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把臉,楚城幕走出了洗手間,走到習字台邊上,把報紙都整理了一下,等到報紙都被他疊得整整齊齊了以後,他才把這疊報紙沿著習字台桌麵的邊線放了上去。


    退後看了兩眼,看到屋外的微風吹得報紙的四角亂飛,又再在報紙的四角上各自壓了一個水杯,楚城幕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十點了,心裏有了主意的楚城幕,打算趁還有點時間補補瞌睡,方便下午出去轉一圈,幾個小區都走完的話,加上明天上午,應該問題不大。如果到明天都決定不下來的話,後天就是周末了,即使拍板買了,轉賬啥的也得等到下周一才能查看,自己也沒那麽多時間在這邊耽誤。


    哪知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老半天,明明隻睡了三個小時,楚城幕卻偏偏睡不著,一閉上眼,腦子裏就全是仲卿卿那美好的身段,迴憶起來的不僅僅是剛才看見的場景,連同過年時看見的那輪滿月也出現在了腦海裏。尤其是身旁不遠處,就有一個吐氣如蘭的唿吸聲在,更是刺激得他有些心猿意馬。


    就當楚城幕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寤寐思服的時候,剛請了個假,連夜從外地趕迴來的康漠,正在衝自己那個年輕貌美的小嬌妻發脾氣。


    康漠和秦劍銘不同,他沒有戀母情結,也沒有戀熟情結,隻是一直沒遇見讓他心動的對象,再加上早些年的時候,因為工作等各方麵的原因,就把婚事給耽誤了。


    他現在的媳婦兒是他在某次重大刑事案件中認識的,比他小了差不多八歲,名叫秦羽,兩人剛認識那會兒,秦羽還在京都某所藝術學院裏就讀。當時出事兒的人是她的閨蜜,被人勒死裝進了行李箱,藏進了密林裏。那時候還沒到渝州掛職的康漠,作為某分局的刑偵隊長,一手偵破了這件命案。


    隻是這個叫秦羽的小女孩當初比較強,再加上家裏有些關係,非要旁觀整個破案過程,結果有幸目睹了人生中第一次巨人觀,於是很順理成章的搞得自己有些崩潰,多虧了康漠做了許多心理疏導,才沒留下什麽陰影。於是兩人也就很是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結婚後不到一年,兩人就有了小孩。緊接著康漠就離開了京都,前往渝州掛職。擔心自己這貌美膚白的小嬌妻受不了渝州那極端的氣候,再加上孩子也才剛出生,也不宜車馬勞頓,康漠就把母女倆都留在京都,直到今年調迴直屬紀委任職,這才一家團聚。


    “我前天晚上不就和你說了,讓你代替我去和楚城幕打個招唿麽?還有,咱家那車怎麽還在樓下的停車位裏?我不是讓你送過去給他代步用?”康漠鬆了鬆襯衣的領口,把公文包扔到了桌子上,雖然他已經極力壓低了聲音,可任誰都能聽得出他心中的怒火。


    康漠所住的小區正是楚城幕在報紙上所看的時間國際,位於朝陽區三元橋,地處三環與四環之間。以康漠自己的收入,自然是不可能住得起這種均價在左右一平的小區,不過康漠身為幺兒,再加上秦羽家裏的條件也還不錯,兩家老人各自幫扶了一把,也就不算多大的事兒了。


    “咱家才買的新車,我自己都還沒開幾次,我舍不得!還有,你那個朋友來京都,也沒說主動上咱家來打個招唿,我還要照顧囡囡,我哪有時間去和他打招唿?”


    康漠由於常年不在家的緣故,再加上小嬌妻確實各方麵都討人喜歡,是以兩人結婚這麽多年以來,還真沒怎麽紅過臉,吵過架,此刻突然聽見康漠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秦羽馬上就撅了撅嘴,有些不樂意的把腦袋偏向了一邊。


    康漠一聽,差點氣樂了,雙手叉腰,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小嬌妻,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收拾一下,一會兒準備和我一起出門,去見見楚城幕。”


    “我不去!一個渝州的小老板有啥好見的,就算你說他和羅家人關係匪淺,可你這次調迴京都,羅家人不也沒有幫忙出力麽?我不明白你還討好他們做什麽?這種無用的關係,還不如早點斷掉的好!”


    秦羽側著身子,不願意看自己的老公。自己天天在家待著,都沒見他這麽關心過自己,每次催他迴家就說工作忙,工作忙,結果這可倒好,從渝州來個小老板,他居然連夜從外地趕了迴來,要不是這個楚城幕是男的,自己非要和他說道說道。


    康漠一聽自己媳婦兒說這話,越說越不像話了,幾步走到她麵前,蹲下,然後扶住她的肩膀,強硬的把她身體掰正,讓她的目光和自己對視,這才神情嚴肅,一字一句的說道:


    “秦羽,剛才的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嘴巴裏聽見第二次!這是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你的父母好!你家作為才來京都沒幾年的外來者,使得你可能對於京都羅家這四個字沒什麽直觀的認識。”


    “我這麽跟你說吧!當初要不是羅培東年輕的時候,和羅老爺子對著幹,今天問鼎寶座的人,就不僅僅隻是燕與莊,怕是還要多出來一個羅!”


