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對話趙老實
兒子，你才念小學，怎麽成首富了 作者：蘿卜味薄荷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你，你是當初去包子鋪，之後去小西村的那個孩子！”</p>
撕掉膠帶。</p>
趙老實沒有唿救，沒有咒罵，反而滿是奇異的看著顧修，眼神之中滿是驚訝。</p>
“是我。”</p>
顧修點點頭，趙老實在打量他，他同樣也在上下的，打量著眼前的趙老實。</p>
大半年不見。</p>
眼前的趙老實，對比起當初包子鋪裏的那個老人家，更蒼老了幾分。</p>
原本斑白的頭發，變成了一頭銀發。</p>
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麵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大街上的乞丐一樣。</p>
“沒想到真的是你。”</p>
“當初我第一次在包子鋪，見到你的時候，還真沒想到，因為你，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的局麵。”</p>
“看來……”</p>
“這真的是命啊。”</p>
趙老實感慨的歎息了一聲。</p>
顧修不置可否。</p>
命嗎？</p>
前世小西村的醜惡，可沒有被曝光出來，甚至完全沒人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小西村那樣的地方。</p>
這一世，因為自己的幹預，這一切都出現了改變。</p>
說是命，其實也不是。</p>
“趙老實，你可是通緝犯，你還迴來跟著我張姨一家幹什麽？”搖搖頭，顧修開口問道。</p>
“我……我沒地方去，想要在這裏躲一躲。”趙老實迴答。</p>
“躲一躲？”顧修嗤之以鼻：“你是想要迴來搶孩子吧，把蓉蓉姐再搶走？”</p>
“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趙老實幾乎是下意識的迴答。</p>
“是嗎？”</p>
“真的，我真的沒想過搶孩子，我做的錯事已經夠多了，我絕對沒想過再把彤彤搶迴來。”</p>
“我就是……”</p>
“我就是想要再多看看，想要再多看看那個孩子幾眼……”</p>
趙老實喃喃自語。</p>
像是給顧修解釋，又像是給自己解釋。</p>
顧修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沉默了一陣之後，幽幽開口說道：</p>
“你應該知道，你一旦被發現，很可能就會坐一輩子的牢，甚至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p>
“我知道。”趙老實點點頭。</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p>
顧修在趙老實眼中，竟然看到了解脫的神色，似乎他心裏，其實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p>
趙老實竟然坦然了起來，淒慘一笑：</p>
“我當年雖然沒有害過人。”</p>
“但也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壞事，我的結局注定是不得善終的。”</p>
“其實我這次迴來，就是想要再看一看趙彤彤，順便打聽點事，然後就打算去自首的。”</p>
“我從一開始。”</p>
“就沒打算從監獄活著迴來。”</p>
這話說的平淡，甚至沒有半點感情，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小事一樣。</p>
顧修想到了。</p>
當初在周蓉描述中的趙老實。</p>
晚年喪子，良心發現，甚至和小西村的其他村民對峙保護周蓉。</p>
不自覺的，顧修又想到。</p>
前世。</p>
趙老實最後，是不是死在了小西村的人手裏了？</p>
搖搖頭，顧修甩開這個想法：“你說你打聽點事，你打聽什麽？”</p>
“沒什麽。”趙老實搖頭。</p>
顧修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再多問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另一件事：</p>
“我能問一問，你的兒子怎麽死的嗎？”</p>
“我兒子？”趙老實愣了愣，有些吃驚的看著顧修，但最後想到了什麽：</p>
“是彤彤跟你說的吧？”</p>
顧修點頭。</p>
趙老實歎了口氣了，語氣有些低沉：</p>
“我的兒子……”</p>
“他死在了外地，在拐賣孩子的時候死了，被人活活打死的。”</p>
“這也算是活該吧。”</p>
“不知道這，算不算他自己贖罪。”</p>
這麽多年了。</p>
這個老人似乎已經看開了不少，沒有不甘，沒有憤怒。</p>
有的。</p>
隻有淡淡的哀傷。</p>
一個為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涼。</p>
“死在什麽地方了？”顧修再問。</p>
“你問這個幹什麽？”趙老實有些奇怪，不過見顧修沒有迴答，還是說道：</p>
</p>
“死在了龍雲鎮。”</p>
果然！</p>
聽到這個地名，顧修暗暗振奮。</p>
有趙老實的親口確定，就意味著，自己找的私家偵探，確實找對地方了。</p>
就是不知道。</p>
接下來，他們是否會在那地方有其他發現。</p>
