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邪的目光與駱驚風視線相遇的刹那間,急閃出了仇恨和憎惡之光。 ≥ 那還算白皙俊美的臉上迅蕩起了暗紅,眼睛已變成了怒目圓睜,嘴角,也許因為極度的生氣,而微微地抖動著。


    駱驚風卻繼續著他那玩世不恭的微笑,菱角分明的臉上,除了笑容,就是自傲的神情。


    他轉身跨前一步,抬頭仰望中,雙手很自然地抱在了胸前。


    “老朋友相見沒必要這麽一副兇恨的擺樣把!既然相見了就坦然一點的更好。”


    他笑嘻嘻地說著,卻又開始了脖頸的扭動,望向了一臉驚懼的年少豐臉上。但因為堵著嘴巴,有話想說也隻能是著急的瞪眼、搖頭。


    “你個小王八蛋讓老娘受如此的奇恥大辱,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出坦然麵對。好呀,那我們換一下,你來坐著不動,看能不能坦然得起來!”


    南邪憤恨地瞪著眼睛,直身端坐的時候,鬆開了抓著牛角的雙手。


    哈哈!


    “這種坦然不是說換就能換得來的,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仿佛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一樣,其實......”


    “少廢話,你就說說今日之事如何了結吧!”


    南邪打斷了駱驚風還沒有說完的話,恨得牙齒都在咯咯作響。


    “對於今日之事,你也看清楚了,也猜到了最後的結果,我也不想多說,就兩字你走。”


    喔!


    “還真是夠爽快的,你不覺得有些太天真了嘛?”


    “那你的意思還要來點複雜的?”


    “我還真就是不信這個邪,已經到這種地步了,難道我會怕你!”


    “怕不怕,我無法肯定,但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好意,那結果到底是什麽個情況,我也無法估計準確。”


    駱驚風的視線順著南邪手裏的繩索,尋找著另一端。但是因為牛身的擺動,加上旁邊站定著的人群,很難找到另一頭的去向。


    但是,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這個繩索的重要。


    “我知道你的厲害,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實力。雖然今日一戰,讓你大勝在望,但是最後的結果誰也不知道。”


    南邪抖了抖手中的繩索,臉上露出了很神秘的譏笑。


    駱驚風越來越感覺到懼怕了。


    南邪是出了名的狡猾奸詐,眼下雖然勝券在握,但年少豐和二白並沒有脫離她的掌控。這讓駱驚風不得不焦慮了起來,而且因為她手裏的那根繩索,更是牽動了他的心。


    還真是想象不到南邪又在耍什麽花招,更是不明白接下來會生什麽樣的可怕事情。


    “到現在,我還是不會改變初衷,對於之前說過的話一定能夠兌現。但關鍵是你不能做得太過分,否則,我還真有改變承諾的可能。”


    因為看不到她手裏牽著的繩索另一端倒地連在哪裏,駱驚風說話的語氣和表情,生了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變化。


    他不敢激怒與她,畢竟年少豐和二白還在她的手裏。


    “別廢話了,你的承諾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什麽指望,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計劃如何處置後事。”


    南邪加重了語氣,而且臉上的怒容慢慢地變換為輕蔑的喜色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接下來的想法,那不妨讓我給你交個底。”


    駱驚風極目四望著。


    他在焦急地尋找著長須老人的出現。


    嗬嗬!


    “我需要的就是你心裏最真實的底線。”


    她的神態越來越顯得平靜、自然了。仿佛已經扭轉了整個戰局,而且還是大勢在握的樣子。


    “放了年少豐和二白,我不動你分毫,你身邊的這些殘兵敗將,也可以盡數隨著你離開。”


    駱驚風轉著身子,指點著以南邪為中心簇擁著的士卒。


    嗬!


    “這就是你的交底嘛?”


    南邪眯縫著眼睛,擠出來的眼神竟然是藐視之神色。


    “那你還想讓我怎麽樣!難不成是要我放了所有人嘛?”


    當說到這些的時候,駱驚風提高了嗓門,也加重了語氣,而且眼睛也睜得老大,圓到了怒目而視的樣子。


    他已經想到了南邪在繼續刁難,而且是貪得無厭的增加條件。


    “既然你不肯交底,那別怪我心狠,更不要說我不給你麵子。要說實話,能做到這些,也是我看在與青雨煙一起患過難的份上才這麽想的,否則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南邪收斂笑容的時候,狠狠地白了一眼青雨煙。


    “妹子,既然你能看在咱們曾經一起患難的份上,那就放了年少豐他們,而且驚風已經答應不再傷害你了。”


    青雨煙上前一步,站定在駱驚風身邊,望著南邪的眼神裏充滿了歉意和愧疚,畢竟是自己背叛了她。


    “你最好閉嘴,別讓我火上更火。我們說好了要同甘共苦,一起對付他的,你卻反水叛離,而且還消滅了我那麽多兄弟。”


