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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手抓著籃球,楚城幕有些蛋疼的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此時雖說已經六點過快七點了,夕陽也隻剩半個腦袋還掛在長江對麵的地平線上,可離徹底黑下來最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暴曬了一整天的家屬院地氣蒸騰,哪怕這裏的植被密度很是驚人,卻也沒比外麵涼快多少。


    側頭看了一眼已經背著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的羅培東,楚城幕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襯衣西褲加皮鞋的打扮,認命的歎了口氣,拿著籃球和資料,跟在對方身後,往家屬院的東南角走去。


    “伯伯,你這看見我就來氣,總得有個生氣的理由吧?”楚城幕三步並作兩步,幾下就走到了羅培東身側距離他半個身位的地方,看了一眼一邊走路一邊活動著關節的羅培東,手裏運著球,小心的問道。


    羅培東的身體保養得很不錯,不僅沒有小肚腩,透過那白色的運動服,甚至還能隱約看見腹肌的形狀,就連胳膊上的肌肉也是輪廓分明。哪怕因為年紀的緣故,肌肉的線條多少顯得有些鬆弛了,可也遠遠超過了大部分同齡人的身體狀態。


    瞥了跟在自己身後的楚城幕一眼,發現這小子居然還一邊走路一邊運球,羅培東冷冷一笑,雙手交叉,伴隨著他活動腕關節的動作,兩隻手如同放爆竹一般,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動靜。


    “晚點你就知道了,先別廢話,看你這運球的動作也有些生疏了,一會兒我倆先打牛鬼,免得說我欺負你。”看了兩眼楚城幕的運球動作,羅培東冷哼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籃球場,迴答道。


    楚城幕聞言,臉色就是一苦,他最後一次正兒八經的打籃球還是高中那個暑假,到現在已經足足過了兩年了,大學的時候倒是投過兩次籃,完全就是三不沾。


    羅培東所說的打牛鬼,就是一種比賽的方式,規則很是簡單。


    第一個球站在三分線投籃,有的地方是罰球線。第一次投籃以後,允許籃球落地一次再去接住,在哪接住籃球就在哪投。投完第二次球,這一次不允許籃球落地,需要賽者快速接住籃球,然後進行第三次投籃。


    第一個球三分,第二個球兩分,第三個球一分,總分二十一分,誰先完成了二十一分,誰就是贏家,至於另一個人就得接受懲罰,輸了多少分,就被懲罰多少次。


    至於怎麽懲罰,一般來說,都是由贏家用籃球在籃板上砸一下,然後通過籃球的落點來做標記。輸家就站在標記好的點上,讓贏家通過籃球從籃板上反彈迴來,砸到自己身上。受罰期間輸家不允許迴頭,但是可以一隻腳站在原地的情況下進行小範圍的躲避。


    這種受罰模式疼倒是不疼,關鍵就是有點丟臉,而且再加上可以躲避的緣故,實際上就算是輸了,也很難被砸到。楚城幕和嚴書墨兩人玩的時候,除了雙人對抗以外,玩得最多的就是這個打牛鬼。


    越過幾棵枝繁葉茂的小葉榕,楚城幕和羅培東一起走進了一個鋪設著塑膠的籃球場。這樣的籃球場在周邊還有七八個,中間間或摻雜著幾個乒乓球台,羽毛球場以及排球場。


    左右看了看,楚城幕看見其中一個籃球架的陰影下正放著一個有些眼熟的茶水杯,心知那是羅培東的茶杯,也就幾步走了過去,把自己手裏的那袋子資料放到了羅培東的茶杯邊上。


    放下資料,楚城幕抱著籃球抬頭看了看籃筐,目測了一下,這應該是標準的比賽用籃筐,應該高達三米零五。


    楚城幕身高差不多一米九,再加上手長腿長,站立摸高就差不多有兩米五。更是得益於常年的鍛煉,助跑摸高差不多三米四左右,之前在學校打籃球的時候,兩米九的籃筐楚城幕倒是沒有少扣,這個三米零五的籃筐,雖說有點陌生,但也不是不能扣。


    摸著下巴在籃筐底下打量了一下,楚城幕迴頭瞥了一眼羅培東,卻發現他在球場邊的樹蔭下,正在和一個大腹便便,滿頭油光的地中海大叔閑聊,於是把襯衣的紐扣解開了幾個,稍稍退後了幾步,然後一個助跑,手肘窩很是順利的超過了籃筐的位置。


