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嫌疑,沒有誤解的兄弟才是最好的兄弟,有此一想。? ?


    駱驚風很似急促,立刻浮現笑意,旋轉眼光,望向窗外,期盼著她能夠早點邁出豐德莊的大門。


    “飯菜來啦。”


    掌櫃學著店小二的樣子,呐喊著走了過來。


    “還很快的嘛。”


    楚天梅咽著空喉,急切地注視著桌上的四碗菜肴。


    “咱們邊吃邊等吧,隻要她在家,現石子後,一定會來這裏的。”


    海天愁綻放著笑容,緊盯著駱驚風凝重的臉。


    因為隱瞞了身份,更因為沒有及時說出真相,讓海天愁在駱驚風麵前大失臉麵。心虛的他,總是覺得很對不起,往日的那種豪放和自如一去不複,再也找不到那種灑脫的感覺。


    駱驚風偏頭看了一眼桌子,僅僅是瞟了一下海天愁。


    這讓海天愁歡喜萬分。


    “老大,先吃吧,她肯定要來的,她不可能違背主人交待的。”


    嗯!


    駱驚風淡淡的一聲,複轉著頭,又再緊緊地盯著外麵。


    “我可是不客氣了。”


    楚天梅抓起筷子,夾了一塊大大的扣肉,塞進了嘴裏。眯縫著眼睛,很享受般地抿嘴咀嚼著。


    嗬嗬!


    “還真是不錯,有我娘做的味道。”


    聽到楚天梅的話,勾起了駱驚風對爹爹的思念,遽然間,也想起了楚天梅失去雙親時的悲催。


    他轉眼看了一下飯菜,又瞟了一眼海天愁。


    “就是,我們邊吃邊等吧,看著扣肉我就流口水。”


    “對呀,我都點的是老大你喜歡吃的。”


    海天愁開心地拿起了筷子,夾著厚厚、油膩的肉片,抖動著放進了駱驚風的碗裏。


    “別給他,咱們吃,越來越不像話了。”


    楚天梅咽下的時候,不停地說著,但並沒有看一眼駱驚風。


    “是我的錯,別怪老大了。”


    海天愁微紅著臉,輕聲說著,眼睛沒有裏看駱驚風的臉。


    駱驚風放下筷子撓了撓頭。


    豁。


    一下子站了起來。


    “是我錯了還不行嘛,對不起了,我向你們道歉。”


    駱驚風深深地鞠了一躬。


    海天愁慌忙起立,連連擺手,躬身不起。


    “這就對了,人要越活越要有所長進,有所頓悟。當老大了,就得敞開胸懷,不犯錯誤的是神,絕非是人……”


    “你長能耐了,我說的話怎麽讓你吐出來了。”


    駱驚風打斷了楚天梅的話,臉上終於雲散見日了,雖是無聲的微笑,但笑容舒展得無可挑剔。


    “其實,海天愁提前沒有說明,那也是被逼的,而且他的身世也沒有危害到我們,沒必要傷著我們的和氣。”


    楚天梅點著筷子,一板一眼地教訓著。


    “我隻是轉不過彎來,也最反感被人騙著生活。”


    駱驚風很有好地盯著海天愁。


    “咱們從此無論人各有誌另謀他路,還是親如一家和睦相處,反正你我之間就盡釋前嫌吧,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弟。”


    駱驚風伸著巴掌狠狠地握住了海天愁的手。


    “無論你今後加不加入劉秀的陣營,我都是你最好、最親密的兄弟,將一如既往地跟著你浪跡江湖。”


    海天愁搖晃著手,真誠和親昵滿滿。


    “好了,兩個大老爺們表什麽真情,快吃飯吧!”


    “你們吃什麽飯?”


    銀鈴般的聲音,迅飄蕩滿屋。


    一襲粉紅極劃過。


    駱驚風正對麵。


    站定了一位笑吟吟的少女。一顆拳頭大小的蓮花球,在她的手中自由漂浮。


    她,肌膚勝雪,雙目宛如一泓清水,容貌秀麗之極。


    “老大,她就是林致君,我的搭檔。”


    海天愁興奮地介紹著。


    “咿呀,長這麽俊秀呀!”


    楚天梅話音未落的時候,抓住了林致君的小手。


    “隻可惜你是光頭佬的女兒,否則咱們就是最好的姐妹了。”


    楚天梅傷神地垂下了手臂。


    駱驚風雖然沒說話,但觀察了好一陣。


    “坐下一起吃吧!”