眼前的趙老實自然不能放過。</p>
接下來顧修又問了不少關於龍雲鎮的消息。</p>
但可惜。</p>
趙老實當初遭遇喪子之痛，對於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更別說當時還糾結著周蓉的事。</p>
對於龍雲鎮那個地方，並沒有太多的關注。</p>
不過。</p>
在最後，趙老實想了想說道：</p>
“說起來，也不是沒有什麽其他發現，在我發現彤彤被找到的頭天夜裏，鎮上出了一件大事，連軍隊都出動了，我聽說死人了。”</p>
“死人了？”顧修眯起眼睛。</p>
趙老實點點頭：“嗯，當時我也沒心思關注這個，隻記得當時街上亂哄哄的，我也沒有多想。”</p>
顧修奇怪。</p>
按照時間線，趙老實發現周蓉的時候，是在自己母親消失的第二天。</p>
那……</p>
那天夜裏的事。</p>
會和這個有關係嗎？</p>
不過，連軍隊都出動，這可不正常，畢竟哪怕是真有什麽治安問題，也應該是警方出麵才對。</p>
可惜。</p>
趙老實也就隻知道這事。</p>
至於其他的他並不知情，顧修再問下去，也沒有獲得什麽有用的線索。</p>
“後生。”</p>
聊了不少，趙老實看向了坐在駕駛位的詹武：</p>
“你現在要送我去警局了嗎？”</p>
詹武沒有迴答，隻是將目光看向了顧修，這讓趙老實心裏有些奇怪，卻見顧修點頭：</p>
“送去吧。”</p>
顧修之前那話並不是開玩笑。</p>
無論趙老實如何，他一旦被發現，最後都逃不了法律的製裁。</p>
顧修不會因為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對他網開一麵，更不可能把他偷偷給放走。</p>
或許他對張蓉確實好，甚至把張蓉當成親生女兒一樣。</p>
但……</p>
這一切。</p>
都無法掩飾，他早些年在小西村所參與的罪惡。</p>
既然當了人販子，那就應該承擔麵對他的審判，自己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放了趙老實。</p>
至少，他沒資格代替那些當初被趙老實害了的家庭，去彌補那些傷痛。</p>
趙老實對這個迴複並不意外，雖然驚訝為什麽詹武一個成年人要聽這個小朋友的話，但還是點點頭。</p>
隻見他從懷裏摸索一陣，摸出了一個銀色發卡，遞給顧修：</p>
“麻煩你，把這個給彤彤。”</p>
顧修沒有接。</p>
隻是皺著眉頭。</p>
“這是我過年的時候，在江城買的，打算送給彤彤來著，但後來出了事，這東西一直沒送給她。”</p>
“我帶著身上也沒用，你幫幫忙，把這個發卡給她吧。”</p>
看出顧修的猶豫，趙老實又說了一句：</p>
“如果你怕我影響到她的生活，那就不要告訴她，這個發卡是我送給她的。”</p>
“我隻希望。”</p>
“最後這點時光，能夠為她做點什麽……”</p>
撕掉膠帶。</p>
趙老實沒有唿救，沒有咒罵，反而滿是奇異的看著顧修，眼神之中滿是驚訝。</p>
“是我。”</p>
顧修點點頭，趙老實在打量他，他同樣也在上下的，打量著眼前的趙老實。</p>
大半年不見。</p>
眼前的趙老實，對比起當初包子鋪裏的那個老人家，更蒼老了幾分。</p>
原本斑白的頭發，變成了一頭銀發。</p>
身上穿的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麵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大街上的乞丐一樣。</p>
“沒想到真的是你。”</p>
“當初我第一次在包子鋪，見到你的時候，還真沒想到，因為你，最後竟然會變成這樣的局麵。”</p>
“看來……”</p>
“這真的是命啊。”</p>
趙老實感慨的歎息了一聲。</p>
顧修不置可否。</p>
命嗎？</p>
前世小西村的醜惡，可沒有被曝光出來，甚至完全沒人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小西村那樣的地方。</p>
這一世，因為自己的幹預，這一切都出現了改變。</p>
說是命，其實也不是。</p>
“趙老實，你可是通緝犯，你還迴來跟著我張姨一家幹什麽？”搖搖頭，顧修開口問道。</p>
“我……我沒地方去，想要在這裏躲一躲。”趙老實迴答。</p>
“躲一躲？”顧修嗤之以鼻：“你是想要迴來搶孩子吧，把蓉蓉姐再搶走？”</p>
“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趙老實幾乎是下意識的迴答。</p>
“是嗎？”</p>
“真的，我真的沒想過搶孩子，我做的錯事已經夠多了，我絕對沒想過再把彤彤搶迴來。”</p>
“我就是……”</p>
“我就是想要再多看看，想要再多看看那個孩子幾眼……”</p>
趙老實喃喃自語。</p>
像是給顧修解釋，又像是給自己解釋。</p>
顧修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沒有任何表示，隻是沉默了一陣之後，幽幽開口說道：</p>
“你應該知道，你一旦被發現，很可能就會坐一輩子的牢，甚至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p>
“我知道。”趙老實點點頭。</p>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p>
顧修在趙老實眼中，竟然看到了解脫的神色，似乎他心裏，其實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p>
