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氣的威嚴,縛神鎖鏈的遍布,使得雷雲之後,再無動靜。


    風眠雖然放出狠話,也在鎮世鏡之中看到了關於聖門看守的畫麵,但不論他怎樣威脅也好,或者是誘導也罷,都沒有繼續下去的動靜。


    況且他在救下林秀然的時候,突然發生變故,也顧不得其他。因為葵水之力的強行施展,動用葵水真龍的本源,讓秀然陷入重傷,甚至昏迷之中。


    沒有遲疑,風眠以最快的速度趕迴城主府,並且瞬間將四周都封鎖起來。


    著急忙慌的請來岐山主,臉色一直凝重的催促他盡快給林秀然檢查,究竟是什麽地方出現問題,受了多嚴重的傷勢。


    安靜的房間內。


    林秀然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她的唿吸沒問題,隻是有些微弱。脈搏也並沒有影響,隻是身上的靈力就快消散了,卻並不是受到天道潰散的影響。


    岐山主的臉色也不好看,仔細的觀察林秀然的動靜,用神魂之力探測,但是她體內一片虛無,就像是茫茫的雲海一般,半點動靜都沒有。


    「世間罕見啊!這簡直是萬古無一的狀態,你放心,她的體內雖然受到靈力消耗過度的反噬,但很快就恢複過來,並沒有什麽嚴重。」


    話鋒一轉,岐山主轉身,看向風眠著急的樣子:「至於她為什麽會昏迷不醒,這不是壞事,而是大好事。因為她進入了太上虛無的境界。」新


    所謂不破不立,林秀然原本已經在太乙境的級別,想要提升變得很難。但這次強行動用真龍本源,卻無意中喚醒了真龍意識。


    沉默,風眠盯著平靜的林秀然,他似乎從未見過她這樣的一麵,平日裏總是處在各種事情之中,壓力很大,神經也極為緊繃。


    「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怎麽迴事?太上虛無境界,那又是什麽?」


    岐山主瞪了風眠一眼,他果然是關心則亂,林秀然突然吐血,讓他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印象中她從未出現過這樣脆弱的一麵。


    「小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舉個例子,就如同你的萬象洞天一般,你能夠萬象歸一需要契機,她也有自己的造化。」


    總結一句就是,這種情況別說是岐山主,就算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解決。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林秀然是徹底沉睡還是突破蘇醒,全看造化。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衝進來,一把抓住風眠的脖領子。


    「臭小子,我女兒究竟怎麽樣了?她為了你居然連性命都不要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林滄瀾好不容易擺脫麻煩,以最快的速度趕迴來,卻聽見女兒重傷昏迷的消息,一時間怒火中燒,就要找風眠算賬。


    下一瞬,岐山主擋在風眠前方,似笑非笑的盯著林滄瀾:「林族長,如果老夫沒記錯的話,之前你可是要與林秀然斷絕父女關係的,突然又關心起來了?」


    瞪大雙眼,林族長的氣息不善:「你怎麽說話的?老夫已經說的很清楚,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演戲,難道還不明白?若是秀然有什麽事……」


    「嗬嗬…你大可放心,令嬡並沒有危險,反而是遇上契機,她自己選擇接受。一旦成功凝聚葵水真龍本源,她將淩駕於太乙境之上。」


    正說著,外界突然傳來一陣威嚴的,威壓極其強大的唿嘯。


    風眠心中一動,立刻就明白是怎麽迴事。身形一閃,消失原地。


    片刻後,天元界邊緣,一處山巔之上。


    「煤球」前輩立於中心,氣場強大,威壓擴散,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微眯雙眼,盯著不遠處一道身影緩步走來。


    風眠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腳步一跺,瞬間出現在它的麵前:「異獸前輩,好久不見,你這是在什麽地方去休養生息了嗎?為何又突然出現?」


    不料,異獸前輩並未迴答,而是身形一動,爪子上露出尖利的指甲,直接攻向風眠。空間中劃過一道道痕跡,好在他反應迅速,每次都堪堪的躲開。


    不斷後退,躲避的過程中,風眠臉色漸漸沉下來:「異獸前輩,你這是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情,你倒是說清楚。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幹什麽!」


    「哼!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之前楚青天是怎麽對你的?在你每次遇上危機之時,都會及時的出現相救,而你呢?他的變化半點都察覺不到。」


    風眠心中一驚,身形一閃,躍上半空,一腳踩在異獸的身上,並且頓住身形:「前輩,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快說,不要衝動亂來。」


