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死反撲,必有蹊蹺!


    冥域遼闊,冥族波譎雲詭。


    岐山幽穀在岐山主的統治之下,一直保持中立,一向不參與任何勢力的鬥爭。與君山主的陰森恐怖不同,此處常常有強大的陰魂前來拜訪。


    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尋找一件合適的冥器,在無法擺脫束縛之前,讓自己盡量的強大起來,避免被其他陰魂吞噬的命運。


    因此,岐山主十分受人尊敬。他煉製的冥器,隻要得到一件,便可在這冥域之中自由行走,甚至可以無往不利。不成文的規定,誰都不能得罪山主。


    不僅這般,更重要的就是岐山之中的結界,機關,以及各種玄妙之處。不是一般的陰魂可以隨便闖入的。沒有岐山主的允許,就算是闖進來,也隻會迷失。


    各處守將,擁有獨立決定權。隻要有擅闖的陰魂,沒有得到岐山主的允許,守將可以直接處置,甚至可以將之吞噬,以便於減少麻煩。


    尊敬,畏懼,不敢輕易靠近。這些都增加了岐山主的神秘。


    但誰也沒有料到,風眠一出現,便打亂了所有的秩序。岐山頂峰的煉器房被摧毀,聖階的冥器被奪走,甚至連煉器爐也毀於一旦,氣場完全混亂。


    連鎖反應之下,各處的結界,防禦都消失了。這才給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機。當岐山失去它的神秘,便會招來各種麻煩不斷。


    守將們各司其職,分散在各處。盡職盡責的暫時守住了入口,一般的陰魂,甚至是黑影死士,根本無法闖進來,除非實力在他們之上。


    風眠離開,大山等人也並沒有閑著。這件事因為他們到來而起,所以也脫不了關係。配合守將,暫時鎮守在此處,嚴密的觀察玄武護盾結界的變化。


    “我想風眠他既然這樣做,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玄武護盾,不是一般的結界,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問題。隻是他一人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事到如今,擔心也於事無補。七公主已經去找岐山主了,希望可以勸說他暫時先放下對我們的成見,保住岐山最要緊。對方來勢洶洶,不可小覷。”


    徐清羽皺眉,盯著玄武護盾的結界:“可是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三生果就快枯萎了,如果我們不能在規定時間之內返迴,那麽便要永遠留在這裏。”


    話音剛落,一道渾厚的,帶著些怒氣的聲音傳來。


    “想走隨時都可以,沒人強留你們。別以為你們這樣,就能彌補風眠那小子的莽撞。整個岐山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而起,老夫不會善罷甘休。”


    屈指一點,岐山穀中各處產生劇烈的震顫。然後一道道身影緩緩出現,它們沒有生命氣息,也沒有陰魂的氣息,應該是岐山主煉製的傀儡。


    “就算沒有你們在這裏,岐山照樣可以安然無恙。無知宵小,拿老夫與那君山主相提並論?簡直是笑話。我岐山如果這麽好闖,老夫還如何立足?”


    眾多傀儡,將山穀團團包圍,一時間所有的氣場都凝聚在此處,防禦很強大,隨時都可以轉化成進攻狀態。利用它們,岐山主也更方便控製。


    “山主息怒,我等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在沒有等到風眠迴來之前,我們絕對不會離開。既然我們到了這裏,就不能置身事外,這片安靜之地,一起守護。”


    突然,岐山的外圍傳來一陣陣衝擊,氣浪爆破之聲連綿不斷。


    守將已經與黑影糾纏在一起,看來對方勢必要趁著這次機會,滅了岐山不可。如此不顧一切,究竟是因為什麽呢?


    心念一動,岐山主伸手一招,無數的傀儡飛掠出去,他們手中射出絲線,每一條都十分鋒利,幾乎連空間都可以切開,更別說是一些陰魂了。


    “哼!爾等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侵入我岐山之地,簡直放肆!”


    岐山主的聲音迴蕩在山穀之中,緊接著便是傳來絲線切割的聲音,很快,外圍便徹底安靜下來,暫時將對方壓製,但這並不代表著結束。


    與此同時,風眠獨自一人追蹤出去。


    岐山的外圍,就是冥河支流之上,無數的黑影將之包圍,冷冷的盯著他。


    沉寂一瞬,風眠陡然消失。


    劍脈爆發,身形化作一道小型龍卷一般,帶起一道強大的罡風,直接將眾多黑影席卷在其中。接連的爆炸,化作道道黑煙,逐漸的消失。


    “不用故弄玄虛,直接出來吧。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引我來這裏嗎?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麽輕鬆掙脫了魂主的壓製,但這般程度就想得逞?未免太天真了。”


    這時候,一道腳踏骷髏的黑袍身影,帶起一陣黑霧,出現在風眠的麵前。


    “是嗎?風眠,你當真如此自信,你贏得了本座?自以為將魂主釋放出來,就可以完全將本座壓製?到底誰更加愚蠢,還不清楚嗎?”


