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申鼎延的掌力拍在了窗沿上,窗沿瞬間破碎,木屑飛的到處都是。


    醉仙樓的掌櫃聽到動靜,趕忙上來,但是看到申鼎延仙雲劍派弟子的服飾,又趕緊退了下去。


    在仙雲城內周邊,仙雲劍派是真正意義上的霸主,其底下的弟子自然也是享受各種特權。


    這種酒樓內的東西被破壞,如果是其他人,那肯定要討要賠償。但是麵對仙雲劍派的弟子,那完全就是看對方的心情。


    “躲的還挺快。”


    申鼎延若無其事的將手收迴,居高臨下的看著陳斐,道:“還記得我嗎?”


    陳斐一眼就看見了申鼎延兩人的服裝,仙雲劍派,再看申鼎延的臉,認出了是前幾天在路上碰見的那個人。


    沒想到時間都過去這麽多天,對方竟然還對這件事揪著不放。


    “問你話呢,沒聽到嗎!”


    許元春上下打量了陳斐一眼,見其這麽大年齡,竟然還隻是煆骨境,不由嫌棄的撇了一下嘴巴。


    許元春也是煆骨境,但他今年才十幾歲,真到陳斐這個年齡,恐怕都成練髒境了。無論怎麽看,陳斐這資質,都是低劣的存在。


    “遇到他人爭鬥,我並沒有義務上前幫忙。”陳斐起身,皺著眉頭道。


    “看來你想起來了。”


    申鼎延盯著陳斐,突然一掌拍在桌麵上,大聲喝道:“我在捉拿神炎派的人,你看見了,竟是當做沒看見,轉身離開,導致那神炎派弟子脫逃。我覺得,你應該是跟那神炎派的人有牽扯,所以才會這樣!”


    “申師兄說的對,不然看見神炎派的人,怎麽會視而不見!”許元春大聲道。


    周圍遠遠躲開的人,聽到申鼎延兩人的話,心中不由恍然,接著一下議論開來。


    神炎派在仙雲城,就是一個邪派的存在,屬於人人喊打。這元辰劍派弟子見了,竟然轉頭就走,確實有些不該。


    “我不知道那人是神炎派的弟子,而且你當時也沒說。”陳斐搖頭道。


    “你是說,我在冤枉你嗎?”申鼎延輕聲笑了起來,眼神當中滿是陰狠。


    “在下還有事,先走一步。”


    陳斐看著申鼎延兩人,轉身就走,借勢壓人,陳斐已經在克製自己,再說下去,也不會有絲毫的結果。


    “我讓你走了嗎!”


    申鼎延突然一把抓向了陳斐的脖頸,陳斐拳頭拽緊,最後鬆開,身形閃動間,躲開了申鼎延的抓取。


    “話沒有說清楚,心虛想要跑嗎?”許元春攔在了樓梯口。


    “你想如何!”陳斐眼睛盯著申鼎延道。


    “我想如何?”


    申鼎延大聲笑了起來,伸手指著陳斐,道:“我懷疑你是神炎派,藏匿在元辰劍派中的奸細。現在束手跟我走一趟,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天阿降臨》


    “還不束手就擒!”許元春大聲喝道。


    陳斐不再說話,看了一眼旁邊的窗戶,身子向前一探,申鼎延下意識的伸手阻攔,卻發現陳斐身形滑動間,已經從另外一個窗戶跳下。


    “神炎派餘孽,殺!”


    申鼎延大喝一聲,右腳向後一踏,整個人消失在原地,緊緊的追在了陳斐的後麵。


    許元春趕緊跟上,但隻是片刻後,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自己的師兄跟陳斐兩人,消失在眼簾當中。


    “不好好提升修為,竟然將精力花在身法上,簡直愚蠢!”


    眼見跟不上,許元春有些狠狠的說道。


    許元春也不去其他地方,重新返迴了酒仙樓內,等待申鼎延迴來。


    在許元春看來,申鼎延要抓陳斐,不過是片刻功夫的事情,即便陳斐身法不俗,結果也不會改變。


    屋簷上,陳斐雙腳不時點在瓦片上,整個人彷若一隻大鳥,滑翔著向前飛躍。


    追魂步已經施展到極致,卻無法將申鼎延甩開。陳斐迴頭看了一眼,申鼎延與自己的距離,竟然在慢慢縮短中。


    陳斐眉頭緊皺,自己這種身法,在元辰劍派的練髓境弟子中,可以說屬於翹楚的存在,即便是那些練髒境,陳斐都可以比擬一二。


    但仙雲劍派隨便來一個練髓境弟子,身法就能隱隱趕超自己,可想而知整個仙雲劍派,又是一番什麽樣的場景。


    陳斐見識過神炎派的手段力量,就是這樣的門派,卻隻敢躲起來,生怕被仙雲劍派捉住尾巴。


    “你逃不掉的!”


    申鼎延在後方,目光死死的盯著陳斐,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從剛開始的五六十米,縮短到了如今二十米不到。


    疾行!


    勁力在陳斐雙腳間,以奇特的方式流轉。


    陳斐的身子驟然一輕,接著整個人一下竄了出去,相比剛才,又快了數成。


    “這就是你的依仗嗎?”


