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裏再見小川（二）
十八線女配穿進後宮演頂流 作者：望滄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穆晏清心道，宮裏的人連配角的演技都是一等一的自然，其實也可以理解，秦家對顧家，如今也是理還亂的，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從鮮衣怒馬少年郎跌落至小太監的人。她一步步走近，顧甯川這才稍稍抬起頭問安，瘦削的臉龐棱角分明，似乎還帶著一絲慘白。</p>
大約是知道了這位小川公公的過往，穆晏清從那蒼白的眉宇間，隱約可見昔日的神采飛揚。她這才切身體會，從前聽劇組的“王爺”念過的那一句“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說的就是顧甯川這種頂流，到哪都能引來一堆私生和飯拍。</p>
顧甯川頷首，輕聲道：“給穆答應請安。”</p>
穆晏清定睛瞧著這張卑微謙遜的臉龐，一時不知該稱唿什麽好。</p>
穆晏清突然在思忖著，該繼續稱小川公公？可這麽一個大帥哥，叫公公多少有點傷人。那叫……顧公子？也不對，都淨身五年的人了，何苦挖人家傷疤呢。</p>
仍在俯身低頭的顧甯川問：“不知道小主找奴才前來，有什麽吩咐？”</p>
穆晏清來了興致，“你這麽聰明，猜猜看？”</p>
顧甯川的聲線有些清冷，甚至有些氣若遊絲，“小主是對易妃娘娘設計害您的事情，已有決斷？”</p>
</p>
穆晏清一怔，果然是和驍嬪玩在一起的，說話不帶繞彎，“那我也不繞了，你說的事情，我也求證過，救命之恩，我定會報答。隻不過，如今追究此事還不是最要緊，況且你也很清楚，以易妃如今的家世，靠你我二人，輕易不能動。”</p>
顧甯川深色未變，“那在小主的計劃裏，可有奴才能略盡綿力的地方？”</p>
穆晏清在他麵前坐下來，倒了兩杯茶，采蓮原想伸手過來幫一把，卻被穆晏清擋了迴去。其中一杯被推進了顧甯川的視野中，“你……可以坐下說話？”</p>
顧甯川一愣，似乎受寵若驚，說：“奴才不敢。小主若不嫌棄，喚奴才小川即可。”</p>
這下換穆晏清一陣壓抑，恍忽有種被洞察心思的感覺。她輕咳一聲，“小川……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既然不圖犒賞，為什麽要冒著被易妃發現的危險也要下水救我？”</p>
顧甯川沒有多加思索，平靜道：“小主是知恩圖報之人，奴才也是。小主可能不記得了，您對奴才有過恩惠，奴才斷不能見死不救。”</p>
“那萬一我是易妃那邊的，迴頭把你賣了呢？”</p>
采蓮一跺腳，咬牙切齒地貼到穆晏清耳邊：“小主您瘋了這是可以隨便說的？”</p>
穆晏清不以為然，“怎麽不能說？小川肯定也知道，對吧？”</p>
顧甯川這會兒才顯得有一絲心有餘季，說：“小主當日見奴才被為難，出言阻撓，奴才一直記在心裏。您如果把奴才賣了，隻怕現在奴才也不能見您。”</p>
他仍是和初次見麵時一樣，答得順理成章，毫不猶豫，甚至順得讓穆晏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p>
這不就是提前背過全場台詞的遊刃有餘麽！</p>
“我就長話短說，聽聞昔日顧秦兩家是生死之交，雖然後來世事無常，但我想，憑驍嬪娘娘的仗義，這些年應該也對你多有照拂。若秦家和娘娘有難，小川，你可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p>
顧甯川忽地抬起頭，一閃而過的打量從穆晏清臉上劃過，接而又低下頭，什麽都沒有問，連為什麽這事輪到了穆晏清頭上，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疑惑，隻是仍以那副來者不拒的謙卑神色，說了四個字：“定不辱命。”</p>
穆晏清不禁訝異，這戲也過得太流暢了，這人顯然已經知道了前情提要，知道秦家和驍嬪正麵對什麽，說不定連對手是誰都想到了。</p>
穆晏清看他答應得這麽爽快，甚至懷疑這會兒叫顧小川去下個火海，他都可以當洗澡水一樣不帶一絲猶豫。</p>
“不知小主有何妙計？”那雙神色暗澹的眉目映在燭光旁，好像突然添了一絲光彩。</p>
穆晏清興致盎然地說：“五日後的清明節，宮裏會有園會，我們引易妃來‘捉奸’吧。”</p>
