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小徑,駱驚風一行興高采烈地漫步在了返程的田埂邊。 說


    不經意中,那一窪窪麥苗,雖然墨翠但也是被寒風和積雪摧殘得焉裏吧唧的,沒有一絲的生機。


    駱驚風雖然沒有完成預想的目的,但心裏還是無比的開心。


    畢竟又多了一個幫手,而且還是個很不錯,很讓人驚心的人。


    越明月很安靜的跟在駱驚風身後,雖然不說話,也不亂蹦亂跳,但不時的抬頭張望著駱驚風的眼神,還是無比的溫柔,甚至有些愜意。


    “明月,你都沒有跟你娘打招唿,就這樣一聲不響地離開,難道你不怕娘生氣嘛?”


    駱驚風忽然中停止了邁動著的腳步,卻是一個微笑著的迴頭。


    “那沒什麽,我娘經常這樣對我,我對她一次,應該不是件非常差勁的事情。”


    越明月一抬頭,又急急地跨前了一步,直接站在了駱驚風的麵前。


    他們之間隻是一步之遙。


    “這個可是你的不對了,娘有她的不得已,但你不能以一報還一報的形式對付娘。”


    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這是跟她學的,誰讓她先那樣做呢!”


    越明月抬頭仰望著。


    那一張一合的鼻孔不停地噴著粗氣。


    站在寒風中,駱驚風還是感覺到了一股熱氣撲麵。還聞到了一絲既像楚天梅的味道,又不很像,反正是說不出來的那種很舒服的氣味。


    “你不能離我遠點嘛!我都聞到你的氣味了。”


    駱驚風後退了一步,其實也是個一小半步。


    他雖然是那樣說著,但心裏還是很喜歡聞到那股氣味的,尤其是從她鼻子裏噴出來的那股帶著熱熱的氣息。


    “師傅,不會是我身上有了臭味吧!”


    越明月抬起了手臂,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重重地吸著。


    “沒有呀,你怎麽會說是有味道?”


    她很是不理解地眨巴著眼睛,靜靜地瞅著駱驚風。


    “自己的味道,自己哪能聞到。”


    話音一落中,駱驚風慢慢地轉過了身子,抖動了一下披風,邁動著沉穩的腳步,繼續行走了。


    越明月卻還在聞著自己的胳膊,此時,已經挽起了袖子,直接將鼻子貼在了白皙肉嫩的胳膊上,左右滑動著鼻子努力地聞著。


    但是聞了好長時間,仍然是一無所獲。


    已經走好幾步了,但還是沒有聽到身後走動的聲音。駱驚風不得已中,停下了腳步,又是一個緩慢的轉身,卻滿臉的驚奇。


    喂!


    “你到底在幹什麽?”


    他驚奇中,又急急地大喊了起來。


    慌忙抬頭的越明月一甩胳膊袖子,也是大聲迴應著。


    “我為什麽聞不到你說的那種氣味?”


    話還沒說完,人卻早早地跑了起來。


    “我都跟你說過了,自己的味道自己是聞不到的。而且,我隻是那麽一說,也不是什麽不好的味道。”


    這一次,駱驚風臉上驚現的不是驚奇,而是使壞的表情。他壓低了聲音,而且還帶著一絲非常緩和的語氣說話。


    “隻要不是不好的味道就行,反正這身上的氣味我還真是沒辦法阻止,如果你不喜歡聞到,那就塞住鼻子好了。”


    越明月在確認了不是怪味後,放心地向四處張望了一會兒。


    “這種味道其實聞起來,還滿是讓人舒服的。”


    駱驚風的微笑讓越明月皺起了眉頭。


    她看不出來,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是喜歡聞還是很反感。


    “你這表情到底是要表明什麽?舒服的意思是你高興聞,還是不喜歡聞,我怎麽感覺你說話總是要人仔細想想才能理解。”


    越明月挺了一下前胸,接著一撅後臀,標準的一個鬼動作。


    嗨嗨!


    “你就不能矜持一點嘛!這是什麽動作。 ”


    駱驚風揚起了手臂,做著就要拍下來的動作。


    她卻一抬頭,偏著頭直直地伸在了他巴掌的下麵。


    “給,給你打,你敢打我,我就敢不叫你師傅,而且直接改口叫你哥哥,讓你和我一個輩分。”


    因為擰著脖子,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


    “既然這樣,那我還就不打了。為了打這一巴掌,讓我降低輩分,那太不劃算了。”


    駱驚風一笑中,無力地放下了手臂。


    嗬嗬!


    “我知道了,這招就是日後收拾你,抱負你的絕招了。”


    她也是一陣開心的笑,笑得連眼睛都迷離了起來。


    “我就想不通,你為嘛要抱負我,難道我做你師傅不夠資格嘛?”


    突然,他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錯了,我收拾和抱負你,不是因為當師傅夠不夠資格,而是防止你故意欺負我。”


    “你腦袋有病呀,那有師傅故意欺負徒弟的!”


