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山豬一直沒有結果,任清華愁眉不展,山豬一案牽涉到了穆行健案件的定性,上級給他的壓力很大。這天,任清華正在主持召開緊急會議,研究如何具體開展下一步工作。這時一個女警員匆匆地推門進來了,急促地說:“任局,山豬發來了一個圖片。”她遞給任清華一張圖片。


    這張圖片是通過網絡傳送過來的,任清華急忙接過來細看:隻見上麵有一個圓,整體看上去像個表,指針指向了九點十一分,下麵三個長方形類似柱子一樣支撐著這塊表,柱子上分別標著:13、25、29三個數字。下麵還有署名:山豬。任清華低頭看了一下表,已是下午兩點,心裏一驚。眾幹警一看局長麵色凝重,紛紛圍攏過來。


    “趕緊通知局長召開緊急會議。”任清華急道。


    腳步雜亂,主要的警員匆匆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氣氛異常緊張,局長環視了一下四周,警員們個個神情嚴峻,都進入了緊張戒備狀態,太靜了,唯一刺耳的就是牆上時鍾嘀嗒嘀嗒走動的聲音。


    “大家都發表一下看法嘛!不要把事情想的過於嚴重了,再大的場麵我們不也都經曆過麽?”局長咳嗽一聲故作輕鬆地說,想緩和一下氣氛。


    一個幹警說:“九點十一分,很顯然是代表9。11事件,山豬肯定是想炸毀某一幢大樓,並且把時間定在了九點十一分。”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認同這位幹警的推測。


    “那麽,那三個編號又意味著什麽呢?”


    “我認為代表三個大樓的編號,山豬既然以前是針對林晨和穆行建進行報複,這次林氏產業也是重點。林氏在我市的產業很多,並且林氏的建築上,也都有編號。”有人又說。


    任清華一直沉思著,局長看了看他,任清華是一手負責山豬這個案子的,最終還要任清華拿主意。任清華久久沒有說話。


    局長忍不住問;“清華,你的意見呢?”


    任清華緊驟眉頭,一邊思索,一邊緩緩地說,他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說給大家:“山豬這次舉動非常奇怪,以前,他主要是針對人,也就是穆行健和林晨,這次卻對準了物,值得思考啊。並且,他也沒有提出任何要求,比如,要錢,或者要人。炸毀一座建築的意義又在哪兒呢?是為老婆報仇?不象,報仇直接針對人更合情理。報複?也不象,毀掉林氏的三兩處產業對林氏來說是九牛一毛。況且,近些年我們國家對炸藥的控製也相當嚴格,相信他也沒能力一齊炸毀幾座幾千萬成本的大樓。不過話又說迴來,他要炸的肯定是樓,也有可能就是針對林氏集團的某一棟樓,然而這存在了極大的不確定性,到底是那一棟樓呢?……山豬既然給了我們一個線索,這就說明這個線索極難被人察覺。他為什麽要給我一個線索呢?有可能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打亂我們對他的布控。這樣看來他就不可能是對林氏產業下手,一個是因為林氏的保安係統非常完備,另外給了我們提示也太容易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我覺得,他這次並不一定對林氏產業下手。有可能是針對社會進行下手,撿最容易的破壞力最大的地方下手,比如人多的地方,政府大樓等,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要報複我們警局,要我們的領導來承擔這個責任。的確我們的責任太大了,我們知道了有恐怖行動但卻沒有製止,我們都將成為人民的罪人。”


    大家都沉默了。


    “可我們必須有重點,我們根本無法確保整個檳城所有的樓房的安全呀。”又有人提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任清華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大家便不說話了。


    “好在距最近的九點十一分還有六個小時,也就是晚上九點十一分,他如此明目張膽的告訴我們時間,就是個貓抓老鼠的遊戲,他算定了我們很難找到他,說明這棟樓我們肯定想不到,是在我們意料之外。不過他既然給出了時間,就可以肯定這個時間內還是安全的,給圖片的原因就是他並不想無聲無息地報複,要聚集我們所有的目光後,再給我們難看。當然也不排除他想把我們帶入歧途,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以便他另有圖謀。我建議馬上對林氏產業進行封鎖,對政府主要大樓也進行全麵監控,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員。另外,召集林氏的一些老人兒,讓他們來共同參與一下,看看能不能從圖紙上發現什麽端倪。再就是等了……看看山豬還會不會再提出什麽要求,我想,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發張圖給我們的。”