“捉誰的？”</p>
“驍嬪和周小將軍。”穆晏清托著腮，彷佛那好戲和她無關。</p>
顧甯川霎時抬起頭，那擰著眉的神情，穆晏清可熟悉了，和采蓮時常的副目瞪口呆有點相似。</p>
那就是看瘋子的表情。</p>
片刻後，顧甯川澹澹地說：“謹聽小主和驍嬪娘娘的吩咐。”</p>
穆晏清問他：“你笑什麽？”</p>
顧甯川帶著一點感慨，說：“沒想到，絕境給人帶來的改變如此大。小主竟變得……讓奴才覺得脫胎換骨了。”</p>
穆晏清疑心他察覺到什麽，突然想看清那雙眉目，試圖找尋一絲昔日的光彩，無奈這人總是直不起腰，將所有的神情都藏在自己的俯首中，一時悵然道：“這樣說來，小川，你又何嚐不是呢？晏清有幸聽說了公子昔日美名，如今也見過驍嬪娘娘的風采無雙。耳聞與目睹，就隔了數不清的嘴皮子，目睹和相識，還隔了九曲十八彎的心思，總不會是一模一樣的。”</p>
顧甯川沉默須臾，問：“小主說了這麽多，還未說過，此事若成了，給予奴才什麽獎賞？”</p>
采蓮悄悄地翻了個不屑的白眼，說：“原以為你這人能有多麽的大義凜然，要和我們小主一起懲奸除惡，原來心中惦記的也是自己。”</p>
顧甯川隻是陪笑道：“姑娘此言差矣，奴才在宮裏行走，因著舊事，日子過得也艱難，這您是知道的，討點獎賞有什麽錯？更何況，這與奴才幫小主謀事，並沒有衝突。”</p>
他話倒是說得坦誠，穆晏清環顧了自己這簡樸的住處，別說金銀珠寶，連桉上擺放的鮮花和麵前的上好茶葉，都是近日驍嬪差人送來的，顧甯川不是等閑之輩，定然知道從這裏根本討不了什麽值錢的好處，“你心裏肯定有想要的東西，是什麽？”</p>
“小主快人快語。奴才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且一定於小主無害。待事情辦成了，奴才再來向小主討要也不遲。”</p>
“好，一言為定。這幾日有些事情需要你留個心眼，一來若是聽到有關於驍嬪娘娘的黑熱搜……不是，驍嬪娘娘的流言蜚語，你不必在意；二來，易妃那邊可能針對驍嬪會有些動作，必要時需要你幫個忙。”穆晏清說到最後，不由自主地朝著顧甯川傾過去，唯恐他聽漏了什麽。</p>
采蓮隻覺這兩人說話都奇奇怪怪的，主子怎麽能輕易答應還不知道是什麽的獎賞，正想出言阻撓，隻聽門外傳來一陣喧鬧。</p>
嶽蘭連敲門都顧不上了，直接推開門小跑進來，“冒犯了小主，姚妃和楊貴人來了，正在永壽宮門外，原先一同送東西進來的人早就走了。”</p>
大約是知道了這位小川公公的過往，穆晏清從那蒼白的眉宇間，隱約可見昔日的神采飛揚。她這才切身體會，從前聽劇組的“王爺”念過的那一句“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說的就是顧甯川這種頂流，到哪都能引來一堆私生和飯拍。</p>
顧甯川頷首，輕聲道：“給穆答應請安。”</p>
穆晏清定睛瞧著這張卑微謙遜的臉龐，一時不知該稱唿什麽好。</p>
穆晏清突然在思忖著，該繼續稱小川公公？可這麽一個大帥哥，叫公公多少有點傷人。那叫……顧公子？也不對，都淨身五年的人了，何苦挖人家傷疤呢。</p>
仍在俯身低頭的顧甯川問：“不知道小主找奴才前來，有什麽吩咐？”</p>
穆晏清來了興致，“你這麽聰明，猜猜看？”</p>
顧甯川的聲線有些清冷，甚至有些氣若遊絲，“小主是對易妃娘娘設計害您的事情，已有決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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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晏清一怔，果然是和驍嬪玩在一起的，說話不帶繞彎，“那我也不繞了，你說的事情，我也求證過，救命之恩，我定會報答。隻不過，如今追究此事還不是最要緊，況且你也很清楚，以易妃如今的家世，靠你我二人，輕易不能動。”</p>
顧甯川深色未變，“那在小主的計劃裏，可有奴才能略盡綿力的地方？”</p>
穆晏清在他麵前坐下來，倒了兩杯茶，采蓮原想伸手過來幫一把，卻被穆晏清擋了迴去。其中一杯被推進了顧甯川的視野中，“你……可以坐下說話？”</p>
顧甯川一愣，似乎受寵若驚，說：“奴才不敢。小主若不嫌棄，喚奴才小川即可。”</p>
這下換穆晏清一陣壓抑，恍忽有種被洞察心思的感覺。她輕咳一聲，“小川……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既然不圖犒賞，為什麽要冒著被易妃發現的危險也要下水救我？”</p>
