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緊皺著眉頭,慢悠悠地跟著長須老人走了過來。


    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到底說了些什麽,但大家都能猜到,肯定和畫風是有關聯的,而且還非常的嚴重。


    否則,駱驚風不會變得如此的焦慮不安。


    長須老人站到南邪坐騎前麵的時候,微微頓一停,卻又極為不情願地仰起了頭。


    “你可以按照我們老大說的去做,而且現在、即可離開這裏。”


    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夠大,但聽來還是非常宏厚有力。


    嗬嗬!


    “看來你們遇到了麻煩!”


    南邪似乎想到了什麽,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襲上了臉頰。


    嗨嗨!


    “這個好像與你沒分毫的關係,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裏,那有可能你會一直躺到這裏,永遠無法離開。”


    長須老人瞪著眼睛,一手輕輕地撫著銀須,說完話的時候,直接轉身麵對著駱驚風微笑著。


    “別,我也不想打聽你們的什麽事,更不想關心你們的行動,我這就離開。不過,也奉勸你們別太不把我當迴事了。”


    南邪輕輕地說著,一擺手按在了牛角上。


    那牛還真是聽話,晃動了一下頭顱,轉著長長的脖子,很吃力地調轉了身子。


    “你的意思還想跟我們為敵,更想讓我們夾道歡迎你是吧?”


    駱驚風偏著頭,視線從長須老人的肩膀上瞟過去,盯在了南邪的臉上。


    他還真是沒想明白南邪說話的意思。


    “為不為敵不是我說了算,也在於你駱驚風大人。但我隻是覺得你們做事太絕,嚴尤再不濟,也是朝野命官說死就死了嘛!”


    她也是偏著頭,不怒不惱很平靜地說著話。


    “瞎扯,我根本就不承認他是什麽命官,我隻知道敢與我為敵的人,都該死,而且我要他死得很難看。”


    他卻是怒容滿臉,眼裏閃爍著激憤的神色。


    “好吧!一切都隨你了,敗者為寇的我沒任何言權。”


    其實,南邪很想再說幾句話的,當看到駱驚風那眼神和臉色時,話到了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卻改變為很服帖的語言。她很清楚,如果再惹怒了,那可能連離開都沒指望了。


    “你明白就好,別給你顏色還想大紅。”


    駱驚風憤恨的一轉身,臉上的怒色變成了焦慮之神。


    當南邪帶領著殘兵敗將緩慢離開門口的時候,整個小院裏突然安靜了下來。靜得出奇,甚至能感覺到非常壓抑的寂靜。


    長須老人看著最後一個士卒離開門口的瞬間,他急急地招了招手,招唿著大家圍攏了過來。


    “現在有個非常棘手的事情,讓老大跟大家說說,看怎麽處置。”


    他說著的時候,一轉身謙讓了一下駱驚風。


    “剛才因為南邪在現場,沒有及時向大家說明。”


    駱驚風掃視大家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少許的平靜。


    “老伯在追逐畫風的時候,無意中探知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而且是必須立即解決的事情。但眼下,又是年關時間,我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這有什麽拿不定的,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海天愁從站著的人圈外圍擠了進來。


    “沒有什麽商量的餘地,你決定的我們堅決去做。”


    “對,我們堅決去做。”


    在年少豐的帶動下,範建和二白也是大聲喊著。


    “關鍵是馬上到年關了,我想讓大家開開心心的過個年。”


    駱驚風盯住了海天愁的臉。


    他想讓海天愁起個帶頭作用。


    “老大,你就直接說事吧,我相信大家都能夠理解的。”


    海天愁站在駱驚風的身邊,緩慢地移動著目光,掃視一圈的時候,將目光定在了楚天梅的臉上。


    此時,楚天梅還真是拉著臉,眉梢上翹著,一副極不願意的樣子。


    “我就想過年前把拜堂的事情完成,有什麽棘手的事情,不能等到年後嘛!”


    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十分的生澀。


    這一刻。


    整個聚攏著的人圈刹那間變得沉靜了下來,似乎能聽到每個人不均勻的唿吸聲。


    駱驚風急忙跨出了一步,臉上迅蕩漾起了笑容。


    “天梅,這件事確實很棘手,根本就不能耽誤,別說是年後了,連今晚都不能在這裏過夜,必須要即可出了。”


    他走到楚天梅麵前的時候,急急伸手摸索著攥住了楚天梅的手。


    “畫風與陳茂的偏將取得了聯係,而且,她們探知到了劉將軍的具體方位。已經帶著大批人馬前去剿殺了,如果我們不盡快趕去,恐怕劉將軍的性命就難以保全了。”


    啊!