    會議就這樣決定了,大家迅速行動起來,走出了辦公實,事實上,會議上的布置形同虛設,需要布控的地點太多了,這等於沒有布控。


    任清華默默地坐著沒動,局長過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有什麽顧慮麽?”


    任清華長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消沉地說:“我似乎看到了火光,爆炸的火光。”


    局長堅定地說:“清華,我們是警察,我們絕對不允許事情發生,我們首先要自信!”


    任清華沉重地點了點頭。


    牐***


    穆行健、孟威和林天成的司機老張也迅速趕到了公安局,任清華把情況對他們說了一下。


    “為什麽林晨沒來?”穆行健問任清華,他是經過特別允許來的,任清華給他去了手銬。


    “她可能和唐書記在一起,聯絡不上她。”


    犇灤薪⌒乃嫡餉闖な奔淞耍林晨怎麽還沒迴來。


    大家看了這張圖後都紛紛搖頭,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穆行健倒是一怔,呆呆地想了一會:“這三個數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有些印象,可是,倒底是在哪兒見過呢?……”穆行健摸了摸下巴,皺緊了眉頭。任清華心頭一震,看來山豬真的是針對林氏集團而來的,因為穆行建不可能對林氏以外的數字感興趣。他緊張地看著穆行健,希望他能想起一些蛛絲馬跡,破解這三個數字的謎團,可穆行健依舊緊皺著眉頭。


    所有的人都沒有線索,沒有一點頭緒。


    而報告不斷傳來:“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一切正常”,每個布控點都是這麽說。


    任清華聽著報告心情越來越緊張,他感覺山豬這次是要來真的,後果可能非常嚴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大的壓力,他感覺這次事件主要責任可能在於自己,自己因該承擔全部責任。他坐著一直沒動,他在等待第一個九點十一分,就是晚上的。雖然他知道山豬指的九點十一分很可能是明天早上的,但是他真的害怕每個九點十一分。


    晚九點十一分到了,任清華站了起來,報告傳來,“沒有爆炸發生,一切正常”。任清華又緩緩坐到了椅子上,第一個難關過了。如果爆炸發生了,他知道自己這一生就完了,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真是萬幸。接下來就是明天的九點十一分了,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一個時間,任清華知道,如果山豬說的是真的,這時候炸彈已經安裝好了,可是,怎麽就查不到呢?他的頭上滲出了汗。


    不過離下一個九點十一分還有十二個小時,總算可以多爭取一些時間了。任清華手裏拿著這張圖,一動不動,屋裏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氣壓已經到了極點。


    任清華坐得很端正,就象是雕像一樣,這是他在警校養成的習慣,隻有這種姿勢才能讓他進入物我兩忘的思考,他這樣已經坐了好幾個小時。這麽費心還是頭一次,他太了解山豬的實力了,山豬是個可怕的人。山豬給的這張圖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呢?警力已經全部出動,布控在林氏主要建築上,其它地方山豬可是唾手可得了。唯一的期盼就是穆行健能破解三個數字密碼的含意。


    穆行建也在旁邊坐著,他看來倒是很平靜,任清華恨地牙癢癢,我們可都是為了保護你林氏的產業,你倒跟沒事人一樣。


    過了零點,人都走了,隻剩穆行健和任清華在那兒對坐,任清華心說:我睡不成你也別睡了。不過穆行建


    看來總是那麽平靜,並沒有絲毫乏意。任清華心想,你沒有睡意,看來不是你不在乎,你隻是假裝平靜罷了,虛偽。


    “有煙嗎?”穆行建忽然說。任清華知道他不會抽煙,但還是扔給了他一隻煙。穆行建把煙拿到了手裏,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任清華想給他點上,穆行建說:“不用了。”對於穆行建來說,這樣已經足夠了,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許久,任清華忽然開口說:“你能告訴我,究竟對林天成做了嗎?”