    嘿嘿嘿,想靠投籃欺負我?把我逼急了我就直接暴扣!剛發出一陣傻笑的楚城幕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將要和誰打球,見羅培東已經從籃球場邊上的陰涼處走了過來,忙蔫兒蔫兒的迎了過去,和領導打球什麽的,最討厭了。


    幾步走到羅培東身旁,發現對方的臉色更臭了,楚城幕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背著手,施施然走往了樹蔭深處的矮胖子,試探著問道:“伯伯,那個胖子是誰啊?還敢給你甩臉子!”


    羅培東伸手從楚城幕手裏搶過籃球,很是熟稔的來了一個胯下運球,接著一個背身過人,然後兩步上籃,唰,球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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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還能是誰?你心心念念的不是想要收拾人家麽?怎麽,咱們渝州市的黃市長就這麽沒有排麵?你在電視上沒見過他?”羅培東迴身撿起籃球,又幾步走到楚城幕身旁,站在罰球線附近,做出一個標準的投籃姿勢,調侃著說道。


    什麽叫我心心念念的想要收拾人家,明明是你想要報複迴去好麽?當初讓我別再插手的人可是你!再說了,在電視上,當領導的看起來都多光偉正啊!誰知道私下會是一個其貌不揚的矮胖子?


    楚城幕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其貌不揚的地中海就是渝州市市長黃國濤,不由自主的扭頭往剛才那人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待把心裏的吐槽和羅培東說一下,卻看見一個身形微微有些佝僂著的背影,正朝剛才那個地中海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怎麽不吱聲?”羅培東在罰球線上投了一個空心,籃球落地後砸到了籃球架的支柱上,直接貼地反彈了迴來,還不等他彎腰撿球,籃球就直接滾落到了楚城幕腳邊,卻見這個大男生正死死的盯著一個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


    “那個男人,我在陳功華幺兒滿月酒的晚宴上見過,不過他當時沒有參加宴會,而是走的另一條山地小道。”楚城幕被滾落到腳邊的籃球驚醒,低頭把籃球撿了起來,順勢就來了一個投籃,不出意料,籃球哐的一下直接砸到了鋼化玻璃上。


    羅培東一個彈跳搶過了籃板,聞言,卻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反倒是皺眉看了楚城幕一眼,又抬頭看了看剛被楚城幕砸得有些搖晃的籃板,把手裏的籃球丟給了楚城幕,問道:


    “你這是進行過力量訓練?我看你投籃的姿勢,發力的技巧都很標準,怎麽投出去的力道會這麽大?再投一個試試!”


    楚城幕單手接過籃球,聞言點了點頭,嚐試著收縮幾分力道,站在罰球線又投了個球,說道:“苟東賜給我專門製定過力量訓練,有一段時間我的訓練強度很大,現在倒是沒有以前那麽高強度的訓練了,不過還是會有擼鐵。”


    這次投籃的力度稍好,籃球砸到籃板上,然後彈射到了籃筐上,卻又被籃筐反彈了出去。


    “那先就這麽隨便玩一下,等你熟悉了力道了再比賽,省得說我欺負你。”羅培東站在籃板下,伸手抄過了籃球,再次把籃球喂到楚城幕手裏,皺了皺眉,說道。


    楚城幕再次收斂了些許力道投了個球,這次的情況又稍好一些,不過依然被籃筐彈了出來。


    見羅培東準備再次把手裏的籃球喂過來,楚城幕擺了擺手,扭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運動場,帶著幾分疑惑,問道:“伯伯,咱們先就這麽隨便投一下吧!我怎麽感覺你似乎對剛才我說的消息一點興趣都沒有?”