    南邪憤怒的臉色,隨著說話開始變得劇烈了起來。


    “青姨,你先站一邊別說話了。”


    駱驚風怕南邪因為生氣,而真的起了殺心,那年少豐和二白的性命確實就沒了保證。


    他對著越明月眨巴了幾下眼睛,接著就是一個難看的擼嘴動作。


    越明月捂嘴一笑中,攔著青雨煙站到了另一邊。


    “消滅你兄弟的事情是我的作為,與青姨沒一點關係。而青姨離開你,也是我的所逼,並不是她要背叛你。你走到今日這般天地,其實最根本的原因是跟錯了人,選擇錯了出路。”


    駱驚風偷偷地挪動著腳步,靠近了一步牛頭。


    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想看清繩索的另一端,倒地在什麽地方,是不是和年少豐他倆有直接牽連。


    “這些都不重要,我不喜歡糾纏在已經過去的事情上,眼下急需解決的就是我要全部帶走所有人。”


    她斬釘切鐵的說著,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嚴肅蠻狠。


    哈哈!


    “你也真是獅子大張口呀!”


    駱驚風雖然是滿臉的吃驚,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他一直前言不搭後語的瞎扯,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待長須老人的出現。如果不在暗處救人,讓南邪放人的機率已經蕩然無存了。而且,因為之前的仇恨,加上青雨煙的反水,這種仇恨已經刻進了骨子裏,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化解。


    “選不選擇我的提議是你的權利,但是你的兄弟年少豐的死活就掌握在你的一句話中。當然,你也清楚我手裏抓著的這個繩索的用處,這就是牽扯你的實力所在。”


    南邪晃晃了手中的繩索,又偏頭看了一眼被圍困著的年少豐和二白,臉上迅掛滿了得意洋洋的神情。


    駱驚風踮起腳尖,伸長了脖頸急急地張望著,但還是沒有看到穿過人群中間的繩索,到底有什麽用處。


    “我讓一步,你也讓一步。這個院子裏,除了八女酷吏和嚴尤,其他人你可以全部帶走。但要保證我兄弟的安全,更要說話算數。”


    他掃視了一圈,其實整個院子裏,除了八女酷吏,活著的都是些普通士卒。即使她帶走了,也不會在今後造成多大的影響。


    “扯犢子,少跟我胡攪蠻纏,我要帶走的人就是八女酷吏和嚴將軍,其他人我可以不要。”


    南邪雙手按在牛背上,向上一竄中,調整了一下坐姿。直接麵對著駱驚風,臉上的表情已經劇變為堅定不移的神情。


    “不可能,這個條件我也堅決不答應。”


    駱驚風激烈地搖著頭。


    “那好,你就等著收屍吧!”


    南邪話一說完,雙手狠勁地扯了一下繩索。


    嗚嗚!


    噢噢!


    兩聲模糊的驚喊中,被堵住的嘴裏出了淒慘的聲音。


    年少豐因為劇烈的疼痛,讓他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猙獰恐懼、橫肉暴漲的神態。二白更是淒慘得清晰可見,那原本白皙靜逸的臉上,這時候,已經是青紫凸顯的抽搐了。


    “好好好,我們好商量。”


    駱驚風急喊著的時候,連連擺手示停。


    這下,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南邪為了控製駱驚風,也為了防止年少豐的逃離,提前做了充分的準備。而且這樣的準備好像還是前所未有,別人無法想象的精絕。


    “你不會真以為我身殘後,就沒有一點用處了吧!要讓他們死那隻是瞬間的事。”


    南邪鬆了一下拉扯著的繩索。


    “你救人,我帶人,對於咱們來說是非常公平的。”


    哇喔!


    嚴尤一聲哀叫。


    謝佳麗雙腿踢出的瞬間,兩道白光急閃中,嚴尤身上已經插上了兩把匕,倒在了海天愁的腳下,但並沒有立刻斷氣。


    “姐,你等......”


    咚。


    駱驚風的喊話還沒有停下的時候,謝佳麗奮起的一腳踢在了嚴尤的身體上,劃空掠過的瞬間。


    撲通。


    掉落在了牛頭前的空地上,徹底氣斷身亡了。


    疾奔而來的謝佳麗,一臉的怒氣衝衝。


    “還看著她幹什麽?”


    激怒大喊著的時候,謝佳麗一扭身子,急揚踢腿的刹那間被駱驚風攬腰抱住了。


    “姐,先別急。”


    當放開謝佳麗站到她前麵的時候,駱驚風很無奈地盯住了南邪。


    “這下好了,人送到你麵前了,要帶走也就隨你心意了。”


    駱驚風很歉意地退了一步,指了指躺在地上七竅流血的嚴尤屍體,臉上卻是無奈至極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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