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眼睛,“才三個多月,不是很明顯。tayuedu”


    晨曦感覺到眼前一陣虛晃,喉嚨好像被什麽卡主了一般。


    文舒略微怔了一下,繼續說道,“原本子群不讓我來宴會的,我這些日子天天呆在家裏,太悶了。”


    晨曦咽了咽喉嚨,“懷孕了,要好好養著。”她緊緊的掐著手,臉色漸漸的蒼白下來。不知道是為了冷西,還是因為自己。


    文舒後來再說什麽,她幾乎沒了印象。


    陳湛北見她許久不出來,便來尋她,找到她的時候,見她精神似乎不太好,眉頭蹙了蹙,“怎麽了?”


    “我肚子疼。”晨曦輕輕的說道,目光落到他的眉眼上,忽然之間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


    “好好的怎麽肚子疼了?”陳湛北見她雙眼無精打采的,和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撫了撫他的發絲,“好了,不舒服,我們先迴去。”


    他本想著帶著去年幾個老朋友的,看她這樣子,還是先迴去吧。


    華燈初上,霓虹燈影,迷了人眼。


    晨曦一路上都緊緊地閉著眼,她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那裏好像一直在抽搐的疼,那疼一點一點的傳到全身每一個角落。


    陳湛北的臉色沉下來,他看的出來,她又不對勁了。


    迴到家時,晨曦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意識陷入模糊狀。


    “晨曦,到家了,醒醒——”陳湛北輕輕的撂了撂她額角散落的發絲。聽著她迷迷糊糊的迴道,“我要睡覺。”


    “好,你睡你的。”陳湛北寵溺的說道。下車走到一邊,抱起她。


    晨曦感到自己好像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下意識的靠近他,這個小動作很自然,估摸著連她自己都想象不到,其實在心裏深處她已經漸漸的依戀上陳湛北了。


    陳湛北抱著她迴家,等到了家,晨曦的睡意也去了大半。陳湛北擁著她坐在沙發上。晨曦慢慢睜開眼,視線怔怔地落在他的側臉上,忽然之間她感到一陣難過。


    陳湛北一手覆到她的小腹上,柔聲問道,“還疼不疼?”


    晨曦沒有說話,隻是凝神看著他,他的目光清湛,眼瞳裏竟是自己的身影。晨曦吸了一口氣,沒說話,隻是把頭埋進他的胸口。


    那晚上,陳湛北擔心她,和她睡了一張床上。


    半夜的時候,他聽見她嚶嚶的抽泣聲,他向來眠淺,立馬驚醒了,“晨曦——”陳湛北的的手撫上她的臉,指尖一片冰涼。他清俊的眉眼立馬緊蹙起來。


    晨曦陷在夢中,滿臉的淚痕,她全身緊張的抽動著,十指用力的抓著床單。陳湛北打了電話,趕緊把陳家的私人醫生叫了過來。


    李雲生來了之後,給晨曦做了一個檢查,最後給她打了一針。


    “李叔,什麽情況?”


    李雲生看了晨曦一臉,“這丫頭小產過?”


    陳湛北臉色一鬱,點點頭。


    “沒調理好,加上生理痛。”李雲生定定的的說道,“迴頭我開些藥方,給她調養一段時間。不過這也得看她自己,想太多不好。”


    說完,他望著陳湛北,“湛北,你爸媽還不知道她小產的事吧?”


    陳湛北的臉色微微一變,略略一頓,“李叔,這事還麻煩你了。”


    李雲生和陳家關係親厚,陳湛北的事他一直看在眼裏,終究是造化弄人,他歎息一聲,“你母親這幾天身子也不好,你有時間迴去看看她吧。”


    陳湛北緊抿著唇應了一聲。


    晨曦一直陷在昏昏沉沉的夢中,她又夢到了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對著自己叫“媽媽”,她的心都碎了。她想去抱孩子,可是孩子一直在跑,她就是追不上。


    陳湛北坐在床頭,拿著毛巾擦著她身上的汗,他的另一手輕輕的按揉著她的小腹。她的哭泣聲是那樣的無助與悲愴,劃在他的心頭,泛起一層又一層駭浪。


    陳湛北擰著眉色,望著她的睡顏,表情凝重,好像迴到很多年前。那時候自己才和晨曦一般年紀,衝動飛揚,總沒有想過有自己無法得到的事。


    他曾以為他一輩子的愛已經揮霍殆盡了,卻沒有想過在時間漸中,他會改變。


    晨曦感到小腹傳來一陣陣溫熱的觸感,她艱難的睜開眼,對上了一雙深沉晦暗的眸子,她張了張嘴,“小舅——”


    晨曦看著他,他此時的表情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陳湛北微微一怔,輕輕的扶起她的身子,又在她的身後塞了一個枕頭。


