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雄將棍子重新放了迴去,坐到她右邊的沙發上摸著下巴上考慮接下來的話要怎麽跟她說。


    他長長吐出口氣,夾著少許的煙,在空氣中蜿蜒盤旋,想他柯雄十幾歲就提著把刀在社會上混,沒想到居然也會落魄到要斟酌說教這兔崽子的語氣!實在不甘的他隻能以此方式來順順氣。


    他使勁將還有很長一截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在可兒手上的梨快要吃完時,不得表情嚴肅(反正在可兒眼裏,他什麽時候的表情都一樣,因為她從來就不注意的)的開口:“家裏怎麽鬧都還能收拾,但社會的事複雜多變,人際關係錯綜複雜,你要考慮好!”


    可兒記事起幾乎與他的交際都是吵架,這樣的語氣宛如天外之音。她怔了有兩秒鍾,然後將還剩不少的梨準確無誤的扔進茶幾旁邊的果皮桶,就上樓了。


    看她那樣不為所動的死樣子,強忍著說出那些好言語的柯雄隻能在心裏使勁的罵:“死丫頭!”


    可兒關上房門,屋裏漆黑一片,她倒在床上,舒展開自己真實的表情,睜著雙眼迴味剛才他不一樣的寥寥數語,思緒被記憶漫無目的的牽引:他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已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以至於她有恍如隔世之感。如果他能經常這樣溫和的對待她!如果他能顧忌一下媽媽的感受,那樣她會覺得很幸福、很幸福的。。。。。。。。。。。。。


    夜的黑逐漸的籠罩住她遙遠的記憶、不滿的思緒,直到破曉才被凍醒,支撐著爬起來時,觸及被褥上的冰涼,手指將冷的感覺傳達到全身的每一處,早前的記憶全部迴來,她不知所措的看著那片濕印發著呆的想:流出來的時候還是熱的,隨著時間的消逝,它會變冷、蒸發,再後來到隻省得一點點的痕跡!這過程。就像她與父親的關係,或許在她出生的時候,他也曾高興得合不攏嘴的親她的小臉蛋吧!


    她發了好一陣的呆,直到身體再度哆嗦,才起身打開空調。曖曖的熱氣撲麵而來,她舍不得離開,靠在窗邊,掀起乳黃的窗簾,看灰藍天空下的萬物。冷風沒有窗簾的阻礙,對她無忌憚的肆虐,雖然有背部的曖氣,卻也忍不住連發根都在顫抖。


    “冬天又要來了,怎麽辦呢!”她對著空氣說,同時也似乎在預告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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