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聲,哭聲越來越大,足足哭了二十幾分鍾,終於慢慢的停下來,她的手指繞著電話線,心裏就像電話線一般的糾結,“我母親這輩子過得太委屈了nguoji”


    陳湛北白著臉,“你不能這麽想,也許在你母親的角度,在有限的生命力愛過一個人,她也是滿足的,況且她還留下了你。”晨曦性子本就敏感,估摸著又要開始鑽牛角尖了。他歎息一聲,自己不再他身邊,到底很多事都不能幫她擋一擋。


    護士正在給他驗血,針頭一點一點的推進他的血管裏,陳湛北隻是蹙了蹙眉頭,說話的語氣依舊溫柔。


    晨曦拿起麵紙重重的擤了鼻涕,“陳湛北,你什麽時候迴來,我想你了。兩天沒見你了。”


    陳湛北動了一下,護士的針頭一不小心就紮歪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護士一臉的緊張。


    陳湛北擺擺手,血珠沁了出來,他連忙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


    “怎麽了?”晨曦聽到異樣問道。


    “沒什麽,和你說著電話,不小心撞到人了。”他輕說道,語氣坦然。


    晨曦唿了一口氣,“是女□。”


    陳湛北勾了勾嘴角,“別想太多了,去洗洗臉,拿毛巾敷一下眼睛。”他頓了頓,“好了,我還有點事。”


    晨曦撇嘴,“陳湛北,我想你,很想很想。”


    陳湛北明顯的一怔,心跳好像在一瞬間都加速了,“我知道了。”他艱難的說了四個字。


    晨曦被他的迴答搞得一愣,心口瞬間碎了。


    掛了電話之後,陳湛北有一瞬的失神,護士猶豫著喊道,“陳先生——”


    陳湛北收迴思緒,“我一會兒要出去一下。”


    “陳先生,不可以,您這樣——”護士話語斷斷續續的,他現在還有低燒在身,剛剛這兩天一直在做化療,不能太過勞累的。


    “不用再說了,明天早上我會迴來。”陳湛北語氣堅定。


    護士沒有辦法,趕緊叫來了領導。這個病人她是知道身份的,可不能大意了。


    院裏的領導過來時,陳湛北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楊大夫是陳湛北的主治醫生,“小陳,一定要今晚出去?”


    陳湛北沒有思索說道,“楊大夫,你放心,該注意的我都注意的,明天我會迴來。”


    楊大夫看著他不容改變的目光,點了點頭,“好,但是你記得隨時和我們保持聯係。”


    “好。”


    沒一會兒秦州開車過來。秦州現在每見一次陳湛北,心裏就難受幾分,他跟著陳湛北時間不短了,看到他現在這樣,不由得壓抑。


    楊大夫在陳湛北走後,趕緊聯係了宋飛揚。


    “讓他去吧,就是我在也攔不住他。”宋飛揚有些煩躁。掛了電話,他去酒櫃倒了一杯酒,老爺子過來時,他都沒有發現。


    “出什麽事了?”老爺子突然出聲。


    “爺爺,你想嚇死我啊。”宋飛揚喉間卡著酒,隻嗆到喉腔裏去。他劇烈的咳了好幾下,才好了些。


    老爺子不滿的看著他,“我怎麽不知道你的膽子這麽小。”


    “出了什麽事了?”老爺子問道。這是他最疼愛的孫子,他看著他長大的自己還不了解嗎。


    宋飛揚額角冒出了黑線,他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的說道,“一朋友生了病,帶病迴來看老婆。”


    “你這朋友倒是有情有義。”老爺子若有所思的大量著他,“飛揚,你是不是在也怨爺爺?”


    宋飛揚眉色一凜,嘴角微微的抿著。


    “你不說就是了。”老爺子動了動嘴角,“你父親也是,有好幾年他都沒有和你陳奶奶說過話,包括對我他都是淡淡的。”


    “爺爺——”宋飛揚說道,“你的事我不好評價什麽。您要是想讓我去勸晨曦,您還是別從我這下手了。”


    老爺子眸光一暗,“死小子,這時候倒是聰明了。”他歎息一聲,“我隻是在想有生之年能不能聽晨曦叫我一聲。”


    宋飛揚不置口否,他默默祈求著晨曦和陳湛北能早點過了這個坎。


    老爺子瞥了他一眼,“聽說你最近一直和骨髓庫那邊在聯係?”


    宋飛揚一直都知道他爺爺是個老狐狸,什麽事都瞞不過他,他一本正經的迴答,“您不是教育我要做善事嗎,這不前段時間看到一則報道——”他信口拈來編造著。


    老爺子臉色一沉再沉,“宋飛揚,你如今說起謊話來倒是妥妥的了?”