    這聲音淡淡的,沒一點情感摻雜。


    海天愁從駱驚風的臉上看到了凝重,從楚天梅臉上讀到了仇怨,他轉頭對著林致君點了點頭。


    “駱少俠,楚姐姐,你們別這樣對我,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從未摻和他的事情,他也未能知曉我的事情,因此,你們大可不必這麽冷淡。”


    林致君清晰地表述,讓駱驚風驚奇地抬起了頭。


    “還真是好口才,比我強多了。”


    駱驚風陰陽怪氣的壞笑著。


    “楚姐姐,我隻能為我爹爹對你家人的傷害道歉,那都是上輩人的恩怨,我們之間並沒有隔閡。”


    林致君靜悄悄地走到了楚天梅身邊,挪動著凳子坐了下去。


    駱驚風放下筷子,注視著林致君。


    “我想知道一下你家現在的情況,不知方便說嘛!”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林致君看了看撅著嘴的楚天梅,又挪動著凳子拉開了一下距離。


    “關東九蛟的八個人已經全部到位,他們好像是在商量著什麽事,憑我觀察,應該與昆陽之戰有關。”


    “這樣說來,你也不清楚家裏的事唄!”


    楚天梅帶著輕蔑的笑,笑得非常不自然。


    “因為我不跟著爹爹,而且始終在反對他們,所以我是被孤立的,有些消息要靠其他手段才能探知到。”


    “也不怪你,大人們總是這個樣子。”


    駱驚風慢慢地變換著表情,此時,已經看到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另外,我告訴你們,嫣紅不在豐德莊,是被畫風帶走的,音訊全無,而楚清心被青雨煙救了迴來,就在豐德莊。”


    呃!


    “那畫風帶嫣紅去了哪兒?”


    駱驚風驚奇地瞅著林致君,等待著她的迴答。


    林致君卻搖了搖頭。


    “一點不知道,好像連我爹都不清楚,他也在四處打探。”


    “那畫風到底想幹什麽?”


    “她想幹什麽沒人知道,但我知道她很反感王莽,更討厭王尋的自大妄為。”


    喔!


    “有點意思。”


    駱驚風好像在自言自語,臉上瞬間開始凝重起來。


    “還有另為一件事,我爹他們很懼怕駱少俠,其實你大鬧門口的時候,關東九蛟的八個人,並沒有趕來,他們在虛張聲勢。”


    “關東九蛟應該是九個人。”


    楚天梅瞪了一眼林致君。


    “原來是九個人,一個被你們消滅了嘛,這個數我還能數清楚的,用不著你提醒。”


    林致君厭煩了起來。


    “楚天梅是忘記了。”


    海天愁咧嘴無聲微笑,盡力緩衝著兩女孩的不肖一顧。


    駱驚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林致君和楚天梅的拌嘴,一直陷入在沉思中。


    畫風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她是四雅組織中威信最高,又被王莽器重的人。卻反其道而行之,有悖常理,更不像是四雅一貫的作風,更不可能明目張膽地違背組織原則。


    “難道畫風平日沒一點反常?”


    駱驚風疑惑滿滿。


    “那倒是沒看出來。”


    林致君輕聲迴答著。


    “據我分析,她也就是想通過嫣紅了解到咱們的弱點,好使計取勝。”


    海天愁晃動了一下懸掛著胳膊。


    “我這個就是明證。”


    “有這個可能,但不完全是,要探知這些,完全可以在光頭佬……”


    戛然而止。


    駱驚風張著嘴,卻沒有聲音,直勾勾地盯著林致君。


    “沒關係,我爹就這個名字。”


    林致君紅著臉低下了頭。


    “這名字實在有些不雅。”


    駱驚風剛說完。


    “那有什麽不雅,什麽人就起什麽名字。”


    楚天梅一點好氣沒有,聲音中帶著憤憤之氣。


    “天梅,別這樣說,大家各為其主,有些事隻是立場不同。”


    “就是麽,還是駱少俠有涵養,懂事理。”


    啪。


    楚天梅的筷子拍在了桌上。


    “誰不懂事理了,誰沒涵養了?”


    她情緒激蕩,稚氣的臉上激射著深仇大恨。


    站起來的海天愁瞪了一眼林致君,卻走到了楚天梅身邊。


    楚天梅對於林致君極下滑的看法,一方麵是因為她是光頭佬的女兒,另一方麵,是因為她表揚了駱驚風。而駱驚風時不時注視著林致君的樣子,更加劇了醋意大,態度和語氣就帶著情緒一瀉千裏。


    “好了,林致君沒有說你,消消氣,一切照舊。”


    “照不了舊。”


    “那你想怎麽做?”


    駱驚風嚴肅厲聲,雙眼裏放出了犀利的光。


    楚天梅勾著頭抬眼,對著駱驚風擼著嘴,卻又伸了一下舌頭。


    “如果再無其他事,那我要返迴了,否則會引起懷疑。”


    林致君瞅著海天愁,征求著他的意見。


    “老大,你看再有沒有需要了解的?”


    海天愁突然之間,有了種畢恭畢敬的樣子。


    “這好像是你們之間的事吧,我一個外人怎麽能摻和呀!”


    駱驚風端坐了一下,手指不停地敲點著桌麵,老大的樣子玲離盡致,抬頭張望的眼神更多的是喜不自禁。


    “沒了,該知道的不知道,不知道的亂說。”


    楚天梅平展著手掌,擋住了駱驚風的視線。


    切!


    輕挑的聲音,藐視的眼神。


    林致君陡然起身,高舉著蓮花球,飄然轉身,帶著微微地勁風,漂移出了客棧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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