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風眠與兄弟團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酒壇子掉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酒氣。正所謂喝到天昏地暗,喝到醉生夢死,喝到不知天地為何物!


    多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了?一直以來風眠帶領著兄弟團,全都繃緊了神經。不管是哪一個界域,總有發生不完的變故,一次又一次的廝殺,各種混亂。


    不知不覺中其實都忘了,他們也還年輕,也隻是晚輩。若不是天賦異稟,又怎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實戰經驗早就完全超越了同齡人。


    「喝!繼續喝啊…來,我們不醉不歸…」


    迷蒙之中,大山還舉起酒壇子,下意識的喃喃自語。但是下一瞬就直接摔碎,唿唿大睡起來。這一刻他們完全沒有防備,也知道暫時不用防備。


    風眠,秦羽,煌浩宇等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個疊加在一起,唿吸之間全是酒氣,沒有用靈力化解,借著醉意想要好好的睡一覺。


    「我到底是誰…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我身上…這根本就不公平…為什麽一定是我…就不能換一個人霍霍嗎?」


    風眠低聲醉語,其實這就是他心底最想說的話。他隻是想要過最平凡的日子,但就是這簡單的願望,對於他來說卻比登天還難。


    「去他的聖途之門,去他的看守者,去他的前途,去他的天下蒼生。這些與我有什麽關係?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想要的隻是平靜的生活。」


    醉意越來越濃,風眠手中的酒壇子滑落,碎了一地。迷迷糊糊之中,他翻身繼續睡覺。他之所以可以安心,就是因為他知道有人會為他護法,鎮守。


    這時候,林秀然蓮步上前,正要將之扶起來。但一隻手伸出來,拉住風眠的手腕,衝著林秀然說道:「丫頭,你先去休息吧。這裏暫時交給老朽,沒問題吧?」


    林秀然看了一眼風眠,又看向楚青天,點點頭轉身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楚青天淡淡一笑:「這丫頭未免警惕性太高了吧?居然連老朽都不放心。難道我還會害了這小子不成?簡直都成驚弓之鳥了。」


    接著,楚青天直接將風眠摔在地上,毫不客氣的伸手拍向他的臉:「小子,你醒醒!當真半點警惕都沒有了?看來你也處於極限之中了。」


    幽幽的,風眠睜開朦朧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楚青天:「楚老頭,你來啦?跟我一起喝一杯啊。我沒醉,還能再喝的,你不相信我喝給你看……」


    雙眼一翻,一記白眼之後,徹底的昏睡過去。


    見此,楚青天不由得一笑:「想不到你小子也有這種時候,真是少見啊!不過現在的局麵,可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就讓老師替你辦一件事吧。」


    眼神逐漸變得深邃,楚青天第一次以一種慈愛的目光看著風眠。


    「當初老朽收你為徒,除了基本的功法靈技之外,的確沒有傳授你其他什麽,也沒有具體為你做過什麽。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


    屈指一點,風眠眉心出現一道紅光。光芒散開,一股氣息強行被拉扯出來。半空中,一道淡青色的光芒凝聚,不是小靈兒又是誰?


    「呀,你居然可以將我召喚出來!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有這般能力?」


    小靈兒警惕的盯著楚青天,雖然知道他是風眠的老師,但是總覺得現在有哪裏不對。沒有靠近,反而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丫頭,你不用緊張。老朽知道你的性子,也知道你是什麽存在。風眠當局者迷,現在我要問你一件事,希望你迴答我。」


    蒼靈脈沒有放鬆警惕,看向楚青天:「什麽問題,你說!」


    轉身,單手負於身後,強大的氣場蕩開,將周圍的空間都封鎖。


    「同為一大界域靈脈,我想你應該知道如何抽離出天元主靈脈吧?即便它與修煉者融合,其中產生禁錮,也不會沒有破解之法吧。」


    眼神一轉,蒼靈脈看向風眠,立刻明白是什麽事情。


    「原來隻是為了這件事,好說!我還一直氣惱,為何他就是轉不過彎。明明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就是不知道利用。或許是經曆太多,有些麻木了吧。」


    提步上前,蒼靈脈看上去身形嬌小,一舉一動卻盡顯老成。眯著雙眼,看向前方:「關於天元界主城,或者整個界域發生的事情,我都很清楚。」


    燕平沙以凡人之軀,強行承受主靈脈的力量。嚴格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但他的執念強大,又是參與天元界創始之人,所以能夠得到認可。


    但以他這種欺騙的方式,應該也隱瞞不了多久。主靈脈的反噬非同小可,一旦覺察到,主靈脈會徹底吞噬他的精魄,想要繼續鎮壓,根本不可能。


    楚青天突然抬手一揮,場景轉換。


    小靈兒便看見角落之中,依舊奄奄一息的燕平沙。不禁搖搖頭:「四個時辰,最多五個時辰,你的身體就會被主靈脈撐破,還是執迷不悟嗎?」


    勉強的站起身,燕平沙平靜,冰冷的盯著楚青天:「怎麽,你終於要出手了?替你學生出頭?想要強行從我身上抽離主靈脈?」


    話鋒一轉:「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想清楚,你一旦動了主靈脈,天元界所有的氣場都會改變。難道你沒有發現已經出現前兆了嗎?」


    前兆?什麽前兆?