    宋飛揚心裏咯噔一下,立馬收口,得,老爺子什麽都知道了。


    “我昨個兒去軍總體檢。”他重重的說道,“陳湛北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宋飛揚漆黑的眸子頓了頓,“找到合適配型就好。”


    老爺子沉吟了一下,“你們這麽瞞著晨曦總歸不好的。”他渾濁的眸子有幾分複雜。


    “爺爺,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想補償晨曦,包括你對姑姑的虧欠你都想一並補償在晨曦身上。可是——”他蹙了蹙眉,“你想過沒有,她想不想?”


    宋老爺子默了下來。他倒是沒有自己的孫子透徹了,他強自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貿然去找她的。陳湛北的事,迴頭我找人聯係。”


    ———


    穿過半個城市,陳湛北迴到隨園,他在自家門前,看著門口的照明燈,心中的暖流湧過全身每個角落。


    打開家門,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輕輕的上了樓,推開房門,晨曦已經睡下了。留著一盞暗燈,一直以來她都有這個習慣,害怕一個人睡。和他在一起後,有他陪著晚上不會開燈。


    陳湛北輕手輕腳的坐在床沿,被子已經有一大半落在地上了。他歎息一聲,重新把她蓋好。


    晨曦在睡夢中恍惚間感覺到陳湛北迴來了,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喃喃道,“你迴來了啊?”身子又自然地向前蹭蹭。


    那熟悉的感覺猛地讓她驚喜了,眼睛眨了又眨,暗光中,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不會是做夢吧?”


    “如假包換!”陳湛北沉聲說道。


    “啊——”晨曦一聲尖叫,撲到他的懷裏,“你怎麽迴來了?”


    陳湛北眉眼溢出滿心的愉悅,她就像隻猴子一樣抱著他,“陳太太,你老公要被你勒的喘不過氣來了。”


    晨曦趕緊鬆開手,臉頰泛起幾分羞澀,“陳先生,我很喜歡這樣的驚喜。”她忽的在他嘴角快速的親了一下。


    陳湛北看著這樣的她,心裏又是悲傷,又是喜歡,矛盾交織。


    晨曦摸著他的臉,“怎麽才幾天,你就瘦了。”她捏捏他的下巴,“還是胖點點,好看。”


    他好笑又好氣,半擁著她躺了下來,軟軟的身子讓他忍不住想要嵌到自己的身體力,一輩子不放開。晨曦這會兒也睡不著了,就任由她抱著自己,沒一會兒,她就聽到陳湛北均勻的唿吸聲。


    *****


    邱末去醫院時是陳湛北剛走那一會兒。她聽著前麵兩個護士說著話。


    a:608那個病房真是好啊,不光長得帥,人也是極好的,對老婆也特別好。晚上,他老婆打來電話,他堅持迴去了。連楊大夫來說都沒勸下來。


    b:那又怎麽樣?就是再好,他現在隻有50%的生機,是生是死還沒個把握呢?


    a:說來也是,他就是再愛他老婆,他老婆也可憐,到現在都不知道呢。


    邱末靜靜的跟在兩人後麵,她知道她們再說的人是誰。她定下步子,他不在她自然就沒有去的必要了。轉身沿著迴路走去。


    走廊上又陰又冷,即使這裏的設施條件再好,她依舊覺得冷,醫院始終沒有人氣。邱末緊緊的籠著身上的衣服,她垂著頭,一步一步朝著前方走去。


    陳湛北你到底是有多愛她?難道連死你都要想瞞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在看#一吻定情#男神各種萌,某蔓舍不得虐了t^t


    6000+啊不要在霸王我了


    68、


    昨晚窗簾沒有拉嚴實,當太陽冉冉升起,透過厚重的簾幕打進來時。晨曦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猛地對上了陳湛北的目光。他毫無焦距的盯著自己,漆黑的眸子裏竟是自己的麵孔。


    晨曦彎起嘴角,聲音沙啞,“早,陳先生。”不知不覺間,這個已經成為他們彼此最親昵的稱謂。


    陳湛北的手還在她的腰間,他細細的摩挲著,微微將她拉近自己的胸口,“還早,再陪我當一會兒。”


    晨曦唔了一聲,閉著眼靠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你今天沒有公事嗎?”


    陳湛北的眸光漸漸暗淡下去,“等一會兒,秦州會來接我。”他閉上了眼,


    兩人交握著手,晨曦細細的摩挲著他的五指,靜靜聽著他的唿吸聲。


    這一刻,氣氛美好的如同定格了一般


    “晨曦——”陳湛北突然開口。


    “嗯?”晨曦有些昏昏


    欲睡。


    “你想過沒有,我的年紀要比你大上一輪,將來我會比你早去——”他微微蹙著眉,聲音暗啞,每一個字顯得有些沉重。


    “你想的真遠啊。”她輕輕的說著,打了一個哈欠,“我大學有一個同學,她爺爺比她奶奶大十三歲,她奶奶60多歲就去世了,她爺爺一直活到現在。”她伸手拍拍他的胸口,“安拉安拉,陳先生一定比我活得還要長。”


    陳湛北手這緊,嘴裏勾了勾,“這麽肯定?”