    “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據我迴憶,劉將軍身邊的人數根本就沒有幾個,絕大部分兵馬已經屯駐在邯鄲了。”


    林致君急切地說著,又風急火燎地站到了長須老人麵前。


    “老伯,這個消息準確嗎?”


    “千真萬確,我是親耳所聽。本來我還想當場就開戰阻止,但是陳茂的偏將麾下還帶著很多驍將猛員的成員。其中有四個人,曾經在大比武時連奪三魁,是整個驍將猛員中最厲害的人。”


    長須老人說完後,退了一步站到了駱驚風身邊。


    “現在更關鍵的還是咱們的人力有限,即使趕到了,我怕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不如過年後再說。”


    楚天梅急急地抬起了頭,望著駱驚風的臉,眼睛裏含滿了祈求的神情。


    “天梅,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實在是不能耽誤的。”


    駱驚風索性雙手抓在了楚天梅的手上,還輕輕地搖扯著。眼睛裏閃動著的也是非常焦急的哀求。


    “如果我們不去救劉將軍,那他必死無疑。劉將軍被剿滅了,那我們之前的努力將白費心血,甚至會在頃刻間被全部剿殺。”


    自從上一次因為自己脾氣,而差點讓楚天梅送了性命一事之後。駱驚風改變了對付她的辦法,采取了軟磨的方式,盡力要說服她,還要取得她的支持。


    “我們不惜犧牲生命,為的就是要讓將來有個好的歸宿,讓咱們的兄弟姐妹們過上太平安詳的生活。如果,這時候因為過年,或著因為要提前拜堂而耽誤了大事,你說咱們以後能開心的生活嘛!”


    駱驚風還真是耐住了性子,好言相勸著。


    “天梅,就聽勁風的吧!大家都是奔著有個好的歸宿,能過上安定的日子而冒險闖蕩的。如果劉將軍被剿滅了,那我們的日後生活是非常艱難的。過年是經常有的,而拜堂是完全可以推遲的,所以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吧!”


    謝佳麗也站到了楚天梅的身邊,一手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謝姐,我就是想把堂拜了,其實過不過年不重要。”


    楚天梅已經是兩眼淚汪汪了。


    “姐知道你的心情,更理解的想法,可是孰輕孰重我們還得掂量著考慮呀!”


    她說著話的時候,舉手擦拭著楚天梅的眼淚。


    “姐給你做個擔保,隻要救下了劉將軍後,咱們即可就給你和勁風大辦拜堂之事。”


    謝佳麗悄悄地抬頭,對著駱驚風眨了眨眼睛。


    “天梅,我一定會按姐說的去辦,隻要救下了劉將軍,保住了複漢的力量,我們第一件事情就是拜堂成親,絕對不會反悔。”


    駱驚風一低頭微笑著瞅了一眼楚天梅。


    楚天梅慢慢地抬頭中,盯住了駱驚風誠懇的表情。


    “那你說話一定要算數的,絕對不可以再像上次一樣,又來個臨時變動。”


    “絕對不會,大家都可以作證的。”


    刹那間,駱驚風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喜悅之神。


    他轉動著腦袋,又是一次急切的掃視之後,視線卻落在了長須老人的臉上。


    在整個團隊裏,楚天梅就喜歡聽兩個人的話,一個是駱驚風,另一個就是長須老人。在對長須老人以及其他人產生懷疑時,她就會聽駱驚風的話。如果對駱驚風的話有疑惑時,她會毫無選擇的聽從長須老人的話。


    這是駱驚風試驗了幾次之後,得出的經驗。


    長須老人偷偷地看了一眼駱驚風微笑著點頭的動作後,捋了捋長長的銀須,麵對著楚天梅先是靜靜地注視了一會兒,接著就是微笑著。


    “你完全可以放心的,有這麽多人,還有我這個不中用的老朽給你撐腰,還怕驚風改變主意!”


    他溫和地說著,卻又移目瞟了一眼駱驚風。


    “天梅,您就放一百個心,我就是有那想法,也沒那膽量。等救人後,咱們直接稟報劉將軍,在邯鄲城裏闊氣的大辦一次。而且還要比老伯和青姨辦得更好一些,咱倆要勝過他們。”


    駱驚風很自信,卻又很堅定地說著。


    當他移開視線,再次望向一邊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人圈最外麵的越明月卻是一臉的憂傷。


    她的雙眼裏閃動著淚光,卻正在注視著楚天梅。


    此時。


    急切收斂笑容的駱驚風,又開始皺起了眉頭,一刹那間變得沉靜了起來。


    “師傅和天梅姐很適合的,而且早就應該拜堂成親了。”


    越明月擠過人群的時候,偷偷地擦拭了一把眼淚。


    她已經看到了駱驚風艱難的神情,如果不這樣表態,肯定會影響到他的情緒,甚至有可能會導致楚天梅再次變卦阻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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