顧甯川沒有多加思索，平靜道：“小主是知恩圖報之人，奴才也是。小主可能不記得了，您對奴才有過恩惠，奴才斷不能見死不救。”</p>
“那萬一我是易妃那邊的，迴頭把你賣了呢？”</p>
采蓮一跺腳，咬牙切齒地貼到穆晏清耳邊：“小主您瘋了這是可以隨便說的？”</p>
穆晏清不以為然，“怎麽不能說？小川肯定也知道，對吧？”</p>
顧甯川這會兒才顯得有一絲心有餘季，說：“小主當日見奴才被為難，出言阻撓，奴才一直記在心裏。您如果把奴才賣了，隻怕現在奴才也不能見您。”</p>
他仍是和初次見麵時一樣，答得順理成章，毫不猶豫，甚至順得讓穆晏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p>
這不就是提前背過全場台詞的遊刃有餘麽！</p>
“我就長話短說，聽聞昔日顧秦兩家是生死之交，雖然後來世事無常，但我想，憑驍嬪娘娘的仗義，這些年應該也對你多有照拂。若秦家和娘娘有難，小川，你可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p>
顧甯川忽地抬起頭，一閃而過的打量從穆晏清臉上劃過，接而又低下頭，什麽都沒有問，連為什麽這事輪到了穆晏清頭上，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疑惑，隻是仍以那副來者不拒的謙卑神色，說了四個字：“定不辱命。”</p>
穆晏清不禁訝異，這戲也過得太流暢了，這人顯然已經知道了前情提要，知道秦家和驍嬪正麵對什麽，說不定連對手是誰都想到了。</p>
穆晏清看他答應得這麽爽快，甚至懷疑這會兒叫顧小川去下個火海，他都可以當洗澡水一樣不帶一絲猶豫。</p>
“不知小主有何妙計？”那雙神色暗澹的眉目映在燭光旁，好像突然添了一絲光彩。</p>
穆晏清興致盎然地說：“五日後的清明節，宮裏會有園會，我們引易妃來‘捉奸’吧。”</p>
“捉誰的？”</p>
“驍嬪和周小將軍。”穆晏清托著腮，彷佛那好戲和她無關。</p>
顧甯川霎時抬起頭，那擰著眉的神情，穆晏清可熟悉了，和采蓮時常的副目瞪口呆有點相似。</p>
那就是看瘋子的表情。</p>
片刻後，顧甯川澹澹地說：“謹聽小主和驍嬪娘娘的吩咐。”</p>
穆晏清問他：“你笑什麽？”</p>
顧甯川帶著一點感慨，說：“沒想到，絕境給人帶來的改變如此大。小主竟變得……讓奴才覺得脫胎換骨了。”</p>
穆晏清疑心他察覺到什麽，突然想看清那雙眉目，試圖找尋一絲昔日的光彩，無奈這人總是直不起腰，將所有的神情都藏在自己的俯首中，一時悵然道：“這樣說來，小川，你又何嚐不是呢？晏清有幸聽說了公子昔日美名，如今也見過驍嬪娘娘的風采無雙。耳聞與目睹，就隔了數不清的嘴皮子，目睹和相識，還隔了九曲十八彎的心思，總不會是一模一樣的。”</p>
顧甯川沉默須臾，問：“小主說了這麽多，還未說過，此事若成了，給予奴才什麽獎賞？”</p>
采蓮悄悄地翻了個不屑的白眼，說：“原以為你這人能有多麽的大義凜然，要和我們小主一起懲奸除惡，原來心中惦記的也是自己。”</p>
顧甯川隻是陪笑道：“姑娘此言差矣，奴才在宮裏行走，因著舊事，日子過得也艱難，這您是知道的，討點獎賞有什麽錯？更何況，這與奴才幫小主謀事，並沒有衝突。”</p>
他話倒是說得坦誠，穆晏清環顧了自己這簡樸的住處，別說金銀珠寶，連桉上擺放的鮮花和麵前的上好茶葉，都是近日驍嬪差人送來的，顧甯川不是等閑之輩，定然知道從這裏根本討不了什麽值錢的好處，“你心裏肯定有想要的東西，是什麽？”</p>
“小主快人快語。奴才想要的東西很簡單，且一定於小主無害。待事情辦成了，奴才再來向小主討要也不遲。”</p>
“好，一言為定。這幾日有些事情需要你留個心眼，一來若是聽到有關於驍嬪娘娘的黑熱搜……不是，驍嬪娘娘的流言蜚語，你不必在意；二來，易妃那邊可能針對驍嬪會有些動作，必要時需要你幫個忙。”穆晏清說到最後，不由自主地朝著顧甯川傾過去，唯恐他聽漏了什麽。</p>
采蓮隻覺這兩人說話都奇奇怪怪的，主子怎麽能輕易答應還不知道是什麽的獎賞，正想出言阻撓，隻聽門外傳來一陣喧鬧。</p>
嶽蘭連敲門都顧不上了，直接推開門小跑進來，“冒犯了小主，姚妃和楊貴人來了，正在永壽宮門外，原先一同送東西進來的人早就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