p>
“也就是說，剛剛那通視頻通話，實際上是彼得代表會長，來給芭芭拉的母親傳達一個信息：讓她見我！”想明白這一點後，安德魯一方麵感到了一絲安全感，看來會長這邊，還是對自己比較友好的。</p>
另一方麵，卻又感到說不出的別扭：合著自己之前又是打爆薩比耶，又是堅決阻攔暴走的哈維爾，之後要不是芭芭拉攔著自己，更是直接就和蘇珊嗆上了，然而自己所做的所有這一切，其實屁用都沒有。</p>
芭芭拉的母親願意見自己，改變主意的原因，壓根就和自己沒關係！？</p>
“你就是安德魯？”</p>
對麵的美婦人，這時掛斷了視頻通話，終於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p>
聲音還是那麽悅耳。</p>
嗓音中蘊著溫和的笑意。</p>
然而這一次，安德魯的目光，終於正麵對上了對方的眼睛。</p>
“砰通”一聲！這一刻，安德魯隻覺自己的心髒劇跳了一下，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音。同時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立起來，每一根肌肉都抽緊了！全身僵硬，無法唿吸！！</p>
但不是因為“威壓”。</p>
不是因為“位階威壓”，也當然不是因為“地火威壓”。和三天前在流火聖盾，麵對那不知名的女刺客的時候的感覺，是不同的！</p>
此刻安德魯不能唿吸，不能動，心髒卻不受控的狂跳起來的原因，隻因為對方的眼睛。</p>
那是一雙……完全空洞的眼睛。</p>
真正正麵麵對之後，安德魯才能感覺到：對方的確優雅、親切、溫和……這些都不是假的，並不是自己的錯覺。然而，那雙眼，那眼神，空空空洞的，而且是一種完全的、徹底的空洞。</p>
似乎對方的心，就和這過分寬敞空曠的大殿一樣，完全空了、死了。</p>
那分明是個活人，有著一切活人都會喜愛、羨慕、欣賞的優雅和美麗。</p>
但那雙眼睛……根本就是一雙死人的眼睛！</p>
安德魯當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是一個死人。</p>
但看著這雙眼睛，安德魯知道：對方的心，已經死了。</p>
做了原計劃中，本就該在抵達暖火城之後，立刻就去做的事情。</p>
以更極致的方式。</p>
“就是這裏麽？”</p>
下午，在跟著蘇珊離開冷飲店之後，很快，安德魯就被蘇珊的力量裹著，帶到了一扇純黑色的殿門之前。</p>
這裏是城市最中心的最高的建築的最高層，也是整個火焰世界裏的第二高的建築，僅次於學者堡壘的龍石塔。</p>
俗話說高處不勝寒，但在這大門前，安德魯隻覺溫暖，簡直都有點熱了。</p>
這其實是一座魔法塔，和野火領中心的那所魔法實驗室一樣，都有著為整個城市（領地）供暖的功能。</p>
芭芭拉的母親作為這座魔法塔的掌控者，自身實力本就強悍，再搭配上這魔法塔的加持，超越丈夫成為暖火商會的第一強者倒還不至於，但除了貝魯會長之外，暖火商會的確沒人是坐鎮魔法塔的會長夫人的對手，彼得來了也要被壓製。</p>
“這就是為什麽帶上伊凡一起來，也沒太大意義的原因啊。”</p>
安德魯心道，“隻要芭芭拉的媽媽想，在這魔法塔裏，我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p>
蘇珊上前兩步，將那沉重的大門推開一條縫隙，神奇的是如此巨大的門戶，被推開時竟沒發出什麽聲音，門的重量應該是很驚人的，證據就是：簡單的一個推門動作，便讓蘇珊出汗了。</p>
她推開門後，喘了一下，迴頭說道：“好了，你進去吧。”</p>
安德魯正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聞言微微一怔：“您不一起進去？”</p>
蘇珊淡淡道：“我不是說了麽，夫人隻見你一個人。”</p>
安德魯嗯了一聲，但沒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著蘇珊，認真問道：“有什麽建議麽？”</p>
眼前這位蘇珊阿姨，之前雖然一度說出“你竟敢對哈維爾少爺出手”這種讓安德魯很是惱火險些破防的話，脾氣也似乎有點糟糕。</p>