    羅培東聞言,順勢就來了個勾手,籃球又再次唰的掉入籃筐,見楚城幕從罰球線走到了自己身旁,瞥了他一眼,耐心的解釋道:


    “有沒有看見他去陳功華那邊又能怎樣?隻要你沒有當場抓住他們交易,那就什麽也證明不了。更何況,大華地產作為渝州地產業的排名前幾的地產集團,那種場合黃國濤的秘書去了,也說明不了什麽。”


    “我現在不是懷疑黃國濤和陳功華有勾結,而是缺一個動手的理由。有些東西想要查下去,就不可能不驚動黃國濤本人,可一旦驚動了他,他要是提前給我挖了坑,就很容易陷我於被動。相互傾軋,無論是哪朝哪代,都是犯了忌諱的事情。”


    “所以啊,小幕,做人做事兒不能捕風捉影,除非有確鑿的證據,不然有些事情,宜遲不宜早。當然,如果一旦有了確切的證據,那就需要如同九天雷動一般,不動則以,動輒雷霆萬鈞,不給對方任何緩和的機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楚城幕聞言,心知羅培東這是在用他自己的人生經曆勸誡自己,雖然自己和他的成長經曆,家庭背景遠不能相提並論,對方的人生自己能夠借鑒的並不算太多,可心中還是微微有些感動。


    不過羅培東這番言辭,倒是能從側麵證實仲卿卿對他的判斷絲毫都沒有出差錯,隻是對方今天這一副擺明要收拾自己的態度,卻是讓楚城幕心裏有些犯了嘀咕。


    猶豫了片刻,楚城幕還是沒把那些近在咫尺的資料交給羅培東,而是微微墊腳搶過了一個籃板,運球迴了罰球線,再次投了一個,這次球總算是進去了。


    楚城幕終究是沒躲過一劫,羅培東看他逐漸找迴了手感,也就不再陪他閑聊,而是開啟了打牛鬼。


    楚城幕雖說是找迴了手感,可這種標準比賽用籃球架他畢竟是有些不適應。一般打野球的地方,球框也就二米九到三米,別看標準球架隻高出了五公分,就這五公分就能把你的習慣和手感破壞得一幹二淨。


    而羅培東一看就是沒少在這個場地裏練習,兩人連續打了十場,楚城幕輸掉了其中七場,比分最大的時候甚至被拉到了十分,那就意味著十次處罰。


    相比羅培東舍得下死手,輪到楚城幕懲罰的時候,還得特意把球的反彈線路給砸歪。畢竟籃球是圓的,反彈起來可沒這麽聽話,說是砸到身上不疼,可真要砸腦袋上了,腦瓜子也得嗡嗡半天。


    砸到別的地方也就罷了,真要砸到腦袋上,羅培東五十多歲的人了,真砸出個好歹來,且不說楚城幕自己心裏會不會愧疚,就羅溪魚也得和他翻臉。


    不過連輸七場,再加上無論楚城幕怎麽聽風辯位瞎雞兒躲,還是被嘴角掛笑的羅培東預判了他的預判,一身黑色的襯衣沒多久就被砸了個滿背是灰。


    等到兩人單獨對抗的時候,楚城幕還是沒壓住脾氣,找了個機會一個助跑加雙手暴扣,把擋在自己身前的羅培東給撞得摔倒在了地上。


    “伯伯,你沒事兒吧!”看到羅培東被自己直接撞飛了一米多遠,還在籃筐上掛著的楚城幕,正準備鬆開籃筐跳下來,卻感覺自己手裏一輕,整個人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還不等楚城幕抬頭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兒,就見羅培東從原地爬了起來,幾步趕到他身旁,然後把他一把扯到了一邊。等到兩人躲到了一邊,這才聽到一陣嘩啦啦的玻璃碎裂聲從頭頂傳來,緊接著大量的鋼化玻璃碎末從兩人身後掉落了下來。


    低頭看了看一臉懵逼的楚城幕,以及他手裏還拽著的籃筐,羅培東好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管不遠處的鋼化玻璃碎末,拿起自己的茶壺,走到稍遠的地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喘了口粗氣,笑道:


    “小子,過來挨著我坐,我還以為你是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呢!原本跟我秘書打球就已經無聊透頂了,跟你打球差點沒把我無聊死。年輕人嘛!沒點火氣怎麽行?我都欺負你欺負成這樣了,你還不知道反抗?”


    楚城幕聞言,拿起手裏的籃筐放到眼前看了看,然後隨手丟到了金屬籃筐,拿起球架邊上的拿包資料,幾步走到羅培東身旁,挨著他坐下,然後雙手撐到身後,抬頭看了看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中天的滿天星鬥,任由汗水從自己的額間順著脖子,流淌進了已經看不出本色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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