    穆行健淡淡看了他一眼,緩緩說:“你知道司馬鴻嗎?即便是在老婆跟他離婚的情況下,依舊是毅然決然地投入案子,絲毫都沒有影響到他的辦案。現在情況這麽危急,你還惦記著林晨家的私事,你覺得你還是個稱職的警察麽?我看你到檳城,最主要的不是為公,而是為了林晨。現在我就告訴你,你錯了,你完全判斷錯了,先入為主的思想左右了你對案件調查的方向,或者說,是你想讓案子朝著你希望的方向發展,你對得起你頭上的國徽嗎?對得起檳城的百萬父老嗎?告訴你,你首先是個警察,並且還是個局長,擔負著百萬父老的生死安危,你就不能放下你那點兒女私情嗎?啊?”


    任清華如當頭棒喝,猛吸一口煙,沉默了。


    穆行健又緩了一下口氣,“對不起,我說的有點過了,還是說說現在吧,我想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以清醒的頭腦來分析整個事件,相信總會理出個頭緒來的。”。


    任清華猛然抖擻一下。


    穆行建繼續說:“萬事總有源,我們兩個人幾乎是所有事件的知情者和參與者,相信我們理性的分析一下,一定能找出一個答案,這個答案也許就是山豬心裏所想的。”


    任清華猛然站了起來,“好,行健,我們從頭來分析一下。”他開始在屋裏踱步,走的很快,似乎他的思維很快,他開始自言自語:“一切一切的源頭都是從林晨資助揖毒工作開始的,玉貂被擊斃了,山豬要報仇。本來羅京是擊斃玉貂的第一人,山豬想要報複對準的首先應該是羅京。可他並沒有這樣做,這說明他並不了解事情的內情。玉貂死後,也沒有立即對林晨下手,中間卻間隔了有兩個月時間。這說明,山豬開始並不知道也並沒有想對林晨實施報複。真正開始報複時,卻直接對你下手,而沒有針對林晨,……這中間值得迴味呀。他好像清楚的知道直接對你下手報複的效果要比直接殺了林晨要好的多,你死了,將是對林氏一個毀滅性的打擊,林晨跟你並沒有結婚,林晨將不是你的合法繼承人,也就是你的財產將不會由林晨繼承,那麽林晨將一無所有。山豬不過是個粗人,並不是真的生意人,他能把事情看的這麽遠,這麽透麽?要我,肯定先對林晨下手,因為林晨是始作俑者,因該是山豬的直接仇人。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山豬恰恰對你先下了手,他的做法不是非常奇怪嗎?”


    穆行健接口說:“林晨被綁架,我想借助龍雲的力量來找到山豬,因為龍雲和我的關係非常好,可以說是親如兄弟。龍雲也很快找到了山豬,令人奇怪的是龍雲竟然跟我反目成仇,他沒有立即解救林晨,反而跟山豬合作以林晨相要挾,要我把林氏的財產還給林飛,這很反常。林晨是龍雲二叔的女兒,龍雲又是個至情至性的人,按說他應該立刻解救林晨,不管我有沒有殺林天成。”


    說到這兒時,任清華插話了:“是不是龍雲知道了林晨並不是林天成的親生女兒?”