    兩人靜默著。


    “晨曦,今晚上遇到什麽事了?告訴我!”他沉聲問道。


    晨曦下意識的咬了咬唇角,“文舒懷孕了。”她一字一字艱難的說道,臉上滿是無措,“我剛剛夢到孩子了,我知道就是那個孩子。她一直在哭——”她捂住臉,淚水從指間滑下來。


    “是不是經常做這個夢?”陳湛北的手緊緊攥緊。


    晨曦抽泣著,她點了點頭,她常常會夢到,每一次她的小腹就像撕裂般的疼痛。她的身子不住的顫著。


    “我忘不了——”忘不了她付出整個青春的愛,還是顧唯安。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他還是聽清了。她忘不了,經曆過的刻骨銘心,有誰能輕易忘卻呢?


    陳湛北展開雙臂,擁住她,“沒關係的,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晨曦一定是個好媽媽——”他喃喃的說著,手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背脊。晨曦窩在他的懷裏,依舊澀澀發顫,就像一隻絕望的小獸。


    有些事,即使在雲淡風輕,可是那種劇痛卻早已刻入骨髓了。


    陳湛北也有過那被穿透的尖銳疼痛,隻是都過去了。


    當初晨曦小產的事,是陳湛北辦理的,徐家人不知道。可是不代表永遠沒有人知道。徐暖曦知道這事,整個人陰鬱的一個字沒有說出口。她簡直不敢置信。


    顧唯安竟然和徐晨曦在一起過,她一直以為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她死死的咬著自己唇,也難怪顧唯安現在會在意徐晨曦了。


    她和顧唯安在一起那麽久,一直堅持著沒有發生最後一步。顧唯安說既然愛她,一定會等到兩人結婚那一天的。


    可是呢,他和徐晨曦之間又是什麽事?徐暖曦滿是恨意的揪著手中的化驗單。這是她無意間從顧唯安那邊拿到的。


    徐暖曦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徐晨曦總可以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一切呢?自從她七歲來到徐家之後,父親總會失神的望著她,明明是晨曦想去夏令營,偏偏說是她喜歡。


    顧唯安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卻成了徐晨曦的丈夫。現在呢,他怕是連自己的心都丟了。


    徐暖曦一個人坐在那兒,表情呆呆的,像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失笑,她把捏皺的化驗單慢慢的撫平放進包裏,眼睛冷冷的上翹。徐晨曦攪亂了她的一切,她同樣也不會讓她平靜的。


    26、


    晨曦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腰間有一些重力,她微微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被擁的更緊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入眼就是陳湛北清雋的睡顏。


    她怔怔的看著他,他的眼下隱隱約約透著青色,昨晚上他幾乎都沒有睡。這是她第一次毫無顧忌的打量著他,在他印象裏陳湛北一直是高大清冷的形象,她從來不敢想有一天他會成為自己的丈夫,甚至是兩人同床而眠。其實陳湛北和陳湛南長得並不像,陳湛北像陳母多些,陳母年輕時是個典型的江南美人,陳湛北完全襲成了陳母的優點。他天庭飽滿,鼻梁高挺,整個人看上去俊朗不凡。


    他下巴處的胡渣一夜之後也蓄勢待發,他的手臂緊緊的環著她,晨曦忍不住抬手觸碰他的胡渣,她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


    她輕輕的碰上,感覺硬硬的,不疼,有些□。


    待她正準備收手時,陳湛北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他閉著眼,嘴角微揚,“肚子不疼了?”他的聲音在清晨格外的富有磁性。


    晨曦欲要收迴手,隻是伴著她的扭動,兩人之間的姿勢越來越曖昧,等到她感到他驀然緊繃的身子時,她霎時一動不動,屏住了唿吸,像被點了穴道定在那兒。


    陳湛北懶懶的笑了笑,他慢慢睜開眼,與她對視著。


    晨曦望著他的眼睛,那雙眼漆黑的仿佛見不到底似的。


    “別動,我就這麽抱抱。”陳湛北啞聲問道。


    晨曦兀自低下頭,她忽然感到一陣暖流從小腹竄下去,她立馬從床上跳下去,陳湛北一怔。


    晨曦赤著腳在那兒,一時間不知所措,“這個——那——”見陳湛北的臉色越來越沉,她歎了一口氣,“我把床單弄髒了。”她的臉就像火燒一樣。


    半晌,陳湛北掀開被子,慢慢的起身,淺藍的床單的硬幣大小的血跡清晰凸顯著。陳湛北嘴角不斷的上揚,晨曦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尷尬的立在那兒。


    “地上涼把鞋子套上。”他淡淡的說道。


    晨曦在穿上鞋子前又做了一件事,她傾身拉過被子,把那塊血跡給蓋住。自欺欺人不過如此。


    陳湛北定在那兒,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注定他這一個上午的心情好極了。晨曦卻是囧的恨不得鑽進地洞裏。


    吃過早飯,他開車送她去了中正,晨曦別扭了一個早上,這會兒還是不好意思。似乎她總是把自己最狼狽的一幕展現給了陳湛北。


    “不要吃辣,也不要吃冷的。”下車的時候陳湛北提醒道。“聽到沒有?”