    申鼎延大聲笑了起來,雙腳微微膨脹,腳下的瓦片一下破碎,申鼎延沒有被拉開,還是死死的咬在了陳斐的後方。


    陳斐感知後方的氣息,神情凝重。以前無往不利的身法,如今終於沒有那麽好用了。


    陳斐有心將弓箭拿出,但以申鼎延此刻表現出來的身法,箭失恐怕無法攔住申鼎延半步。


    陳斐從屋簷落到地麵,從城門位置竄出,申鼎延緊隨其後。


    兩人的距離還在不斷拉近,一刻鍾後,陳斐的速度驟然減弱,申鼎延一下躍過陳斐,攔在了陳斐的麵前,陳斐不得不停了下來。


    “跑啊,怎麽不繼續跑了?”申鼎延俯瞰著陳斐,眼神當中的惡意已經不加掩飾。


    “我們之間沒有那麽多仇怨。”陳斐深吸一口氣,看著申鼎延,沉聲道。


    “有沒有仇怨,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來說!”


    申鼎延大聲笑了起來,食指點著陳斐,譏誚道:“剛才在酒樓裏,你讓我打幾下,我出個氣,這件事也就算了。你竟然敢躲,最後更是敢跑。既然做了這些事,那就要付出代價,知道嗎?”


    陳斐不再說話,提起手中的長劍,雙眼盯著申鼎延。


    “還想反抗?哈哈哈,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申鼎延瘋狂笑起,其手中劍刃一動,一聲雷霆響起,申鼎延的劍已經來到了陳斐的麵前。


    雷霆響起的時候,陳斐的神智驟然一空,但馬上,靜源訣自動運轉,陳斐瞬間就恢複過來。


    星夜劍盾展開,劍芒形成的劍盾攔在了申鼎延的麵前。


    “彭!”


    一聲悶響,陳斐向後滑動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手中的長劍微微震顫,一絲絲電流竟是在劍刃上流轉了片刻,才消散不見。


    驚雷劍勁!


    陳斐當初在平陰縣就如雷貫耳的功法,甚至還學到了當中的驚字訣。陳斐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見識到完整版的驚雷劍勁。


    一聲雷霆,氣貫長河,何等的威嚴,何等霸道。


    如果不是靜源訣,如果不是星夜劍盾,剛才一劍,陳斐就已經死了。換其他門派的練髓境來,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


    “不錯,看來元辰劍派的弟子也不是完全廢渣。”


    見陳斐擋住自己這一劍,申鼎延眼睛微亮,特別是星夜劍盾,頗為的驚豔。但,也僅僅是驚豔。


    如果陳斐修為達到練髓境,興許還有一點逃生的可能。但就一個煆骨境,再如何,都不可能逃脫他的手心。


    “轟!”


    又是一聲雷霆聲響起,震懾魑魅魍魎,申鼎延的長劍泛起微微藍光,展開劍式,將陳斐籠罩其中。


    巨力!


    陳斐的身形微微膨脹,一股力量在體內升騰,星夜劍盾開始遍布周身上下,將申鼎延所有的劍招都擋在了身體之外。


    但隻是十招,陳斐的身形就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驚雷劍勁,雷霆聲,陳斐可以免疫,但是劍刃中帶的雷霆勁力,讓陳斐的身體有些扛不住。


    巨力特性雖是讓陳斐勉強擋了一些,但雷霆勁力的穿透以及麻痹,正在逐步的吞噬陳斐的靈動。


    再出十招,陳斐就會因為肌肉僵硬,導致星夜劍盾無法正常使用,那到時候,就是陳斐被申鼎延一劍撩首的結局。


    “烏龜劍不錯,可你還能擋住我幾劍!”


    申鼎延譏笑的看著陳斐,劍勁已經在陳斐體內聚集,再過片刻,就會自然引爆,到時候,陳斐要生要死,全在他一念之間。


    區區一個煆骨境,還是元辰劍派的煆骨境,竟然也敢向他伸爪子,簡直愚蠢至極。


    五招六招七招!


    陳斐感覺到了身體的僵硬,再有兩招,星夜劍盾就會出現破綻。


    申鼎延的臉上已經出現獰笑,但其手中的長劍依舊平穩,沒有絲毫的急躁與蠻進。


    致盲!失聰!


    陳斐懷中的玉佩突然亮起微光,申鼎延剛要遞出劍招,突然眼前變得一片黑暗,同時耳朵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將他拋棄。


    申鼎延本是穩健的劍招,一下出現了一絲散亂,猶如申鼎延此刻的內心。


    靜源訣!


    整個世界驟然停頓,陳斐看著申鼎延的劍招中,出現的一絲缺口。


    劍六!


    陳斐的鞋子一下破碎,勁力自下而上,傳遞到陳斐的長劍中。皮膚在綻裂,露出當中的血紅肌肉,無數的血點從毛孔當中滲出。


    陳斐的長劍爆出刺眼的光芒,撞開申鼎延劍招,一劍刺在了申鼎延的胸膛上。


    “轟!”


    申鼎延身後的地麵被炸出一個深坑,陳斐緩緩收迴手中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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