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藥師宗閉門謝客,高掛免打擾牌,專心研習藥聖秘典。


    風眠立下鐵令,但凡要研習藥聖秘典的弟子,首先要將心態放平穩,做到心無雜念,然後對人能夠平等,放棄之前眼高於頂的姿態,沉下心來。


    這些日子以來,風眠已經看出來了。整個藥師宗完全是外強中幹,其實整體實力並不強,否則藥王大會之時,也不會就拿得出一個白玉恆。


    即便如此,他的心境也不正常,嫉妒,落差太大,導致經曆一點變故之後,便陷入自我懷疑,然後走入極端之中,最後是自己將自己毀了。


    因此,藥師宗必須全麵改變。每個人都必須經曆安穩的修煉,進入自我檢討的境界,隻有突破對外界一切都看淡的境界,才能真正有所領悟。


    對於風眠的安排,其實有一部分人也不服氣,他們認為聖域之上,藥師的地位本就很高,受人尊敬是正常的,何必要自己謙卑,那不是妄自菲薄嗎?


    但風眠則是認為,與其在乎那些虛名,不如將自己的實力慢慢的提升起來,擁有配得上自己身份的實力,才能心安理得受人尊敬,不是更好嗎?


    主事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背,這是藥王的意思。這其中有青鬆長老坐鎮,所以任何一個藥師都不能有怨言,況且這件事本就有道理,隻能服從。


    這些日子以來,藥師宗的藥鼎閣內,陸陸續續,絡繹不絕,來來往往很多藥師。他們有進去一天就被逼出來的。有進去十天都沒有出來的。


    這也屬於正常,因為畢竟每個人的天賦都不同,所能領悟的程度也不一樣。但隻要有所收獲,就是好的發展,風眠對於這一切都默認。


    某一刻,藥鼎閣之中發生變故。一名藥師在研習藥聖秘典的時候,陷入心魔之中。那一道障礙一直無法突破,所以神魂之力,靈力都胡亂攢動。


    所導致的後果就是失去理智,甚至動手傷人。雖然修為並不高,但在藥鼎閣之內,也造成了不小的騷動,風眠不得不出手。


    殘影閃爍,風眠以神之氣凝聚指尖,然後以靈魂之力控製,屈指一點,一道波動向四麵蕩開,不斷的擴散之後,能量集中一點,將那人定住。


    緩緩的閉上雙眼,此藥師昏迷過去。這隻是一個插曲,讓人將之抬出去修養便可。這實力為尊的世界之中,其實這一幕稀鬆平常,並沒有什麽詫異。


    藥師宗大殿,房頂之上。


    「風眠,你當真以為這樣下去可行嗎?每個人的天賦不同,藥聖秘典太過神秘,霸道。一般人修煉根本不適合。若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該如何…」


    煌浩宇好不容易擺脫黃曦的糾纏,也甩開黃家堡的眼線,與風眠並列站立在這裏,擔心的詢問。不是不相信風眠,而是不信任藥師宗這些人。


    「嗬嗬…不必擔心,每個人必須經曆這一關,否則根本無法成長。能夠到什麽程度,就到什麽程度。最後不是還有我嗎?不會出事的。」


    煌浩宇點點頭,不再多言。他一向不是囉嗦之人,這次為了風眠卷入這些紛爭之中,已經很不容易了。既然風眠有把握,他也不想糾結這件事。


    風眠轉身,淡淡一笑:「你怎麽樣?這乘龍快婿的感覺如何?還是說,你以黃曦那丫頭達成什麽協議,所以你們一直在演戲給黃月淩看。」


    臉色一沉,煌浩宇無奈道:「你說此等風涼話,不怕天打雷劈嗎?若不是因為你,我要脫身很容易。這般堅持,簡直太憋屈了!」


    風眠握住煌浩宇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兄弟,你我之間就不說什麽矯情的感謝之言。這聖域遼闊而兇險,沒有一點後盾,寸步難行。」


    煌浩宇點點頭,他們之間心照不宣,其中的利


    害關係,其實都心知肚明。


    這時候,一道身影突然飛掠而來,淩空半跪,拱手向風眠說道:「主事,丹尊,事情好像往不好的方向發展。我藥師宗在外的弟子,受到嚴重打壓。」


    臉色一變,眼神也是微眯:「怎麽迴事?外麵還有藥師沒有迴來?那麽我派出去的十二道軍呢?為何沒有消息?說清楚,究竟怎麽迴事!」


    於是影子上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的向風眠講清楚。


    藥師宗的弟子,並非全都留在這裏。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宗門也並沒有完全壓製。所以有在外曆練之人,還有四處闖蕩之人,分散在四麵八方。


    這次藥王大會,導致藥師宗具備神品藥師的事情已經傳開,所以都對藥師宗蠢蠢欲動,想要找機會接近,或者是圖謀不軌。


    藥師宗閉門謝客,外麵的藥師就勢單力薄。若是有不軌之人將之抓住,用於威脅藥師宗,也不是不可能。而敢於向藥師宗發難之人,又會是誰?


