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飯局,照理說覃文霖才是主角,楚城幕之前被曼城恩提前打過招唿,對於接手球隊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為此還特意提前讓仲卿卿去歐洲做了準備。之所以磨蹭到現在也沒表態,隻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把利益最大化罷了。


    至於沐謙明,之前楚城幕1度以為是他私下把這消息傳遞給了自己,是用來還之前自己讓他牽線曼城恩和許仲平的人情。


    現在想想,以沐謙明的聰明勁兒,這個消息很有可能本就是曼城恩通過他轉告給了自己,結果讓他用來做了順水人情。當然,這期間沐謙明自己拿不拿1些小小的利益,那就得看他自己。


    “楚城幕,要是沒啥事兒,我打算下午去和雲城的朋友見個麵,你呢?”仲卿卿看了看身側沉思的楚城幕,突然開口說道。


    楚城幕聞言迴過神,迴頭看了仲卿卿1眼,道:“雲城的朋友?就是之前給洪成安的閨女買玉器那個?”


    仲卿卿聞言點了點頭,笑道:“也是教我打磨玉器那個,之前小白菜的小雞仔兒,就是她教我的。我還有點打磨玉器的技巧有些沒弄明白,正好借這個機會去拜訪1下她。”


    楚城幕聞言,想起了小白菜那隻憨態可掬的小母雞,笑了笑道:


    “那你先去忙吧!記得迴來1起吃晚飯,早上忘了和你說,這兩天把公司的工作安排1下,十9號和我1起出差去京都。”


    “又去京都?做什麽?”仲卿卿好奇道。


    “第4屆互聯網大會,1起去長長見識?以後我要是忙不過來,你也可以代替我去參加1下。”楚城幕笑道。


    “那行,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關於之前那個超女的冠軍李宇惷。”仲卿卿點了點頭,應道。


    “嗯?她怎麽了?”楚城幕聞言疑惑道。


    “美國的《time》雜誌聯係到我們,說是想讓她做1期雜誌的封麵。”仲卿卿聞言,臉上流露出1絲不可思議的神色,古怪的笑了笑,迴答道。


    “那就讓她去唄!記得別忘了收錢,對了,還有把她那個爆炸頭給收拾1下,非主流也太特麽磕磣了。”楚城幕聞言點了點頭,無所謂道。


    “那我知道了,晚點我就去迴郵件,那沒啥事兒我就先走了。”仲卿卿聞言站起身,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說道。


    言罷,仲卿卿和依舊坐在自己身側的安安打了個招唿,就拿起自己的皮質手袋,扭著小腰離開了包廂。


    “老板,你看我還留下來麽?要是沒啥事兒我也準備迴公司去了。”目送仲卿卿離開,安安迴頭看了看楚城幕,問道。


    “不急,剛才覃文霖說的那個金牛區通錦路的老小區是怎麽迴事兒?具體位置在哪?”楚城幕聞言,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衝安安說道。


    “具體位置啊,我想想啊,我沒記錯的話,那個老小區應該是在金牛區和青羊區的交界處,處在雲城市區1環以內。”安安聞言,思索了片刻,迴答道。


    “老小區,那就意味著要拆遷,還有還房,那咱們接過來能掙錢麽?”1環以內?楚城幕聞言,迴憶了1下雲城的地圖,心裏大概有了1個模糊的概念,繼續問道。


    安安聞言,忙使勁兒的點了點頭,道:


    “那肯定掙錢啊,雲城的老小區都是5層以下的低矮樓層,還房也占用不了多少房間,而且這個小區樓與樓之間的間隔還挺大。1環以內,說是寸土寸金也不為過,比起咱們雲城的舊城改造2期的位置還要好。再說了,這個地皮本身就屬於市體育局,如果我們能和他們合作開發的話,連買地皮的錢都省掉了。老板,你能拿下來謔?”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道:


    “應該可以吧!行了,沒你啥事兒了,你先迴去吧!最近等我的消息,要是有條件拿到那個老小區的規劃圖,可以先讓設計師出個設計圖看看。”


    安安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笑道:


    “那我就等老板的好消息了哦,還以為之前老板是衝我吹牛的呢!沒想到還真有吃上肉。”


    楚城幕聞言,好笑的搖了搖頭,道:


    “去吧!這也算吃肉?這才哪到哪,記得提前測算1下,做個成本預算出來,免得到時候我真的談下來了,咱們反過來吃虧就不好了。我可是人情也要占,買賣也要做的人。”


    安安聞言笑眯了眼,道:“老板你這就外行了吧?那種地方,怎麽都不會吃虧的,那我先走了哦。對了,今天的事情需要我對公公保密麽?”


