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你恨我嗎?”看著她,長悠夫人眼中帶了試探與小心翼翼,仿佛還有渴望被原諒的希翼,“如果我不說那麽多不該說的話,也許你能好過許多……你是不是很恨我?”


    “沒什麽恨和不恨的。”冷鳶笑了笑,說著還有一點自責的心虛,“我自己也是很自私的。離開也並不能全是因為你,也沒想過要成全你跟蘇瑾琛,所以你也不用想什麽。”


    聽著她的話,長悠夫人失笑了出來,“對待感情的自私,我們倆還真像個厲害。”


    她之前不想讓冷鳶跟蘇瑾琛在一起,而冷鳶也沒打算成全她跟蘇瑾琛,對待感情,她們似乎都是這麽自私的。


    “不過,”長悠夫人深深地看著她,淺淺一笑。伸手輕輕摩挲了下她消瘦的臉。柔聲說,“冷鳶,以後就這樣一直自私下去吧。”


    冷鳶略為錯愕的睨她。


    她說,“感情這種東西,本來就該自私的,你們本就相愛,所以,以後你就繼續自私的堅持著,永遠都別放棄了。”


    “……”


    “冷鳶,就這樣自私的幸福下去吧。”她微笑著。道,“我希望你能繼續這樣自私,一直都這樣幸福下去。”


    優美好聽的女性嗓音灌入耳力,冷鳶怔忡住了,心房上的重石沒有時,卻也是疼痛的。


    她還能自私多久?


    那張仿佛在宣告著她死亡的紙張,無時不刻印在她的腦海中,想暫時去忘記,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微垂下眼簾,輕輕的,她呢喃著低聲道,“也許,恐怕也沒多少時間了……”


    “你說什麽?”長悠夫人沒有聽清她的話。


    “沒什麽。”冷鳶抬眸看她,笑著道,“我會努力的,一直就那麽自私。”


    “那就好。”長悠夫人笑著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幫你叫阿琛進來。”


    對於她的態度跟意思,冷鳶已經明白了,現在的長悠夫人,似乎已經不對蘇瑾琛抱任何期望的,她是真的放下了……


    麵對這種局麵,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沒什麽僥幸或者欣喜,有的好像全部都是一種傷感的感覺。


    “為什麽?”長悠夫人走到房門口時,身後傳來冷鳶的聲音,“你一直很堅持他的。”


    知道她在問什麽,長悠夫人頓著腳步,倏爾,慢慢迴頭。朝她勾唇一笑,“大概,是因為我不想成為第二個蘇薔吧。”


    蘇薔對待蘇瑾琛的感情,深情的同時,也是壓抑的隱忍,因為始終沒能得到蘇瑾琛的迴應,從而妒從心生,見不得蘇瑾琛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導致於,她變得越來越隱忍,也越來越瘋狂和壓抑,當負麵的東西從心底滋生後,就愈發變得不像自己,並且感情更為深刻,以至於,到了最後死了,也沒能放下。


    長悠夫人記得,她剛認識蘇瑾琛的那會兒,蘇薔還是很青澀單純的暗戀蘇瑾琛,而自從她跟蘇瑾琛在一起後,蘇薔才漸漸變了。


    沒有誰從一生下來就是惡毒的,一個人惡毒,必定是受到人或者事的渲染,才由一張白淨的紙,漸漸變得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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