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老人的一句話,直接讓駱驚風的臉變成了醬紫色。


    這不是一般的緊張,而是緊張到了極限。


    劉將軍被嚴尤圍困,那肯定是兇多吉少。能斷定,劉將軍身邊沒有多少人馬,更能猜到嚴尤的兇惡緊逼。


    “我們也是剛剛知道的,據消息聲稱,劉將軍可能支撐不住了。”


    長須老人跟著駱驚風的臉色,也變得焦急不安了。他微微轉動著頭,盯住了年少豐毫無表情的臉。


    “少豐你說說具體的吧!”


    “我知道的也就是你說過的那些。”


    年少豐被長須老人的一盯,一注視下,不得不變化著臉色。


    “既然這樣,那我們必須要即可出。不能給嚴尤老賊留下任何機會。如果能抓住戰機的情況下,這次就送嚴尤直接上西天。”


    駱驚風轉動著嚴肅的臉麵,掃視著大家的表情。


    這一刻。


    因為他激烈的言行和頓挫有力的語氣,讓整個廳堂刹那間變得寂靜了起來。


    “不嘛!我不同意。”


    楚天梅輕聲說完後,很憂傷地望著駱驚風,眼裏已經閃動著淚光。


    她的擔心確真出現了,而且出現得如此的巧合,出現得沒有一點可以改變的餘地。


    “天梅,別鬧了,這可是大事中的正事。”


    駱驚風雖然放緩了語氣,但緊繃著的臉並沒有因此而放鬆,卻顯得越加的嚴肅了。


    他很明白楚天梅所謂的不同意,但劉將軍的生死不容他多想,更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改變。


    “你總是這樣,忽左忽右的讓我......”


    因為憂傷,還是因為氣憤。楚天梅抿嘴抬頭中,停止了說話。


    她雖然是很平靜地看了一眼駱驚風,但眼神中含滿了幽怨,更多的是無助的怨恨。一滴淚水滾落的瞬間,她轉身快的邁動著步子。


    雙手捂住了臉的時候,身影已跨出了廳堂的門檻。


    “天梅,你等等我。”


    謝佳麗溫聲急喊中,疾步跟了出去。


    駱驚風帶著失望的眼神,看了看她們消失的背影,重新瞅著長須老人的麵容。


    “老伯,據你分析,如果我們現在就出,能不能救出劉將軍。”


    長須老人撫著銀須,微閉起了雙眼。


    “嚴尤雖然對劉將軍恨之入骨,即是圍攻抓獲了,也不會著急著動手。而且,據我分析,此時的嚴尤並沒有多少兵馬,要擒拿劉將軍可能也不是一件容易之舉。因此,我感覺,就是明日清早出,也無大礙,肯定也能給劉將軍解圍。”


    他是想了很久才說出來的,其實這個想法不是他的心裏話。


    “問題是,戰爭中總是沒有定數的,萬一有個閃失,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駱驚風撓著頭皮,陷入了兩難境地。


    如果按照長須老人的說法,那完全可以有時間先拜堂成親,滿足楚天梅的願望,過個夜,一大早再出是來得急的。但是,很多事情都不一定能按照想象著來,總會出現很多變數,甚至一個簡短的遲疑,就會有很多人送了性命。


    “驚風,我的意見是,你還是先成親後再去救人。這樣做,可以讓天梅好受一些,畢竟她是女孩子。”


    長須老人改變了語氣,而且臉上也是陳色中的遲疑。


    “老伯,我就知道你沒有說真話,就是想替天梅打抱不平。劉將軍已經深陷危難,我們能安心的拜堂成親嘛!”


    駱驚風露出了生氣的表情。


    嗯!


    “其實,我是不想讓天梅失望。她為了準備這些,都好幾個晚上沒有早睡了,而且是親手去做。”


    長須老人歎了口氣,指了指廳堂的四周。


    “這個我明白,也很想給天梅一個滿意的交代。問題是戰爭中會有很多人因為不經意的遲疑,而斷送了性命。”


    駱驚風深有感觸,卻又非常的激動地說著。


    “拜堂成親推遲幾天,隻會給天梅帶來心情不好,甚至有些怨言,但不至於嚴重影響到人的生命。 而嚴尤圍困著劉將軍,就不是怨言了,直接關係著成千上萬人的性命。”


    “驚風,我明白了,我們聽你的安排。”


    長須老人抓住了駱驚風的胳膊,微笑著的同時輕輕地晃動著手臂。他為剛才自己的自私,感到無地自容。


    “謝謝老伯,那我們就即可出吧!免得夜長夢多。”


    駱驚風很恭敬地弓腰點頭後,一迴頭盯住了年少豐。


    “林致君怎麽沒有看到,她恢複得怎麽樣了?”