    楚城幕聞言,略有深意的看了安安1眼,道:“你說呢?你自己看著辦。”


    安安聞言,略微思索了1下,又看了看那兩個還沒喝完的酒瓶,又扭頭看了看包廂的房門,露出幾絲明了的神色,在自己嘴邊做了1個拉上拉鎖的手勢,笑道:“我明白了。”


    安安離開不多1會兒,送完覃文霖的沐謙明又重新走迴了包廂。見偌大的方桌麵前,隻留下了楚城幕端坐在椅子上抽煙,沐謙明幾步走到他身側坐下,衝他比劃了1個討煙的手勢,苦笑道:


    “今天是我這當哥哥的失策了,沒想到老覃的酒量這麽差,平時他不這樣的,估計是最近心裏壓力太大了吧!”


    楚城幕聞言擺了擺手,把桌子上的煙盒子遞給了沐謙明,笑道:


    “我怎麽倒是感覺咱們這個覃局是故意的呢?”


    沐謙明接過煙盒子,從裏抽出1顆點上,聞言愣了1下,道:


    “你是指老覃喝醉酒這事兒,還是酒後失言這事兒?”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點了1會兒,道:


    “沐哥,這個覃文霖是什麽來頭?要是沒有鬧今天這1出,你會對他是什麽印象,要是鬧了今天這麽1出,你又會對他是什麽印象?”


    沐謙明聞言,抽了口煙,蹙眉思考了1下,道:


    “要是沒今天這麽1出,這次合作完,各取所需也就完事兒了。畢竟他的出身不算好,能爬到現在這1步,基本就算是到頭了,往上爬無望,自然就想著撈錢了。”


    “剛才聽他這麽1頓臭罵,我反倒是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雖說抱怨不少,可他也實實在在的去想著解決問題了,能夠為了本省的球隊幾次進京,這事兒他要不說,我都不知道。而且能為了球隊愁成這樣,這1看就是性情中人……”


    話說1半,沐謙明突然反應過來,再次說道:


    “等等,你是說,他故意說這些話,然後通過我,把話傳遞到曼市長耳朵裏?”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也不說破沐謙明剛才話語裏透露出來的意思。你沐謙明不是背著曼城恩賣我的人情麽?怎麽私下和覃文霖合作以後,你還會向曼城恩匯報?你若是不匯報,覃文霖的事情又怎麽會傳到曼城恩耳朵裏?


    掏出玫瑰金小方塊把玩了1會兒,楚城幕輕笑了下,說道:


    “出身差,那就想辦法和高層拉上關係咯,別人看不見自己私底下的努力,那就借著酒話說出來咯。曼市長可沒這麽多精力分辨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你的態度很大程度就能影響他對1個人的感官。所以在你麵前弄這麽1出,效果不比在曼市長麵前演這麽1出差。”


    沐謙明聞言,猶豫了1下,道:


    “那這也太糙了吧?剛才我看他確實也是喝醉了。而且這種表演,但凡是1個沒把握好火候,很容易得不償失。1開始看他喝多的時候,我是真有點煩他,嫌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啪嗒啪嗒的玩著打火機的防火帽,說道:


    “可你剛才迴來的時候,卻是第1時間替他說好話了。而且,在官場上泡了這麽多年的人,真的就這點兒酒量?這事兒可1點兒都不糙,火候剛剛好!沐哥,要不然和我說說咱們這個覃局的履曆?”


    沐謙明聞言,迴憶了片刻,說道:


    “覃文霖這人的建立簡單得過分,1960年出生,蜀州南充人,82年體育大學體校生畢業,出來做了幾年乒乓球教練,又做了幾年體育中學的副校長,連個正職都沒撈著。後來98年4月突然就跑到體委當了個體委主任的助理,同年8月爬到了體委副主任,01到03年到市體育局做了副局長,03年年底做了局長,然後到現在就沒啥動靜了。”


    楚城幕聞言,思索了1會兒,說道:


    “這人的轉折點應該就是做助理那段時間了,看來是遇見什麽貴人了,4個月的時間從助理做到副主任,後麵基本上是每過3年就升1級,這速度可夠穩定的。眼看這是做體育局長的第3個年頭了,又沒啥動靜,想來應該是他之前的那個貴人,要麽是退了,要麽就是出事兒了,現在是把主意打到了沐哥身上。”