    穆行健沉默。


    “元九天是不是林天成……”任清華緊緊盯著穆行建,穆行建還是沉默,任清華沉重地說:“你為什麽還要保密呢?已經沒有時間了,為了人民的生命安全,你該有正確的選擇。”


    “……元九天是龍雲的義父。”行健終於說。


    “原來是這樣,那麽林晨就是司馬鴻的女兒司馬燕了?”任清華緊接著問,穆行健默然,不置可否。


    簡短的沉寂之後,任清華又開始踱起步來:“照這麽說,有人並不想讓龍雲救出林晨,就是說還有一個人要報複林家。這很有可能呀,山豬並不是報複林家的始作俑者,幕後操縱者另有其人呀,這個人和山豬有聯係嗎?……,很有可能有聯係,因為恰恰是龍雲在介入追捕山豬的時候,這個人找到了龍雲,是他勸說龍雲不要對山豬下手。這個人不但認識山豬,也認識龍雲,而且不但山豬信任他,龍雲也相信他。”任清華停下腳步盯著穆行建。


    穆行建點頭。


    任清華又開始踱步,“這個人挑起了山豬對林家的仇恨心理,在山豬正報複無門的情況下,慫恿並配合山豬對林氏進行了報複,而且,他勸說山豬不要對林晨下手,而是對你下手。這個人肯定熟知林氏內幕,他很可能就是給山豬提供炸點報複林家的元兇!”任清華又盯著行健,想從他的表情上發現點什麽線索。


    穆行健輕輕點頭,又輕輕搖頭自言自語:“那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


    “是啊,他究竟跟林家有什麽深仇大恨?”任清華緊緊盯著穆行建,穆行建是林家的人,答案應該他來迴答。


    穆行建還在輕輕搖頭,“林家得罪了很多人,我也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商業競爭不至於到仇殺的地步。”


    任清華說:“林家得罪的人很多,可知道林家老底的人並不多,我們來算一下,你一個,唐書記算一個,還有就是孟威吧?”


    木行健沉默。


    任清華接著說:“你的沉默是不是就代表了肯定,從你的表情來看,似乎認定這幾個人都不是元兇。哎,我可不這麽認為,我覺得孟威的嫌疑最大,雖然他跟林家沒有舊恨,但你那次在改組林氏時,賣出了宏遠建築公司,那可是孟威一手經營起來的公司,直接導致了孟威的破產,他有理由恨你,也有理由逼你把林氏還給林飛,因為林天成是他的老主子。”


    穆行建忽然說:“還有,孟威和山豬師傅的關係也不錯,山豬和玉貂小時候也常到孟家玩。”


    任清華露出了疑問的神情,他不知道孟威和山豬還有這麽一層關係。林行健微微一笑說:“以後再告訴你原因!”


    任清華又踱了幾步停住:“不用你告訴我,司馬鴻追捕的毒犯就是林天成和元九天,而你和龍雲走的那麽近也是因為這層關係,孟威是林天成的老部下,肯定也是黑道中人,那麽,孟威和山豬有往來也就不奇怪了。”


    穆行健不禁佩服任清華思維敏捷。


    “事情到了這裏,應該就是孟威的嫌疑最大了呀?可為什麽你認定不是孟威呢?”任清華反問。


    “絕對不是他,”穆行建斬釘截鐵。


    “為什麽這麽肯定?”


    “我不會告訴你為什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孟威就是向我要一個億。我在十分鍾之內馬上會給他,這樣他還會在乎一個宏遠公司嗎?”


    “可你畢竟害他喪失產業,有時人看重的不一定是錢,財產代表的也不僅僅是錢,還是名譽、地位,社會關係,如果他對宏遠有感情呢?”


    穆行健微微一笑,“任清華,我這個人是有底線的,你不要用這樣低級的激將法來套我的內情,你隻要清楚孟威不是我的仇人就行了。”


    穆行健頓了頓又疑惑地問:“你知道林家的內情也不少,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內幕的?”


    任清華和穆行健同時一愣,又同時驚道:“是他,孟子發!”


    任清華和穆行建的目光對接著,從穆行建的目光中,任清華得到了肯定,什麽也不用說了,自己雖然不知道穆行健怎麽得罪了孟子,但是肯定是孟子了。


    他隻說了一句,“謝謝你。”說完,迅速竄出了辦公室,他下樓梯簡直就是一步從二樓跳下去的,來到了院子裏,鑽進了越野車。汽車轟然響起,在深夜就象是一聲炸雷。汽車顫抖著瘋也似地衝進了夜幕,時間,時間,要快,要快,這時他的神


    經高度緊張。他一手握方向盤,靈活的操縱者如野馬般狂奔的汽車,一手拔通了羅京的電話:“羅京,你趕快帶人到孟威家,我在那兒等你。”


    他看了看表,淩晨三點,也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二十分鍾後,幾個警員包圍了孟威家的小院。任清華沒有進院子,而是撥通了孟威的手機。


    “孟叔,孟子在嗎?”