趙老實竟然坦然了起來，淒慘一笑：</p>
“我當年雖然沒有害過人。”</p>
“但也幹了不少喪盡天良的壞事，我的結局注定是不得善終的。”</p>
“其實我這次迴來，就是想要再看一看趙彤彤，順便打聽點事，然後就打算去自首的。”</p>
“我從一開始。”</p>
“就沒打算從監獄活著迴來。”</p>
這話說的平淡，甚至沒有半點感情，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正常的小事一樣。</p>
顧修想到了。</p>
當初在周蓉描述中的趙老實。</p>
晚年喪子，良心發現，甚至和小西村的其他村民對峙保護周蓉。</p>
不自覺的，顧修又想到。</p>
前世。</p>
趙老實最後，是不是死在了小西村的人手裏了？</p>
搖搖頭，顧修甩開這個想法：“你說你打聽點事，你打聽什麽？”</p>
“沒什麽。”趙老實搖頭。</p>
顧修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再多問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另一件事：</p>
“我能問一問，你的兒子怎麽死的嗎？”</p>
“我兒子？”趙老實愣了愣，有些吃驚的看著顧修，但最後想到了什麽：</p>
“是彤彤跟你說的吧？”</p>
顧修點頭。</p>
趙老實歎了口氣了，語氣有些低沉：</p>
“我的兒子……”</p>
“他死在了外地，在拐賣孩子的時候死了，被人活活打死的。”</p>
“這也算是活該吧。”</p>
“不知道這，算不算他自己贖罪。”</p>
這麽多年了。</p>
這個老人似乎已經看開了不少，沒有不甘，沒有憤怒。</p>
有的。</p>
隻有淡淡的哀傷。</p>
一個為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涼。</p>
“死在什麽地方了？”顧修再問。</p>
“你問這個幹什麽？”趙老實有些奇怪，不過見顧修沒有迴答，還是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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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了龍雲鎮。”</p>
果然！</p>
聽到這個地名，顧修暗暗振奮。</p>
有趙老實的親口確定，就意味著，自己找的私家偵探，確實找對地方了。</p>
就是不知道。</p>
接下來，他們是否會在那地方有其他發現。</p>
眼前的趙老實自然不能放過。</p>
接下來顧修又問了不少關於龍雲鎮的消息。</p>
但可惜。</p>
趙老實當初遭遇喪子之痛，對於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更別說當時還糾結著周蓉的事。</p>
對於龍雲鎮那個地方，並沒有太多的關注。</p>
不過。</p>
在最後，趙老實想了想說道：</p>
“說起來，也不是沒有什麽其他發現，在我發現彤彤被找到的頭天夜裏，鎮上出了一件大事，連軍隊都出動了，我聽說死人了。”</p>
“死人了？”顧修眯起眼睛。</p>
趙老實點點頭：“嗯，當時我也沒心思關注這個，隻記得當時街上亂哄哄的，我也沒有多想。”</p>
顧修奇怪。</p>
按照時間線，趙老實發現周蓉的時候，是在自己母親消失的第二天。</p>
那……</p>
那天夜裏的事。</p>
會和這個有關係嗎？</p>
不過，連軍隊都出動，這可不正常，畢竟哪怕是真有什麽治安問題，也應該是警方出麵才對。</p>
可惜。</p>
趙老實也就隻知道這事。</p>
至於其他的他並不知情，顧修再問下去，也沒有獲得什麽有用的線索。</p>
“後生。”</p>
聊了不少，趙老實看向了坐在駕駛位的詹武：</p>
“你現在要送我去警局了嗎？”</p>
詹武沒有迴答，隻是將目光看向了顧修，這讓趙老實心裏有些奇怪，卻見顧修點頭：</p>
“送去吧。”</p>
顧修之前那話並不是開玩笑。</p>
無論趙老實如何，他一旦被發現，最後都逃不了法律的製裁。</p>
顧修不會因為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就對他網開一麵，更不可能把他偷偷給放走。</p>
或許他對張蓉確實好，甚至把張蓉當成親生女兒一樣。</p>
但……</p>
這一切。</p>
都無法掩飾，他早些年在小西村所參與的罪惡。</p>
既然當了人販子，那就應該承擔麵對他的審判，自己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放了趙老實。</p>
至少，他沒資格代替那些當初被趙老實害了的家庭，去彌補那些傷痛。</p>
趙老實對這個迴複並不意外，雖然驚訝為什麽詹武一個成年人要聽這個小朋友的話，但還是點點頭。</p>
隻見他從懷裏摸索一陣，摸出了一個銀色發卡，遞給顧修：</p>
“麻煩你，把這個給彤彤。”</p>
顧修沒有接。</p>
隻是皺著眉頭。</p>
“這是我過年的時候，在江城買的，打算送給彤彤來著，但後來出了事，這東西一直沒送給她。”</p>
“我帶著身上也沒用，你幫幫忙，把這個發卡給她吧。”</p>
看出顧修的猶豫，趙老實又說了一句：</p>
“如果你怕我影響到她的生活，那就不要告訴她，這個發卡是我送給她的。”</p>
“我隻希望。”</p>
“最後這點時光，能夠為她做點什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