    「主事,根據我們的情報,這次並非聖門主使,而是域外的一股神秘勢力,名為天煞幫。其中的存在都很強,而且很是神秘。算是殺手一類。」


    顯而易見,聖門不想繼續將自身暴露出來,所以就與天煞幫合作,要將藥師趕盡殺絕。風眠所在之地,就沒有片刻的平靜,總是會掀起浪潮。


    「傳令下去,立刻派出我藥師宗的精銳,一定要護住藥師的安全,並且順利的將之帶迴來。不論什麽都沒有性命更加重要,明白了嗎?」


    聖域中州,以南。


    一行年輕人,身穿藥師宗的勁裝袍服,疾步向著前方走去。他們身上隱隱能看見氣息的混亂波動,很顯然是經曆過大戰,好不容易才脫身。


    「真是奇怪了,為何會有人膽敢對我們動手。難道是藥師宗發生了什麽變故?這些日子聽到的傳言,難道是真的?有幾分可能?」


    「我們還是盡快返迴吧,這裏是非之地,隨時都會招來殺身之禍。我們的氣息已經到了極致,不論是碰到誰,都難以招架,快走!保住性命要緊!」


    正說著,他們麵前湧動一股強橫的氣場,氣旋凝聚,迅速落地。盯著麵前的藥師,冷冷一笑:「我本以為是什麽強大的存在,原來就是你們這些小魚小蝦。」


    「也真是大費周章,就憑你們幾個小家夥,也配讓我等天煞幫出手?不過現在看在錢的麵子上,就送你們一程吧!」


    身穿黑色披風,手持一柄漆黑巨劍,眼神中滿是殺意,死死地盯著藥師宗幾人。腳步一跺,身形迅速衝上前,手中巨劍打橫一掃,劍氣縱橫交錯。


    氣浪翻飛,劍氣的光華流轉,掀起一陣陣的爆炸,幾名藥師宗的弟子直接倒飛出去。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重重的落地,但是最後卻沒有疼痛的感覺。


    因為身後,幾道人影突然出現,將之接住。


    灰白色的袍服之上,繡著無崖門的標誌。凝神盯著眼前眾人,冷冷一笑:「域外天煞幫?現在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是嗎?這般作為,不覺得卑鄙?」


    上前一步,無崖門之人分散,將藥師護在中間:「放心,如今我無崖門與藥師宗是盟友,盡管風眠並沒有答應,但我們還在爭取之中。」


    「哦?居然是無崖門。什麽時候你們改變了立場?不是一心想要壯大,在聖域之上有一定地位嗎?要超越聖門,占據主導嗎?現在甘心成為他人附屬?」


    無崖門之人站出來,盯著天煞幫之人:「笑話,我無崖門做事,什麽時候需要與你們解釋?況且現在藥師宗的丹尊,本就是與我們一脈,有何不可!」


    手中一轉,一柄細長的,有些彎曲弧度的長劍出現,其上光芒湧動,氣旋動蕩,看上去威力不俗:「想要


    拿下他們,先過了我這一關!」


    二人身形一閃,向著中間衝去。兵刃在半空碰撞,一道道氣流蕩開,飛射而出,不斷的發生爆炸,幾名藥師不斷的後退,避開鋒芒。


    「這些年,你無崖門的實力也沒有什麽提升嘛。難怪要成為別人的附屬,看來已經找不到別的路可以選擇了吧。真是有些悲哀啊。」


    兵刃碰撞,發出一陣陣火花。劍光與劍光之間互相吞噬,天地之間都產生變化。他們相互糾纏在一起,幾乎看不清身形,不相上下的實力。


    巨劍一揮,蕩開一道劍氣。弧形的波動飛旋,無崖門之人後退而開:「你們還不走,等什麽呢?天煞幫的存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們想丟掉性命嗎?」


    藥師宗弟子才反應過來,來不及管其他,拔腿就跑。他們沒有實力,隻能不成為別人的累贅。所以選擇離開是最好的方式。


    就在這時候,天空之中炸開一道火花,其中蘊藏著無崖門的信號。


    「嗬嗬…哈哈…閣下,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裏糾纏。你以為我天煞幫沒有具體的情報嗎?關於你無崖門,我們已經調查很清楚了…」


    手中細劍一轉,波動蕩開:「卑鄙!居然用這種手段,當真是見不得人的存在,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若是我無崖門當真出現什麽變故,定然不饒!」


    不能繼續糾纏,藥師宗之人已經逃離,現在追過去也追不上了。


    無崖門之人閃身,向著宗門返迴,速度極快,瞬間消失不見。


    「嗬嗬…無崖門,你們以為自己可以相安無事嗎?還有時間管其他人?迴去好好護住自己的命脈才是首要。我天煞幫出手,沒那麽容易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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