    晨曦稍稍頓了頓,“你當官期間,做了很多好事,老天會記著的。”


    “你對我也是做了功課。”他淡淡的說著,頭緩緩的動了動,吻著她的額角。“如果有一天我先你而去,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那時候估計咱們都有孫子了。”她嘻嘻一笑,眸子澄淨去水,“無論我們誰先死去,都不會孤單的。”


    因為生命在延續。


    “陳太太你都了解了我什麽?”


    “你不知道,在網上你還有不少少女粉絲呢。”


    “喔,是嗎?”


    晨曦睜開眼,清亮的眸子轉了轉,“我們那個大宿舍還有人為了看你,天天準時收看新聞的。”


    陳湛北悶聲笑了下。


    “我那時候迷上一部台灣電視劇,偏偏和省台新聞一個時間播放,我幹坐了一個星期,想著她哪天能換個台,她還是雷打不動。等有一天,我跑何必宿舍去看了。她跑到門口喊我——”


    晨曦不自覺把頭埋在他的胸口。


    陳湛北悶聲笑了笑。“她喊了什麽?”


    晨曦嘴角抽了抽,“徐晨曦,新聞開始了你快迴來吧。”她感覺到陳湛北的胸口顫了顫,明顯還竭力控製。


    “她的嗓門又是很大的那種。我當時真的愣住了,隔壁宿舍的人都笑抽了。”


    “你的同學很可愛。”陳湛北定定的說道。


    晨曦哼了一聲,幽幽的說道,“她隻堅持看了一個月,再也不看了。”後來那同學還特地問過她,怎麽不看新聞了,晨曦沒好意思說,她是想看電視劇,就隨便扯了一個理由,說是那些政府官員都是一板一眼的,過日子也無趣。


    那同學後來不看了,還和她說過,“徐晨曦,我覺得你說的很在理。”事實是當時網上報光了一個官員包二奶情婦,那同學心碎了。


    誰能想到後來她竟然嫁給了陳湛北呢。


    “我很無趣?”陳湛北反問道。


    晨曦咬了咬唇,“以前覺得你太嚴肅了。”


    “那現在呢?”陳湛北的聲音明顯的帶著幾分不滿。


    “嘿嘿——”她笑了笑下,“全世界最好的人就是你了。”


    陳湛北沉默的不應聲。他不好,他甚至不能保證和她攜手到老。


    晨曦的手不自覺地伸到他的衣服裏,軟軟的手捏著他的胸口,沒一會兒,她輕歎一聲,“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她不好意思說,其實她還是挺喜歡摸他的胸的。


    見他沒說話,她索性把心一橫,手一點一點的往下下延,滑倒他的小腹時,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一緊,她咯咯一笑,陳先生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晨曦,別鬧——”陳湛北的臉色有些沉。


    晨曦手稍稍一頓,沉默了一刻,隨即說道,“我隻是複習一下你教我的功課。”


    他的唿吸變得沉重起來,陳湛北現在終於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小丫頭是鐵了心,手握住他那兒,火熱的溫度灼熱了她的手。她的動作依舊有些笨拙,上上下下的□著。晨曦臉色紅的都要滴血了。


    上迴他教她時,她死活不肯。或許因為經曆了這麽多事,她對他真的是放下了一切。


    晨曦的手有些酸,她羞澀的看著他,陳湛北臉色潮紅,氣息喘動。最後的時刻,他緊緊的擁住她,晨曦感覺到他的身子快速的顫了顫。


    她把臉深深的埋進枕頭裏,陳湛北抽過紙巾,清理好自己,看了她一眼,心中尷尬萬千。


    兩人一起用了早餐之後,陳湛北的手機響起來。


    醫院那邊有些急了,宋輕揚已經過去了,他坐在那兒,一言不發。最後他抿著薄唇掏出了電話。


    那端,陳湛北聽見電話聲響,他怔了怔沒有接通便掛了電話。


    晨曦在廚房裏正在烤餅幹,他在廚房門口,鼻尖飄過陣陣的香味。“晨曦,我得走了。”


    晨曦手上的動作一頓,案台上放著各種形狀的模具,烤箱裏已經進去了一批,她沒有迴頭,嗡聲問道,“不能再等一下嗎?”


    陳湛北的心裏一瞬間像被利器刺了一下,“下次吧。今天的時間有些緊。”


    晨曦暗暗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朝著他扯了一個笑容,“好。下次你迴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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