    沐謙明聞言,蹙眉思考了片刻,不得不承認楚城幕說得很有道理。


    雖然他能把市裏大多數人的檔案都背下來,卻幾乎沒有精力去分辨這背後的含義,尤其是他和曼城恩都是外來空降的,根基更是淺薄,消息上也很是閉塞。不過現在既然有人主動投投名狀過來了,那最起碼說明了,曼市長已經在雲城逐漸站穩腳跟了。


    “那小幕你的意思是?”轉瞬間,沐謙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皺著眉衝楚城幕問道。


    楚城幕微微搖了搖頭,道:


    “我沒什麽意思,沐哥可以和這人多親近親近,這恐怕也是曼市長的意思。至於我嘛!做完這筆買賣還是不想和他打交道了。仕途歸仕途,生意歸生意,他的做法我能理解,可拿我來作為他演戲的道具,我就不是那麽樂意了。”


    沐謙明聞言愣了愣神,曼市長的意思?隨即又神色複雜的看了楚城幕1眼,張嘴說道:


    “小幕,這事兒我很抱歉。”


    楚城幕聞言笑了笑,擺了擺手道:


    “沐哥言重了,各歸各的,之前你已經幫了我不少了,我1直心懷感激,最起碼我楚城幕還把你當朋友。”


    沐謙明聞言點了點頭,抬手看了看表,起身衝楚城幕說道:


    “今天的事兒,我還要迴去和曼市長說1聲,下次老哥再找時間和你聚1聚,到時候再詳細的談1談正事兒。”


    告別了沐謙明,楚城幕看了看滿桌子的狼藉,搖了搖頭,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出門叫上了苟東賜。等到下樓結了賬,楚城幕才發現這1頓飯就花掉了他1萬多。


    這狗東西是真不會幫自己省錢,3種價位的套餐,他直接點了個最貴的。今天是錢也花了,台子也搭了,結果唱戲的主角卻把所有人都耍了。隻不過這出戲啊,演到曼城恩那裏就差不多了,許仲平那邊,還是省省吧!


    離開了錦江飯店,楚城幕在車裏坐了片刻,突然閑了下來,讓他1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才好。閑庭舒那邊是肯定不能去的,仲卿卿也在雲城,去那邊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難道迴酒店睡覺?


    “老板,去哪?”苟東賜1邊擼著狗子,1邊扭頭看了楚城幕1眼,問道。


    “去體育局的老小區轉1圈吧!你知道怎麽走麽?”猶豫了片刻,楚城幕問道。


    “金牛區通錦路那個?”苟東賜聞言,問道。


    “嗯。”楚城幕點了點頭,應道。


    半個小時後,楚城幕在1個頗為老舊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隻見小區門口那鏽彎了的鐵門上方還掛著什麽“蜀州酒業祝3號院全體業主國慶節快樂”。


    不過這個鐵門修得有些多餘,因為除了這個類似正大門的位置,整個小區可以說是4通8達,任何1條小巷子都可以並行兩輛轎車,而且直通主幹道,壓根就不存在什麽大門和後門。


    在路邊停好了車,楚城幕和苟東賜牽著狗1起慢悠悠的溜達進了小區,進入小區內部,楚城幕才發現之前沐謙明提供的信息多少是有些保守了。


    這裏確實如同安安所說,基本都是高達5層左右的老樓,每棟樓之間前後間隔的距離起碼高達了2十米,可整個小區卻分成了3個互相連接的院落。


    單說1個院落的占地麵積就足以開發出來1個小區了,雖然平麵上的占地麵積不能進1步擴張了,但是立體上的空間卻沒有這個限製。


    楚城幕是不怎麽懂得小區的規劃與設計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在腦海對比了1下自己記憶中的那些高層小區的間隔和使用麵積,也感覺這個小區是真有得搞。


    尤其是這個小區幾乎都是體育局擁有公職的人或是他們的家屬,拆遷上隻要覃文霖肯配合,遠比其它地方容易。至於怎麽讓覃文霖配合,無非1個“利”字罷了。


    在小區裏轉了1大圈,楚城幕有些懷念的看了看1棟小樓側麵已經有些模糊了的“掃黑除惡,確保1方平安”的紅白色標語,領著苟東賜,轉身離開了通錦路3號院。這些老舊的東西,也就隻有這些老地方才有了。


    “老板,去哪?”苟東賜細心的幫狗子把安全帶係好,再次問道。


    “去上次給閑庭舒買車那裏看看,這麽久沒見到周瑩星了,還怪想她的。”楚城幕聞言,1手撐在車窗上,再次看了1眼窗外破舊的景色,輕笑了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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