    燕平沙上前,陰森的說道:「你們一直禁錮我,主靈脈得不到自由,所以天元界的靈力氣場都開始變化。在這裏的修煉者,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能幸免。」


    殘影一閃,楚青天輕鬆將之鉗製:「你最好把話說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們?看來心機最深沉的還是你!」


    一點不慌,燕平沙神秘的看向楚青天:「嗬嗬…堂堂隱門之主,就這點定力?你不是掌控著鎮世鏡嗎?知曉天下之事,為何不能自己去看看呢?」


    一句話,似乎點醒了著急之中的楚青天,他放開燕平沙:「如果讓老朽知道,一切事情都是你早操縱,老朽就算拚著天元界覆滅,也不會放任你!」


    屈指一點,靈力蕩開,一層層的波動之下,鎮世鏡出現,其中顯現一幅畫麵。一開始是朦朧的,什麽都看不清,直到蒼靈脈出手。


    手腕一翻,一道青光閃現,波動散開,鎮世鏡中的畫麵逐漸清晰。


    這是天元界的全部景象,東南西北四麵,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很快他們便發現異常。因為畫麵之中,各處的固定景象都在變化。


    森林之中,樹葉在急速的枯黃,狂風吹過,落葉散落一地。


    河流之中,因為寒風的吹拂,導致很快便結冰,其中的生靈都被冰凍。整個氣場都陷入沉寂,沒有半點生機,就好像連時間都停止了一般。


    原本精純的靈氣,突然之間全部消失,就連流動的瀑布,都變得凝固起來。各方的修煉者無法動用靈氣,更加無法提升實力境界,究竟是怎麽了。


    沉吟片刻,蒼靈脈開口道:「這種局麵也屬於正常,因為主靈脈沒有在天元界的中心,而是被他禁錮,所以四季的變化混亂,靈氣也逐漸稀薄,消失。」


    「那麽這樣下去,最終的後果是什麽?一定沒有好事。看來非要將主靈脈抽離出來不可,繼續下去,恐怕這天元界就徹底完了。」


    燕平沙的頭發居然在逐漸變白,麵容也漸漸蒼老。


    這時候,另一道黑裙倩影蓮步走進來:「燕平沙,你還是執迷不悟嗎?你以為就隻有天元界出現衰敗


    的前兆?你看看你自己身上?」


    夜冥鳳走進來,盯著燕平沙。她雖然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但是從原主的記憶之中,甚至九死一生脫險之後,也知道了些什麽。


    「你承受不住主靈脈的力量,繼續堅持下去,你的精魄會被徹底吸收。到時候就算是殘魂也無法保留。你這樣玉石俱焚,究竟有什麽意義?」


    燕平沙踉蹌的站起身,一步步向前走來:「你不是她,你隻是一個冒牌貨。可笑的是,因為記憶的影響,你居然愛上了天元盟主…」


    欺身上前,燕平沙神秘的在她耳邊說道:「風眠應該怎麽都沒有想到,你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他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天元盟主並沒有死。」


    「實話告訴你們吧,天元界出現這樣的前兆,就是完全要破敗的跡象。當天元界的界域之力出現缺口,就是聖途之門開啟之機。」


    果然,鎮世鏡之中,各方的修煉者都出現不對勁的狀況。因為靈氣的變故,導致他們體內的靈力也不受控製的***起來。


    隻見得一道道修煉者身影,在狂暴的靈力之下,一圈圈的擴散,甚至有一部分人發生自燃的情況,這些都是不可控製的。時間一久,徹底混亂。


    「小丫頭,你以精純的靈脈之力,先喚醒風眠等人。他們有真炎靈丹的保護,應該不會受到影響,所以要盡快解決問題。前兆過後,就是真格的了。」


    話音一落,楚青天突然變掌為爪,一股吸力直逼燕平沙的天靈。後者整個人都被定住,然後臉上變得扭曲,一股精純的氣息正在被逐漸的抽離。


    「嗬嗬…哈哈…楚青天,你雖然是這萬域的監察者,有權利鎮壓一切,但是我以性命做賭注,與這天元界同歸於盡,你又能怎樣?」


    身形緩緩地提升起來,楚青天漠然的盯著燕平沙,他從來沒有這麽迫切的想要置人於死地,燕平沙還是第一個。


    「以生命為代價?很牛嗎?那好,老朽就連你的性命也一起,徹徹底底的抽離出來。我倒要看看,所謂打不死的小強,究竟能有多頑固!」


    氣息一變,頭頂之上出現一道印記,天元主靈脈迅速的聚集到楚青天手中。即便再怎麽掙紮,都於事無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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