    殘影再次閃爍,異獸前輩與之拉開一段距離,疑惑的盯著他:「你當真不知道?身為萬域監察使的學生,你居然對老師的身份一無所知?」


    降下身形,異獸前輩也收斂氣息,上前一步,看向風眠:「好吧,看你的樣子的確是不知道。以他的性子,也應該不會告訴你。」


    頓了頓,異獸前輩沉聲說道:「你可知道最後關頭,那聖門看守為何沒有出現?還不是因為楚青天強行出手攔截,才免去了你的麻煩。」


    話鋒一轉,異獸前輩還是怒火難平:「但若不是因為你的五行靈獸陣法,需要強行抽離天元主靈脈,他也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風眠一開始一頭霧水,但是逐漸思索明白過來。


    「你的意思是,因為老師動用抽離主靈脈的力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來聖門看守的注意,所以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去了?」


    異獸前輩身上光暈一變,化作一道中年男子的身影。


    「你覺得如果楚青天沒有強大的身份背景,我能一直留在他身邊?他真正的身份其實與聖途之上,聖門之中有關。」


    這也就是為什麽,楚青天總是能淩駕於眾人之上。對於任何一個界域的情況,都不會感到驚訝,甚至很多會發生的事情,早就知道了。


    「前輩,別廢話,快告訴我現在老師怎樣了?難道已經被聖門之人暗中帶走了嗎?他為何不告訴我!」


    異獸前輩瞪著風眠,幽幽的說道:「原本那老頭隻是想過安靜的日子,整天悠閑自在。但遇上你風家之人後,一切都改變了,再也難以平靜。」


    聖門看守,也就是聖途之上的存在,想要拿下天元界。認為既然不可控,不如直接收編合並。但偏偏因為風眠,楚青天選擇直接與他們對上。


    風眠越來越心驚,不能繼續等下去,他施展身形,朝著東南麵,雷雲最為聚集之處掠去。腦海中不斷閃過楚青天的樣子,以及他們一起經曆的日子。


    「老師,你為何這麽傻?這種事情居然都不告訴我,難道我會放著你不管?既然是你的學生,那麽遇上事情是不是應該一起麵對?」


    幾個殘影閃爍之間,風眠就出現在雷雲之下。而他以天衍神術的力量探測,雷雲之上果然有一陣陣強橫的波動蕩開,還能聽見對話之聲。


    「楚青天,你躲藏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如今被發現,你這個聖門的叛徒,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迴去請罪?」


    威嚴的聲音,充斥著強大的氣場,如同雷鳴一般,一般人根本就不敢靠近,哪怕是聽見一點聲音,或許也會瑟瑟發抖。


    天衍神術可以通過神念穿透空間,看清楚其中的狀況。但外圍有一道道結界,力量根本不屬於這天元界,所以要突破很難。


    這時候,楚青天的聲音傳來:「叛徒?老朽怎麽就成為叛徒了?是誰規定


    的?聖門之中,難道就不能有半點意見不合嗎?」


    「我脫離聖途之上,離開聖門,就是接受不了你們的規矩。既然我已經躲入這小小的界域之中,為何還要糾纏不放?是閑著沒事做嗎?」


    對方聞言,冷哼一聲,笑著說道:「楚青天,你也一把年紀了,為何到現在還這般天真?難道你不清楚聖門的規矩?一旦入聖門,終身不可脫離。」


    「哼!什麽狗屁規矩,老朽一向獨來獨往,自在慣了,根本不想被約束。既然這次你們非要咄咄相逼,那麽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氣浪翻湧,楚青天眉心出現一道神秘印記,就連頭發也變得雪白。整個人提升了不止一個層次。天雷不斷打下,雙方正式交手。


    天地翻湧,風雲變化。強者之間的戰鬥,動輒便是翻江倒海,翻雲覆雨,力量激蕩之間,山巒,河流全都受到影響。倒流,停滯,甚至冰凍。


    聖門看守果然是淩駕於太乙境之上,一出手便是靈力凝聚,萬千氣浪席卷,將楚青天包圍:「若你隻是逃避,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隻可惜你不安分。」


    「原本這天元界乃是我聖門的囊中之物。隻要找到那家夥,禦神柱空間也唾手可得。但你偏偏要從中作梗,將聖門一切計劃都大亂。」


    幾道身影閃爍,將楚青天圍在中間,冷冷的盯著他:「若是你放任這件事,我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卻偏偏要插手進來。」


    一隻手掌伸出,變掌為爪,狠狠地攻向楚青天的天靈。天地之力在掌控,整個空間都在震顫。不過瞬息之間,便要洞穿他的頭頂。


    千鈞一發,外界一道強大的青色劍光,直接破開結界。


    「蒼瀾一劍!」


    劍光呈現弧形狀,一層層的蕩開。伴隨著神之氣的激蕩,空間連續崩塌。風眠趁此機會,一把將楚青天拉過來,身形急速後退而開。


    「老師,這就是你不對了。既然有架打,為何不叫上小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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