但在她帶著自己來到這扇大門的過程中，尤其是一開始帶著自己一起飛上魔法塔的頂端的時候，感覺還是挺照顧的，並沒有欺負自己不到八階還沒有飛行能力，反而全程都讓自己感覺：很平穩。</p>
雖說單單“平穩”這一點，其實不能證明什麽。</p>
但安德魯幾乎零距離地感受著對方的鬥氣力量的包裹，隱隱有種感覺：這位似乎總是臭著臉的蘇珊阿姨，或許並不真的像她表麵上這麽不友好。</p>
“建議？沒有。”</p>
隻見蘇珊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真要說建議的話——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想著來見夫人的！好了，別讓我說第三遍了，進去吧。”</p>
安德魯這迴終於舉步，走上前去。</p>
進門之前，迴頭笑著說了一句：“多謝您的建議。”</p>
然後一閃身，穿過那道門縫，身影消失在大殿門外。</p>
蘇珊目送安德魯走進殿門，又過片刻，微不可察地輕歎了一口氣，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喃喃道：“自求多福吧……”</p>
正如安德魯隱約感覺到的那樣，蘇珊的確沒有表麵上那麽臭脾氣，尤其是在接連看到安德魯製服薩比耶、撲向失去理智的哈維爾之後，作為她個人而言，是對於安德魯的性格、作風、以及實力，有些驚異甚至有些欣賞的。</p>
正因為生出了一絲欣賞的情緒，反而才要故意說出“你怎麽敢對哈維爾少爺出手”這樣的話。</p>
因為在蘇珊看來，求見夫人根本就是一個糟透了的主意！</p>
如果她是安德魯，那麽在會長出關之前，別說求見了，躲得遠遠得都來不及！若是躲不開的話，就假裝傷勢未愈，繼續“暈著”、躺著。總而言之，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拖到會長出關了，再談其他。</p>
這是因為除了會長之外，沒人比蘇珊更清楚地知道：大小姐意外去世後的這些年來，夫人變了多少，如今變得有多可怕！</p>
蘇珊沉默著，重新將殿門關上。</p>
老實說她不確定安德魯能否再次從這扇門裏走出來。</p>
倒是忽然想到一個令人困惑的問題：“夫人她，為什麽突然又說讓我帶那小鬼來見她呢？分明不可能像我一樣，對那小鬼的一係列做法，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不可能輕易改變主意決定見那小鬼的啊。”</p>
同一時間，走進殿門的安德魯，終於見到了，芭芭拉的母親。</p>
殿門在身後無聲合攏。</p>
眼前，則是一個麵積巨大、簡直顯得有些“空曠”的殿堂。</p>
一位身穿紅裙的美婦人，正在和某人通過“火網”，進行著這火焰世界版的視頻通話。</p>
可以看到那美婦人麵前，是一片立體的魔法投影，影像中是一名臉上有著猙獰疤痕的中年騎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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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今坐鎮前線的暖火商會第一騎士，彼得！</p>
“……嗯，大概就是這樣。流火聖盾遇襲之後，我這邊的壓力有點大，好在托夫人的福，勉強還能支撐得住。”彼得客客氣氣的，聽他話裏的意思，似乎剛剛正在向芭芭拉的母親匯報前線的最新情況，尤其是流火聖盾遭遇那女刺客的襲擊之後，前線局勢的最新變化。</p>
那美婦人靜靜聽著，偶爾插上一句。</p>
在此之前，安德魯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把芭芭拉的母親想象成了一個大女兒意外去世後，心態失衡，脾氣扭曲乖戾的女人。</p>
親眼見到之後，卻發現：完全不是那迴事兒！</p>
那美婦人的眉眼、五官，活脫脫就是芭芭拉多年後人到中年的樣子，像極了。區別隻是芭芭拉的臉型偏瓜子臉一點，而眼前這美婦人是個標準的鵝蛋臉。</p>