    “劉將軍被圍困的事情,就是她打聽到的,這會兒可能已經在趕去救人的路上了。”


    年少豐偏著頭看了一眼海天愁。


    “她讓我帶句話。”


    “什麽話,快說?”


    駱驚風焦急地催促著。


    “不是給你帶的,是給海天愁帶的。”


    年少豐一邊說著,一邊張望著尋找海天愁的視線。


    “別看了,你盡管說話!”


    海天愁站了起來,也著急地大喊著。


    “她說天梅的事情辦完了,讓你做好準備,下一個就是你了。”


    當海天愁站起來時,年少豐便開始了快的說話。


    他的說話已經越來越顯得自然流利了起來,而且說話時,還能帶著不太清晰的表情。


    雖然話是說順利了,但讓在座的根本就想不清楚話的意思。


    “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話,結果就是一句不知所以然的廢話。”


    海天愁搖了搖頭,帶著一絲失望的情緒蹲在了凳子上。


    “是不是一句你們之間的黑話?”


    皺著眉頭,轉動著眼珠的駱驚風想了好一會兒,但也是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老大,你就趕緊地說正事吧!我們之間那有什麽黑話可言。”


    海天愁抬起了無辜的臉,很誠實的說著。


    駱驚風仿佛是深有體會的一樣,也跟著他的說話點起了頭。


    咿!


    “師傅,你們真笨呀!”


    一直站在海天愁身後的越明月卻跳了一步,直接站到了駱驚風的身邊,還迅地向門外張望了一眼。


    “帶話的肯定是女的吧!”


    神秘的眼神中,還夾著興奮的光彩。她歪著頭,盯著年少豐。


    “沒錯,是女的,而且和你差不多大小。”


    年少豐隻是抬了一下眼皮,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是盯在哪兒。


    “所以我說你們笨吧!當然也包括我師傅你了。”


    越明月墊著腳尖,輕輕地在駱驚風的肩膀上按了一下。


    “人家的意思很明顯,給師傅和師娘辦了成親,拜了堂。那一下個就是要給師叔你拜堂成親了。”


    哈哈!


    “你不是在糟蹋我吧!拜堂成親總得一男一女吧,不會要我一個人做兩個人的事!你是很聰明,但是這樣的分析還是太勉強了。”


    海天愁搖擺著頭,笑得讓長長的白飄到了臉上。他一拂動長的時候,看了看駱驚風好像很讚同的表情。


    “老大,你這個表情難道是相信了你徒弟的分析?”


    “不是我相信明月,林致君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別和徒弟穿一條褲子了,即是真有這麽個意思,那也得有個另一半來和我拜堂吧!”


    海天愁也是笑了起來,但沒有笑聲,而且笑著的嘴形有些難看。


    “我這褲子師傅穿不了,你沒看他五大三粗的,那能裝得下。”


    越明月揪著自己的錦袍,很誇張地拉著給海天愁看。


    “不過,你的那一半我已經猜到了,她肯定是要把自己送給你。”


    嗨嗨!


    “你個伶牙利嘴的小姑娘,知道個屁,那你說說她叫什麽?”


    海天愁大睜著眼睛,連唿吸都要停止了。


    “我就不明白,我師傅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找了個你這麽笨的兄弟,我都替我師傅見愁了。”


    “你再胡說八道,小心師叔收拾你,趕緊說要和我拜堂人的名字,我急著呢!”


    “急什麽?命中有的終究有,命裏沒的再急也沒用。”


    “別瞎咧咧了,叫什麽名字?”


    海天愁著急得站了起來。


    “林致君呀,連這個你都不知道,還想收拾我,小心我收拾了你。”


    越明月說完以後,一閃身躲進駱驚風的身後。


    “徹底是瞎說,我還以外是誰呢!”


    海天愁搖了搖頭,重新坐迴了凳子。


    “你還別不信,明月說的還真是有道理。而且你們兩個一直秘密地進行著地下工作,這個不是沒有可能的。”


    駱驚風的臉上露出很壞很壞的笑容。


    “那我怎麽就沒一點的感覺?”


    海天愁盯著駱驚風,很是疑惑地問著。


    “別著急,慢慢就有了感覺。現在大家準備一下,咱們即可出。”


    駱驚風收住了笑容,一轉身從後麵拉過了越明月。


    “跟著年師叔,讓他給你找幾件寬大點的衣著,把你這身脫了。”


    他推著她站到了年少豐的麵前。


    “我這一身很新,很好的呀?為嘛要換了,難道還有徒弟褂子?”


    越明月疑惑地看了一眼駱驚風,又盯著一臉茫然的年少豐。


    “跟姐商量去,她一定能找到合適的,還有,盡量讓姐找些新一點的,別把舊的拿出來。”


    駱驚風也不等年少豐的迴話,一轉身走出了廳堂。


    他著急著還要給楚天梅道歉去,也不知道她都被氣成了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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