    “怎麽沒有,剛才你不是還想打我嘛?”


    “那是管束你,是嚇唬你,怎麽能算是欺負呢!”


    “你盡是說些騙小孩的話,都掄起了手臂,還說是嚇唬。”


    越明月雙手叉在腰際,抬頭挺胸中,顯得亭亭玉立卻又豐滿綽綽,比楚天梅別有一番風韻。


    “掄起了手臂,不代表著就真的打呀!”


    駱驚風側著身子,看了看越明月的樣子。


    在他的眼裏,越明月和楚天梅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一個是玲瓏活波。


    一個卻是豐滿乖巧。


    嗬!


    越明月在駱驚風的眼前,晃動著手掌。


    “又在想什麽呀?不會是挖苦心思中折磨我吧!”


    被越明月不停地晃動著手,駱驚風感覺到了一陣目眩。


    他急急地舉著手掌,按住了自己的腦門,聲音細微地喊了起來。


    “停,停停,別再晃動了,我暈了。”


    越明月驚恐地停下了手臂,卻又焦慮的盯著駱驚風看了好半天。


    突然。


    她跨了一大步,不由分說地抓住了駱驚風的手,一個恨力一拉中。他很聽話的站在了她的麵前,而且還耷拉著腦袋,顯得非常的無辜和可憐,仿佛確實有了頭暈的樣子。


    “你這是怎麽了,難道見了手就犯暈嗎?”


    她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額頭,臉上卻是滿滿的焦慮。


    “師傅,你倒是說話呀,怎麽變得這麽不爭氣了。不就是在你的眼前晃了幾下嗎!能這麽嚴重嘛?”


    也許是過度的緊張,亦是太多的遐想,越明月語氣不但不均勻,而且話語也不連貫。


    一陣寒風激來。


    駱驚風一個微微地寒顫中,睜開了眼睛,迴頭看了看走遠了的海天愁他們。


    “好了,我現在不暈了,趕緊走吧!”


    他抓住了她的手,轉過身子的時候,才鬆開了手,急急地仿佛是在逃避著什麽,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此時,已是日升正中了。


    雖然是紅光普照,但感覺不到陽光的溫熱,寒氣照樣侵蝕著每一寸肌膚。


    楚天梅站在了已經被謝佳麗,捯飭得別有一番樣子的偏室門前,就差掛上了一條紅色絹帶。


    靜靜地注視中,臉上蕩漾起了無限的幸福。


    她等這樣一天已經很長時間了。


    “天梅,在幹嘛?”


    謝佳麗拖著輕微吃驚的語氣,飄然站在了楚天梅身邊。


    “別著急了,馬上就會讓你們雙雙進入,成對出來的。”


    嗬嗬!


    謝佳麗挑逗般地放聲大笑著。


    一伸手臂直接攬在了楚天梅的腰際,並推著她向廳堂的方向走著。親昵中還動著手指,撓著她的腰身,但她根本就沒有反應。


    “謝姐,你說這次我們真能拜堂成親嗎?”


    楚天梅突然轉過了臉,聲音裏帶著些許的猶豫。


    其實,越想實現的,往往都是很難實現。在楚天梅心裏,這樣的時刻,她倒是希望就在現在,就在當下。她連一天都不想等,更不想再過一個焦慮的夜晚。


    也許,沒有這樣的約定,她還能夠堅持下去。但是,從駱驚風提出後,她的心裏再也沒有平靜過,而且越來越覺得焦急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拜堂這麽嚴肅的事,還真不能有絲毫的馬虎,更不能著急。”


    謝佳麗想了一會兒。


    “如果沒有大的變化,那一定會讓你如願的。其實,我猜驚風也是很想拜堂成親的,隻是因為事情多,沒有來得及罷了。”


    “我知道他早都想了,但是,我就是怕又出現什麽事,而影響到我們來之不易的決定。”


    楚天梅強行停住了被謝佳麗推著走的腳步,一滯中,急急地迴頭盯著謝佳麗。


    “謝姐,我怎麽突然覺得很焦慮了。”


    “好了,這是正常的,屬於拜堂前的焦慮症。我那時候也是這樣的,但是拜堂成親了,就沒有了這種感覺。”


    謝佳麗說著,又開始推著她向前走。


    噔噔。


    幾聲急促的腳步聲。


    年少豐走路總是聲音很重,而且還很急。


    “你又慌張什麽?”


    謝佳麗著急地一轉身,緊緊地盯住了他沒有明顯表情的臉。


    “老伯在嗎?我有急事!”


    年少豐說著,急匆匆地繞過了謝佳麗和楚天梅,頭也不迴的向著廳堂快步走去。


    “年少豐你倒是先說說什麽事呀!”


    楚天梅驚奇地大喊著,而且臉上刹那間浮上了暗紅。


    她也是焦急地跑了起來,急迫瞬間襲擊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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