    手持鐮刀,森羅殿主居高臨下的盯著風眠,身後的黑霧滾滾翻湧,應該還隱藏著什麽東西。這是風眠必須要警惕的存在。


    “小子,原本你躲進了岐山穀之中,本座是拿你沒辦法。但豈料你自己破壞了結界,將整個岐山暴露在外,機會不就來了嗎?”


    風眠手中一震,一柄玄黑長劍出現。


    “森羅殿主,你野心勃勃,總是覬覦不該是你的東西。這鎮魂劍可見過?不如今天就讓你嚐試一下,究竟有多少威力!”


    風眠作勢就要進攻,但森羅殿主卻沒有動作。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身後的黑霧緩緩散開,隻見得一道虛影,在漆黑鎖鏈的束縛之下,顯現出來。


    魂主!


    風眠瞪大雙眼,眉頭更是緊皺。


    魂主為何會被森羅殿主束縛?而且看他的樣子已經十分虛弱,隻要心念一轉,便可將之灰飛煙滅。這裏不是冥域嗎?他的力量為何沒被發揮出來?


    “小子,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你所謂的倚仗,當年叱吒風雲的魂主大人。但你以為現在的冥域,整個冥族還和當年一樣?簡直是笑話!”


    最初,魂主依賴風眠的軀體,借助風眠血脈的力量,的確可以十分強大,甚至可以淩駕於冥王之上,毀了森羅殿主都不在話下,但脫離風眠之後…


    “這一次,本座不是來和你動手,浪費時間的。我要你交出異寶,以及你身上的血脈之力,否則我便毀了魂主的精魂,以及這岐山穀。”


    風眠眉頭一挑,冷笑的盯著滿臉奇怪符文的森羅殿主。


    “嗬嗬…你以為他與我什麽關係?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你不會以為我當真會為了他,輕易的妥協吧?我很好奇,你們為何都對我的血脈感興趣。”


    此話一出,森羅殿主古怪的盯著風眠,陰森一笑。


    “原來你不知道!哈哈…你一直被蒙在鼓裏!你以為為何你可以在冥域自由來去?你為何可以不脫離身軀,也可以保持這般境界的實力?”


    身形一閃,無數的虛影將風眠包圍,露出冰冷的笑意:“風眠小子,原來你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卻渾然不知,還以為他們是什麽好人。”


    “本座實話告訴你,你之所以這般強橫,在冥域也能無所顧忌,全都是因為你體內擁有冥族血脈,而且是極為精純的血脈,你就是新的冥族之主!”


    冥族之主?


    風眠不斷的迴憶,為何魂主的力量要借助自己的軀體才能發揮出來。為何三大冥王都不希望自己追查下去?原來這就是根本原因。


    若他繼續追查,找到老師的所在,那麽自己的身份一定會被揭開。冥族血脈也能最快的覺醒,到時候就沒有冥王他們什麽事了。


    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若風眠沒有冥族的血脈,根本不可能在玄晶棺之中複活迴來。難道老師的目的也不單純?


    想到此處,風眠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森羅殿主的聲音迴蕩在四周:“怎麽,不能接受這事實?你所謂的老師,拚命將你複活的恩人,其實也是有私心的。他為何會被封鎖在深幽死海內?”


    “你給我住口!不要再說了!”


    頃刻之間,風眠周身爆發出強大的氣場,將森羅殿主的虛影化解。


    “我不會相信你,一個字都不會信!我即便具備冥族血脈,也不是冥族之主。老師也不會有什麽陰謀,這都是你的迷惑之詞,休想騙我。”


    森羅殿主看他失神的樣子,露出得逞的笑意。


    “嗬嗬…你當然可以不相信本座。但你要明白,這位所謂的魂主,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沒有你的血脈加持,他在這裏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下一瞬,風眠瞬間消失。


    鏘!砰!


    鎮魂劍斬下,漆黑鎖鏈應聲斷裂,迅速將魂主救迴來,將之重新引入禦神柱空間內。背對著森羅殿主:“你的目的我很清楚,但不必白費心機。”


    “我風眠並非三歲小孩,沒那麽容易被擾亂心智。至於你所說的事,我會親自去查證。你若想跟來,就請自便。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強者風範,風眠無所畏懼。即便他當真是冥族血脈最精純的存在,也不代表他就要顛覆冥族,取而代之。想要利用這一點,那就太小看他了。


    殘影一閃,風眠向著深幽死海方向掠去。


    而就在此時,他身上詛咒與三生果的感應,導致莽山的藤蔓迅速蔓延。


    整座莽山之巔,天象大陣轟然震顫,隨時都有破碎,傾覆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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