她臉上掛著淡淡的、溫和的微笑。</p>
如果說芭芭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種洋娃娃般完美到有點不真實的“精致”。</p>
那麽眼前的芭芭拉的母親，則是渾身上下，由內而外地透出一種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攻擊性的“優雅”。</p>
這……確定是芭芭拉的母親？</p>
對芭芭拉冷暴力、對自己又是不肯見麵又是派人來無禮敲打的會長夫人？</p>
隻聽她這時開口說道：“好了，我知道了。前線那邊，就拜托了。暖火城和流火聖盾這邊，彼得將軍大可以不必擔心。貝魯他的傷勢，也不算太嚴重，雖然三天前為了攔那女刺客，加重了點，好在沒有大礙。嗯，好的，那就先這樣。有事再聯係。”</p>
視頻連線就此斷開。</p>
安德魯在一旁默默聽著，倒是想明白了門外的蘇珊不理解的那個疑問：“會長夫人她突然改變主意，願意見我，想必正是因為剛剛那一通視頻通話吧！”</p>
雖說全程隻聽到關於前線情況的匯報，隻字不提自己——反正安德魯進來之後沒聽到任何一句和自己相關的，但，彼得在這時候，打過來這通視頻通話，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信號！</p>
沒記錯的話，之前聽芭芭拉說過：前線的情況，是由會長直接負責的。即便會長受傷閉關，也依然會每天抽出一段時間，接聽前線的情況匯報，做出最新的指示。</p>
安德魯能猜到剛剛魔法投影裏的那人，就是彼得。</p>
但彼得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來向夫人做所謂的情況匯報的！</p>
“也就是說，剛剛那通視頻通話，實際上是彼得代表會長，來給芭芭拉的母親傳達一個信息：讓她見我！”想明白這一點後，安德魯一方麵感到了一絲安全感，看來會長這邊，還是對自己比較友好的。</p>
另一方麵，卻又感到說不出的別扭：合著自己之前又是打爆薩比耶，又是堅決阻攔暴走的哈維爾，之後要不是芭芭拉攔著自己，更是直接就和蘇珊嗆上了，然而自己所做的所有這一切，其實屁用都沒有。</p>
芭芭拉的母親願意見自己，改變主意的原因，壓根就和自己沒關係！？</p>
“你就是安德魯？”</p>
對麵的美婦人，這時掛斷了視頻通話，終於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p>
聲音還是那麽悅耳。</p>
嗓音中蘊著溫和的笑意。</p>
然而這一次，安德魯的目光，終於正麵對上了對方的眼睛。</p>
“砰通”一聲！這一刻，安德魯隻覺自己的心髒劇跳了一下，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音。同時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立起來，每一根肌肉都抽緊了！全身僵硬，無法唿吸！！</p>
但不是因為“威壓”。</p>
不是因為“位階威壓”，也當然不是因為“地火威壓”。和三天前在流火聖盾，麵對那不知名的女刺客的時候的感覺，是不同的！</p>
此刻安德魯不能唿吸，不能動，心髒卻不受控的狂跳起來的原因，隻因為對方的眼睛。</p>
那是一雙……完全空洞的眼睛。</p>
真正正麵麵對之後，安德魯才能感覺到：對方的確優雅、親切、溫和……這些都不是假的，並不是自己的錯覺。然而，那雙眼，那眼神，空空空洞的，而且是一種完全的、徹底的空洞。</p>
似乎對方的心，就和這過分寬敞空曠的大殿一樣，完全空了、死了。</p>
那分明是個活人，有著一切活人都會喜愛、羨慕、欣賞的優雅和美麗。</p>
但那雙眼睛……根本就是一雙死人的眼睛！</p>
安德魯當然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是一個死人。</p>
但看著這雙眼睛，安德魯知道：對方的心，已經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