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可怕的秘密,世上所有的秘密都是有趣的。


    至少在特鬆加看來,一切都在意料之內。過程可能會比較艱苦,但卻是值得的。


    “其實,你不該迴來!”


    莫西幹望著他身對麵的特鬆加,沉道:“你若出生在兩千多年前,我最大的對手,就一定是你。”


    特鬆加卻笑道:“貪婪,可以促使人發揮出極大的動力,但更多時候,那是毀滅性的付出。你獲得了太多,所以,你想要的更多!”


    “我不得不承認,就算是現在,你依舊是我最大的敵人!”莫西幹自顧說道。


    特鬆加笑道:“你已站在藍牙的最高峰,前麵,已經沒有了任何可以踏足的地方。你驕傲,因為你站的最高;你孤傲,因為高處的你寂寞難熬;所以你才想要,把飛翔於天際的雲層都想得到。”


    莫西幹說道:“每個人都應該有著一個可以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不是嗎?”


    特鬆加笑道:“何止一生!”


    莫西幹亦笑道:“是啊!何止一生!”


    沒人再說話,因為每一個人都在思考:何止一生!


    莫西幹去望著哭泣的法爾克,猛然喝道:“堂堂印月子孫,為了一個犧牲了的女兒都如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法爾克沒說話,在莫西幹麵前,在場的人,幾乎都沒了說話的權利。他隻是癱坐著,摟著一直昏睡的夢露,低泣不語。


    特鬆加卻說道:“他是個好父親。”


    莫西幹卻說:“好父親並不一定是一個好國君!”


    特鬆加笑道:“他本就不是。”


    “是啊!”莫西幹歎道:“我迴來了!”


    迴來了!這句話,他何嚐隻說了一遍!這句話,足以將整個大陸的格局重新劃分,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劃分後的印月隻會比現在的更強大!


    莫西幹的迴歸,也將改變所有人對現所掌握知識的重新認識!


    特鬆加卻冷道:“我可以讓你迴來,自然也能讓你再迴去!”


    “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趟,有多辛苦”莫西幹閉著眼,嘴角微微的抽動。


    特鬆加說道:“是陳墨告訴你的?”


    莫西幹點了點頭,說道:“他沒能成為操控者,所以他想報複。”


    “莫西幹遺願”的所有疑問,都解開了!


    莫西幹也知道他在想什麽,所以說道:“你全都知道了,是嗎?”


    特鬆加淡然道:“世上確實沒有什麽秘密是可以永恆的。至從我找到了讓人複生的方法,就猜到了你的意圖,你拚盡一生得到了黑水、龍魚還有赤炎珠,剩下的惡魔果實,就是你愚弄世人的最終目的。”


    “其實你這樣散步著謠言,機會真的很渺茫。但是你可以等,人死了之後,無論多長的時間都是一樣的。忍耐其實是一種痛苦,你卻可以將它當作一種藝術,而且你自身就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家。所以兩千多年後的今天,你的忍耐得到了迴報。”


    “其實我一直在想,是人複生的方法中,並沒有交代如何保存人的靈魂,而讓複生的人可以擁有前世今生的所有記憶,這點對你來說,尤其重要。”


    “當我第一次看見夢露,第一次聽聞印月王族的怪病時,就覺得很奇怪。造成那樣的結果,無外乎腦子承載不了更多的東西,那就是你,莫西幹的靈魂!”


    “每年的七至九月,印月王族中的患病者都會被抬到這裏,他們就會覺得好受一些。其實他們並不知道,若當時他們即刻離開,就永遠不會再受怪病的侵擾,因為你當時一定迴到了棺木之內,吸收魔洋飄散出來的能量,以保持靈魂不滅!”


    “在此之前,一切都隻是猜想,我不跟肯定就是你。但你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法爾克居然也打起了你的主意。當我帶著夢露走進亡域時,明顯感到她得身子在不住顫動,那不時害怕,而是激動!我知道,你被她的精神壓抑著,已經按乃不住了。在魔洋的船上,在亡域裏,夢露的人就已漸漸被你控製,當我問出那聲‘在哪’時,你控製著她,下意識的抬手,我才敢肯定,那就是你!”


    “其實你可以控製著每一個被你侵入的人,可惜你太驕傲,永遠想要最好;你也可以一代代的依靠靈魂轉移活下去,可惜你太貪婪,想延年億萬。”


    莫西幹忽然開口道:“你是任何人都不想遇見的對手。”


    “可惜,如果你能將餘生的精力放在修行上,你應該可以達到神級。真的可惜,陳墨的遭遇讓你的心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莫西幹笑道:“神級之後又能如何。”


    特鬆加歎道:“我並不是說神級該如何是好,隻是見你一代天驕,不想在千年後在多留你一個不好的罵名。”


    莫西幹冷道:“你怎知我不會受到世人歡迎,而遭到別人唾罵!”


    “恐懼!原自於未知的恐懼。”


    莫西幹不說話,因為他也知道,就像當年他知道了那個複生的方法一樣,最先不是興奮,而是恐懼。


    “可是你應該了解我,我的寂寞、我的痛苦”莫西幹在做最後的努力,他知道,特鬆加也一樣。


    特鬆加卻沉道:“了解,並不等於認同。”


    “但你終究還是讓我複生了!”


    特鬆加偏著頭,望了一眼仍舊坐在地上的法爾克與夢露,說道:“我這麽做,隻因為他是個好父親。”


    沉默,莫西幹也沉默,所有人都沉默,可任何人都知道,這不是最後的結果。


    沉默,一般來說有兩種意思——默認和抗議!


    不少人都在往外退,他們爬到現在的位置,都證明他們明白人。是明白人就會知道,現在走,是最好的時候:因為一方不願出手;而另一方,還沒有必須出手的理由。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有人說話,是法爾克。他道:“你一定知道的,新龍伯爵!夢露還有救,對嗎?她還可以再醒過來的。”


    夢露在沉睡,特鬆加的每一句話都讓法爾克的心一次次的下沉。被剝奪了精神的人,他知道那會是什麽後果。


    特鬆加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徐徐說道:“其實你們都一樣,一樣的對未知而奢望。他已複生,你的要求,何嚐不是複生?”


    法爾克卻恍若沒有聽見,隻是喃喃道:“我知道的,你一定可以救她。”


    特鬆加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道:“既然選擇了,就要學會去麵對。如果不能在堅持,就承載吧!”


    莫西幹卻說道:“你決定了!”


    “這本該是最簡單的事”特鬆加苦笑道:“但它卻讓人覺得很複雜。”


    莫西幹說道:“你確實早就留了一手。我感覺到,體內的能量雖然強大,但卻不可能長久。”


    特鬆加沉道:“是的,這是惡魔果實附近的蚩琉球。那方法上說惡魔果實是最好複蘇藥物,卻也寫有其它的代替物品。惡魔果實周圍五十平方千米的暗能量物質一樣可以讓你達到永生,卻不能讓你的能力得到永恆,你隻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莫西幹歎道:“足夠了!”


    特鬆加也說道:“你擁有超越神獸的力量,足以與神級媲美。現在還剩三個小時,對你,對我們,都足夠了!”


    若生在同一時期,他們一定會成為朋友。隻是作為敵手,恐怕更能體會對方的那種憂愁。


    莫西幹說道:“你敗了,我會親手替你埋葬。”


    自信,是每位成功者最需要堅守的條件。


    特鬆加也自信,他道:“出去吧!重建的話會驚動更多人,不該出現的,我會讓它一直埋葬在地底。”


    風動,林間的木葉翻湧。


    隻在瞬間,所有人都出現在了陵墓外延。


    隻有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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