    “羅家四代人,開枝散葉,相互聯姻,就沒出幾個庸才,從上到下,方方麵麵,各行各業,他們都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得罪了他們,別說你那還沒在京都站穩腳跟的父母,就連我家,被連根拔除掉,都不過是別人反掌之間的事情。”


    秦羽從小到大,都在父母給她營造得幹淨陽光的環境中長大,雖然對於官場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養成了她有些目中無人的毛病。此刻聽到康漠說起這些自己從不知道的辛秘,再看看自家老公臉上那嚴肅的表情,不由有些慌了神,伸手摸了摸康漠那張白皙的冷臉,道:


    “老公,這些事情我從來都不知道啊,我就在家裏說說,應該沒事吧?那那個渝州的小老板呢?他不會已經生氣了吧?”


    康漠聞言,伸手拍了拍妻子的小臉,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吩咐道:


    “快去換衣服吧!我這麽看重楚城幕,他自然也不是什麽小老板!哎,當初你畢業以後,我就不該早早把你養在家裏。你啊,這些人情世故,還趕不上剛畢業那兩年了。”


    羅家人自然不會因為這麽點兒小事兒就和自己計較,隻是自己家連同秦劍銘家,爺爺那輩都是羅老爺子的警衛員,本就可以說是羅家家臣一般的存在,這些東西,即使上位者不在意,可自己怎麽注意都不為過。


    更何況,對於羅家來說,京都本就沒有什麽秘密,隻是看他們想不想知道罷了。哪怕發生了九八年,羅家軍權被分散掉了一部分的事情以後,康漠對此,至今也是深信不疑。


    接到康漠電話的時候,楚城幕剛在沙發上眯睡著沒一會兒。


    感覺枕邊傳來一陣陣的震動聲,楚城幕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康漠打過來的,不由有些意外,這家夥不是說他在外地出差麽?難道這麽早就趕迴來了?


    起身看了看,楚城幕發現仲卿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換了一個睡姿,一米七多的身子又蜷縮成了一個小小的球形,大手指頭含在雙唇之間,睡得正香,於是拿起手機,往屋外走去。


    “康哥,你已經迴京都了?”楚城幕拿起房卡,走到過道裏,輕輕的把房門掩上,這才接通了康漠的電話。


    “嗯,聽見你小子來京都了,我哪還坐得住,昨晚就請了假,連夜趕迴來了,坐了七八個小時的火車,坐得我屁股都痛了。”康漠看了看正在洗手間裏化妝的媳婦兒,半靠在房門邊上,輕笑道。


    “別,你屁股痛可不關我的事兒,那是槍子兒後遺症。”楚城幕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笑了笑道。


    “我這槍算不算為了你們渝州人挨的?你是不是渝州人,你說和你有沒有關係?”康漠迴答道。


    “你要非這麽說,那還是多少有些關係了,怎麽這麽閑,大中午的沒事兒做,和我一個男人討論你屁股的事兒?”沒睡醒就被人吵醒,睡了比不睡還困,楚城幕打了個哈欠,抬手看了看表,已經快十二點了。


    “我這不合計迴來了,先和你打個招唿麽?晚點我還得去單位報個到,你現在在哪住著呢?”康漠看了看已經收拾好了的妻子,衝她招了招手,迴屋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淡笑著說道。


    “不用這麽麻煩吧?康哥你要有事兒先忙你的,咱們之間也不用搞得這麽客氣!”楚城幕聞言愣了一下,沒想到康漠大中午的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過來見一麵。


    “禮數不可廢,你遠來是客,我本該昨天就迴來和你見一麵的,奈何實在是走不開,我現在就和我老婆出門了,你也別墨跡,趕緊告訴我地址!”康漠把公文包夾到腋下,伸手牽過小嬌妻,正色道。


    “好吧,我現在在京都國際飯店,離你那裏遠麽?”楚城幕迴答道,心裏有些納悶,這康漠怎麽迴了趟京都,突然就搞得那麽古板了,當初在他那破宿舍裏,這個冷臉漢子,可是穿著沙灘褲曬屁股來著。


    “不遠,我在時間國際,離你那裏不到十公裏,一會兒就到。”康漠迴答道。


    “時間國際?”楚城幕聞言愣了一下,自己上午勾出來的小區不就有時間國際麽?


    “有什麽不對麽?”康漠問道。


    “沒什麽,我今天上午正在報紙上挑小區,正好看見過你們小區的名字,隻是沒想到那麽巧,一會兒見麵再聊吧!”楚城幕笑道。


    “行!”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掛斷電話,康漠拿著手機好笑的搖了搖頭,當初那小家夥就發展得那麽好?這在渝州也沒待多久吧,就要到京都來買房子了?


    “怎麽了?”康漠的家庭座駕是一輛1.8排量的香檳色帕薩特,小兩口剛走到樓下,秦羽就鬆開了康漠的手,迫不及待的鑽進了駕駛室,探出個腦袋,衝還站在車外的康漠問道。


    “沒什麽,楚城幕說他想在京都買房子,我隻是有些感慨罷了!”康漠搖了搖頭道。


    “切,叫你那朋友別自不量力,別以為京都的房價和渝州一樣,小心到時候掏不出那麽多錢來,尷尬的還是自己。”秦羽撇了撇嘴道。


    康漠聞言搖了搖頭,卻沒多說什麽,炫耀自己的朋友多有錢多有錢,那不是他的個性,隻要讓自己這個小嬌妻親眼看一看,比說什麽都強。一兩百萬的房子對於自己的家庭來說,都不算太大的負擔,對於楚城幕這種座駕就是兩百多萬的人來說,更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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