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重心長地跟梁雨柔說:“梁妹妹,你好生養胎才是,孩子重要。”


    梁雨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著說:“娘娘,臣妾身體好著呢,不打緊。我們村裏老人說孩子不能太嬌氣,不將他當成一迴事,便也不會出什麽岔子了。”


    周凝:“……”


    正巧莫離過來幫周凝診脈。


    周凝說:“桑大夫,你幫梁妹妹也診個脈吧。”


    梁雨柔沒拒絕,莫離幫她摸了脈,隨即道:“梁主子應當放寬心,好好養胎才是。最好放鬆心情,臥床休息。”


    周凝麵色頓時不好了起來問:“你說什麽?先前禦醫不是說她脈象很好麽?”


    莫離道:“梁主子鬱積於心,恐怕寢食難安,故而身子有些弱,前三個月還是得越發小心嬌養著才是。”


    梁雨柔麵色突然難看了起來,緊張的捂住小肚子道:“孩子不會出什麽事吧?”


    莫離道:“暫時沒問題,多休息便好。”


    周凝狐疑地看向梁雨柔道:“梁妹妹,你可是有什麽事?本宮可以幫你媽?”


    “迴娘娘,並無。”


    “你莫要擔心,本宮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護住你們母子。”周凝鄭重承諾。


    梁雨柔低著頭對著周凝要跪,周凝攔住了她,讓她身邊的宮女柳兒趕緊送她迴去。


    莫離隨即開了一份安胎藥的藥方,讓柳兒迴頭到禦醫屬去抓藥。


    主仆兩人走了之後,周凝同莫離相視而笑。


    “多謝了。”


    “應該的。”莫離笑容和煦。


    柳兒這邊扶著梁雨柔迴去,輕輕將她放在床上道:“主子,皇後娘娘明明已經讓您不要再過去請安了,您為何還要風雨無阻的過去呢?”


    梁雨柔盯著帳頂沒說話。


    她無法忘記宋祁寵幸她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朕寵幸你,是不想拂了皇後的好意,你莫要恃寵而驕。”


    懷孕後,宋祁來看她,依舊不忘敲打她。


    “朕很看重你肚子裏的孩子,將來可記在中宮名下,身份尊貴,為朕的嫡子。”


    梁雨柔心裏涼了半截。


    在皇上的心裏,皇後娘娘最重要。


    皇後雖然人很好,可是一想到她的孩子將來要給她,她心裏就生出一股恨意來。


    憑什麽?


    她想要孩子,她自己去生啊?


    幹嘛要搶她的孩子?


    可她也知道,周凝地位穩如磐石,非她能撼動。


    所以,她不得不日日到她麵前去請安。


    或許將來她看在她還算乖順聽話的份上,讓她多接近接近孩子。


    鬱結於心,她可不鬱結於心?


    一想到她拚死拚活生下孩子就要被周凝搶走,她能不鬱結於心?


    周凝可真會裝啊。


    “主子,你可要保護好身子,莫要胡思亂想。”柳兒勸道。


    梁雨柔伸手摸了摸肚子道:“我明白。”


    不論怎麽說,她都要好好的把孩子給生下來。


    就算她的孩子會被養在周凝膝下,她就不信找不到機會跟孩子親昵。


    眼下是保住孩子最重要。


    因此從這日起,她不再到正陽宮去,而是安安心心地在自己的安寧軒養胎。


    這麽一養胎,大年三十的家宴都未曾參加。


    年夜飯是家宴,敦親王夫婦也帶著孩子們進宮參加晚宴。


    周凝和宋祁坐在主位上,敦親王夫婦坐在宋祁的右手邊。


    魯國公世子和世子妃坐在敦親王夫婦對麵。


    其他的女子則是各按位份落座。


    宋祁眉間含笑道:“今夜乃是家宴,不必拘束。”


    他舉杯,眾人也隨同一起舉杯。


    宋祁舉著,眾人才敢動筷子。


    天氣寒冷,宋祁沒耽擱太晚,早早結束了晚宴,讓人迴去了。


    今夜他自然要宿在正陽宮。


    順公公早早的便開始準備了起來。


    周凝的寢宮炭火燒的很旺,並且還準備了特製的香。


    宋祁同周凝並肩往正陽宮迴。


    “阿凝,下雪了。”宋祁看著外麵飄落的雪花,轉身深情地望著周凝。


    周凝毫不在意道:“下雪有什麽好稀奇的,年年都有。”


    宋祁看著她道:“你以前說最喜歡跟朕並肩在雪中行走。”


    他這句話勾起了周凝久遠的迴憶。


    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蠢話,更蠢的還在後頭。


    後頭一句是“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哈,說過麽?時間太久了,臣妾都忘記了。”


    宋祁又去勾她的手。


    周凝卻抬手整理了鬥篷的帽子道:“趕緊走吧,冷。”


    宋祁原想著帶著她去踏雪尋梅,可見她這般抗拒,也隻能放棄。


    迴去也好。


    她的宮寒已經調理好了,可以懷疑了。


    迴到正陽宮,立刻有人將熱在小廚房的菜給端了上來。


    “阿凝,陪我喝一杯。”宋祁坐在圓桌旁邀請周凝。


    周凝說:“皇上,你已經喝了不少了。”


    “無妨,今夜朕興致好。”


    周凝想著讓他喝,喝醉了最好,於是坐了下來。


    她心裏是提防他的,生怕他在酒裏放了什麽料。


    她主動拿起酒壺,摸了摸壺底,這並非下毒用的鴛鴦壺。


    這才稍稍放心一些。


    若是那種藥她就更不怕了,酒是宋祁喝的多,中藥自然也是他中的最多。


    似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宋祁連喝了兩杯,並無異樣。


    周凝也淺淺抿了一口。


    宋祁竟然像是喝多了,拉著她敘舊。


    他說起了小時候的事。


    他們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那時候父母還在,周凝很幸福。


    她經常午睡醒來都能看到宋祁趴在床邊看著她,見她醒了就爬上床跟她一起玩。


    他們一起爬過樹,一起捉過螢火蟲。


    她記得宋祁帶來了一布袋的螢火蟲,在她麵前將螢火蟲放飛。


    那時候在她的眼中,放飛的不是螢火蟲,而是滿天的星光。


    後來她纏著他去捉螢火蟲,兩人下午就偷偷溜出城去。


    晚上他帶她去捉螢火蟲,她卻被毒蛇給咬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來的,如今聽宋祁再提起來的時候,才知道是宋祁將她背迴來的。


    那時候城門已經關了,他在城門口鬧出了很大的動靜,才讓她撿迴了一條命。


    他也因此被打的皮開肉綻,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周凝聽到宋祁說這些事,嘴角微微抽了抽說:“跟著你還真是倒黴。”


    一語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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