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北刑天!


    等等,我說。


    金光?奇怪的劍?上古雪國文字?


    我的思維與內心的隱傷糾葛在一起,亂成了一團麻。


    我不斷的拷問自己:我究竟是誰?我又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十六年前當我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就會出現在那個戰場之上?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三個巨大的問號如圖三個喋喋不休的長舌婦,在我耳邊嗡嗡作響,聒噪不已。


    我將雙手插進雪國人獨有的銀白色頭發之中,強烈的歸屬感的失落讓我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我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麽。


    月珂歎息一聲,按住我的雙肩,說,其實你又何必執著於此念呢?要知道,在上古雪國文中,北刑天的含義就是強大的神,而你的降世,必定有著神聖光榮的使命,它注定了你的不凡,而這一切,都是全知的上蒼的旨意。


    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微微一動,雖然隻是稍縱即逝,但我還是看到了,隻是我並沒有在意。直到後來,很久之後,我才知道,我錯過了一次多麽重要的了解自己身世的機會。


    亂,剪不斷理還亂。


    月珂的話並似乎不能給我絲毫的安慰,我對於自己的迷惑卻愈加強烈。


    突然,於萬千絲縷糾纏中橫刺進一把刀。


    我感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麽,而我所遺忘的正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是整間事情的關鍵。


    是什麽?是什麽?


    是————?


    劍!那把劍!那把刻著我名字的奇怪的金劍!


    它,它在哪裏?


    月珂搖頭,說,不見了。


    不見了?


    是。不見了。當我們抱起長著和雪國人一樣麵孔的你的時候,那把形狀怪異像一把劍鞘一樣的黑劍便憑空消失在了原地,如果不是那把劍離開之前匪夷所思地傳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完成使命的信號,有時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到過這樣一把劍。或許,這又是全知的神聖月神的旨意吧!


    那個奇怪的神情再一次在月珂的臉上一閃而逝。


    我是失望地垂下了頭。


    唯一的線索似乎也斷了。


    月珂轉身虔誠地仰望夜空中皎潔的明月,說了一句怪話:今晚的月亮真大,明天,或許又是一個多風的天氣。


    看著月珂的表情,我的內心毫無來由的一陣厭惡。


    明天真的是一個多風的天氣。


    是真的。


    而且風還很大,大到可以將雪國極北之地寂寞之海中的海水卷進大陸,淹沒大片肥沃的土地,蛋大的冰雹一直下了半月,就連王宮的宮殿也坍塌殆盡。雪國幾乎毀滅在這次毫無征兆的災難當中。千瘡百孔的雪國再也無力與強大的誇父部落以及神秘的漠國抗衡。


    有祭祀告訴我,這是上蒼對於人皆的懲罰。


    我說,為什麽懲罰?


    他說,似乎是有人泄露了天機。


    我去問王,王坐在大殿之上,說,不知。


    那一年我十四歲,雪曆三零七一年。當年大雪,大祭司的占卜說,宜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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