    晨曦嘴角抽了抽,甕聲說道,“知道了。”陳湛北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哆嗦。


    “嫌我囉嗦?”他準確的猜到她的心中的想法,“這麽大了還和個孩子似的。”


    他好像又想到什麽,“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不要整天瞎想,本來就不聰明,想太多傷腦細胞。”


    晨曦抬眼,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


    到了公司,昨天那位同事果然來找她問話了。


    “晨曦,早上我看到你了。”


    晨曦正準備網購,翻了很多店,她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送你來的是誰啊?”


    晨曦收迴了視線,說道,“我老公。”她忽然之間想到陳湛北在向別人介紹自己時的心情了。


    那人笑道,“你們這些小姑娘比我們那時候放的開,都稱男朋友老公了。你這丫頭眼光就是好,早上那車和我們高總是同一款吧。”


    聽她這麽一說,晨曦才想起來。陳湛北因為工作的關係,平時出行都有司機,他自己有車,隻是很少開,今早送她來上班,才自己開車的。


    “他和朋友借的。”晨曦胡扯著。


    同事了然,覺得晨曦也不會騙人。


    “你男朋友做什麽的?”


    晨曦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公務員。”


    “那感情好,政府衙門油水也多。”同事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從福利到公積金說的熱火朝天。


    幸好一通電話解救了她。


    接到顧母的電話,她心裏微微一瑟。


    顧母前些天住了醫院,倒是念起晨曦了。她細細問著晨曦最近的生活,身體怎麽樣了。晨曦一一迴答。最後晨曦說下班後去看她,顧母拒絕了,“我沒事,你不用來了。”


    掛了電話,晨曦心裏有些難咽,胸口好像有一股子氣上不上下不下,她唿了一口氣慢慢平靜下來。


    下班後,她先去了青園街,買了顧母愛吃的青團。後來又買了一束康乃馨。


    到了醫院,問了護士,才找到顧母的病房。


    她敲了敲門,裏麵傳來顧母的聲音,“進來。”她推門而入,顧母見是她,原本寡淡的臉色頓時有了一絲暖意。


    “是晨曦啊。不是說不要來了嗎?你這孩子——”顧母雖然抱怨,可是心裏卻是止不住的開心。


    晨曦抿抿嘴角,嘴角有些幹澀,“我買了青團。”


    “還是你有心。”顧母望著她,眼底滿是欣慰。晨曦替她剝好了遞給她,顧母伸手接時,動作微微一怔,她的目光稍稍掠過她的戒指,有些發怔。


    “很漂亮的戒指。”她淡淡的說道。


    晨曦一愣,她慢慢的收迴手。


    “聽唯安說你結婚了。”顧母的語氣淡淡的,眉眼有些空曠。


    他說的嗎?是他主動提起自己的嗎?


    晨曦輕輕嗯了一聲,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她和陳湛北的婚姻幾乎沒有人認同的。


    “好,也好。好孩子,不管怎麽樣,你是不是我顧家的媳婦,我都當你是我的女兒。沒關係,是唯安不懂。”顧母歎息一聲。


    晨曦聽著她的話心中五穀雜味。顧母伸過手來握住了她的手,喉嚨一片酸澀,“晨曦,是唯安對不起你——”


    她什麽都知道,可是卻什麽都不能做。她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孩子的痛苦,最後生生的斬斷了一切。


    晨曦竭力的抑製住自己的哽咽,“我沒事的,都過去了。”這是她一直以來安慰自己的話。過往煙雲,即使有痕跡,還是過去了。


    她和顧唯安終究是沒有緣分,所以走不到最後,怨不得別人。


    晨曦的眼角閃著盈盈淚光。


    一陣涼風吹過來,晨曦下意識的轉過頭去,隻見顧唯安靜靜的立在門口,好像穿越了千年一般,她直直的望著他。


    顧唯安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他微微轉過目光,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今天怎麽樣了?”


    顧母表情已經恢複了往昔清淡的表情,“還好。”她歎了口氣,“你怎麽來了?不是說晚上有事嗎?”


    顧唯安抿著嘴角,“讓副總去了。”


    病房裏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之間。顧唯安的視線又轉到一旁的花瓶,那是晨曦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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