    孟威迴家也沒多久,接到任清華的電話也很奇怪,“不在,他迴金州了,清華,你有事嗎?”“沒事,孟叔,你開一下門好嗎,我就在門外。”說完,任清華掛了電話。他又對羅京說:“我馬上就趕往金州,你們監視一下孟威,防止他通風報信。還有,馬上聯係金州警方,嚴密監控孟子發的住處,不過,要他們不要行動,等我過去。”


    說完,又上了車,馬不停蹄趕往金州。


    任清華路上窩了一肚子火,他娘的,小陰溝裏翻了船,被個小毛孩子玩弄於股掌之上,自己也成了孟子發報複林家的武器,真是想套狐子反被狐子給套住了,看來,真的是得反省反省了。


    一個小半小時後,任清華趕到了孟子家,幾個警員已經等了多時,任清華去敲門,他以前來過這裏,認識碧蓮。


    敲了一陣。


    “誰呀?”屋裏有人問。


    “碧蓮,我是任清華,你開一下門。”


    碧蓮開門,任清華一步擠進了屋裏。碧蓮還穿著睡衣,看到一身警服,表情嚴肅的任清華,心中一凜:“任大哥,發生了什麽事?”


    任清華努力平靜地說:“孟子在家嗎?”


    “他去香港了,下午剛走。”


    任清華的頭嗡地一聲大了,孟子跑了,小子夠精,估計有所察覺。他沉默著,心說不能慌,一慌就完了。


    碧蓮看到任清華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知道出了大事,她也緊張了,“大哥,到底出了什麽事?”


    任清華輕輕說:“碧蓮,沒什麽,有個爆炸案子,孟子知道內情,你趕緊聯係他一下,我跟他說幾句話。”


    “哦,好好。”碧蓮趕緊打電話。


    聯係了很久,終於轉接到孟子住的酒店,已經是淩晨五點了。


    任清華拿過電話,壓抑著憤怒,盡量把語氣放溫和,“孟子,山豬要炸樓,他給了三個數字13、25、29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大哥,我,我不知道。”孟子嘟囔著說。


    任清華沉默一會兒,沉重而溫和地說:“孟子,現在人們馬上就該上班了,人命關天啊,你要是知道就告訴我,沒有人會怎麽樣你,你一向是個好人,你想讓無辜的人失去生命嗎?大哥求你了,為了你的孩子想想,為了碧蓮想想,孟子,給我說了吧。”


    旁邊,碧蓮一把搶過了電話,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用冷靜而堅決的語氣說:“孟子,不管你做了什麽?我跟貝貝都會等你迴來,但是,如果你不告訴大哥的話,我肯定還從那座橋上跳下去,一輩子不見你。”


    電話裏是長久的沉默,最後傳來孟子猶豫的聲音:“碧蓮,讓大哥接電話。”


    任清華接過了電話。


    “大哥,我好象在宏遠建築公司的柱子上看見過一些數字,就是原來我們家的公司,後來給林氏賣掉了。”


    任清華眼淚嘩的就流出來了,他沉默著,輕輕說:“孟子,還是迴來吧,外麵的日子也不好過。”說完掛了電話。


    碧蓮流著淚問:“大哥,他又幹什麽壞事了?”


    “沒什麽,我得走了。”說著要往外走。


    碧蓮忽然堅決地說:“大哥,等等,我跟你們一起去。”


    任清華本想拒絕,但腦中閃過的一個念頭:也許有……。雖然是模糊的念頭,但是他從來不違背自己的第六感覺,他頓了頓一揮手,“好,我們一起走。”。


    碧蓮抱上了熟睡中的女兒貝貝,跟任清華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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